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去警，局了，這次是老板娘報的警。
    不能怪老板娘，畢竟這次，有點過分了。
    當韓過出來的時候，頭發蓬亂，陽光都有些刺眼。當視線恢復一些的時候，看到站在那里的徐正勛，低頭吸煙。
    韓過一頓，出神看著他，半響笑了。
    慢慢走上前，韓過開口：“謝……”
    “機票訂好了，明天的。”
    徐正勛平靜的話，將韓過要道謝的語言，打斷。
    韓過笑容凝固，半響還是扯起嘴角：“謝了。”
    徐正勛沉默不語，轉身朝著停在路邊的車走去。開車轉身示意，卻看到韓過朝著相反的方向。
    “上車啊！”
    徐正勛叫著。
    韓過笑了笑，對他擺手：“趁還有時間，我去做點事。”
    說完正巧有一輛出租車來了，韓過上車開走，徐正勛愣愣看著他坐著的出租車離開，緊緊握著拳頭，突然用力砸了車門一下。
    這件事壓住了。包括將那個男孩腿打斷，包括s.m方面。包括所有不能對外宣揚的事。但是可以想象，代價是什么。
    對金泰妍來說……算了不想說了。都懂的。
    餐館，一女二男，打架斗毆，其中一個腿傷了，還是一個idol，而就在幾個小時前她還和社長說同這個打人的男人沒關系，保證也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可是這么一鬧。她將承受什么，都懂的。
    而對韓過來說，就是，回國的機票。這次是他想不做編劇開中餐館都不行了。他背著的是刑事傷害罪。而且還有s.m的壓力，以及徐理事的容忍……
    以后會不會還再來，不好說，但“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目前來看”，就是再來，也不可能做這行了。
    好久沒水了。也算加深印象。
    可是韓過沒看到，李敏哲坐在車上，沒有下來。徐正勛喘息半響，平復情緒坐上車。李敏哲看看徐正勛的表情，猶豫一下，想要開口，卻是徐正勛的手機響起。
    “阿爸！就一定要這樣嗎？！您說交給我決定，可您自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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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來了？”
    “就一天而已，說的好像幾年似的？”
    車上，韓過拿出手機，開機之后還剩一格電，韓過第一個電話打給的人，是誰都不用問了。而那個臭短身的聲音有些沙啞，倒還算平靜。
    “可我感覺像過了幾年一樣。”
    臭短身的聲音沙啞，可是也許剛剛韓過聽錯了，因為，并不平靜。
    “我想見你一面，曾經說過要交給你的……”
    “整理關系吧。”
    韓過的一句話還沒說完，金泰妍聲音已經有些哽咽。
    韓過愣愣拿著手機，手下意識捂著心口，扯起嘴角，語氣發顫：“言重了，最終也沒達成共識，需要整理什么關系……而且還是在電話里？”
    金泰妍抽了下鼻子，可以想象她抽泣的樣子：“我怕見到你，我承受不住……哪怕現在我也……”
    韓過低頭沉默，許久之后。
    韓過笑著：“在里面的一天，其實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沒想到，還是讓你先了。”
    金泰妍沒說話，壓抑的哭泣聲。
    韓過心口發痛，胸口也有些悶，卻勉強平復情緒：“那能到我家，吃個最后的散伙飯嗎？”
    金泰妍哭泣聲似乎更大了。
    韓過扯起嘴角，笑著開口：“不是怕我惱羞成怒對你做什么吧？”
    噗嗤一聲，金泰妍笑了，但是也因為這聲笑，哭泣的聲音再也忍不住，韓過，也一樣。
    將手機拿開，韓過仰頭喘息。司機都疑惑看著后視鏡，韓過讓眼角要落下的什么仰頭倒回去。許久之后再要拿過手機，卻發現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韓過愣愣看著手機，突然瘋狂按著開機鍵要開機，最終咬牙將手機摔在一邊用腳踹。
    司機嚇了一跳趕忙停車，皺眉將韓過趕下去，車費也不要了一溜煙開走。因為司機記得，是在警，局門口，將他載上來的。
    靠在一邊也不管臟不臟就坐在地上，韓過拿著已經碎掉的手機，半響扯起嘴角，隨手丟進垃圾桶里。茫然漫無目的的四處走著，這次很清晰也很模糊。模糊的是他不知道這里是哪，陌生的人和陌生的城市街道。
    清晰的是，他知道不是因為他是宅男才陌生，而是因為，這里不屬于他。他也，不屬于這里。
    回家，收拾行裝。
    只是收拾好之后，才發現也沒有多少東西。周圍原來什么樣，收拾好之后，好像也沒什么變化。韓過出神看著，驟然有手機聲音響起。韓過茫然四顧，最終找到了一個，Jessica給他的那個，十九個未接來電，手機也快沒電了。
    韓過出神看著，扯起嘴角笑了笑，還是沒有接。不過卻充上電了。
    吸了口氣，韓過起身穿上外套再次出去。等到再回來的時候，手里拎著很多東西。精肉，蝦，雞翅，排骨，豆角，辣白菜，茄子，豆腐。舌尖上的皮卡丘，來韓國做過的所有料理，韓過笑著挽起袖子。脫掉外套忙碌起來，打算全都做一遍。
