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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Charlotte Tillbury沐光盤

    ,我家真的有金礦 !
    自純的官微直接po出了pr與大榕榕的聊天記錄。
    并附上文字說明。
    “小純從始至終只發過私信給大榕榕哦,投資方和創始人一開始就已經擬定了合作人選,抱緊我方大榕榕/擁抱/擁抱/擁抱”
    這是頭一回撕逼,品牌方親自下場站街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出來說話了!】
    【心疼我榕妹/哭泣老老實實接個推廣也能被碰瓷】
    【兔粉可以閉嘴了嗎/攤手】
    【品牌方:不找兔兔糖推廣就是原罪/再見】
    【某博主可以消停了嗎?真以為自己是宇宙之光所有的品牌方都得跪舔啊/偷笑】
    【兔粉看到了嗎!一開始的合作人選就是!我!們!榕!妹!跟你們蒸煮沒有任何關系/可愛】
    【我榕妹直接被罵上熱搜,絕了】
    【麻煩那些空口鑒的出來道個歉好嗎/大笑】
    大榕榕的粉絲們滿身怒言沒地方發泄,全數擠到了官微下面。
    也有兔兔糖的粉絲在評論下威脅再也不買自純產品的。
    這種威脅就跟撓癢癢沒兩樣。
    容榕新號的第一條微博:開微博了
    第二條轉發了官微的澄清內容,附言:謝謝品牌爸爸撐腰/可愛
    官微回復:真的想道謝就快去更視頻/摳鼻
    話不多,但足夠杠,是個人都能猜到大榕榕為什么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開微博。
    接著她在兔兔糖那條發了聊天截圖的微博下留了評論。
    【不是不在意,是我壓根就覺得莫名其妙】
    美妝區的兩個大UP主終于撕了,吃瓜群眾磨刀霍霍向大瓜。
    原本就很難讓人相信,作為競爭對手的大榕榕和兔兔糖真的像表面看上去那樣和平。
    也只有不懂事的粉絲會真情實感的覺得,她們真的是朋友。
    前幾天還不溫不火的話題,迅速在熱搜榜上攀升,直至被打上“爆”的標簽。
    論壇的吃瓜貼也緊跟熱點。
    【激情吃瓜!大榕榕和兔兔糖終于撕了!】
    【美妝區兩大流量不是蓋的,這熱搜仿佛天降】
    【兔兔糖這次應該是被品牌方當眾打臉吧,之前內涵的一批不就是看準了品牌方不會下場?】
    【她是真的臉大如盆,以為自己是世界中心,是個國貨就得找她合作】
    【大榕榕這次連人設都不怕崩了,直接下場撕,估計忍夠久了】
    【之前一直艸的佛系人設,現在佛不了了,看戲看戲】
    【換我我也撕,接個推廣都要被內涵,那以后凡是兔兔糖沒接到的推廣所有博主都不能接了唄】
    【插一句,兔兔糖一直都在否認這件事吧,她沒說過大榕榕搶她推廣啊】
    【樓上那位解解是真的單純,她要真否認了語氣至于這么陰陽怪氣誘導粉絲去罵大榕榕?那些為熱搜提供量的營銷號你以為是誰管的啊?】
    論壇里大部分人都是持中立觀點,樂得看戲吃瓜,對比下來,微博戰場簡直涇渭分明,就跟兩軍出征沒什么區別。
    兔兔糖刪掉了那條微博。
    并重新解釋了自己“真正”的意思。
    兔兔今天吃糖了嗎:上一條爭議太大,我刪掉了。在這里給大家再解釋一次,我從來沒提過大榕榕搶我推廣的事情,榕榕本人不在意網上怎么說她,但是我怕她受到傷害才去找她解釋的,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多管閑事,對不起,請粉絲們冷靜一下吧,別再說了。/哭泣
    下面的評論非常忠誠。
    【兔兔從來沒說過大榕榕搶了她的推廣!沒說過!沒說過!沒說過!/再見】
    【我們兔一直都在解釋這件事,她又做錯什么了/哭泣】
    【抱抱兔兔,我們都在/擁抱】
    【麻煩個別粉絲冷靜一點吧,什么錘都沒有就到處傳謠,真的懷疑你們是黑粉/再見】
    【請不理智的粉絲自動脫粉,我們兔兔不需要你們這樣的腦殘粉/微笑】
    狗良一邊刷著評論一邊冷笑:“腦殘粉和黑粉是真的慘,什么鍋都得背著。”
    她下了班就趕到了容榕家,生怕她因為網絡上的這些罵聲一個人躲著生悶氣,把自己憋壞。
    容榕坐在地毯上,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舞。
    狗良非常機智的刷新。
    新評論下方,“門前一顆大榕樹”語氣十分不善。
    【我不在意,那我開微博干什么?】
    “牛逼。”狗良朝她豎起大拇指,“狗榕你夠杠的啊,真不怕撕逼?”
