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幾名黑衣人見行動已經(jīng)暴露,無心再戰(zhàn),調(diào)頭就跑。
他們跑出沒幾步,就聽啊啊兩聲慘叫,有兩名黑衣人雙雙撲倒在地。
再他二人的后脖頸處,各插著一把明晃晃的短橫刀。
余下的一名黑衣人都沒敢乘坐電梯,順著電梯間里端的樓梯通道,噔噔噔的跑了下去。
袁天仲追至樓梯通道口,向下看了看,冷笑出聲,并未再追,扭轉(zhuǎn)身形,向走廊內(nèi)走去。
同時,他掏出手機(jī),發(fā)送信息,就兩個字:搞定。
他的信息發(fā)完,走廊兩側(cè)的房門紛紛打開,從個個房間里相繼走出來十多名大漢。
人們也不說話,動作熟練的將地上散落的各種武器一一收拾起來。
然后有人取出一捆捆的保鮮膜,將黑衣人身上的裝備卸掉后,再用保鮮膜將其尸體包裹住,最后用黑色的塑料布纏起,抬進(jìn)各自的房間里。
另有人提著水桶、拖布,將地上的血跡一一沖洗、擦拭干凈。
看這些人的動作,就像是做保潔工作多年的老手,前前后后也就十來分鐘的時間,走廊里已變成干凈如初,什么痕跡都未剩下。
就連空氣中都聞不到絲毫的血腥味,殘留的只是空氣清新劑的馨香。
袁天仲走到二二一五房間的門前,低頭看看,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輕輕敲了兩下房門。
時間不長,房門打開,開門的是金眼。
袁天仲向金眼點(diǎn)了下頭,走進(jìn)房間里。
舉目一瞧,五行兄弟都在,另外,坐在套房客廳里的還有任長風(fēng)和張一、孟旬。
張一、孟旬剛到f市不久,謝文東是特意把他二人抽調(diào)過來的。
雖說南北洪門已經(jīng)合并,但謝文東感覺f市這里的局勢太混亂,需要他能信得過的人來掌控局面。
袁天仲的目光在張一、孟旬身上一掃而過,看到手拄著唐刀,正坐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的任長風(fēng),他才微微點(diǎn)了下頭,說道:“風(fēng)哥。”
就內(nèi)心而言,袁天仲也并不太把任長風(fēng)放在眼里,只不過任長風(fēng)的資格老,又是高層人員,屬他的前輩,面子上的尊敬,他還是要做到的。
任長風(fēng)和袁天仲兩人的性格很像,都是心高氣傲,眼高過頂?shù)娜恕.?dāng)然了,他二人也都有各自驕傲的本錢。
兩人每次碰面也都很有意思,都拽得二五八萬似的,誰也瞧不上誰。
閉目養(yǎng)神的任長風(fēng)撩起眼簾,瞥了袁天仲一眼,問道:“搞定了?”
袁天仲揚(yáng)著頭,望著棚頂,說道:“按照東哥的意思,放跑了一個。”
“嗯!接下來的事,老劉會處理,你也可以去休息了。”任長風(fēng)慢條斯理地說道。
袁天仲扭頭看了一眼內(nèi)室的房門,問道:“東哥還在睡覺?”
他這話不是問任長風(fēng),而是問五行兄弟。
金眼說道:“這些日子,東哥一直都沒有休息好。”
“哦。”袁天仲應(yīng)了一聲,非但沒有離開房間,反而走到沙發(fā)旁的貴妃椅前,躺了下來,說道:“事情沒有處理干凈,我在這等一等,沒準(zhǔn)東哥起床了,還得安排我去做事呢。”
任長風(fēng)揚(yáng)起眉毛,面露不悅之色,正要說話,張一搶先道:“是啊,接下來的事情也肯定少不了!”
稍頓,他又說道:“今晚來的這些殺手,都只是些小魚小蝦而已,真正的幕后黑手,我們還沒釣出來呢!”
