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雪一驚,她居然忘了在大家眼里,她還是個癡傻之人,爹會相信她的話嗎?
“夢丫頭,你的意思是我不應該相信自己女兒的話,而應該相信你們說的,是嗎?”鐘離秋忍著怒氣,銳利的雙眸盯著鐘離夢。
鐘離雪總算放下心來,一臉純真的看著鐘離嫣,“這個耳墜不是嫣兒妹妹剛剛掉的嗎?難道是雪兒記錯了?”鐘離雪一臉無辜的看著手中的一只耳墜,自言自語,“不會啊!難道不是去年生辰嬸嬸送的那個嗎?”
鐘離嫣一手撫上右耳,滿眼驚恐,不見了?右耳上的耳墜不見了?
眼前的情況足已證明雪兒說的是事實!她們居然真的想要殺了雪兒,雪兒可是與她們血脈相連的姐妹,她們居然狠的下心對純潔如同白紙一般的雪兒?鐘離秋越想越氣,手掌匯聚靈力,對著三人就是一掌,鐘離秋可是已經將凌風訣練到第七重,強大的掌風即刻讓三人口吐鮮血。
“來人!將她們三個關到幽冥室!面壁思過!”
目的達到,鐘離雪唇角上揚,眼波流轉,妖艷異常,她說過,敢動她的人,就要有承受后果的準備!青鳶從小就陪著她,無論她被人嘲笑還是被那些所謂的姐妹欺負,青鳶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現在她終于恢復心智,這些年受的罪,她會一點兒不漏的都討回來!
護國公嫡孫女兒的及笄禮,即便鐘離雪只是一個癡兒,更別談什么修為,但是名分地位在那里,再加上下任家主鐘離秋對她又是寵愛有加,就是沖著當世第二大世家,權傾朝野的護國公來慶賀人多的幾乎能將會客廳踏平!
柳氏一臉酸氣的坐在鐘離川傍邊,憑什么,她鐘離雪只不過一個白癡,不就是占著一個嫡長女的名分。一個及笄禮竟然辦的這么盛大?朝中的重臣幾乎到了一大半,交好的世家也都派人來祝賀!蓉兒去年及笄的時候雖說辦的也是風風光光,但是哪有今天來的全都是重量級人物!
要說身份,蓉兒也不必她鐘離雪差,再怎么說老爺也是嫡子,鐘離秋也不過只是比老爺年長一歲,家主的位置就落在他的身上!無論容貌,才智,修為,品行,蓉兒哪樣不比那個白癡強上幾百倍!
鐘離雪重新梳妝,一襲淡粉色的衣裙襯得雪膚愈發白皙;墨發間只插著一支玉蝶簪,蓮步輕啟,蝶翼隨之微微顫動;雙眸純凈,不染纖塵;櫻唇微啟,“見過爺爺,爹爹!”
廳中眾人終于回過神來,注視著這個嬌小的女子,小小年紀就已經有如此姿色,幾年之后一定會是一個絕代風華的女子!只是可惜了這般容顏,竟然是個癡兒!
他們從未見過鐘離雪,所以根本不知道她這句問安給鐘離家人帶來多大的沖擊!鐘離雪從來不問安,應該說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問安!鐘離峰白發滿鬢,一手扶著花白的胡子,哈哈哈大笑起來!
顧慮到鐘離雪的情況,儀式一切從簡。就這已經從簡過的還將她累的渾身酸痛!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熬到結束,好想松口氣,回去拜訪她的大床,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
“皇上駕到!”
“參見皇上!”
鐘離雪站的筆直,沒有下跪行禮的意思。跪禮實在是太麻煩!虞天琰笑意不減,沒有怪罪她的意思,鐘離雪天生癡兒,他是早就知道的!
“護國公的嫡長孫女兒的及笄禮朕怎么能不到場?”虞天琰落座后,大家才起身。
不就是一個及笄禮嗎,皇帝怎么也來了!本來就夠麻煩了,現在皇帝一來就更麻煩了!這皇帝也太閑了吧!連臣子孫女的及笄禮都要親自到場!站著雙腿發軟的鐘離雪將皇帝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個便!
“雪丫頭,今日乃你及笄之日,朕將太子送給你做夫婿,怎么樣?”什么叫一鳴驚人,鐘離雪今天是見識了!整個大廳鴉雀無聲,除了鐘離峰和皇上,所有人都震住了!
太子虞瑾煉對上鐘離蓉恐慌的目光,轉身上前,言辭激烈,慷慨激昂,“父皇!即便鐘離雪是護國公的嫡長孫女,也抹不去她白癡無能的事實!如果兒臣娶了這樣一個太子妃,那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我們虞國!”
點名道姓的罵道她頭上,你喜歡鐘離蓉就直接說喜歡她,干嘛扯到她身上!以白癡無能為有辱國體為借口,向皇帝抗議。如果她還是白癡也就算了,但是現在她已經恢復心智,怎么能容得下被人當眾羞辱!
鐘離峰臉色微沉,即便太子不同意這門親事,也不應該當眾反駁,這樣雪丫頭的臉往哪里放?
虞天琰面色不改,讓人摸不清他真實的想法,“雪丫頭,你覺得呢?”
鐘離雪揚起她純真無害的小臉,滿臉疑惑的問道,“太子是什么東西?夫婿又是什么東西?能吃嗎?”
鐘離秋頓時冷汗直冒,雪兒怎么說太子是東西?鐘離峰心里可痛快了,我孫女兒是那么好欺負的嗎?
虞瑾煉狠狠的看了她一眼,滿朝重臣齊聚一堂,她居然說他堂堂太子是個東西?
皇帝沒想到鐘離雪會有此一問,對一個癡兒也沒有防備,順口答道,“太子不是什么東西……”眾人心里一驚,十分默契的看向太子。只見虞瑾煉繃著一張臉,有怒不敢言,有氣不敢發!如果這不是皇帝說的,出自這里任何一個人的口中,太子絕對會讓他血濺五步,當場斃命!
鐘離雪心里已經笑翻了,讓你誰不惹偏偏惹她!被你老子罵了吧!鐘離秋冷汗更甚,暗自祈禱太子不要把事情算到鐘離雪頭上。這邊鐘離峰胡須一抖一抖,抿著嘴,極力克制不要笑出聲來,憋得臉色通紅。
皇帝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輕輕咳了咳,緩解尷尬的氣氛。抬手指向虞瑾煉,“這就是太子,夫婿就是一直陪著你,和你生活一生一世的男人!一直關心你,照顧你,愛著你!現在懂了嗎?”
鐘離雪鼓著腮幫子,煞有介事沖著皇帝點了點頭,看上去可愛的很。“雪兒懂了。”走到虞瑾煉身前,端著純澈的眼眸仔細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