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推薦:重生之神級學(xué)霸
春香的手撫在她的臉上,眼中的熱淚滾了下來,滴在了洛青菱的手背上,燙的她生疼。春香搖了搖頭,語氣中盡是不敢置信,“我這定然是在做夢……”
“不,你這不是做夢。”洛青菱抓住她的手腕,眼神清冷,“你睜開眼仔細(xì)看看我,我是活生生在你面前的,不是假的,更不是做夢。”
聽到她這樣的語氣,春香愣住,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著她,身子一直在顫抖。
過了許久,她才撲倒在被褥上,哀嚎了一聲,“姑娘啊!”
洛青菱忍住眼中的酸澀,拍了拍她的背,“我本該在這多陪陪你的,只是我是瞞著仆從們過來的,時辰不多,我們長話短話罷。”
這時春香已經(jīng)緩過神來,拿起衣角擦了擦眼淚,堅定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那原本干涸的如同沒有了生機(jī)的眼神此時又重新煥發(fā)出了光彩,縱然此時她披頭散發(fā)又枯瘦如柴,卻依然可以從那眼神中看出她以往大丫鬟的模樣來。
看到她這個樣子,洛青菱在心中暗自贊賞。
遭受了如此大的打擊和苦難,在遇到機(jī)會之后能重新振作,穩(wěn)定自己的心神,這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春香今年年紀(jì)不算大,又是從小順風(fēng)順?biāo)倪^來。便是她上輩子從小吃苦到大的,若是換成上輩子的她來,只怕還不如春香做的好。
她也不問洛青菱為何會知道她在這里,更不問洛青菱為何同先前不一樣。這個丫頭,聰慧伶俐,不愧是老夫人身邊調(diào)教出來的,也更不愧是上輩子洛府的第一大丫鬟。
春香此時十分的鎮(zhèn)定,口齒清晰。
“此室簡陋,規(guī)矩不周,還望姑娘諒解。”見洛青菱點(diǎn)頭,她繼續(xù)說道:“姑娘找到這里,必然是想知道奴婢被趕出府之后的事情,姑娘方才說時辰無多,那還請姑娘暫坐,聽奴婢說來。”
“奴婢被趕出府后,便有一男一女自稱我舅舅舅母來接我。姑娘不知,我自幼喪母,亦沒有父親,家中并無任何親戚。因是家生子,年幼之時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后來老夫人憐惜,便就跟在老夫人身邊,直到跟了姑娘,再無其他主子親人。”
說到這兒,她的眼神中含了淚,想來是想到了被趕出府的痛處。
洛青菱眼含同情,拍了拍她的手。
“那一對男女將我接出府后,便將我安置在這處小院里。我因受了杖責(zé),一直躺在床上下不得地。那男人露過一次面之后便再沒有出現(xiàn)過,而那婆子一直在這院子里守著我。”
她看向洛青菱,眼神飽含著希冀,還有那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復(fù)雜情緒。
“姑娘,這些都是陰謀!我被趕出府之后,在這處小院里常常會有人來探望我,要我從命。姑娘可知那人是誰?”
洛青菱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是夏荷。”
她說的篤定,倒是把春香給嚇著了,“姑娘怎會知道?”下一瞬她便恢復(fù)了平靜,“是奴婢想岔了,姑娘既然能知道我被關(guān)在這里,自然也能知道那動手的人是誰。”
不過她依然壓不下心中的好奇,開口問道:“不知姑娘是怎么發(fā)現(xiàn)她的?”
洛青菱微笑,“這還要多謝秋菊。”見春香眼中盡是迷茫的神色,洛青菱繼續(xù)解釋,“最近夏荷請了長假,說是家中出了事情。我原本也沒懷疑到她的頭上去,是有一日秋菊給我?guī)Я艘粔K繡帕,說是從外頭買來的。我拿來看了一眼,便認(rèn)出那是夏荷她娘特有的針法。府里的繡娘,最好的便是她娘了,那針法十分特殊,便是將那針法學(xué)了,沒有個十年八年的功力是繡不來的。”
“這……她娘同姑娘懷疑她又有何關(guān)聯(lián)?”
“若只是這樣便也罷了,可是她請假的理由便是她娘生病,要回去調(diào)養(yǎng)。老夫人最是心疼出色的手藝人,便放了她娘和她一起回去。只是若是真同她所說的,她阿娘又怎能抱著病體,繡出如此費(fèi)心的東西呢?”
聽她解釋,春香這才恍然大悟,看向洛青菱的眼神便不一樣了。
她舒了一口氣,“人家還只當(dāng)咱們夫人只生出了一個神童,沒想到姑娘卻是藏得最深的那一個。”
她說這話不是無的放矢,便不論洛青菱此時說話頭頭是道、與年紀(jì)極端不符的表現(xiàn),就說能看一眼便能認(rèn)出繡法的那份功力,也不是誰都有的。那是要常年浸淫其中,才能學(xué)得會的東西。可是平日里看姑娘,都是吃喝玩樂,閑閑度日,半點(diǎn)沒露出跡象來。
想到這兒,春香不由得心中有些佩服,看來這世間,的確是不乏天才的啊!
