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喝著豆汁已經開始逗弄那只瞧不起她的八哥了。
“嗨,你說你哪里漂亮?拽拽的還不理人家?!蓖醢矄柊烁?。
八哥豎起前額的羽簇,抖擻一下渾身黝黑的羽毛,嬌黃寬厚的喙很配合的張開,倔強的不說話。
剛要走的喬石又折回來,他有些擔心王安會不會過敏。
王安等著八哥說話,八哥梳理完羽毛,開始在籠子里上上下下的晃動腦袋看王安,眼簾開了合的一下又一下,就是不搭理她。
王安對著八哥吹了一下,就在它面前輕盈的轉了一圈,讓黑黑長頭發飄起來,在八哥籠子面前掃過。
喬石看到她像個調皮的孩子……
他也被王安的舉動逗得無語了,他問老板娘:“哎,那個……黑鳥能說話嗎?”
老板娘也是很驚異的看王安一眼,又去看八哥一眼,眼睛里的光暗淡下來,和八哥一樣對喬石的話也不理睬。
王安瞪了喬石一眼,笑得很開心的說:“當然會了,你看它的喙,寬寬下巴這里,還有它脖頸的清晰的羽毛,這可是很挑剔的鳥?!?/p>
喬石似乎沒想到王安居然還懂鳥,一臉驚奇地看王安。
王安還有什么讓他不知道的,喬石心里想。
回過神的老板娘也學著王安的樣子說:“當然會啦,這只八哥是有證的,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小姑娘’?!?/p>
喬石囧呆了,怎么鳥還成了姑娘了。
玩的正興起的王安趁機拉著喬石走到鳥跟前:“喬石,你來問它,就問它,我漂亮么?”
王安很奇怪花店老板為何對自己寫完了卡片以后,神色有些失常,她是故意留下來想看看怎么回事。
喬石臉騰的紅啦,在外面他還是不好意思和王安這樣說的。
他站在鳥籠前躊躇不前,一臉的無奈。
誰知八哥在籠子里突然揚了下脖子,轉動著頭,細細的瞧了喬石。
“笨蛋……笨蛋……”
喬石下意識的退后了一步,轉頭看王安。
王安和他一樣感到了震驚,自己逗了半天,八哥也沒搭理自己,感情是因為自己是女人呀。
八哥清脆的說完后,更是不正眼瞧他一下,抖了翅膀跳到一旁,就自顧的開始梳理羽毛了。
喬石尷尬的站著,覺得在一只不正眼瞧他的鳥面前,張不開嘴很丟人。
正在他別扭時,八哥又豎起了它的羽簇,歪頭瞧。
“臭鳥,你再欺負誰呢?”喬巧的聲音在他們的身后響起。
她走到籠子前,摘下口罩,鼓起腮幫子,撅著小嘴,瞪著眼睛,和籠子里的八哥對視。
八哥腦袋向左歪頭,她就向左歪,她向右歪頭,八哥就向右歪。
八哥假裝不看她,她就沖著八個比手勢,嘴里說“啪”。
八哥張開嘴說:“討厭,人家是女孩子哦。”
喬巧就學它:“討厭,人家也是女孩子哦?!?/p>
她長得像個娃娃,聲音里又是特別糯糯的甜,把八哥的聲音學得惟妙惟肖。
一直在看王安的老板也被喬巧的樣子逗笑了。
喬巧伸出一只手挽住喬石的胳膊,另一只手拉著王安的,說道:“哥哥,你也真是的,安安姐欺負你是應該的,怎么這么可愛的鳥也欺負你呢?”
