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真的有金礦 !
其實沈渡也沒怎么用力捏她的鼻子。
容榕還是可以自由呼吸的,但莫名鼻頭一癢,她不受控制的仰頭閉眼,打了個輕微的噴嚏。
她臉紅的不像話,頭往后仰躲開他的手,像只螃蟹往旁邊挪了挪。
沈渡皺眉:“感冒了嗎?”
容榕只是用力搖頭,聲音很小:“鼻子有點癢。”
沈渡輕嘆,終于放過了她的五官,輕輕揉揉她的頭:“起來吧。”
她扭捏著不肯站起來,大著舌頭問他:“我還沒說好呢。”
這句話剛說出口,容榕自知失言,將頭埋在膝蓋里裝死。
沈渡淡聲威脅她:“你要說不好,今天就在這兒過夜吧。”
容榕:“……”
她緩緩站起來,盯著沈渡的衣領發呆。
剛蹲下的時候,還不是男女朋友,現在站起來了,轉眼間就成了男女朋友了。
談戀愛這個事情真是好神奇的。
半個太陽已經落下,天色將晚,容榕坐在車子里,悄悄地利用車窗偷看沈渡。
他們真的是男女朋友了嗎?
怎么感覺這么沒有真實感。
沈渡只是告白的時候,神情溫柔得能掐出水來,現在才過去多久,他就又恢復了往常清冷的樣子。
就連剛剛兩個人走回車子邊時,也是一前一后各走各的,沒有一點談戀愛的自覺性。
她手都準備好了,結果他也沒有牽。
容榕越想越沒有底氣,看他的眼神里不禁藏著一絲幽怨。
初中物理課本上有提到過光的反射,當她意識到車窗里的男人的目光與她相對時,容榕意識到自己的偷窺行為敗露了。
她心虛的收回了目光,故作嚴肅的指著前面路況:“開車時要看著前面,知道嗎?”
沈渡單手掌握方向盤,空出的另一只手又伸過來掐住了她的臉:“報復心真重。”
容榕撇頭躲開,語氣傲嬌:“我說的不對嗎?”
“對。”沈渡贊同的點了點頭,笑意中夾雜著幾分揶揄:“榕榕,你不用透過車窗看我。”
容榕還試圖狡辯:“我沒看你啊。”
沈渡也不拆穿她,語氣悠悠,拋出論點,讓人無法反駁:“女朋友不看男朋友,想看誰?”
她猛地縮起肩膀,像只警惕的小鹿,杏眸瞪圓,直勾勾的盯著男人的側臉。
他怡然自得的享受著這并不溫柔的注視,雖然很想看她,但還是要注意交通安全。
這一看,就很難再挪開目光。
小姑娘眼睛瞪累了,悻悻的偏過頭:“沈先生。”
沈渡應了聲:“嗯?”
“我想喝奶茶了。”
“好。”沈渡朝路邊看去,似乎是在尋找有沒有臨街的奶茶店。
她輕聲道:“我想喝的那家店這邊沒有。”
“在哪里?”
容榕報出地點,沈渡打開轉向燈,換了個車道,帶著她去買奶茶。
等到了目的地時,男人看著這一長條隊伍,又見她興高采烈的排在隊伍的最末尾,只無奈的笑了笑便陪著她一起排隊。
買奶茶的大多都是年輕女孩,偶有打扮時髦的男孩,旁邊通常站著一個和他穿情侶鞋的女孩子。
小情侶總有說不完的話題,兩個人的腦袋擠在一起,看著手機屏幕傻笑。
容榕有些害羞,不敢跟這個剛確定關系的男朋友聊天,也沒心思刷手機,只好將雙手別在背后,眼神四處游移著,從頭到腳都寫滿了不自在。
看著前面那對小情侶靠在一起的后腦勺,她酸了。
沈渡在這隊伍里實屬打眼。
淺色風衣,黑色長褲,锃亮的商務皮鞋。
眉眼矜貴,目光清淡,單手插在褲兜里,站姿難得的有些松弛。
旁邊的小女朋友倒是打扮的非常年輕,杏色開衫和格子短裙,長發扎成簡單的丸子頭。
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她垂下的睫毛,和鼓鼓的腮幫子。
離他特別遠。
沈渡斂去眼中神色,任由她越挪越遠。
有不少人在看他們。
容榕以前在路上也不是沒被人認出來過,并沒有什么影響。
但現在因為旁邊站著個男人,莫名就有些羞恥。
她推了推沈渡:“我買就好了,你去旁邊等我吧。”
沈渡只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張開腿真的走開了。
“……”
好氣。
容榕點了兩杯幽蘭拿鐵,因為照顧到沈渡的口味,她特意讓小姐姐給其中一杯少冰少糖。
等把奶茶遞給沈渡時,男人略微蹙眉:“奶茶太甜了。”
她氣死了,語氣有些不耐煩:“少冰少糖了。”
沈渡指著她那杯:“你的呢?”
