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下毒
連米喃喃說道:“這……不可能吧?”
謝文東聳聳肩,說道:“據我所知,李志文和阿尼斯·萊德的關系很好。”
阿尼斯·萊德是米高集團的大老板,而米高集團在澳門也手握著一張賭牌,只不過米高集團旗下的賭場比永發還少,只有一家。
米高集團的大本營位于拉斯維加斯,在澳門這邊,它的實力要相對偏弱一些。
連米眼珠轉了轉,問道:“東哥的意思是,永發和米高想聯手搞事?”
謝文東說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米高集團完全是受國外資本控制,雖說已經進入澳門,但澳門的市場已基本穩固,米高集團想進一步發展,做大做強,不太容易,他們需要先把澳門市場打亂,將這潭水攪渾。
連米琢磨了片刻,問道:“那……東哥,我們還接不接受永發的邀請?”
“當然要接受,既然有人主動把錢送上門來,我們沒有不拿的道理。”
“可是東哥,永發擺明了想借此來挑撥我們和四海幫的關系。”
謝文東仰面而笑,說道:“其實,根本不用他們挑撥。”
別說他與四海幫有積怨,即便沒有積怨,一山不容二虎,在澳門,洪門與四海幫也不可能共存。
連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東哥。”
當晚無話,翌日上午,謝文東接到李若言打來的電話。
“是謝先生嗎?”
“是我。”
“謝先生你好,我是李若言,我爸已經接受了謝先生的條件。謝先生現在有時間嗎,我這邊已經擬定好了合同,想請謝先生過目一下。”
“嗯,我現在在酒店。”
“我去找謝先生吧。”
“好。”
李若言來得很快,和謝文東通完電話,不到一個鐘頭,人已經來到謝文東下榻的度假村酒店,同時還帶來一份安保服務合同。
謝文東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東西,看場子還要簽合同?!
他接過合同,大致翻了翻。
永發是甲方,謝文東這邊的乙方,甲方聘請乙方為旗下的兩家酒店做保全工作,每年的費用為五千萬美元。
合同里列了很多的條款,林林總總,共有十好幾頁。
當然了,這份合同,說好聽點,是對雙方的一個約束,實際上,并沒有什么實際作用。
謝文東將合同隨手遞給水鏡,說道:“給公司的法務看下,如同沒什么問題,就把合同簽了。”
“是!東哥!”水鏡答應一聲,上前拿走合同。
李若言面露笑意,伸出手來,說道:“謝先生,祝合作愉快。”
謝文東和她握了握手,而后讓金眼把連米叫進來。
他說道:“連米是洪門在澳門堂口的負責人,以后,連米會直接負責永發酒店的安保工作。”
說著話,謝文東又對連米道:“連米,這位是永發公司的財務總監,李若言李小姐。”
連米連忙向李若言欠了欠身,滿臉堆笑地說道:“李總,你好!”
“連先生,你好。”李若言落落大方的和連米握下手,含笑說道:“以后,還請連先生多多關照。”
“李總客氣了。”
李若言目光一轉,問道:“謝先生什么時候可以接手永發的安保工作?”
謝文東說道:“隨時都可以。”
李若言微微蹙眉,憂心說道:“我擔心,陸小姐那邊……不會安安靜靜的離開,永發的兩家酒店,可不能生亂子啊!”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這一點,李小姐大可以放心,我們不會影響到永發酒店和永發皇宮酒店的正常營業。”
李若言頓時露出笑意,說道:“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看看時間,已經到了中午,李若言說道:“謝先生,中午一起吃頓飯吧!”
謝文東點下頭,對連米說道:“連米,你去安排一下,就在酒店內的餐廳吧!”
“是!東哥!”連米應了一聲,又向李若言點下頭,轉身走了出去。
度假山莊酒店的面積很大,內部的設施也多,連米選定的餐廳,是位于游泳池附近的一座涼亭。
涼亭的面積不小,里面擺放著長條形的桌案,一邊是泳游池,一邊是溫泉,坐在其中,視野開闊,又清爽風涼。
謝文東和李若言入座后,連米立刻示意服務生上菜。
數名服務生各推著小車走進涼亭,龍蝦、螃蟹、鮑魚、海螺等等,一應俱全。
李若言環顧四周,笑道:“這里的環境還真不錯,以前我怎么沒發現呢!”
