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你順道去一下童貫?zāi)抢铮屗ヂ?lián)絡(luò)一下諸衛(wèi)將軍,如果能把他們也爭取到我們這邊來,那我們的勝算就大了。”蔡京說道。
    諸衛(wèi)將軍指的是:左衛(wèi)、右衛(wèi)、左驍衛(wèi)、右驍衛(wèi)、左屯衛(wèi)、右屯衛(wèi)、左領(lǐng)軍衛(wèi)、右領(lǐng)軍衛(wèi)、左監(jiān)門衛(wèi)、右監(jiān)門衛(wèi)、左千牛衛(wèi)、右千牛衛(wèi)、左金吾衛(wèi)、右金吾衛(wèi)等衛(wèi)軍領(lǐng)軍將領(lǐng)。
    在這些衛(wèi)軍將軍中,除了司馬宏、盧正鑫、以及左驍衛(wèi)、右驍衛(wèi)、左領(lǐng)軍衛(wèi)、右領(lǐng)軍衛(wèi)大將軍是徽宗親自任命的之外,其余諸衛(wèi)將軍全都是蔡京、童貫、高俅推薦或是出過力才當(dāng)上的。
    因此,蔡京希望把這些人也拉到他們這邊來。
    高俅說道:“好,下官一會兒就去找童貫。”
    蔡京想了一下,又說道:“另外,除了汴京城的將領(lǐng)之外,駐守在外地的禁軍將領(lǐng),能夠拉攏的你們也要拉攏,必要的時候他們可以成為我們的奇兵。”
    “是,下官回去立刻派人去跟他們聯(lián)絡(luò)。”高俅說道。
    蔡京沒有什么要交代的了,輕輕的擺了擺手,高俅隨即從車廂里出來,上自己的馬車走了。
    滑州城外,密林之中。
    完顏晃坐在一塊石頭上,他手下的六個隨從將領(lǐng)分列在兩側(cè),蘇定則帶著手下一百多人守護在周圍。
    “有吃的嗎,我餓了。”完顏晃說道。
    從昨天傍晚之后他就一直沒有再吃東西,現(xiàn)在趕了一夜的路,又累又餓。
    “殿下,我們身上都沒有帶吃的。”一名隨從將領(lǐng)說道。
    完顏晃看了一下十幾米外的蘇定,說道:“告訴他我餓了,讓他給我想辦法弄點吃的。”
    “是。”
    一名隨從將領(lǐng)過去把完顏晃的話傳達(dá)給了蘇定,蘇定過來對完顏晃說道:“殿下,現(xiàn)在打探消息的人還沒有回來,我們對外面是什么情況還不了解,請您暫時再忍耐一下,等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解情況之后,小人就給您想辦法弄吃的。”
    “殿下讓你去找吃的你就去,哪來那么多的廢話?”
    完顏晃的一名隨從將領(lǐng)冷目怒視著蘇定,說道:“殿下金枝玉葉,要是餓壞了豈是你們擔(dān)當(dāng)?shù)闷鸬模s緊去給殿下找吃的。”
    蘇定強忍著心里的怒火,對完顏晃說道:“殿下,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我們要是暴露了行蹤,那很可能會引來大批官兵的追捕。所以為了殿下的安全著想,還是等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解情況以后再派人去找吃的,還請殿下忍耐。”
    “你……”
    “行了,不要再說了。”
    完顏晃打斷了隨從將領(lǐng)的話,說道:“蘇定說的沒錯,肚子餓了可以忍耐,要是暴露就麻煩了,還是等打探消息的人回來再說吧。”
    “謝殿下。”蘇定說道。
    完顏晃擺了擺手讓他退下,蘇定抱拳行禮之后,繼續(xù)回去帶著人守衛(wèi)。
    完顏晃見蘇定走了,低聲對自己的幾個隨從將領(lǐng)說道:“你們以后說話注意點,我們還得靠他護送我們離開大宋,要是說的太過分把他激怒將我們殺了,那就得不償失。所以大家以后跟他說話的時候客氣點,至少在離開大宋之前我們必須跟他維持好關(guān)系,懂了嗎?”
    “知道了殿下,以后我們會注意的。”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說道:“皇上已經(jīng)連夜派八百里加緊快騎,勒令通往北地邊境所有州、府、縣、鎮(zhèn)封鎖各處關(guān)隘、路口、城門嚴(yán)加盤查,只要發(fā)現(xiàn)殿下立刻抓捕。現(xiàn)在滑州城門那里貼了殿下的畫像,所有進出的人全都得經(jīng)過核實才能通過,但凡有一點像的就會被官兵帶走進行細(xì)查。而且城里也到處都是官兵在排查,臉上稍微有一點臟都會擦掉之后進行核對,殿下想混過去很難。”
    “那如果從城外走呢?”蘇定問道。
    打探消息的人說道:“城外各個路口,但凡能夠通行的地方,都有官兵駐扎檢查,連一只鳥都飛不過去,就更不要說是人了。”
    蘇定看了一下完顏晃,完顏晃沉默了一下說道:“如此看來我們只有走無人的荒山老林了。”
    “殿下,山路崎嶇難行,而且我們對山里的地形也不熟悉,很容易在山里迷路,萬一要是被百姓發(fā)現(xiàn)報告官兵,那就麻煩了。”蘇定說道。
    完顏晃想了一下,覺得蘇定說的也有道理,問道:“那你說該怎么辦?”