“正常糖正常冰啊,我習慣這么喝。”容榕見他不說話,又加了句:“現在天氣還有點涼,喝冰的對胃不好。”
沈渡垂眸,不動聲色的任性:“我想嘗你的。”
容榕皺起鼻子:“只能一口。”
她戀戀不舍的吐出吸管,發現管口上有口紅印。
出門還是得涂不脫色的。
容榕下意識的要將自己的吸管抽出來換上沈渡的,男人的指尖猝不及防的搭上她的手背,握著她的手抬起奶茶,張開嘴含住了吸管。
唇恰好覆在她的口紅印上。
沈渡的臉湊得很近,容榕手捧著奶茶,從這個角度就像是捧著他的臉。
容榕咬唇:“你吃到我的口紅了。”
他只啜了一小口,再次直起腰時,言簡意賅地評價:“很甜。”
也不知道在說什么甜,容榕有點遭不住,顫著聲音轉移話題:“其實我喜歡先吃掉一點上面的奶油和碧根果,然后再把剩下的和奶茶混在一起攪拌,這樣喝會更甜一些。”
說完她就張嘴咬上,沒控制好力道,蓬松的奶油粘在了她的唇上。
按照平時的習慣,她直接伸舌舔掉就好了。
粉色的舌尖剛伸出一點點,容榕動作一頓,微微側過頭要去拿包里的紙巾。
沈渡眸色暗沉,聲音很低:“這里人很多。”
她啊了一聲,看了眼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又看了眼這一條街上各色的LED燈,呆呆點頭:“我知道啊。”
談戀愛的時間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容榕確定了一件事。
沈渡真的很喜歡掐她的臉。
他板著一張冷臉,氣息吐露在她的耳邊,帶著絲警告意味:“不許再喝的到處都是。”
縱使她還想再咬一口松綿綿的甜奶油,也不敢了。
等再上車時,她安靜如雞,一個人在心里頭生悶氣。
跑車劃過夜色,穩穩地停在了容榕的小區樓下。
沈渡語氣很淡:“上樓吧。”
容榕沒動彈,心里說不出來的失落。
她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她跟沈渡,除了有了這么一層精神上的關系,本質好像都和以前沒什么區別。
要是等回家睡了一覺,又回到原點怎么辦?
容榕的心里患得患失,鼓足了勇氣,嚴肅的叫他:“沈先生。”
“嗯?”
她大著膽子質問:“你覺得我們這樣,和沒確定關系之前有區別嗎?”
還不等男人說什么,她又說:“這幾個小時里,我們連手都沒牽過,別人談戀愛起碼走在路上也要牽個手吧。”
虧她和沈渡走了一條街。
“要是這樣,我們還談戀愛干什么?”她不滿,心里覺得這戀愛談的也太不真實了。
雖然這才第一天,凡是都要循序漸進。
但她就是想跟沈渡親近一下。
除了咬了一下她的臉,沈渡就再也沒近過她的身了。
自己又不敢碰他,只能等著他來主動。
她的別扭和矯情,在有了男朋友的那刻起,被無限的放大再放大。
沈渡的語氣很輕:“我以為,你會覺得快。”
容榕嘟囔:“牽個手也快嗎?那要真做什么不得等到猴年馬月?”
男人很會抓重點:“做什么?”
“…沒什么。”
沈渡嘆氣,沒再調戲她:“那你不要怕。”
容榕皺眉:“怕什么?”
