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比試場將臺上,眾將向華櫸跟尚培齡行禮問候之后,華櫸給眾將介紹了一下韓存保,然后讓韓存保下將臺,向眾將展示了一下他的武藝。
    韓存保的騎術、箭術、十八般軍械,不管是馬上馬下都非常精純熟練,看的出是受過名師指點,自己也下了苦功的,端的是一員難得的虎將。
    眾將見韓存保武藝不凡,也都暗暗叫好不已。
    尤其尚培齡,更是看的心花怒放,險些沒有叫出來,畢竟韓存是他推薦給華櫸的,他能夠得到護衛(wèi)軍眾將和華櫸的認可,自己臉上也有光彩。
    展示完畢,韓存保回到將臺上,受到了華櫸和眾將的歡迎,韓存保面帶笑容拱手向眾人示意。
    “韓將軍的武藝精湛,令人佩服。”華櫸說道。
    “多謝大人夸獎。”韓存保躬身說道。
    華櫸看了一下孫安,說道:“老孫,可有興趣跟韓將軍切磋一下。”
    孫安領會到了華櫸的意思,拱手說道:“卑職愿意跟韓將軍切磋一番。”
    華櫸扭頭看了一下韓存保問道:“韓將軍,這位是護衛(wèi)軍左廂軍廂都指揮使孫安,你可愿意與他切磋一下。”
    韓存保抱拳說道:“能與與孫將軍切磋,乃在下之幸事。不過聽聞名震河北的玉麒麟盧俊義也在護衛(wèi)軍中,在下久仰他的大名,只是一直無緣一見。既他現(xiàn)在護衛(wèi)軍中,在下想與盧將軍切磋一番,以了卻心中之愿。”
    華櫸已經讓說了孫安與他較量,韓存保居然還點名盧俊義與他切磋,覺得韓存保有些太狂妄了,因為這不僅讓孫安很沒面子,同時也是對自己這個指揮使的威嚴挑戰(zhàn),心里很不快。
    不過,韓存保畢竟是尚培齡推薦來的,而且尚培齡也在旁邊站著,如果要是訓斥他,尚培齡的面子也不好看,所以便按耐下了心中的不快,決定讓盧俊義好好教訓一下韓存保,打掉他的傲氣,讓他知道人外有人。
    “既然韓將軍想跟盧將軍見面,那我就如你所愿。”華櫸沖孫安擺了下頭,孫安退了回去。
    隨后華櫸看了一下盧俊義,意味深長的說道:“盧將軍,韓將軍想跟你切磋,你可愿意。”
    盧俊義從華櫸的眼神和話里領會了他的意思,說道:“呈蒙韓將軍抬舉,卑職愿意與他切磋一番。”
    華櫸右手往身后一背,左手朝著前面的比試場一伸手,說道:“既如此,兩位將軍請。”
    盧俊義與韓存保向華櫸行禮后,從將臺上下來,飛身上馬,士兵各自遞了一條槍給他們,二人縱馬來到場中間,相互抱拳示意了一下,隨后一夾馬腹,戰(zhàn)馬迎前,兩人戰(zhàn)在一起。
    韓存保有心在尚培齡、華櫸面前展威風,一交手便把自己生平的本事都拿了出來,一條槍舞的如瑞雪紛飛,半點不放空閑。
    而盧俊義得了華櫸的暗示,要給韓存保一個教訓,所以也把自己的真本事使了出來,扎、挑、刺、掃、砸、那條槍在他的手里仿佛活似的,槍槍不離韓存保的要害。
    前四十回合二人戰(zhàn)成了平手,但四十回合一過,韓存保便感覺到有點招架不住,手中那條槍漸漸失去剛才的銳勢,只辦得左右遮掩,再難有進攻的機會。
    “好個玉麒麟,果然名不虛傳,以我這般武藝也難抵擋,真是厲害。”韓存保心里暗驚道。
    勉強又遮掩了二十幾個回合,韓存保露出了一個破綻,盧俊義眼疾手快,一槍朝著他的胸口刺去。
    韓存保急忙雙手握槍往下一壓,想把盧俊義的槍頭壓下去,盧俊義暗自冷笑一聲,雙手使勁往上一挑,直接把他手中的槍給挑飛到了半空。
    韓存保大驚,剛想拔馬脫離戰(zhàn)圈,盧俊義往前一遞槍,直接點在了他的胸口上,如果這是在兩軍戰(zhàn)場上,這一槍就能夠刺穿他的胸膛,把他給挑了。
    “韓將軍,承認了。”盧俊義收回槍,抱拳說道。
    原本想在華櫸和尚培齡的面前顯威風的,沒想到最后卻丟了大人,羞的滿臉通紅,連看都不好意思看盧俊義,低著頭拱手說道:“盧將軍武藝高強,名不虛傳,在下佩服。”
    “韓將軍的武藝也讓人敬佩。”盧俊義客氣的說道。
    兩人來到將臺前,從馬上下來,回到將臺上,雙雙向華櫸行了禮,華櫸笑道:“兩位將軍的比試精彩之極,讓我們大開了眼界。”
    “謝大人。”
    盧俊義和韓存保同時說道,只不過盧俊義說的坦然自若,而韓存保卻顯得有些尷尬。
    華櫸輕輕瞥了韓存保一眼,隨后看了一下關勝跟孫安,說道:“老孫,我有好久沒有看你練武了,你跟關將軍對練一趟給我看看。”
    孫安和關勝明白,華櫸讓他們兩個對戰(zhàn)的目的是想讓韓存保看看,護衛(wèi)軍除了盧俊義之外,也依然還有比他厲害的高手存在。
    “卑職遵命。”
    孫安與關勝從將臺上下來,各自上馬,關勝手提他的青龍偃月刀,孫安手持他的雙劍,來到場中心,相互行禮后,展開了交鋒。
    孫安、關勝同在一起任職這么久,但卻還從來沒有切磋過,現(xiàn)在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兩個人都把自己的本事放了出來,刀來劍往,在比試場中間殺的難解難分,連斗七十余合沒分勝負。