“喬巧,你這樣說哥哥是嫌我不如一只鳥的意思嗎?”喬石對喬巧做了故意生氣的樣子。
“安安,你看你是不是得拿出來嫂子的模樣,教育她啦?!眴淌屯醢舱f的時候,還把王安肩膀上一只羽毛拿掉了。
老板娘臉色再次變了,她盯住那片薄薄的羽毛,心里有塊石頭下沉。
她嘴里無聲的念叨出“王安”兩個字后,眼睛里開始紅了。
她瞇起眼睛在吃吃笑著望著喬石的王安臉上看了好半天,最后嘆了一聲,開始整理手里其他的。
幾個路過的人聽到八哥說話了,也圍上來。
八哥見人多了,就在籠子里轉悠開來,還說:“你好……哦哦……你好……你們好……”
墓地里,喬石扶著王安走到王佑里和尚靜的墓碑前。
他們打掃路基上的撒落的葉子,喬巧說:“姐姐,怎么看起來旁邊的那位更像沒主的,咱們這兒看著倒是很干凈呢?!?/p>
王安這才仔細的看,墓地是被人剛打掃完的。
“哎呀,我們這剛去取了水,準備在清洗一下墓碑呢,你們就來了。”藍爵聲音傳過來。
藍爵和秦瀚把拎上來的一個大瓶的礦泉水放到地上。
喬巧三兩步的就蹦到藍爵面前,親昵的伸手拉著藍爵胳膊。
秦瀚見到機靈可愛的喬巧,竟然有些臉紅,又看到喬巧和藍爵這么熟,更是有些不自然。
他低著頭就干活,好像剛才和藍爵發牢騷的人不是他。
抱著藍爵的胳膊喬巧聲音里都是喜悅的說:“在這也能遇到你,看你還能躲我到哪去,我還是抓到你了?!?/p>
藍爵躲開她的臉,神色尷尬的去看王安,又去看秦瀚,最后才看滿臉都是不管不顧他的喬石。
他知道,喬石這個家伙是不會管喬巧的,自己是無法向他求救的。
他只好向一旁躲,墓地的道路都很窄。
藍爵的身體就要靠到隔壁的人家碑上了,那個墓碑上的照片是位黑臉的老太太,正怒目而視著望著遠方。
“別過去啊,恐怕人家不愿意啊?!眴淌眯牡奶嵝阉?/p>
藍爵使勁的翻起上眼皮,狠狠的挖了他一眼,喬石聳了下肩,做了個無奈的意思。
藍爵無法挪開了,任由喬巧貼近他。
他真是對喬巧害怕的,這個女孩太古靈精怪的,想的和做的都是他頭疼的。
他也看出來了,一直捂著嘴笑的王安也不會伸手管的。
王安是最喜歡看熱鬧,就像他們在省城,她就看著他和余樂吵架。
“哎,好像咱們都是有事的吧……”藍爵試圖提醒都在看熱鬧的人。
王安說:“喬巧是喜歡你的,她的表達不加任何揶揄的,這是她對待愛情最真的方式。我支持!”
喬石跟著也要說話,一旁的秦瀚突兀的說:“頭,我剛才拿的那些東西放哪了,剛才不是放到這了嗎?”
幾個人聽他這樣說,也開始分開尋找。
王佑里的墓地是一處高一點的地方,整個的墓碑比起旁邊的都寬厚。
墓碑后面是水泥砌的略微突起的長方形墓穴,就是存放骨灰的地方。
可能為了顯示身份吧,墓穴比旁邊的高出一些。
一些鮮花和水果零散的散落在那,很明顯不是風吹的,是被隨意丟的。
“咦?這剛才也沒人呀,怎么是颶風來過啦?”秦瀚走過去,伸手撿了幾朵。
然后,他臉色煞白,驚聲的叫了一聲“師父”就呆在那里了。
聞聲的藍爵有些慌的跳躍到墓碑后面,臉上也露出驚疑。
剩余的人都過去,墓穴那里有一個很大的洞。
原來的大理石被鑿開了,洞口有二十幾公分高,三十幾公分寬,黑黝黝的洞口陰森森的放出難聞的氣味。
