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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您的購買比例不夠哦(^ω^)  李長江和雙胞胎兄弟嚇了跳,趕緊跑過去把妹妹們拉起來, 要是再被洗臉水溺住, 那可就搞笑了。
    錢春娥氣沖沖地從廚房出來,一甩手巾子朝著隔壁院怒喊, “瞎嚷嚷啥呢,嚇著我家孩子了賠得起嗎?!”
    隔壁站在墻根下叫罵不休的二嬸子噎了噎, 被戳到了心窩子。
    賠你娘的腿兒!
    人家不算賠錢貨還有三個帶把的金孫, 而她家連個孫子的毛都沒有,賠啥賠?那絕對賠不起!
    光論在孫子的事上, 二嬸子心里就先怯了, 對著院墻呸了一口唾沫,將院門甩的哐哐響, 站到大門口罵街去了。
    “該死的毛賊啊,偷了我家的玉米棒子也不怕斷子絕孫!詛咒你們全家吃了拉稀長膿瘡……”
    吵吵鬧鬧的, 難聽的話都罵了個遍。
    榮錦躺在床上被吵醒, 皺著小眉頭翻了翻身,蓋的棉花被滑下去,露出里面綢子的小肚兜。
    李婆子掀開簾子看到,幫她蓋好了小被子,聽到外面已經開始罵了,不由嘿嘿一笑。
    “福娃好好睡啊, 奶奶給你趕跑大嗓門的蠢驢去。”
    話落, 李婆子抖抖衣裳, 氣勢十足地開門出去了。
    錢春娥早就聽二嬸子指桑罵槐聽的不耐煩,掩不住暴脾氣,正想再跟她對罵兩句,被李婆子攔住。
    “和你嫂子做早飯去,我去跟她擺擺理兒。”李婆子擺擺手,將蠢蠢欲動的二兒媳婦趕回廚房。
    她自己則揣上一兜棗兒,閑閑地走到大門外,把大門一關,聲音隔絕在院外,隱隱約約地傳來。
    錢春娥支楞著耳朵偷偷聽了聽,被王月琴從廚房出來拉了回去。
    “二嬸子就是個摳門不講理的,你跟她拗個啥哩。”
    “我這不是聽不得她罵的那些話嘛,聽著就發火…”
    妯娌兩個去廚房給大嫂趙鳳仙打下手,漸漸消了聲。
    家里五個孩子洗完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齊湊到大門門板后悄悄偷聽起來。
    門外,李婆子和二嬸子已經對上了。
    “我說二弟妹,你罵啥呢?剛在屋里就聽見你罵街的聲兒了。”李婆子嗑著甜棗兒,咧開一口好牙似嘲似笑地明知故問。
    李二嬸那個罵街的架勢,說是罵偷她家東西的賊,卻分明是對著李婆子家門口罵的,怪不得罵聲傳進院里聽得真真的。
    “哼,我罵啥?我罵偷我家墻頭玉米棒子的毛賊!十來棒子玉米偷去了不怕撐死他們?!我詛咒他爹媽死光光!”
    二嬸子罵得恨恨的,惡毒的話一串一串地往外禿嚕,噴的吐沫星子四濺。
    李婆子擦把臉,總感覺被對方的臭唾沫沾到了,不由站遠了點。
    “咋地,你后退啥?是不是心虛了?!”二嬸子認準了是住在隔壁的李老頭家的人偷的,看李婆子做啥都疑神疑鬼。
    李婆子覷了她一眼,不屑地咧咧嘴。
    “你也別追著我家咬,別說我們沒偷那點子玉米,單說那些玉米咋來的,你敢說嗎?”
    隊上還沒分糧呢,家里的玉米咋來的?還不是挖社會主義墻角挖來的。
    以往地里收了莊稼后,玉米秸稈上一般還會有點沒掰干凈的小棒子啥的,村民們仔細地找一找,找出來點拿回去吃,大家伙約定俗成的規矩,也不說什么。
    前兩天她家做稀飯用的玉米粒就是那么來的。
    但是二嬸子墻頭上晾曬的可是個大飽滿的玉米棒子,明顯不是那些長歪長殘的棒子能比的。
    顯然,它們并不是從收了莊稼后的玉米秸稈上扒拉出來的,而是集體大豐收勞動時,二嬸子昧下來的!