孟旬走到在地上堆放了好大一堆的裝備近前,隨手拿起一臺夜視鏡。
他低頭仔細(xì)看了看,又拿起件防彈背心,沒有找到編號,隨即用軍刺把防彈背心外面的布料劃開,查看里面的防彈擋板。
過了片刻,說道:“都是美制防備,在國內(nèi)不太常見!”
任長風(fēng)隨口問道:“那在哪常見?”
孟旬眼眸閃了閃,說道:“臺灣。”
“哦?”任長風(fēng)挑起眉毛,舉目看向孟旬。
孟旬說道:“這些裝備,都是特種部隊(duì)常用的裝備,不過上面的編碼都被刻意磨掉了,具體是從哪里流出來的,暫時還無從判斷。”
他是青幫出身,后來投靠的謝文東,對于臺灣的情況很熟悉。
袁天仲眨眨眼睛,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果這些裝備真是來自于臺灣,這些殺手也是臺灣人的話,那就有意思了。”
說明f市分堂和臺灣的某些勢力已經(jīng)勾結(jié)在一起,吃里扒外,這是想要造反啊!
聽聞他的話,任長風(fēng)瞇了瞇眼睛,嘴角掛著獰笑,手掌已把唐刀的刀把握得更緊。
張一眉頭緊鎖,任長風(fēng)和袁天仲都是不怕事大的主兒,但他卻覺得這次的事情很麻煩。
沒準(zhǔn)順著f市分堂的這條線,真的要釣出水下的一頭龐然大物。
那名逃走的黑衣人,順著樓梯通道,慌慌張張地跑到五樓。
他順著走廊,健步如飛地跑到一個房間的門前,有節(jié)奏地敲了幾下房門。
很快,房門打開,黑衣人一個側(cè)身閃了進(jìn)去,緊接著,他把房門輕輕關(guān)閉,耳朵貼在門板上,仔細(xì)聽著外面的動靜。
隔了一會,聽外面一片安靜,沒有任何的腳步聲傳來,他方長長松了口氣。
直到此時,他才看向開門之人。
開門的是個身穿西裝,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個子不高,短平頭,其貌不揚(yáng)。
這名青年滿臉關(guān)切地問道:“老蔡,怎么樣?”
“行動失敗了,趕快撤!”黑衣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摘掉頭頂?shù)囊挂曠R,狠狠扯掉頭罩,露出一張黝黑的臉堂。
青年快速收拾著他脫下來的裝備,同時像連珠炮似的急聲發(fā)問道:“怎么回事?行動為什么會失敗?謝文東有防備?對方設(shè)了埋伏?其它的兄弟呢?”
眨眼工夫,黑衣人已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脫掉,只身下一條內(nèi)褲。
他從一旁的衣柜里拿出一只帆布包,打開,邊把里面的西裝、襯衫套在自己身上,邊說道:“其它兄弟,都死了!對方就一個人!只有一個人!”
現(xiàn)在想想當(dāng)時的情況,他都覺得不寒而栗。
己方在走廊里遇到的那個家伙,根本就不是人,是野獸,是魔鬼,就他媽的不像是個人!
一個人,竟然把己方所有兄弟都?xì)⒘耍惶踊乩喜桃粋€人,這怎么可能呢?
青年呆呆地看著他,久久會不過來神。
黑衣漢子換上了一套西裝,瞪了青年一眼,沉聲催促道:“還在發(fā)什么愣?趕快走!謝文東的人很快就會搜到這里了!”
換好衣服,收拾妥當(dāng),各穿著一身西裝的二人從房間里走出來,向是看了看兩邊的走廊,空無一人,而后他倆向電梯間走去。
兩人乘坐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然后開著車,離開酒店,直奔f市的東郊行去,過了月州大橋,兩人開車上了通往機(jī)場的高速。
路上,黑衣漢子掏出手機(jī),撥打電話。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話筒里傳出陰沉沉的話音:“老蔡,怎么是你打我的電話?”
“光哥,出事了,我們中了埋伏,行動失敗,參與此次行動的兄弟,只有我和小李活下來!”黑衣漢子臉色泛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