邱淑彤心頭一震,急忙轉(zhuǎn)過身形,看向謝文東,問道:“謝先生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威脅我?”
謝文東說道:“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如果邱小姐不相信我的話,你也可以問問他。”說著話,他向一旁的林君陽揚了揚下巴。
林君陽吞了口唾沫,沖著邱淑彤連連點頭,說道:“如果我不是遇到了殺手,也不會找謝先生幫忙,更不會找上鼠王你的家。”
邱淑彤沉吟片刻,問道:“你得罪過什么人?”
林君陽搖搖頭,說道:“我是孤兒,在現(xiàn)實中,我沒有和任何人結(jié)過怨,所以……”
“所以你才會懷疑我的頭上?”
林君陽老臉一紅,小聲說道:“如果殺手確實不是你找的,那……那殺手就不是沖著我一個人來的,鼠王你的處境也會很危險。”
邱淑彤臉色一變,沉默未語。他們在暗網(wǎng)中做的交易平臺,里面什么人都有,毒販、殺手、通緝犯,甚至是心理扭曲的變態(tài)、各種各樣的恐怖分子等等。
如果有人在平臺上做過交易,又想抹除痕跡的話,確實有可能把矛頭指向他們這些交易平臺的創(chuàng)造者。
雖說邱淑彤和林君陽是第一次見面,但二人畢竟在網(wǎng)絡(luò)上相識已久,還是合作的伙伴,她走到林君陽的近前,低聲問道:“這個謝先生是什么人?”
“洪門。”有謝文東等人在場,林君陽不敢說得太詳細(xì),只說出洪門二字。
邱淑彤心中一動,立刻又追問道:“他在洪門是什么身份?”
林君陽下意識地看眼謝文東,后者站在房門那里,雙手插進(jìn)口袋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林君陽吞了口唾沫,小聲說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總之,謝先生在洪門的能量很大,起碼保證你我的安全是綽綽有余。”
邱淑彤盯著林君陽好一會,才收回目光。又琢磨了片刻,她轉(zhuǎn)頭看向謝文東,說道:“謝先生,我們可以合作!”
稍頓,她又接著說道:“謝先生若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剑铱梢詭湍悖阋?fù)責(zé)保護(hù)我的人身安全……”
她話沒有說完,謝文東直言不諱地打斷道:“與我合作,邱小姐還不夠格。你現(xiàn)在有兩條路可選,要么為我做事,要么你的一切都與我無關(guān)。”
邱淑彤眉頭緊鎖,說道:“如果我為謝先生做事,那我的平臺怎么辦?謝先生也要霸占?”
謝文東笑了,說道:“你的那個平臺,我還瞧不上眼,邱小姐可以選擇關(guān)掉,也可以轉(zhuǎn)讓給別人,那是你自己的事,你需要邱小姐做的,是為我重新打造一個更專業(yè)平臺。”
“什么叫做更專業(yè)的平臺?”邱淑彤下意識地追問道。
“邱小姐決定為我做事了嗎?”
“我還需要再考慮考慮!”
“等邱小姐什么時候考慮好了,再來和我詳談吧!”說著話,謝文東拉開房門,邁步向外走去,頭也不回地說道:“通過林君陽,邱小姐可以隨時來找我。”
見謝文東說走就走,絲毫沒有進(jìn)一步拉攏自己的意思,邱淑彤心中也憋著一股子怒氣,重重地哼了一聲,嘀咕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林君陽暗暗咧嘴,他向邱淑彤近前湊了湊,小聲說道:“謝先生,真的很了不起!”洪門的一把手,你說是不是很了不起?
謝文東走出別墅,來到院門前,正要拉開院門出去,這時候,一輛摩托車在門前的街道上行駛過來。
也就在摩托車要從別墅的大門前行駛過去的瞬間,坐在摩托車后座的一名黑衣人突然抬手,在他的手中握著的是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黑衣人對準(zhǔn)大門內(nèi)的謝文東,噗噗噗的連開數(shù)槍。
謝文東反應(yīng)極快,在對方舉槍的瞬間,他便敏銳地嗅到了危險,身子隨之向旁橫撲了出去。
啪、啪、啪!對方連開的數(shù)槍沒有打中謝文東,有兩顆子彈倒是順著敞開的房門,飛射進(jìn)別墅里,在別墅客廳的墻壁上,啪啪的打出兩個彈洞。
撲出去的謝文東一個翻滾,從地上躥起,緊接著,他從腋下快速抽出一把手槍,拉開院門,追了出去。
還沒等謝文東開槍射擊,那輛摩托車一個急轉(zhuǎn)彎,駛?cè)虢峙缘囊粭l小巷子里。
這時候,三眼、高強、李爽和五行兄弟等人也都健步如飛了跑了出來,眾人先是向街道的兩側(cè)望了望,然后齊刷刷地看向謝文東,緊張地問道:“東哥,你沒事吧?”