    “我粉絲比她多。還有品牌方撐腰,怕什么。”容榕微微一笑,語氣淡淡,“我可不想讓她一個人都把好人做了,自己再吃這個悶虧。”
    她以前吃的悶虧還少嗎?
    不過就是因為沉默的久了,讓兔兔糖覺得,她真的好欺負。
    兔兔糖回復的很快:【對不起,榕榕/哭泣】
    容榕直接道:【既然你覺得委屈,就讓你的粉絲跟我說對不起吧】
    這條評論下面烏煙瘴氣的,兩邊的粉絲干脆就吵了起來。
    兔兔糖沒再回復微博,直接給容榕發了條微信過來。
    【我們見個面,把話當面說清楚吧】
    容榕從地毯上站起來,沖狗良比了個手勢:“走,跟兔兔糖面對面對峙去。”
    狗良頭一次看容榕這么斗志滿滿,一時間又有些擔心:“狗榕,你這么杠,會不會敗路人好感啊?”
    “我不開微博不開ins,也沒有公眾號,結果呢?該找到我身上的事兒還是一件不落的落在了我身上,反正無論我怎么做,也有人看不慣我,那我為什么還要忍?”容榕目光徐淡,聲音平靜,“這種自己憋著一口氣造福他人的圣母行為我做不來,既然是他們找上門來的,那就不能怪我杠了。”
    狗良拍紅了手掌:“狗榕,我今天可太崇拜你了!”
    接著她看到容榕一個一個聯系了自純和MAC的pr。
    “你聯系MAC做什么?”
    “原本不想這么做,但是我不想給她機會再纏上我了。”容榕輕輕一笑,“像一只蚊子一樣,很煩。”
    她說這話時眉頭微挑,語氣卻很柔和。
    狗良剎那間的失神后,才意識到,狗榕這是真黑化了。
    為了穿出氣勢,容榕特意選了件Chole黑拼焦糖色廓型大衣,搭配過膝長靴,她將劉海徑直梳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眼線上挑,特意找出了使用率不高的CharlotteTillbury沐光盤,紅棕打底,香檳與金銅色的摩登搭配,和她平時的妝容大相徑庭。
    唇色是colorpoparriba,濃郁張揚的正紅色,讓她看上去攻擊性十足。
    “你好像是去抓小三的哦。”狗良咽了咽口水,誠實評價她這一身打扮。
    容榕笑而不語,拿起包就準備出門:“走吧。”
    兔兔糖約她在一家咖啡店碰面。
    這家咖啡店也算得上是本市的網紅店,經常有人在抖音小紅書上打卡,她剛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
    坐在她旁邊的是川南,一見到她,先是驚訝的張了張嘴,然后送了個白眼給她。
    容榕直接看都沒看她一眼,在兔兔糖身邊坐下。
    兔兔糖臉色微白,開口和她打招呼:“你今天看上去很不一樣。”
    容榕開門見山:“有什么話就直接說吧。”
    “我跟你道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兔兔糖咬著唇,神情看上去十分楚楚可憐,“我沒有想到粉絲們會這么激動,但這件事真的并非我本意,你相信我嗎?”
    說完,她抬眼看向容榕,眸中閃著水光。
    容榕搖頭:“我不相信。”
    “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我?”兔兔糖低下頭,語氣輕輕,“我是真的很想跟你成為好朋友。”
    “你真的不累嗎?”