連米在旁幫忙倒酒,說道:“如果李小姐喜歡,以后可以常來嘛。”
李若言看眼對面的謝文東,有些無奈地說道:“就是擔心,謝先生不歡迎我常來。”
謝文東樂了,說道:“現在李小姐可是我的雇主,我又怎么可能會不歡迎李小姐呢!”
李若言搖頭說道:“謝先生說笑了,與謝先生在內地的生意相比,永發恐怕……不也值一提吧!”
說話間,她拿起高腳杯,晃了晃其中的紅酒,而后向謝文東那邊舉起,說道:“謝先生,我敬你。”
謝文東拿起酒杯,向李若言示意了一下,而后淺飲了一口。
酒水剛剛入口,謝文東便立刻側頭吐掉。
這酒不對,有苦杏仁的味道!
對面的李若言沒有看到謝文東的舉動,她拿起酒杯,正準備喝酒,猛然間,就聽啪的一聲脆響,她手中的高腳杯突然破碎,里面的紅酒灑了她一手。
李若言大驚失色,忍不住驚呼出聲。
同一時間,站在涼亭外面的五行兄弟,瞬間拔出各自的配槍,警惕地環伺四周。
金眼提著手槍,箭步沖入涼亭里,急聲問道:“東哥,怎么了?”
謝文東一邊將甩出去的金刀收回到袖口內,一邊盯著餐桌上的紅酒杯,說道:“這酒不對,里面摻了東西,可能是氰化物。”
他此話一出,李若言和連米的臉色同是大變。
氰化物?那可是劇毒啊!
連米反應過來,二話不說,沖出涼亭,同時向外面的手下人大吼道:“把剛才送餐的那幾個服務生都給我控制起來,一個也不能放跑!”
李若言呆坐在椅子上,半晌回不過神來。
此時她才意識到,她的酒杯是被謝文東打碎的,如果謝文東沒打碎她的酒杯,真讓她把這杯酒喝下去,那么現在她不死也得沒半條命。
金眼拿起紅酒瓶的瓶塞,定睛細看,在瓶塞上有個微不可察的小針孔。金眼臉上閃過一抹狠戾,他將瓶塞遞給謝文東,說道:“東哥,你看!”
謝文東拿過瓶塞,看了一眼,這是有人在故意下毒!他將瓶塞丟給金眼,站起身形。
對面的李若言終于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小臉慘白,身子哆嗦得厲害,聲音顫抖地說道:“謝……謝先生……”
謝文東隨手拿起餐巾,繞過長條桌案,走到李若言近前,將餐巾遞給她,問道:“李小姐,你沒事吧?”
李若言接過餐巾,緊緊攥在手里,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手中的餐巾慢慢浮現出紅色。
謝文東暗嘆口氣,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抬起。
李若言沒反應過來,不解地看著他。
謝文東掰開她的手指,將她手中的餐巾拿開,餐巾上,既染著紅酒,也沾著鮮血。
他低著頭,從李若言的掌心里相繼捏出幾顆細小的玻璃碎片。
這是她太緊張,拳頭握得太緊,連玻璃碎片刺入掌心的皮肉都未能感覺到。
當謝文東把她掌心的玻璃碎片都捏出來,李若言這才感覺到疼痛,眼中也隨之蒙起一層水霧。
謝文東又仔細看了看她的掌心,確認沒有殘留的玻璃碎片,這才把她的手掌放下,說道:“好了。”
“這……這酒……”
“抱歉,讓李小姐受了驚嚇。”
“是……是誰……是誰投的毒?”
“自然是,不歡迎我,又希望我死的人。”
“陸……陸小姐!是……是陸薇!”李若言本就毫無血色的臉又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