    李婆子早就看在眼里了,就準備讓她偷雞不成蝕把米,啥都落不著。
    與其讓她白白占便宜,還不如讓志強侄子拿去討好丈母娘呢,好歹還能接回媳婦閨女。
    二嬸子一聽李婆子那么說,當即心里就虛了,嘴動了動就是不敢硬著頭說是偷拿的。
    挖社會主義墻角是原則性問題,私下里悄悄地也就算了,要是擺到了明面上說道,她非得脫層皮不可。
    二嬸子自知理虧,被李婆子一句話堵的沒聲了。
    “讓我知道哪個偷的,晚上小心小鬼兒去他家走親戚……”二嬸子在李婆子的逼視下躲躲閃閃,虛張聲勢地罵罵咧咧著摔上了門。
    李婆子吐了顆棗核,咧嘴笑開。
    “二弟妹,說啥鬼不鬼的,反封辦的人來啦。”她伸著脖子喊道。
    隔壁院里咣當一聲,緊接著又劈里啪啦一陣,像是人摔了一跤又撞倒了什么。
    二嬸子哎喲哎喲喊疼的聲音傳過來,讓李婆子笑的舒暢不已。
    “天殺的賊喲,詛咒你們家爹媽死光光!”二嬸子癱在院里破口大罵,李二叔過去扶她都被殃及池魚,臉上撓了幾道血檁子。
    已經走了幾里路的李志強半道上猛地打了個噴嚏,不知所以地揉了揉鼻子。
    他把背上背著的十來棒子玉米和半袋李子往上托了托,那是一大早趁爹娘沒起來時偷拿的。
    想著馬上就能接老婆孩子回來,李志強腳步輕快地繼續往錢家灣趕去了。
    ……
    隊里分糧是吃了中午飯后開始的,李老頭讓李治國三兄弟去挨家通知鄉親們。
    等到大家伙在村里糧倉門前會合時,幾位族伯族叔已經擺好桌子等在那兒了。
    “一家子站到一塊兒,都挨著排,叫到誰家,當家的就上來扛糧食!”老族伯敲著桌子站上頭喊道。
    李治國過來后,領著一群小伙子維持著秩序。
    “別慌,別亂,都安靜點,聽族長叫名。”
    李老頭打開糧倉大門,露出里面大堆的紅薯玉米棒子高粱穗。
    村民們見了,個個笑的見牙不見眼,把糧倉門口圍了個嚴實,專等著分糧了。
    李二叔和二嬸子急急忙忙地趕過來,擠進去占了一個地兒,嘴里抱怨著兒媳婦還不回來沒人扛糧食的話。
    一切就緒,老族伯咳嗽一聲,開始念起了名單和分得的糧數。
    “李小六,家里五口人,共分得五百斤紅薯、三百斤玉米棒子、一百斤高粱穗,當家的人上來簽字畫押領糧食。”
    老族伯戴上老花鏡在李大柱那一欄畫了個勾,等一個五大三粗的禿頭漢子搓著手上來時,讓他寫下自己的名兒,再按個紅手印。
    李老頭那邊已經讓人用大秤稱量出了對應的糧食數,經李小六確認后,給他抬出來放到一片空地上。
    李小六興奮地圍著糧食轉了一圈,叫來爹娘和兩個兄弟,五口人將小一千斤的糧食扛上肩頭,喜滋滋地帶回家。
    “小六家有了這些糧食,別說是他想娶個山里的水靈姑娘當媳婦,就是他那倆兄弟我看也能很快成家哩。”
    “一家仨兒子都是光棍兒,小六爹娘早就急了,這回可好,有了糧食娶媳婦還不容易。”
    村民們小聲議論開,眼饞地看著李小六一家扛著糧食離開。
    小一千斤糧食哎,頓頓吃飽都能撐到今年過年,說不定還能過個豐盛的好年嘞。
    要是省一省,和野菜野果攙著吃,熬過明年春天不是問題。更何況,到了年底時還有憑工分發下的口糧呢,絕對接的上。
    村民們想想就心中火熱,對自家能分到的糧食更為期待了。
    李小六這個開局很好,立刻調動起了現場熱情緊張的氣氛。大家話也不敢多說了,專心聽族伯唱名,就怕漏掉自家的。
    接下來,一家一家地分到了不少的糧食,喜笑顏開地都往家扛。
    這次分糧分的急,糧食只是從地里簡單地收上來,像玉米和高粱,需要他們拿回家后再掰粒脫籽。
    另外,玉米芯剁碎了能喂養些雞鴨鵝,高粱穗脫了籽曬干能做掃把哩,之后還有的忙。
    不過這樣的忙,大家伙忙起來也甘之如飴。
    李老頭家分到的糧食數量在村里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他們家人口多,壯勞力多,掙的工分相應的那也不低。
    兩三千斤糧食一出,李老頭笑瞇瞇地上去把手印一按,下面還等著的村民直接羨慕地吆喝起來,小伙子們吹著口哨起哄。
    李治國三兄弟齊齊出列搬糧食,趙鳳仙帶倆妯娌也上去了。
    六個壯勞力一出,旁人想說點酸話都說不出。
    那都是人家辛苦掙的,羨慕的話以后也好好干活去。
    李婆子帶著家里六個孩子站在一邊笑彎了眼,有了這些糧食,這兩年就不擔心孩子們餓肚子了。
    “一個個的小不點,不干活還湊張嘴耗口糧,以后不聽話就沒飯吃知道不?”李婆子盯著身邊五個小的,轉而虎著臉道。
    五個小家伙驚惶起來,連連點頭,保證會多干活。
    榮錦躺在襁褓里聽得抽了抽嘴角。
    五個小屁孩,最大的不超過十歲,小的才兩歲半,你說能干啥?
    然后李婆子讓她開了眼界,小屁孩也能搬糧食!
    李長江作為最大的,正是長身體飯量大的時候,被奶奶一嚇唬非常擔心以后沒飯吃,撲到他爹李治國那里非要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