    韓存保仔細看了一下孫安和關勝的武藝,發(fā)現(xiàn)兩人都要略高于他,五十合內他不會敗落,但如果超過八十合之后,必敗于他們之手。
    “想不到護衛(wèi)軍除了盧俊義之外,居然還有這么厲害的將領。”韓存保心里暗驚道。
    華櫸微微瞥了韓存保一眼,見其面帶驚容,就知道他已經被孫安、關勝的武藝所震驚。
    “老孫,關將軍,可以了,不要再打了。”
    孫安、關勝戰(zhàn)到百合的時候,華櫸把他們叫停了,因為他主要的目的是為了打掉韓存保的傲氣,如今效果已經達到,沒必要再讓他們繼續(xù)打下去,畢竟都是他手下的虎將,不管誰受傷都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孫安和關勝回到將臺,華櫸笑著沖他們點了點頭,說道:“關將軍,老孫,辛苦你們了。”
    “謝大人。”
    隨后華櫸又看了一下,高展和王進,說道:“高將軍,王將軍,你們也下去練練吧。”
    “是。”
    高展、王進從將臺上下來,縱馬來到比試場,見禮之后,兩人展開了交鋒。
    高展親眼見過王進跟盧俊義的比試,知道他武藝高強,所以沒有半點輕視之心,一開始就使出了高家槍法。
    但見槍如疾電,勢若雷霆,王進身周全是槍影。
    王進的兵器一條馬槊,而且也是由孟清河為他打造的,除了形狀跟高展的不一樣外,馬槊的長度、重量都一般無二。
    王進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高展的武藝,但他能被華櫸任命為后廂軍廂都指揮使,想來武藝絕不在孫安和關勝之下,因此也不敢有絲毫托大,手中這條馬槊在他手里上下翻騰,宛若靈蛇飛舞一般,任是高展槍法如神,也難占到他半分便宜
    韓存保原本以為除了盧俊義、關勝、孫安之外,護衛(wèi)軍應該不會再有比他厲害的高手了,可是現(xiàn)在看到高展跟王進的比試,他才知道錯了,因為無論是王進還是高展,都擁有在八十幾合內戰(zhàn)勝他的實力。
    “想不到除了盧俊義、孫安、關勝之外,護衛(wèi)軍中還有這等厲害高手,看來之前是我井底之蛙了。”韓存保心中苦笑道。
    華櫸看到韓存保臉色有些發(fā)白,而且先前的傲氣已經蕩然無存,就知道自己的策略已經奏效,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一絲笑意。
    “高將軍,王將軍,可以了,回來吧。”同樣在高展和王進斗到百合的時候,華櫸讓他們停下了。
    高展、王進回到將臺,華櫸先表揚了他們兩個一番,隨后看著韓存保說道:“韓將軍,你覺得關將軍、孫將軍、王將軍、高將軍他們的武藝如何?”
    韓存保顯得非常尷尬的說道:“四位將軍的武藝精深絕倫,令人敬佩。”
    華櫸本來還想再問他一句“比你如何?”,但是后來想了一下,尚培齡還在這里,要是太讓韓存保下不來臺,也會讓他沒面子。
    而且,拋開韓存保的傲性外,他的武藝也的確不錯,至少應該比索超要高一些,與聞達難分伯仲,但比李成又要遜上一籌。
    因為李成能在高展的槍下堅持一百五十合才敗,而韓存保最多堅持九十合必敗。
    不過,即使這樣他也算是難得的猛將了。
    眼下護衛(wèi)軍馬上要去江南剿滅方臘,能夠多有這樣一員猛將加入,他們的勝算也會更加多一分。
    因此,也不想讓他太難堪,所以就沒有把最后那句話問出來。
    華櫸笑了一下,讓眾將都散去,然后帶著尚培齡、韓存保回到護揮使營房,走回到書案后面,寫了一張任命書,蓋上指揮使大印,拿起來對韓存保說道:“韓存保,我現(xiàn)在任命你為護衛(wèi)軍中廂軍第一軍軍都指揮使。”
    中廂軍廂都指揮使是王進,他的手下還沒有得力戰(zhàn)將,所以華櫸把韓存保分在他的麾下,讓他也有得力戰(zhàn)將所調遣。
    韓存保本以為今天自己沖撞了華櫸,又在與盧俊義的比試中輸了,華櫸應該不會給自己太高的職位,沒想到華櫸居然任命他為軍都指揮使,這簡直太出他的意外,一下竟然沒有反應過來,怔在那里。
    “存保,還怔著干什么,還不趕快接任命書。”尚培齡急忙提醒道。
    韓存保趕緊上前幾步接過任命書,然后跪下向華櫸拜道:“卑職謝大人,今后定當誓死效命,以報大人的知遇之恩。”
    華櫸從書桌后面出來把他扶起,笑道:“韓將軍是經歷過與西夏、遼國戰(zhàn)事的,作戰(zhàn)經驗豐富,希望你能把作戰(zhàn)經驗傳授給護衛(wèi)軍的將士,避免將士遭受大傷亡。”
    “大人放心,卑職定把所知道的一切都傳授給將士們。”韓存保說道。
    華櫸點了點頭,隨后讓人把王進叫來,讓他帶韓存保去中廂第一軍跟士兵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