    她這副樣子,容榕都替她覺得累。
    這里又沒有別人,她何必再這樣。
    兔兔糖擦了擦眼角,茫然的望著她:“啊?”
    一直沒開口的川南終于說話了:“大榕榕,差不多就行了,上次去深圳參加活動,我們看你錢包丟了好心去看你,你不領情也就算了,擺出一副高貴的樣子也不知道給誰看,真以為我們住不起海景房還是做不起肌膚護理?不過幾千塊錢,值得你這么巴巴的炫耀嗎?”
    容榕愣了愣神,隨即笑了。
    “你這么激動,就說明我炫耀的很成功了。”
    “你!”川南抬手指著她,見容榕不急不緩的看向她,絲毫不受影響,又狠狠地放下了,“不要臉。”
    “不要臉的是你們好嗎?幾個月前的事情還拿出來說,真以為自己社區送溫暖啊。”狗良氣憤難已,一拍桌子大聲反駁道。
    安靜的咖啡館內,有人將目光好奇的投過來。
    似乎是認出了她們這一桌,容榕察覺到有人拿出手機來了。
    兔兔糖紅著眼睛,聲音很低:“別吵了。”
    轉而又對容榕道歉:“因為我是真的很喜歡自純,所以看到你接了推廣以后,就有些不開心,說話不過腦子,請你不要介意。”
    容榕揚唇:“你一直在視頻里推薦自純,到底是因為喜歡這個品牌,還是想吸引品牌方找你做推廣?”
    兔兔糖笑容僵硬:“當然是喜歡啊。”
    “自純因為你被整整罵了好幾天,你這喜歡未免也太可怕了。”容榕輕輕笑道,“你是不是覺得自純遲早會來找你合作,堵粉絲們的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兔兔糖猛地站了起來,“我先去趟洗手間。”
    她的手機立在桌上的包包旁,從容榕的角度能看到背面的攝像頭,兔兔糖起身的時候一把將手機塞進了大衣口袋帶走了。
    容榕看向川南,對方也只給她留給了白眼。
    “她在直播?”容榕問她。
    川南一臉不耐:“誰直播?”
    容榕忽然就笑了:“為什么你這么喜歡兔兔糖,但是卻看不上我?”
    “這還用說?你要是真那么有錢來當什么美妝博主接什么推廣啊?兔兔她憑自己實力一點點打拼出來,跟你這種窮裝蒜的不一樣。”
    川南說這句話的時候,還伴隨著幾聲嗤笑,嘴角間不屑的意味已經快溢出來了。
    容榕笑著反駁她:“我就是因為有錢,所以才無所事事來當美妝博主啊。”
    對方張了張嘴,切了一聲。
    她又指了指洗手間方向:“我接推廣起碼還明面上承認了,她這種不承認的才最過分啊。”
    川南挑眉:“兔兔怎么沒承認?就連軟廣她都打上了記號。”
    容榕沒有再說話。
    狗良戳了戳她的胳膊,小聲問:“你剛剛說什么直播?”
    她湊到狗良的耳邊,語氣淡淡:“兔兔糖應該在直播。”
    “啊?”狗良睜大眼,語氣里帶著驚疑,“有病?”
    “道歉直播吧。”容榕聳肩。
    狗良暗罵了兩句,又看向對面一臉高傲的川南,哼笑道:“你真是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啊。”
    一直到兔兔糖從洗手間回來,容榕唇角帶笑,悠悠開口:“怎么去了這么久?”
    “今天肚子有些不舒服。”兔兔糖勉力一笑,又坐下了。
    她將手機又擺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川南語氣擔憂:“你沒事吧?反正已經道歉了,就先走吧。”
    兔兔糖擺手,低聲道:“我不光是來道歉的,也是想求得原諒。”
    容榕直接了當的拒絕:“我不原諒。”
    川南拍桌:“你夠了沒有啊!”