不過話說回來,姑娘越是聰慧,她也就越是放心。跟了這么一個主子,看來自己脫身有望了!
她心中歡喜,也不由得提點(diǎn)了洛青菱一句,“姑娘,那秋菊怎會如此巧的將繡帕買來,又將繡帕遞到了姑娘手上呢?”
洛青菱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注意她的。”
她拿出隨身帶的包袱,里頭裝了一些藥粉,還有一些銀子,和一根磨得十分鋒利的銀簪。
那銀簪頭尖尾粗,就跟一根錐子似的,上頭什么紋飾都沒有。春香一瞅見這根簪子,心中便一跳。
“這些藥粉都是治傷的上等好藥,外用內(nèi)用都有,上頭都寫著字,你要用的時候可以分得清楚。”洛青菱又拿起那些銀子說道,“這些銀子是給你應(yīng)急用的,你藏好莫要給人發(fā)現(xiàn)。”
說到最后,她看著那簪子發(fā)了一下呆。
“這根簪子,我是特地找人打的。里頭是空的,藏了一顆毒藥。這簪子很鋒利,若不是迫不得已,這根簪子你還是莫要動用,這時你最后保命的東西。”
她說的鄭重其事,而從小在宅子里長大的春香自然懂得這其中的含義。
春香心中涌上一絲感動,喉頭哽咽了起來,“春香……多謝姑娘的恩德!”
見她如此,洛青菱嘆了一口氣,“你莫要這樣,你是我的丫鬟,我本該保住你的。你被杖責(zé),還被趕出府,我都什么事兒沒替你做,我心中愧疚的很。”
春香用力搖頭,“姑娘那時又能有什么手段?這府里柳姨娘只手遮天,姑娘那么辛苦也是要保全自己的性命。身為奴婢,不能幫姑娘分憂,還要害的姑娘出手相助,興許會讓姑娘陷入危險之中。奴婢……奴婢銘感五內(nèi),無以為報!”
這便是向她表忠心了……
洛青菱心中有些觸動,回想起上輩子,冬梅也是如此。在自己花了大力氣之后,跪在地上哭嚎著說,要一輩子忠于自己。
“若姑娘不嫌棄,春香一輩子都是姑娘的人,誓死相隨!”
她這番話讓洛青菱神智又回到了跟前,瞧見她一副毅然決然的樣子,洛青菱笑了。
“我雖年紀(jì)尚小,力量不足,但是待自己人是不會虧欠的。你跟了我,我自會保著你。也不用開口發(fā)那些誓,該信的不發(fā)誓我也會信,不該信的發(fā)再多的誓他們也是做不到的。”她扶起春香,面上帶著溫柔的笑意,“你如今在這安心等著,我自會想法子救你出去。不過你可莫要糟蹋自己,記得每日敷藥,也莫要讓旁人發(fā)現(xiàn)了。”
她的關(guān)心讓春香心頭一暖,春香點(diǎn)頭,“我會的。”
“嗯,那我先走了,我還要趕回去呢。”
瞧著洛青菱面上俏皮的神色,春香也不由得笑了起來。看著洛青菱的背影,她忽然開口。
“姑娘……”
在她轉(zhuǎn)過頭來之后,春香忽然卡住,喃喃地說了一句,“姑娘,您自己也要小心。”
洛青菱露出燦爛的微笑,重重地點(diǎn)了一下頭。
她的心中涌上了一絲十分復(fù)雜的感受,溫暖占了大多數(shù)。重活了之后的日子,雖然珍饈佳肴錦衣玉食,卻比上輩子更覺難受。那種空蕩蕩的,身邊沒有人可以信任的感受,仿佛自己只剩下一個人的孤立無援,這樣的感受很難說的出口。
沒有了阿娘,也沒有了寧歸。
這偌大的宅子里頭,危機(jī)四伏。前有豺狼后有猛虎,自己要活下去,靠不了別人,只能靠自己。
身邊的丫鬟婆子心思復(fù)雜,不知道誰是真心誰是假意,沒有一個可以相信。沒有臂膀,沒有個可以商量的人,在那宅子里頭簡直如同牢籠。
如今見了春香,卻仿佛不是自己來救她的,而是來救自己的。
那樣復(fù)雜的感受,她很難說得清楚明白。
然而她內(nèi)心中通徹,這是一種仿佛這輩子不會再重蹈覆轍的堅信和預(yù)感,是感覺到身邊有了力量的歡喜。她不相信,僅憑一個救命之恩就能把一個人牢牢地鎖在身邊一輩子,但是有了這份救命之恩,春香此時便會更加忠心。
今后,有了利益的捆綁,再加上長久的情分和救命之恩,她會把春香牢牢地拴在自己身邊的。
這樣的話,這輩子那原本籠罩在陰霾中的路,已經(jīng)可以開始看得到一點(diǎn)光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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