謝文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左衣袖被劃開個口子,左肋側(cè)的衣服也同被劃開一條口子。
如果他剛才躲避的再慢一點,對方的這兩槍,就是一槍命中他的心臟,一槍命中他的小腹。
低頭看著自己衣服上的兩條口子,謝文東瞇了瞇眼睛,眼中射出駭人的精光。
這時候,邱淑彤也從別墅里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臉色煞白的問道:“剛……剛剛出了什么事?”
林君陽緊隨其后,追問了一句道:“殺手……殺手都找到這里來了?”
謝文東拉了拉自己衣袖上的口子,又拽拽肋側(cè)的口子,對邱淑彤說道:“邱小姐,這次的災(zāi),是我?guī)湍銚跸铝耍窍乱淮危悴粫龠@么幸運,好自為之!”
說完話,他再不停留,轉(zhuǎn)身離去。
謝文東一邊往前走著,一邊在心里暗暗數(shù)數(shù),五、四、三……他才數(shù)到三,就聽到身后傳出邱淑彤急切的話音:“我愿意……我愿意為謝先生做事!”
他停下腳步,微微側(cè)著頭,語氣平淡地提醒道:“邱小姐可要考慮清楚了,一旦決定為我做事,可就不是你想退出就可以退出的了。”
邱淑彤深吸口氣,她轉(zhuǎn)頭地看向林君陽,后者沖著她微微點下頭。邱淑彤又回頭看看別墅大廳里的那兩個彈洞,終于下定了決心,對謝文東說道:“謝先生,我已經(jīng)決定了!”
謝文東轉(zhuǎn)回身形,笑問道:“邱小姐舍得把自己一手創(chuàng)建起來的平臺關(guān)掉?”
邱淑彤暗自苦笑,現(xiàn)在她連命都快保不住了,哪里還會在乎什么暗網(wǎng)的交易平臺。她點點頭,說道:“謝先生,我舍得!”
謝文東不再多問,說道:“邱小姐現(xiàn)在回去,收拾一下你的東西,然后跟我們走。”
“謝謝!謝謝謝先生!”見到邱淑彤也決定投靠謝文東,這讓林君陽驚喜交加,在洪門這邊,他是兩眼一抹黑,誰都不認(rèn)識,現(xiàn)在鼠王也加入進(jìn)來,這讓他的心里也多少有底了一些。
“鼠王,我?guī)湍隳脰|西!”說著話,他樂顛顛地跟著邱淑彤一同進(jìn)了別墅。謝文東向水鏡甩下頭,水鏡也跟了進(jìn)去。
等邱淑彤、林君陽都進(jìn)了別墅,三眼走到謝文東近前,問道:“東哥,剛剛的殺手,會是舞廳里的那伙人嗎?”
謝文東搖頭,舞廳里的殺手行動已經(jīng)失敗了,不太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又再次出手。
高強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也許,殺手根本就不是沖著邱淑彤來的吧。”說完話,他舉目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嘴角勾起,含笑點點頭。就直覺而言,殺手是沖著自己來的。
“不是沖著邱淑彤,那就是沖著東哥了!”三眼咬了咬牙關(guān),問道:“會是誰?”
“在臺灣,誰最想置我于死地?”
“四海幫!”
“看來,四海幫終于知道我現(xiàn)在在臺灣的消息了。”
三眼凝聲說道:“這群王八蛋!”
高強正色說道:“東哥以后還是盡量少出門的好,就算非要出門,也得多帶些兄弟,臺灣這里,終究是人家的地盤。”
謝文東聳了聳肩,并不以為然。
李爽插話道:“東哥,那個想殺林君陽的人,如果不是邱淑彤,那又會是誰呢?”
謝文東淡然一笑,說道:“這個問題,應(yīng)該去問問那位市長先生。”
聽聞這話,三眼、李爽、高強的臉色同是一變,驚訝道:“東哥懷疑是……是市長找的殺手?”
謝文東說道:“對于陸弘益而言,要想除掉這么一個眼中釘,肉中刺,很容易不是嗎?”
陸弘益是國民黨的人,而國民黨和天合會是直接掛鉤的,通過天合會,找個殺手弄死林君陽這個無名小卒,對于陸弘益而言,只是打個電話的事,甚至連風(fēng)險都談不上。
三眼、高強、李爽三人面面相覷,如果殺手真是陸弘益找來的,那臺灣的政治圈,可真是黑到了骨子里。
陸弘益的形象極好,每次出現(xiàn)在電視中、報紙上,都是一副親民的好好先生形象。很難讓人相信,他竟然會干出這種事。
當(dāng)一切的可能都被排除掉,剩下的再怎么不可能,也是事實。
謝文東樂呵呵地說道:“在臺灣的政治圈子里,能爬到臺北市長的位置上,又怎么可能會是個等閑之輩?!”
說到這里,謝文東伸了伸筋骨,幽幽說道:“臺灣這里,可真是個神奇的地方,不過我喜歡。”
現(xiàn)在,謝文東甚至都覺得,在臺灣,他能更加肆無忌憚的施展拳腳,做他想做的任何事。
當(dāng)然,在此之前,四海幫這個麻煩,一定得盡快鏟除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