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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眾人聽聞謝文東的話,原本傷感的表情都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謝文東繼續說道:“一家可蓬勃發展的投資公司,需要有大量頂級的專業人才來掌控資金的流動,我為何要把你們放在主管的位置上,而讓那些專業的人才屈居做你們的副手?原因很簡單,就是你們具備自保的能力,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防住地下財閥的暗殺行動。
“當然,一旦決定進入公司,危險也如影隨形,無處不在,隨時都可能喪命。如果你們怕了,不敢進公司,我不會怪你們,更不會勉強,你們還可以繼續留在社團里,留在自己熟悉的崗位中,如果有膽子大,進取心又強的兄弟,愿意進入公司,我自然是舉雙手歡迎。
“諸位兄弟現在正值壯年,可以在血殺、暗組、龍虎隊大展拳腳,但五年、十年之后呢,不斷涌現出來的新人,會取代你們,你們也將退休,社團固然會養著你們,但那樣的日子,不寂寞,不無聊嗎?加入公司,不會再有這方面的顧慮,這里有足夠大的空間和足夠長的年限來供你們發展。
“機會只有這一次,要如何選擇,看你們自己。我說過很多次了,世界對于我們每一個人都很公平,風險與收益并存。想要取得巨大的收益,就得甘愿冒出巨大的風險。”
謝文東一口氣說了這么多,等于是開誠布公的把所有事都挑明了。
外行領導內行,這是大忌,謝文東又哪能不懂?
之所以要做出這樣的決定,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己方的投資公司一旦成立起來,地下財閥肯定不會坐視不理,必然要有所行動,而最善于防范殺手暗殺的人,那就是殺手本身。
在場的這些兄弟,都是最敏銳、最優秀又最擅長暗殺的殺手。
把他們集體調入即將成立的投資公司,說白了,就是把他們豎立起來,讓他們充當靶子,掩護那些真正做事實的專業人才。
當然,這對于他們而言,也的確是次難得的機會。只要他們肯用心肯努力,在公司里快速學到專業的金融知識不是難事,再配合上他們的出身,以后的發展前景,要遠遠大于那些能力在他們之上的專業人才。
謝文東說完話后,沒過多久,海燕猛然站起身形,大聲說道:“東哥,屬下愿加入新公司!”
她最先帶了頭,立刻又有兩名青年站起身形,齊聲說道:“東哥,屬下也愿加入新公司!”
最終,他們這二十多號人,無一人提出退出,全部表態,愿意轉入投資公司。
謝文東欣慰地點點頭,緩緩起身,一字一頓地說道:“對于社團中大多數的兄弟來說,他們的戰爭已經結束,但對于我們而言,真正的征程,才剛剛開始。”
在場眾人的眼睛痛是閃爍出精光。
他們當中,很多人加入文東會和洪門,就是慕名而來,為了和謝文東并肩作戰,現在,機會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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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心會所,可算是g市最頂級的一家私人會所,只是知道這家會所的人極少,而這家會所的會員更少,只有五個。
它們分別是六合控股、興華金融、大唐風投、鼎易投資、昊天金控,也就是大名鼎鼎的五大地下財閥。
今日,五家地下財閥的負責人難得的齊聚一堂,全部在會所內現身。
如同宮殿般富麗堂皇的會場中央,擺放在一張古香古色的檀香木長桌,四周坐著十幾人。這十幾人,都是五家地下財閥的核心人員。
六合的梁騰飛、興華的韓啟明、大唐的周玉廷、鼎易的吳駿伊、昊天的張君寒,都位列其中。
五家掌門人,其中梁騰飛和張君寒都屬年輕一輩,兩人皆是三十左右歲,不過他二人的地位卻不能相提并論。
梁家的六合控股,是五家地下財閥中實力最強,勢力最大的,而張家的昊天金控則截然相反,在五家地下財閥中排行最末,實力和勢力都是墊底的。
梁騰飛生得文質彬彬,中等身材,不胖不瘦,面白如玉,天庭飽滿,劍眉虎目,鼻直口方,相貌俊逸,英華內斂,帶著一副金框的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斯文又俊秀。
不認識他的人若是見到他,任誰都不會想到,這個相貌出眾、氣質不凡的年輕人,竟然會是地下財團的主宰者。
吳駿伊是現場眾人中年紀最大的,人已七十開外,須發斑白,但看上去絲毫沒有老態龍鐘之狀,精氣神十足,一對不大的眼睛,比年輕人都要明亮。在五家掌門人當中,他的輩分也是最高的。
韓啟明六十多歲,周玉廷則是五十出頭。
除了他們五人之后,余下的人,要么是未來的接班人,要么就是得力的助手,張君怡亦在其中,坐在張君寒的身旁。
坐在正中間主位上的梁騰飛率先開口說道:“今日難得啊,我們五家能一個不少的坐在一起,上一次人這么齊全的聚會,還是在一年多前吧!”
“是啊,是前年臨近跨年的時候。”周玉廷接話道。
大唐風頭和昊天金控有姻親關系,張君寒的母親周玉娜,是周玉廷的親堂妹,不過周玉廷與張君寒并不親近,反倒與梁騰飛走得很近,這些年來,大唐風投也是緊跟著六合控股的步伐。
梁騰飛笑呵呵地說道:“今年的經濟還不錯,想來,大家也都賺了不少吧!”