    只是該給的，該辦的正事，還在電腦里。卻始終沒有問世的機會。
    不過此時倒是空蕩冷清的房間驟然熱鬧起來。
    燉炒烹炸，韓過做得起勁，一頭汗一身油煙味關掉火，晚上九點多了已經。很精心地擺在桌子上，拿著干凈的抹布挨個將盤子擦干凈。一瓶紅酒也拿出來打開，面對面，擺了兩副碗筷。兩個酒杯。都盛上飯都倒上酒。韓過笑著看著這一切，點燃一支煙，不吃，只是看。
    偶爾。還看看窗外。
    就這么看。就這么看……
    菜涼了。凝了，也只是看……
    天再次亮起的時候，韓過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趴在桌上睡著了。
    揉揉臉。又看了一會，韓過將一地煙頭掃干凈，洗臉刷牙，穿好外套，拎著行李箱。護照臨時身份證……還有那個手機。
    最后看了一眼周圍，還有擺放在屋內的一桌動都沒動的飯菜，韓過笑了笑，關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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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終于舍得接電話了。”
    機場，取了機票，手機再次響起。
    韓過看著來電顯示，笑著接通，對面傳來Krystal的話語。印象中好像也沒多久，可是感覺有好久沒聽到她的聲音了。
    “你姐說只能通話一次而且時間有限，所以我要珍惜這個機會。”
    韓過站在一邊，笑著開口。
    Krystal沉默下來，半響說著：“你現在到底怎么樣？怎么又打了一頓？還被關進去？現在沒事了吧？還有徐助理說你將寫好的劇本背著他還有a.stroy投給了tvn，為什么這么做？你一定有苦衷的對……”
    “你姐說只能通話一次而且時間有限，所以我要珍惜這個機會。”
    韓過平靜重復這句話，打斷Krystal。
    Krystal停頓下來，半響開口：“那好。我不說，你說。”
    韓過沉默半響，輕咳一聲，笑著開口：“煙抽多了，嗓子有點不好。”
    Krystal恩了一聲：“那就慢慢說，我聽著。”
    韓過停頓片刻，輕聲開口：“你是個好女孩……”
    “噗。哈哈。”
    Krystal噗嗤一聲笑出來，開口說著：“內內……呵呵。你不是討厭狗血的嗎？這么老土說這句？”
    韓過笑著：“如果是實話，就不會老土。”
    Krystal沉默下來，半響輕聲開口：“在你眼里……我就只是個好女孩。”
    韓過抿起嘴角，半響開口：“不止。我差點沒扛住，如果你不是那么好，好到讓人沒法觸碰，我或許早就沉淪在你攻勢里了，也說不定。”
    Krystal再次沉默，半響語氣驚訝：“你……你現在說這個？算什么意思？”
    韓過笑了笑：“沒什么，實話嘛。”
    Krystal突然沉聲開口：“你到底怎么了？你現在在哪？”
    韓過一頓，平靜開口：“其實我想過，如果當初不是你先和我保持距離，或許我們現在就在一起了。因為你知道，你真的很漂亮。人也好……對我也好。我們還經歷了很多事。”
    Krystal不知道說什么，此時就只能聽著。雖然她真的很想聽到他對自己正面表態，可是此時的情緒，明顯不正常。
    “只可惜，可能有緣無分？所以現在我也算正式回答你了，你什么都好，是我不好。我也不是因為你不好才回避，只是因為你太好……”
    “哈哈。”
    Krystal笑出來：“抱歉我實在忍不住，太肉麻了還繞口。”
    韓過沉默，半響呵呵笑著：“我也就是閑扯的本事，正事我就不行了，你就領回精神吧。”
    Krystal恩了一聲，語氣發膩：“這么說，現在知道誰更好了，所以……”
    驟然手機斷開。
    韓過愣愣看著手機，咧嘴笑著。
    貌似欠費了。有沒有這么貴啊？還是根本就沒有充值多少錢？
    出神看了一會，韓過笑了笑，隨手將手機又丟進垃圾箱。轉身邁步，朝著候機室入口而去。
    無所謂了，該說的也說了。算是最后一個要完成的事，也做完了。
    輕裝上陣，像文少從洛杉磯回來一樣。
    只是現實和小說不同的是。
    文少從洛杉磯回來是想通很多，決定去擁有一切。
    韓過要從韓國回來，是放下一切，決定，回歸過去。
    邁步即將登機的時候，MP3里，放著一首韓過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載的老歌。
    陶喆寫的，一個什么天炫男孩組合唱的。
    《我們的故事》。
    真的很老，但是韓過在飛機起飛之后，循環播放，慢慢閉上眼睛，聽著歌，睡著了。
    一覺醒來，或許，之前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場夢吧？
    或許……
    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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