“再害羞,你也要忍著。”沈渡沒回答她的問題,語氣沙啞:“這是你自找的。”
容榕更不解了,茫然的看著他解開了安全帶,迅速下車繞到她這邊打開車門,胳膊伸過替她解開了安全帶。
他直接牽起容榕的手,寬厚微涼的手包裹住她的,帶她從車子上下來。
神情呆滯的容榕完全沒有多想,注意力全都在她和沈渡相牽的手上。
終于牽了。
心里不自覺升起一股欣喜。
直到她坐上了電梯,又回到了家,才意識到不對勁。
沈渡就站在她的身后,替她關上了門。
容榕不敢回頭,換好拖鞋背對著他說道:“你坐吧,我去給你倒杯水。”
“不用。”沈渡淡淡道:“我現在想喝點別的。”
他上前兩步,有力的手臂環上她的腰肢,稍稍使力,懷中背對著他的小姑娘便被他一把抱起。
容榕雙腳離地,被男人帶著走了幾步。
直到坐在了他的腿上。
沈渡輕松地將她調了個方向,讓她面對自己。
這一系列的動作快速而又流暢,容榕猝不及防間,就任由他擺布了。
然后她被扣住后腦勺,男人的唇壓了上來。
有些急,容榕唔了一聲,下意識的想要退開,沈渡雙手微微用力,被只顧在掌心中的后腦勺和腰肢根本無法動彈。
幸好腿還能動,容榕懸空晃了晃腿,卻又被他懲罰性的咬了口下唇。
她睜大眼睛,看著男人清俊的眉眼和微顫的睫毛。
唇上有他的氣味。
混著奶茶的香味,還有他唇間本身清冽的氣息。
容榕一直以為他是不抽煙的。
嗜煙的人就算再注意衛生,也不免會留下淡黃色的痕跡和無論如何都洗不掉的濃重煙味,沈渡的手指一直很干凈,身上也沒有任何煙味,應該是很少抽煙的。
所以只有在這樣靠近他的時候,才能問到那淡淡的煙草味。
她渾身乏力,手也不知道該往哪兒放,細弱微小的電流倏倏流過身體,閉著眼不敢動彈。
他的唇摩挲著她的,細致而耐心的一點點將她的唇點燙。
直到軟濡的舌尖抵上了她的唇瓣,容榕不知道該不該張開牙齒。
沈渡退開,聲音嘶啞:“張嘴。”
“我就想牽個手而已。”容榕非但沒有聽話,反而睜大了眼看他:“不是想要這個。”
沈渡壓根不許她退縮:“我想要。”
容榕沒話說了,心里頭還是很高興的。
安靜的室內,只有兩個人彼此交纏的呼吸聲。
容榕正撫平心跳,忽然覺得腳上一癢。
她向下望去。
一團毛茸茸的生物正在蹭她的腳心。
忘了,這個家還有一只貓呢。
沈渡也看到了,心頭的火也跟著消了大半,撓了撓她的腰:“照顧你的貓去。”
她急匆匆從沈渡腿上坐起來,蹲下身子將可愛抱起來。
小貓奶奶的喵了一聲,用爪子碰碰容榕撫在它身上的手,然后又用鼻子聞了聞。
被摸得舒服了,可愛從她懷中跳出來,蹲在地上,用透明的藍瞳望著沈渡。
沈渡沒養過貓,伸手想摸摸它的頭,可愛卻以為是要跟它玩,仰起頭用鼻子碰他。
他低笑一聲,又轉而去摸它的下巴。
可愛瞇著眼睛,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它很可愛吧?”容榕笑瞇瞇給它順毛:“所以我叫它可愛。”
被粗暴的取名逗笑的沈渡漫不經心的夸獎她:“好名字。”
轉而,他又摸了摸蹲在旁邊逗貓的,容榕的下巴。
“但是這名字不該給它。”
容榕歪頭,不解:“那給誰?”
“給你。”
剛親過,他心頭正軟著。
和女人不一樣,男人在親近過后,什么話都說得出口。
說起肉麻的情話來,那更是一套一套的。
“你比可愛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