王安下意識的撲倒在地上,試圖想從洞口處看到什么。
藍爵一把拉住她,喬石也伸手了。
王安的胳膊還沒好,被藍爵拉著疼的她眼淚就出來了。
她不敢叫出來,受傷的事她誰也不想說。
兩個人夾住已經在抽泣的王安,都怕她倒下,他們互相看了一眼,也都很心驚。
洞口很明顯是被人為鑿開的,斷開的水泥是新茬。
他們面面相覷,心里都想,誰這么狠,會在死去了的人這撒野。
他們兩個互相看的時候,秦瀚從兜里掏出來一副手套,戴好,又從兜里掏出來一個小型的手電筒。
他的口罩一直在他下巴那,也被他用戴著手套的手挪蹭到正確的地方。
秦瀚趴在地上后,用手電筒照相墓地里,大家都屏住呼吸的等著。
過了一會,他爬起來,眉頭皺著說:“師父,里面沒有骨灰盒了,只有些臭味的動物尸體……”
“什么動物的?”喬巧一直很淡定,她問。
“好像有蛇,有蟾蜍吧,還有帶毛的,應該是野雞。”秦瀚看著藍爵說。
“你能看看它們都是怎么死的?”喬巧問。
藍爵皺眉看了一眼秦瀚,又看了一眼喬巧點下頭。
秦瀚又趴下,喬巧上前接過來他的手電筒,和他一起看向洞口。
有喬巧在身邊秦瀚有些囧,可是他并沒有躲開,他的職業需要認真和專心。
很快,那些東西都被秦瀚掏出來。
秦瀚試著分開攪在一起的帶著味道的動物尸體。
藍爵很奇怪,這是冬天,這些尸體怎么會有一股子腐爛的臭味道。
“咦?好像都是實驗室的,這上面的臭味道是被福爾馬林泡過的……”喬巧說。
秦瀚臉上露出驚疑,怎么也沒看出來,身邊的女孩會知道福爾馬林這個東西。
這可是有毒的醫用用品,還多數是浸泡尸體用的。
藍爵眼睛里有道光閃了一下,問道:“喬巧你說說?”
喬巧抿了一下嘴說:“我說了,這些都是某個實驗室的,因為外皮都太完整,五臟也都被整理的很徹底。哎,那小子,你說說吧……”她沖秦瀚說。
被喬巧喊了一聲那小子,秦瀚很無語的看眼藍爵,他在藍爵臉上看到了允許。
他用一根小樹枝撥動那只雞,奇怪的說:“嗯,她說的都對,可是這雞不應該是實驗室的,你們看看這雞毛還有不少呢?!?/p>
喬巧白了他一眼,覺得他不大方,揶揄他說:“沒準是雞走錯路了呢……”
藍爵點頭,他看下周圍,說道:“這是只野雞,這墓地在野外,你們看沒看出來,這只雞的羽毛還是新鮮的?”
喬巧細看,點頭說:“藍爵,你是真厲害,怎么說剛放進去的?”
她笑盈盈的揚起笑臉,滿臉都是崇敬。
藍爵撇撇嘴說不出來話了,他可沒說是放進去的。
一旁的秦瀚也跟著說:“這雞身上的沒有什么傷痕,不像是利器致死,是不是散彈打的?地穴里的溫度高一些,雞身上還沒有凍住呢?!?/p>
王安這時候已經平復了心情,她也過去,蹲下來準備仔細地看。
“那就是說,來人還沒來得及走遠……”喬巧伸手拉著她說。
藍爵一時無法回答他們的話,但是喬巧說的是最有道理的。
他看著接近墓穴的王安,心里擔心著。
“野雞不是被打死放進去的,是它來的巧了,地穴這里面比外面暖和,還有東西可吃……就是里面的東西早就沒了……”他聲音越來越小的說。
他身旁的喬石聽明白了,王佑里和尚靜的墓被盜了!