    “你問我夠了沒有,你怎么不問問她夠了沒有?”容榕抱胸,目光挪向兔兔糖,似調侃般不經意的笑道,“拿不到推廣又不是什么丟臉的事,何苦這樣揪著不放?顯得你肚量很小。”
    兔兔糖瞳孔微縮,終于冷笑出了聲:“你怎么知道我拿不到?論粉絲和知名度,我有哪一點比不過你嗎?憑什么你能拿到我拿不到?自純是什么一線品牌?也輪得到嫌棄我?”
    容榕沒出聲,掏出手機撥通了某個電話,順便按下了免提。
    那邊接的很快。
    “大榕榕?”明快的女聲從電話那頭響起。
    “你們一開始擬定合作人選的時候,有兔兔糖嗎?”她不緊不慢的又重復了一遍問題。
    那邊啊了一聲,語氣親和:“沒有的,兔兔糖這類商業性質明顯的博主是我們在第一批就已經篩選掉的,不在擬定合作名單里。”
    兔兔糖臉色發白,桌下的雙手用力攥在一起,眼中的羞憤和惱怒像是即將爆裂的火山口,幾欲要噴出滾燙的巖漿來。
    容榕微笑,繼續問道:“為什么商業性質明顯?”
    “如果遇到報酬比較高的推廣,就會隱藏商品的廣告性質,誤導粉絲這是自費購買,從而刺激粉絲消費。而且這類廣告非常隱形,一般都是在vlog,開箱,愛用品分享視頻里出現,不會有優惠碼和抽獎這類提醒行為,因此粉絲很難察覺。”
    兔兔糖忽然起身,語氣激動:“放屁!”
    她猛地奪過容榕的手機,往地上狠狠一砸,屏幕和機身瞬間分離成兩半。
    這個舉動瞬間引起了咖啡店內所有人的注意。
    有人甚至連快門聲都忘了關,迫不及待的就要將這一幕照下來。
    川南被嚇了一大跳,拉著兔兔糖的衣袖想讓她冷靜下來。
    兔兔糖甩開她的手,目眥欲裂的瞪著容榕:“你們有什么證據嗎?”
    “沒有證據啊。”容榕微笑,“跟你一樣,也只是猜測,至于你的粉絲們信不信,我就不知道了。”
    “你夠狠的。”兔兔糖忽然苦笑一聲,頹然坐下,拿起手機看著已經被彈幕填滿的屏幕。
    【????】
    【發生什么了?】
    【挺失望的】
    【兔兔QAQ】
    【連vlog里都有推廣嗎????】
    【呵呵,絕了】
    她起身,看向地上的壽終正寢的手機,目光徐淡:“手機還是要賠的,記得微信給我轉賬,還有,你不是說我搶你的推廣嗎?我告訴你,MAC的推廣大使是我讓給你的。”
    兔兔糖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自我否認的搖著頭:“不可能。”
    容榕從包里拿出另外一部手機,迅速的編輯消息發了微博。
    門前一顆大榕樹:之前有眼不識泰山,向MAC爸爸道歉。
    圖片是她婉拒了推廣大使身份的聊天記錄。
    【這么杠的榕妹愛了愛了!】
    【這個女人怎么連硬杠都這么帥啊啊啊啊啊/哭泣】
    【想欺負榕妹,先問問各大品牌爸爸同不同意/doge】
    她收好手機,沖一旁驚魂未定的川南笑道:“要送你回家嗎?”
    川南一時沒反應過來,看著容榕指了指停在咖啡店門口的車。
    寶馬M760,甩兔兔糖的寶馬3系一整條街。
    川南張著嘴,一張臉燒得生疼,半天說不出話來。
    容榕又搖頭:“算了,畢竟我是窮裝蒜,你還是坐兔兔糖的車回家吧。”
    她這番言語說的非常故意,簡直就像是刻意挑釁。
    坐上車后,狗良激動得雙肩仍舊還在顫抖著,一臉的興奮:“臥槽,太爽了!我要去微博看看兔兔糖現在被吐槽成什么樣了。”
    她掏出手機刷了沒幾下,忽然驚叫:“怎么這么快就上熱搜了?”
    熱搜第二赫然“大榕榕兔兔糖”話題在列。
    容榕雙手握著方向盤,語氣淡淡:“我買的。”
    “啊?”狗良愣神,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上熱搜捆綁我那么多次,我只捆綁她這一次不過分吧。”
    狗良呆呆問她:“你怎么聯系到新浪那邊的啊?”