    蘇定略微思考了片刻,說道:“殿下,不如我們回曾頭市,然后從那里北上出宋境,這樣就可以避開官兵的追捕,安全返回金國。”
    完顏晃細(xì)想了一會兒,覺得現(xiàn)在也只有這個辦法最可靠,隨即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就先去曾頭市,然后再北上。”
    見完顏晃答應(yīng)了,蘇定立刻安排人去買了些吃的回來,大家填飽肚子之后,馬上啟程趕往曾頭市。
    一轉(zhuǎn)眼,又是三天過去了。
    在這三天里,各自都沒有完顏晃的消息,秦東浩派出去的人也都空手而回。
    唯一讓華欣慰的是,完顏奴罕已經(jīng)于兩日前醒了過來,但由于他失血過多,體質(zhì)虛弱,所以暫時還不能逼問。
    到了第五天上,華櫸再去看完顏奴罕的時候,見他的氣色已經(jīng)好了很多,已經(jīng)能夠獨自下床行動,隨即對他進行了訊問。
    “你不要浪費口舌了,我什么也不會告訴你的。”完顏奴罕對于華櫸的訊問根本沒放在心上,一副盛氣凌人的語氣說道。
    劉檗見這家伙居然敢用這樣強橫的語氣跟華櫸說話,怒從心起,指著他訓(xùn)斥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狗東西,要不是我們大人下令救你,你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死了。”
    完顏奴罕冷笑了一聲,說道:“他救我不過是想從我嘴里知道大金國的事,而且我的手臂也是他砍斷的,我為什么要領(lǐng)他的情。他趁早還是把我殺了,要不然我一定會找他報斷臂之仇的。”
    “該死的,你以為我們不敢殺你是嗎?”
    劉檗把刀抽了出來,說道:“老子現(xiàn)在就砍了你。”
    完顏奴罕瞪著眼睛大喝道:“來啊,我大金國勇士鐵骨錚錚,豈會屈服于你們這下低賤的宋人,有種你就一刀劈了我,否則你就不是人養(yǎng)的。”
    “該死的金賊,老子宰了你。”
    劉檗被完顏奴罕給激怒,舉刀就準(zhǔn)備劈了他,華櫸急忙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說道:“你瘋了,沒見他是在故意激你的嗎,你殺了他正好中了他的詭計。”
    劉檗這才醒悟過來差點上當(dāng),趕緊把刀放下,躬身向華櫸道歉道:“小人一時糊涂,還請大人恕罪。”
    華櫸也沒有怪罪他,只是輕淡的說道:“退下吧。”
    “是。”
    劉檗應(yīng)了一聲,狠狠的瞪了完顏奴罕一眼,然后退到了邊上。
    完顏奴罕用挑釁的眼神看著他,嘲諷說道:“你不是要殺了我嗎,怎么又不敢動手了,難道你真的不是人養(yǎng)……”
    啪!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華櫸突然抬手給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的力量有點大,再加上他的身體才剛剛恢復(fù),所以直接被抽倒在地上。
    “你……”
    完顏奴罕剛想張口大罵,突然看到華櫸銳利而兇狠的眼神,嚇的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華櫸冷著臉俯視著他說道:“你給我聽好了,我救你就是為了要你的口供,否則我早就一刀殺了你。所以你要是識相就乖乖的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金國勇士連死都不怕,還怕你威脅?”
    完顏奴罕冷笑道:“有什么手段你就使出來吧,看看我到底會不會屈服。”
    “好,既然你想試試,那我就成全你。”
    華櫸陰森的笑了笑,往后退了幾步,說道:“來啊,把上身的衣服給我扒了,按跪在地上。”
    “是。”
    劉檗、周遠(yuǎn)地等人過去粗野的把完顏奴罕上半身的衣服給扒了下來,然后用力把他按跪在地上。
    華櫸從身上取出裝銀針的瓷筒,從里面抽出一根銀針,冷酷的笑著朝完顏奴罕走了過去。
    完顏奴罕也是見過刀山血海的人,但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他看見華櫸手中銀針的時候,突然間感到了無比的恐懼,好像這根小小的銀針比世界上任何刑具都可怕。
    “你,你,你要干什么?”完顏奴罕害怕的說話都結(jié)巴了。
    “干什么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華櫸走到他的面前,笑著把手中的銀針插在了他頭上的當(dāng)陽穴上,然后又用三根手指輕輕的捻搓了一下銀針,直到銀針到達(dá)了合適的深度才停下。
    “啊……”
    僅僅兩三秒鐘的時間,完顏奴罕就感覺頭像被人用鋸子在鋸一樣的疼痛,忍不住叫了起來。
    華櫸淡然一笑,說道:“這才是第一根你就受不了了,那后面的怎么辦?還是忍一忍,至少也得挨了七、八根之后再叫吧,這樣才能夠顯出你們大金國勇士的骨氣。”
    說著,他把第二根銀針插在了曲差穴上。
    “啊……”
    完顏奴罕頭顱里面像被澆了滾油似的,不僅疼痛,而且灼熱,冒出了一頭的冷汗,整張臉也扭曲變形,眼珠不僅布滿了血絲,而且向外鼓出來,樣子看上去恐怖之極。
    華櫸慢條斯理的抽出第三根銀針,用三根手指捏著準(zhǔn)備扎在他的神庭穴上。
    但就在這個時候,完顏奴罕突然大喊道:“我說,我說……”
    但話還沒有喊完,他就雙眼一翻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