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打臉
這四名彪形大漢還沒跑到謝文東和秦敏陽的近前,袁天仲一個箭步躥了過去,人到,腿也到了,他的膝蓋狠狠頂撞在一名大漢的胸口處,將那名大漢的身軀撞得倒飛出去。
另外的三名大漢大吃一驚,齊齊向袁天仲撲過去。
袁天仲身形躍起,在空中來了個三連踢。他的動作太快,也太飄逸,看上去好像沒多大的力道,但三名大漢都承受不住,齊齊倒地。
其中一名大漢單手支撐起身體,手摸向后腰,把手槍抽了出來。
都沒等他把槍口指向袁天仲,就聽頭側傳來咔的一聲脆響,冷冰冰的槍口頂在他的太陽穴上。
金眼的手槍。
大漢的身子頓是一僵,他轉頭看向身邊的金眼,咬牙切齒地狠聲說道:“你敢開槍……”
他話音未落,金眼突然舉起手槍,對準大漢的頭頂,一槍把狠狠砸了下去。
耳輪中就聽啪的一聲脆響。
大漢悶哼一聲,一頭撲倒在地。
金眼掄起手槍,對準大漢的腦袋,連續砸擊,啪啪啪的響聲不絕于耳。
只眨眼工夫,那名大漢的腦袋就變成了血葫蘆。人趴在地上,四肢一個勁抽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秦敏陽坐不住了,他轉頭看向謝文東,大聲說道:“謝先生,你這是做什么?”
謝文東慢條斯理地喝口茶水,放下茶杯,舉目對上秦敏陽的目光,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再說一遍,洪門旗下的堂口,不得碰毒品,既然澳門堂口還掛在洪門名下,那么,我的話,你聽得聽,不聽也得聽,拿我的話當放屁,那我就得教你做人。”
說著話,他站起身形,拉了拉衣襟,淡然說道:“本來,我來澳門,想拜會一下堂口里的前輩,不過,秦老先生太讓人失望了。我想,我也有必要再提醒你一句,無論是做毒品,還是和四海幫勾結,都是在與我作對,跟我過不去,有膽子敢繼續這么干,先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分量。”
謝文東轉身向外走去,頭也不回地說道:“明天,我會召集堂口里的所有長老吃飯,希望,秦老先生不要遲到。”
他走了,五行兄弟、袁天仲、褚博等人跟著離開。
秦敏陽呆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名呼喊讓老頭子清醒過來。
“秦老,阿明他不行了!”
秦敏陽身子一震,急忙轉頭看去。只見管家和三名保鏢圍成一圈,剛才被金眼持槍痛毆的那名大漢,已經是出氣多,入氣少,他的腦袋都快被砸爛了,血肉模糊。
看罷,秦敏陽氣得身子突突直哆嗦。
他在澳門混了大半輩子,還從來沒有誰敢這么不給他面子,當著他的面,殺了他的手下弟兄,這和當眾打他的臉沒什么區別。
秦敏陽拿出電話,快速撥打出一串電話號碼。
他打給澳門堂口的另一名長老,名叫李開山。
他二人年紀相仿,早年間,屬同一批加入洪門堂口的兄弟,私交深厚,有過命的交情。
接通電話后,秦敏陽咬著牙關,狠聲說道:“欺人太甚!謝文東他欺人太甚!”
電話另一邊的李開山聽懵了,不知道秦敏陽這沒頭沒腦的到底在說什么。
秦敏陽把剛才事情的經過向李開山講述一遍。李開山聽后也是吃了一驚。
澳門堂口是在掛靠在洪門名下沒錯,但實際上,澳門堂口與洪門的聯系并不多,利益往來就更少了。
這次謝文東到了澳門,一來就卷了秦敏陽這位堂口元老的面子,甚至是當眾打臉,絲毫不留情面,他想干什么?
答案不言而喻,立威!
李開山幽幽說道:“秦老啊,謝文東的意圖很明顯,他是想掌控堂口,想牢牢抓住堂口的控制權!”
“他做夢!”
秦敏陽怒聲吼道:“當年我們跟著政哥在澳門打天下的時候,他謝文東還在娘胎里呢!”