    榕榕淺笑:“有人花錢撤過熱搜,我問那人要的。”
    ***
    之前兔兔糖那批水軍天天嚷嚷著大榕榕的白蓮花人設什么時候崩。
    現在大榕榕的人設真的崩了,連帶著兔兔糖的人設也跟著崩了。
    只不過到大榕榕是從白蓮花變成了小鋼炮,兔兔糖是從白蓮花變成了推廣精。
    兔兔糖被扒出,每兩個視頻里至少有一個隱形軟廣在。
    自然得就像是自費購買,絕口不提產品是從何而來。
    粉絲們沒想到,除了開箱視頻和愛用品分享,連博主們的日常vlog,居然也是可以插廣告的。
    去哪家店吃飯,在哪里購物,都有可能只是廣告罷了,乍看之下粉絲并沒有被誘導消費,但其實這類狀似不經意的夸贊和分享,最能夠讓粉絲們下意識的相信,這是純粹的分享,等偶爾去到那里,就會不自覺的回想起那個博主推薦過這里,從而進店消費。
    非常高明的廣告手法,防不勝防。
    兔兔糖的每一個日常vlog,都至少有兩到三個推廣。
    她的年收入甚至高于之前微博分析過的,網紅博主們普遍的年入百萬水平,縱使要和公司分成,純利潤也絕對可觀。
    依靠粉絲賺錢的博主,一旦粉絲大批量脫粉,就很難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墻倒眾人推,昔日兔兔糖的那幫姐妹團,如今散伙的散伙,退圈的退圈,心狠的一點的視頻照發博主照做,只是麻溜的將兔兔糖的各個社交賬號取關,就好像從來不認識這么個人似的。
    論壇里,有關于兔兔糖的帖子一直飄紅在首頁。
    【不打軟廣會死星人兔兔糖,背地里吸粉絲血買寶馬,這位盛世白蓮婊什么有事嗎?】
    接著就是從那天的道歉直播視頻截圖開始,到目前現在所整理出來的實錘,全部按照時間線清清楚楚的放在了主樓。
    【所以她打廣告是分三類,一類是純硬廣,一類是看得出是廣告的軟廣,一類是除了她自己沒人看得出來的超級軟廣???】
    【我一想到她vlog里說的自費購買那些東西結果都是商家送過來的就覺得吃屎,關鍵是我他媽還去買了】
    【她還說多買了抽獎送粉絲,結果呵呵,全是不要錢商家免費送她的】
    【已脫粉,她怎么內涵大榕榕我不在意,但我真不能忍她一面跟粉絲說接推廣覺得會告知,一面偷偷的消費粉絲】
    兔兔糖發了條道歉微博,宣布暫時退網,大部分人都在罵,只有小部分真愛粉表示知錯能改就好,會一直等她回來。
    容榕收到了她的賠款。
    【滿意了嗎?】
    接著她又發了一句:【如果我出身比你好,現在未必會不如你】
    容榕只是給她回了一段話。
    東野圭吾的《惡意》選段。
    “我就是恨你,我恨你搶先實現了我的理想,我恨你優越的生活,我恨我自己運氣不夠,我把對我自己的恨一并用來恨你,全部用來恨你。”
    人性間最大的惡意,就是見不得他人好。
    容榕將她的微信刪掉了。
    接著收拾自己的行李。
    中潤的周年慶活動包下了一整艘郵輪,舉辦為期三天兩晚的海上之行,從維多利亞港出發,途徑各個海港城市。
    容青瓷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容二小姐出手不凡,怪不得爺爺說你天生是塊做生意的料。”
    容榕知道她是在說兔兔糖的事。
    “爺爺生氣了嗎?”
    “你問這個干嘛?難道他生氣有什么用嗎?”
