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強硬
秦敏陽狠狠瞪了鄭元明一眼,而后看向謝文東,沉聲說道:“我不會走!我們這些長老都不會走!”
“對!我們不走!”另幾名長老紛紛附和。
長老之間也有矛盾,但在去留這個問題上,他們的利益一致。
謝文東聳聳肩膀,云淡風輕地說道:“你們走也好,不走也罷,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拿上支票,去國外養老,要么,交出洪門的名頭,你們,乃至社團,以后都不能再以洪門兄弟和堂口自居。”
“憑什么?”秦敏陽氣得臉色鐵青。
“就憑我是洪門的現任掌門人!”謝文東說道:“不是隨便幾只阿貓阿狗,打著洪門的旗號,組建個社團就可以以洪門堂口自居,洪門,不是垃圾回收站,不收廢物。”
謝文東語氣淡漠,仿佛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只是他這句話,讓在場的幾位長老都坐不住了。
幾個老頭子氣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氣,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這時候,有幾名穿著黑衣、戴著黑色口罩的漢子從外面走進來,他們手里都拿著工具,塑料布、水桶、拖布、清潔劑等等。
人們走到地上的尸體前,動作嫻熟的將其包裹起來,然后將清潔劑、消毒水灑在地上,將地面的血跡擦拭干凈。
全部處理妥當,幾人抬起被包裹得如同木乃伊般的尸體,帶上工具,走出倉庫。
整個過程,也就幾分鐘的時間。
等黑衣人全部離開,倉庫又恢復原狀,沒有尸體,沒有血跡,只是空氣中殘留著消毒水的氣味,也提醒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剛剛有人橫尸在此。
此情此景,讓在場眾人的心頭同是一寒。
想必,梁志堅以及王浩寧等人,都是這么被處理干凈的吧,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幾名長老面面相覷,又都紛紛垂下頭。
偌大的倉庫里,鴉雀無聲,安靜得可怕。
不知過了多久,明志抬起頭,直視謝文東,說道:“謝先生這是不想給我們留活路了!”
謝文東看向憤憤不平的明志,他淡然一笑,問秦敏陽道:“秦老,這是你的人?”
秦敏陽揚起下巴,說道:“是!”
謝文東問道:“秦老沒教過手下人規矩嗎?”
秦敏陽眉頭緊鎖,說道:“謝先生,明志說得沒錯,你趕我們走,就是不給他們活路……”
不等他把話說完,謝文東打斷道:“出去。”
秦敏陽頓住,目光直勾勾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則是看向明志,說道:“我再說一遍,出去。”
明志咧了咧嘴。
如果換成旁人敢這么和他說話,他早發飆了,不過在謝文東面前,他不得不有所收斂。
他深吸口氣,說道:“我們這些兄弟,都已經跟著秦老好多年了,謝先生就想用兩百萬美元把我們都打發了?”
“我再說最后一遍,出去!”
謝文東看著明志,說道:“我只數三個數。”
明志咬緊牙關,握緊了雙拳,轉頭看向秦敏陽。
此時秦敏陽的臉色也是變換不定。
正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呢!謝文東當眾教訓明志,就是不給他秦敏陽面子。
見秦敏陽沒有做出表態,明志也站在原地沒動。
謝文東瞇縫起眼睛,嘴角勾起,緩聲說道:“三。”
沒有一,沒有二,直接就是三。
他話音剛落,袁天仲的劍也直向明志刺了過去。
只聽沙的一聲,一道寒光,直奔明志的胸口而去。
明志能成為秦敏陽的左右手,自然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看到袁天仲這一劍來勢洶洶,他急忙抽身而退,與此同時,他伸手入懷,準備掏出手槍。
只是他掏槍的動作還沒有做出來,袁天仲一個墊步,瞬間又到了他近前,手中劍依舊刺向他的胸口。
這回明志躲閃不及,被袁天仲的劍刺了個正著。
當啷,劍尖正刺在明志衣內的手槍上。
強大的沖擊力,讓明志身子后仰,連退數步,他身形還未站穩,袁天仲如影隨形,刺出第三劍。
這一劍,直接沒入明志的脖頸。
明志的身子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圓,身子搖晃了兩下,直挺挺的仰面而倒。
事情發生得太快,袁天仲的出招也太快,等在場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明志的尸體已經倒在袁天仲的劍下。
秦敏陽臉色大變,嘴唇和身子突突直哆嗦,他猛然站起身,雙目充血,怒視著謝文東,嘶吼道:“謝文東,你欺人太甚!”