這么小的墓穴放了那么多東西,里面的空間應該是有問題的。
他看到王安發呆的望著洞穴,慌忙向四周的地方瞧,看看能不能夠找到什么殘留。
他怕王安傷心……
王安還在那蹲著,應該是沒有聽明白,疑惑的抬起頭,看著周圍的幾個人。
她發現大家從看她開始到都轉過頭到處去尋找,也沒有人再說話了。
王安瞬時間感到一股酸痛憋住胸口那了,她眼含住就要落下的眼淚,跪倒在那個洞穴跟前。
她雖然不記得王佑里和尚靜了,但是爸爸媽媽這個詞總是讓她有家的感覺。
哪怕這里是冰冷的墓地,哪怕這里沒人答應她。
她伸手向黑黝黝的洞里掏去,嘶啞著說:“我是王安啊,你們去哪了,你們怎么就不搭理我啦,是因為我把你們忘了,你們就走了嗎……”
王安開始失聲裂肺的哭,趴在那哭,哭的她自己都感覺出來,再也沒有比她還孤獨的人了。
她越哭越悲傷,她甚至都有種感覺,自己和以前的王安相見了,合體啦。
藍爵鼻子也跟著酸了,原來,王安是一直存在的,她的悲傷是真的。
墓地里,王安的悲慘喊叫,一聲聲的回蕩,她胸腔里的難過在此時一泄千里,就和這空了的墓穴一樣的冰涼。
自己什么都沒有了,沒有了健康,沒有記憶,沒有了未來。
她想告訴墓地里的不會回答她的人,她是一個孤苦的孩子,沒有人真的懂她,她的喬石也是。
她是一個完全和這個世界搭不上邊的人,可能還不算是個完整的人。
王安眼前又出現了花市那個很年輕的女老板身影,她桃花一樣的眼睛,精致的容顏,審視的神色在喬石身上看了好幾次,那種探索讓王安害怕。
她害怕唯一能給她安慰的喬石會在某一天,會在知道真實的自己,再看她就像看一個怪物。
她越哭越難過,越哭越感覺自己是怪物,是這個世界不允許生存的怪物。
王安的哭聲讓拉著她的喬石聽不下去了,他也陪著王安一起跪下。
周圍的幾個人也都聽不下去了,一時間都在墓地里上躥下跳的,如同僵尸一樣,不出聲的尋找。
這是一片高級的墓地,是有人看管的,同時也不是自由出入的。
若是有什么東西拿著也是不方便的,除非……除非骨灰被風吹走了。
他們心里都是這么想的。
“你們看這是什么?”秦瀚在離墓地幾十米遠的一個地方喊了一聲。
藍爵騰騰的幾步邁過去,然后蹲下,他要看看里面有沒有東西。
墓洞里突然多了東西,讓他還是很擔心骨灰不見了……
這是一塊還沒入住的空墓地,墓碑上的名字用的是紅色的漆色。
墓穴是有人故意敞開的,里面是個很久沒見陽光新鮮的骨灰盒。
骨灰盒上的照片分別是王佑里和尚靜。
藍爵蹲下后,戴上手套。
骨灰盒被他抱起來,很沉,不是空的。
他稍稍的放了心,又輕微的搖晃,里面有動靜。
他示意給秦瀚,秦瀚明白。
藍爵在秦瀚擋住的地方打開骨灰盒,里面是兩個黃色繡著花朵的緞面袋子。
其中一個袋子口是被解開的。
藍爵伸手摸了摸,里面有塊很硬、很冰的不規則東西,不像是沒有燃燒盡的骨頭。
秦瀚輕咳了一聲,藍爵快速的把那個東西拿出來,是塊很大的石頭,和他的掌心差不多大。
他把石頭放到一旁,站起來說:“還好,是骨灰,這就好,秦瀚你快拿過去……”
喬巧過來得慢一些,聽他這樣說就回頭對王安說:“安安姐姐,找到了,都在呢?!?/p>
王安這才噓了一口氣,她淚眼朦朧的望著藍爵他們。
幾個人找來些石塊把洞口堵住,又很隆重的敬禮默哀半天,時間就快要到中午啦。
下來時,大家不在想說話啦,都在想怎么安慰王安。
很明顯,墓地里是一場人為的游戲,雖說虛驚一場,但是都是讓人心里莫名的驚慌。
藍爵向四下里觀望,只看到干禿的樹和樹下一些枯葉。
冷風從枯葉上劃過,都不敢發出聲音來。
冰冷的墓碑們嚴肅的看著他們,露出鄙視的冷漠。
這墓地畢竟不是旅游勝地,誰敢到這里和死人來開玩笑。
除非這里埋得是仇人,對恨及了的人沒有愧疚,就不會害怕來這里。
喬石打開車門想要一直打抖的王安上去,秦瀚瞥了一眼看到車里還有很多的菊花。
秦瀚脫口就說:“剛才好像沒有多大的風啊,我們帶的那些花是不是刮得太巧了?”他說的時候下意思的去看藍爵。
所有人也都跟著他看向藍爵,藍爵漫不經心地說:“喬石,你們還準備那些花是要看你媽媽嗎?”