    容榕笑了兩聲:“沒用。”
    “這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啊。”容青瓷嘆了一聲,“爺爺勉強能同意你畫畫已經很不錯了,但美妝博主這個職業他估計這輩子都很難理解。”
    “我喜歡。”容榕語氣輕松,目光沉靜,“無論是畫畫還是這個。”
    那邊沉默了很久,才幽幽說道:“爺爺只是受不了你在網上被人罵,看到你漂亮的反擊過去以后就沒那么生氣了。他不過就是想找個借口捆你跟我上船,讓我帶你多認識一些人。怎么,你要逃嗎?”
    “我不逃。”容榕放下行李,長長的舒了口氣,“我跟你去。”
    容青瓷的語氣聽上去很驚訝:“想通了?”
    “沒有,就是敷衍下爺爺。”容榕笑瞇瞇的解釋。
    “…死丫頭。”容青瓷悶哼一聲,“你就繼續當你的畫家吧,我看你能撐到什么時候。”
    容榕笑聲清脆:“那下次我辦畫展,你和爺爺能少買點我的畫,讓我有機會把畫賣給真正的客人嗎?”
    容青瓷:“……”
    掛斷電話后,容榕伸了個懶腰,走到書柜那邊拿出了一本畫集。
    還只是初版,特意打樣出來給她看看。
    磨砂質感的厚底封面,內頁全都是高級油印紙張,將每一筆色彩都盡力的還原了出來。
    她翻到第二頁,柔和的線條勾勒出一對男女,正站在金黃色的夕陽下,對立而望。
    盯著看了好久,她才關上畫集。
    封面處刻著她的藝名。
    Yinel。
    等第二版出來了,找出版社多要幾本寄給爺爺和姐姐他們看看吧。
    容榕決定帶畫具去船上。
    靠近海平面的日出與日落,更能激發她落筆的熱情。
    飛機劃過天空,留下一道飛行的痕跡。
    將天空分成了兩半。
    今天天氣頗好,云層之上,也依舊是晴空萬里,藍天無垠。
    容榕是睡過去的。
    等下了飛機要上船了,她還沒緩過勁兒來。
    容青瓷哎了她兩聲:“回神了。”
    姐妹倆上了船就急著往安排好的房間走,趕著上床補覺,補充精力準備幾個小時以后的晚宴。
    容榕跟容青瓷的房間挨著。
    容青瓷打了個哈欠:“晚上見了。”
    容榕站在陽臺處,盯著蔚藍的海綿看了好半晌,刺骨的海風一吹,她倒是精神了。
    北半球暫且還處于冬季,中潤這次把周年慶定在郵輪上,一是錢多沒地方花,二是為了防記者。
    畢竟記者不可能大冬天的游過來。
    關上窗,容榕吸了吸鼻子,躲回了溫暖的房間。
    反正也睡不著了,干脆就出去逛逛。
    她收拾好行李,打算出去走走。
    剛打開門,還沒完全推開門,就聽見一聲怒吼:“你他媽怎么在這兒?還他媽住我對門兒?”
    是容青瓷的聲音,那語氣就跟嚴刑拷打跟蹤犯似的。
    接著,散漫低沉的男聲悠悠的傳進她的耳朵:“怎么?我不能來?”
    “你怎么過來的?”
    “律所的老陳是中潤的法律顧問,我們是中潤的合作方,這理由夠充分嗎?”
    容榕猛地關上門。
    見了鬼了。
    這郵輪上這么多房間,換房應該不難吧。
    她剛關注了郵輪公眾號,但發了好幾條消息過去都沒有回應。
    容榕又撥通了床頭柜上的電話。
    結果客服告訴她,這次周年慶邀請的客人眾多,郵輪上的房間都已經住滿,要換房等于不可能。
    她又打開窗,吹著冰涼的海風,一個人獨自落寞。
    最后還是打了沈渡的電話。
    清冽的聲音響起:“怎么了?”
    她開門見山:“沈總,我能申請換房嗎?”
    “理由。”
    容榕使勁想了個理由:“這房間太小了,我住不慣,我身子很金貴的。”
    “那你想住多大的?”
    “套房,三室兩廳的那種,越豪華越好。”容榕補充,“錢不是問題,最好給我換個樓層。”
    “哦。”那邊悠悠一聲,語氣帶笑,“原來你是看中了我的房間。”
    容榕:“?”
    “要來嗎?”
    容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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