聽聞這話,吳駿伊、周玉廷、韓啟明都笑了起來,只有張君寒臉色暗沉,表情僵硬。
本來,昊天金控在今年的表現也不錯,但糟糕就糟糕在了最近,張君怡與謝文東斗得不可開交,甚至還綁架了與謝文東關系最親近的兩個女人,結果非但未能降服謝文東,反而還遭受謝文東的強力反擊,這段時間,昊天旗下的公司主管接連被暗殺、被失蹤,鬧得人心惶惶,亂得一塌糊涂,張君寒對此是又恨又無奈。
梁騰飛身子向前傾了傾,手指在桌案上輕輕地敲打,說道:“尤金已經到了中國。”
眾人聞言,精神同是一震,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梁騰飛身上。這才是今年的重頭戲,也是他們近幾年來撈金的最重要的一環。
張君寒清了清喉嚨,說道:“梁兄,既然尤金先生已經來了,為何不把他請出來,與大家見見面?”
吳、周、韓三人齊齊點頭,表示張君寒說得沒錯。
“尤金這次來中國,只是做個前期考察,看看國內的情況,也順便看看我們的情況。總體來說,尤金還算滿意,現在,他已經回去了。”
在場的眾人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頭。
周玉廷問道:“這么說來,他們是準備注資了?”
梁騰飛嘴角勾起,說道:“兩千億。”
眾人互相看了看,臉上都沒有太大的喜色。兩千億,對于旁人來說,那是天文數字,但對于他們而言,并不算巨大。五大財閥,自己湊都能湊出兩千億來。
張君寒哼笑出聲,說道:“兩千億?這是在開玩笑吧!只兩千億,就想做空中國的股市,簡直滑天下之大稽,如果這么簡單,我們自己做就好了,又何必再引入他們的資金?”
他的話雖然很不客氣,但也是事實。韓啟明和吳駿伊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老頭子端起茶杯,似笑非笑地喝口茶水,眼神還時不時地向梁騰飛那邊瞟了瞟。
周玉廷臉色一沉,狠狠瞪了張君寒一眼,不滿地說道:“君寒,注意你的言詞。”
梁騰飛擺擺手,淡然一笑,說道:“兩千億,這只是用來趟路的前期投入,這次,他們準備投入的總資金是,五萬億,當然,如果效果好的話,還有可能追加更多。”
韓啟明、周玉廷、吳駿伊、張君寒等人不約而同地倒吸了口氣,五萬億,這個數字可足夠巨大了。
以目前大盤兩千多點來計算的話,其總值差不多在三十萬億之內,由五萬億的巨資做牽引,差不多能把大盤提高到四千點以上,等到那時再撤資,差不多能賺回一倍的收益,五萬億砸出去,拿回來的可是十萬億。
梁騰飛環視眾人,面帶微笑,一字一頓地說道:“五萬億的資金,六合自己能吃掉兩萬億,剩下的三萬億,就由你們三家去分吧。”
韓啟明和周玉廷揉著下巴,沒有接話,吳駿伊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六合一家占四成,我們三家,每家只占兩成,六合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梁騰飛聳聳肩,說道:“這次的計劃,是由我謀策的,這次的做空,是由我發起的,國外的那些老頭子們,也是看重我六合的實力,才甘愿冒這個風險。如果,誰能說動國外的那些老家伙,讓他們信任你,讓他們肯在你身上砸錢,”他聳聳肩,攤手笑道:“我無所謂,無論是分我一成還是兩成,我都能接受。”
說到這里,他笑呵呵地轉過頭來,目光深邃地看向吳駿伊,問道:“吳叔,你能嗎?”
吳駿伊老臉一沉,垂下頭,再什么話都沒說。鼎易投資的確沒有這么大的面子,也沒有足以取得國外財閥信任的實力。
國際財閥想要做空中國的股市,如果沒有內應的話,光靠他們自己,根本做不來。
國外的巨資只要一進入到國內,立刻便會受到中央銀行的監控和限制,入股市難,出股市更難,所以,就必須得有本地的金融巨頭來配合他們。
五大財閥,都有自己的金融體系,國外財閥把巨額資金先轉移給五大財閥,再由五大財閥的金融體系對其進行消化,將巨資化整為零,然后再統一投入到股市中。
賺得的收益,是國外財閥和國內財閥五五分成的。
就拿這次來說,如果真能賺上一倍收益的話,由六合控股操控的兩萬億資金,就能賺回兩萬億,其中的一半給國外財閥,剩下的那一萬億,就是六合控股自己的了。
至于另外的三家,每家操控的資金是一萬億,那么最后他們能賺到的收益就是五千億。
所以,幫著國外財閥消化資金的多與寡,是與他們自身的利益直接掛鉤的,每家財閥當然都要竭力爭取。
只不過這次六合控股已經搶占了先機,五萬億的大蛋糕,他一家就切走了兩萬億,吳駿伊、周玉廷、韓啟明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痛快。
聽著他們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分蛋糕,張君寒感覺自己就像個外人坐在這里似的,他的臉都快綠了。
他手指急促地敲了兩下桌案,對梁騰飛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梁兄,去掉六合,還有四家,可是,剩下的三萬億,你卻讓三家去分,這是什么意思啊?梁兄打算把哪家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