他說的政哥名叫張政,是澳門堂口的第二位堂主,不過這位老堂主早已過世多年。
李開山意味深長地說道:“明天的這頓飯,恐怕,不太容易吃啊!”
“哼!”秦敏陽冷冷哼了一聲,說道:“謝文東在內地,是很有實力,但這里是澳門,不是內地,他無根無基,一來就想掌控堂口,想做堂口的話事人,他是異想天開!”
“秦老,你想怎么做?”
“我們七個老家伙,雖然都已金盆洗手,退下來了,但在社團里還是有些能量的,只要我們團結起來,在澳門,與謝文東也有一抗之力!”
電話那邊的李開山沒有立刻說話。
“老李?”
“秦老,我不認同你去和謝先生對著干。我們畢竟一大把年紀了,而且,我們也不具備和謝先生對抗的實力。”
謝文東在澳門是沒有根基,但問題是,澳門堂口自身的實力也不是很強,與謝文東為敵,在李開山看來,那是自尋死路。
“老李,當年的你,是絕不會做出這種話的。”
李開山年輕的時候,那是堂口里出了名的拼命三郎,一人單挑十幾二十幾號人的血戰都打過。
聽聞他的話,電話那邊的李開山笑了出來,他輕嘆口氣,說道:“年紀大了,人反而變得怕死,瞻前顧后啊!”
“老李,你真的不肯幫我?”
“秦老,我可沒說不幫你,你我幾十年的老兄弟,你的事,我怎會坐視不理?”
秦敏陽聽后,深受感動,說道:“今晚,你我做個局,把老兄弟們都請過來,大家一起喝頓酒,吃頓飯,我也想知道,老兄弟們心里都是怎么想的。”
“行,今晚的飯局,我來組織。”
且說謝文東,回到車上,返回酒店。
路上,連米一個勁的回頭,欲言又止。
謝文東笑問道:“連米,你想說什么?”
連米清了清喉嚨,小聲說道:“剛才在秦老家,東哥做的……是不是有點太不留情面了,秦老畢竟是堂口元老,在堂口里,威望很高。”
堂口里的七位長老,同氣連枝,得罪了一個,也就等于是得罪了七個,在連米看來,剛才謝文東有點太沖動了。
謝文東笑問道:“我這次來澳門,一是為賭牌的事,其二,也是要收回澳門堂口的控制權。”
連米眼眸閃了閃,輕輕哦了一聲。
謝文東意味深長地說道:“是絕對的控制權。”
他不需要堂口存在什么長老,對堂口產生無形的影響力,他就是要堂口完完全全的歸他一個人控制。
原本他打算先拉攏長老,取得堂口的管理權后,再把長老們一點點的剔除掉。
不過見到秦敏陽之后,他改變了主意。
他現在正在壓制毒品生意,可秦敏陽卻削尖了腦袋要做毒品生意,對于這一點,謝文東倒也能忍受。
錢嘛,人人都愛,這可以理解。
不過秦敏陽和四海幫的人勾勾搭搭,這是謝文東無論如何也忍受不了的。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謝文東打了秦敏陽的臉,這件事很快便在澳門的黑道上傳開了。
事不關己的人,都在看熱鬧,澳門堂口的人,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社團的高層之間到底在鬧什么矛盾。
謝文東前腳回到酒店,梁志堅后腳便到了。
見到謝文東后,梁志堅問道:“聽說,謝先生和秦老鬧得很不愉快?”
謝文東笑道:“梁堂主的消息倒是挺靈通的。”
梁志堅咧了咧嘴,說道:“這件事,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現在鬧得沸沸揚揚,道上的很多人都在看我們堂口的笑話呢!”
謝文東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問道:“堂口一直在做毒品生意嗎?”
梁志堅愣了片刻,吞了唾沫,解釋道:“謝先生,具體的情況,我不太清楚,可能,下面有些小兄弟在偷偷賣吧!”
謝文東說道:“以前怎么樣,我不管,從現在開始,約束好你手下的兄弟,在澳門,只需專心做博彩,就足可以賺得盤滿缽滿,為了一點小芝麻,扔掉一個大西瓜,那太蠢了。倘若讓我知道,社團里的兄弟還有人在碰毒品,我不找他,我只找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梁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