喬石點頭說:“嗯,我想先陪安安一下……”
他怕王安太傷心了,一直沒說話。
大家又看王安。
王安很難過的說:“大家都不要這樣看我,說實話,他們離開我已經太久了。
我都不知道,我的難過是不是爸爸媽媽的離開,還是我根本想不起來他們。
剛才又差點把他們弄丟了,我更難過的是自己到底能記得什么,怎么總是辦不好事情呢。”
她抽噎說的話很無力,就和她蒼白的臉色一樣,讓人心疼。
王安掉下來的眼淚又讓大家跟著難過,一時都是沉默著。
藍爵心里感嘆,真是一個奇怪的圈子啊。
最開始徐海洋說喬葉馨有可能是害死王佑里夫婦的人,喬葉馨死了以后,越多正證明,她的死跟徐海洋有關系,徐海洋又是王安的監護人。
恩與情都在他們兩個人身上來回的轉,讓這兩個曾經相愛的人都不敢去提已故人。
曾經?
他們應該一直是相愛的,自己怎么用曾經呢,藍爵心里埋怨了一下自己。
王安默默地抱著一束花,她蒼白的臉色和菊花在一起,更是沒有了血色。
如若風中的菊花叢里又多了一朵蓮花一樣。
藍爵不經意的掃到一輛剛要離開的車,車的玻璃窗上貼的玻璃紙很暗看不到里面的人。
這車他很熟悉,他在林普公司的車庫里見過的。
他心里想笑,林普這個人看著很普通,實則是個心很細的人。
昨晚還囑咐自己要陪陪王安,今天就監督了。
他心里這么想,眉頭卻跳了一下。
“王安,你今天有沒有和徐海洋說要來這里?”藍爵問王安。
“嗯,說了,叔叔說以后我可以自由了……”王安說。
王安說話時也很奇怪藍爵問她的時候,眉頭怎么皺的那么緊。
“嗯,那他有沒有說他今天要干什么?”藍爵又問。
“說了,不是和我說的,是和林叔叔說,要他去接一個人,說那個人今天會主動約他。”王安說。
藍爵點頭,他知道徐海洋今天要和申明見面。
“看來徐海洋今天是要有收獲的,他的跟屁蟲姜豪仁呢?”藍爵這么問是想要大家都知道,恨王佑里的人還有姜豪仁。
王安明白他的意思,畢竟在墓地挖洞不是什么正常人該做的。
“他也要和什么人見面的,聽叔叔說,姜豪仁最近做事很謹慎,因為有公司了,該有個老總的樣子啦?!蓖醢舱f。
“他呀?那副樣子真不像有內涵的人,要說是開礦發財的還差不多,我早上就見他去菜市場轉悠了,要不是你們催我,我真想看看他都買了什么?!眴糖梢荒槻恍嫉卣f。
她恨姜豪仁,誰都知道,所以她的態度不用隱瞞。
藍爵也怕她繼續說姜豪仁,說不準一激動就會開車去撞了姜豪仁。
“哎呀,他是負責叔叔吃喝的嘛,當然要一大早就去買新鮮的蔬菜什么的?!蓖醢惨桓蓖ㄇ檫_理的樣子。
兩個人配合得很好,一個怒一個哄。
“是這樣啊,他還干這些事呢……”秦瀚接了話,是想也參與一下喬巧他們的話題。
誰想他這么一說,喬巧第一個轉頭看他,那眼神里的意思,他還干過什么。
秦瀚縮了一下脖子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