他的手下人紛紛回過神來,看著明志的尸體,以及站在尸體旁,正悠閑擦拭劍身的袁天仲,人們五官扭曲,表情猙獰,齊齊怒吼一聲,拔出衣內暗藏的手槍。
他們的動作快,袁天仲的動作更快。
他只是一晃身,整個人仿佛離弦之箭般,直接射入秦敏陽的手下中央。
手中劍在空中乍現出四朵劍花,再看那四名已經拔出手槍的大漢,連給槍上膛的機會都沒有,皆是脖頸噴血,相繼撲倒在地。
袁天仲看都沒看周圍的尸體一眼,提著滴血的長劍,徑直走向秦敏陽。
老頭子身子一震,雙腿發軟,剛剛站起的身形又跌坐回椅子上。
他臉色煞白,瞠目結舌地看著走到自己近前的袁天仲,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要干什么……”
他話音未落,袁天仲一腳踹在椅子靠背上,椅子側翻,秦敏陽也隨之翻滾到地。
老頭子正要從地上爬起,猛然,肩膀一陣劇痛,袁天仲的劍已順著他的肩頭刺入,在其后肩探出。
秦敏陽呆愣片刻,接著,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向來與秦敏陽交好的李開山坐不住了,拍案而起,怒聲喝道:“我干你娘的……”
他剛叫罵出聲,袁天仲提腿就是一腳。腳后跟正刨在李開山的脖側。
嘭!
李開山身子側翻,一頭撞在桌案上。
他的手下人見狀,紛紛驚呼出聲,人們幾乎同一時間拔出手槍。
袁天仲非但沒怕,眼中反而閃爍出興奮的光亮,他將三尺劍從秦敏陽的肩頭拔出,提著劍便向李開山的手下走過去。
這時候,就聽倉庫的四周傳出轟隆隆的腳步聲,而后,數十名彪形大漢從外面涌入進來,有的拿刀,有的持槍,一個個對幾名長老以及他們的手下,怒目而視。
李開山一手捂著疼痛欲裂的脖側,一手扶著桌案,艱難地從地上爬起。
他環視四周,看到周圍站著一圈手持利刃的彪形大漢,他心中明了,這次的聚會,就是謝文東安排的一場鴻門宴。
謝文東安坐在椅子上,向袁天仲揚揚頭,喚道:“天仲。”
原本走向李開山手下的袁天仲,停下腳步,提著劍,似笑非笑地看著前方那幾個拿著手槍,卻不知如何是好的人。
謝文東的手指輕輕敲著桌案,說道:“我再說一遍,你們有兩個選擇,一,拿著錢,離開澳門,二,留在澳門,交出洪門的名頭。”
眾長老面面相覷,誰都沒有立刻接話。
謝文東一笑,轉頭,眼簾下垂,看向趴在地上,疼得渾身打顫的秦敏陽,柔聲問道:“秦老,你怎么選?”
秦敏陽的嗓子眼里只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謝文東說道:“秦老年紀大了,扛不了太久,再繼續流血,恐怕人還送不到醫院就得一命嗚呼。”
秦敏陽喘息得厲害,他費力地抬起頭,對上謝文東的目光,兩人足足對視了半分鐘,秦敏陽方有氣無力地開口說道:“我……我走……”
“嗯。”
謝文東微微點下頭,看向連米,說道:“找兩個兄弟,送秦老去醫院。”
“是!東哥!”連米立刻躬身應了一聲,然后向旁招了招手,叫過來兩名心腹的兄弟,讓他二人把秦敏陽送往醫院。
他二人把秦敏陽架出倉庫,他們前腳剛走,那些身穿黑衣、面戴口罩的‘清道夫’們又從外面快步走進來,依舊是扛塑料布的扛塑料布,提水桶的提水桶。
進來之后,也不和任何人說話,自動自覺地忙碌起來,將尸體用塑料布纏裹包緊,再將地上的血跡仔仔細細的擦拭干凈。
等他們忙碌完,倉庫里又恢復成原狀,只不過七名長老已經變成六名,人也少了好幾個。
鄭元明臉上的皮肉抽搐,腦門、臉上都是汗珠子,背后的衣服已然被冷汗浸透。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向謝文東沒笑硬擠笑,笑得僵硬又難看,顫聲說道:“謝……謝先生,我……我也走!但……我走之前,得……得先回家準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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