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佑心里埋怨半天自己,也知道眼前的藍爵不好糊弄。
看那女人躲進衣柜里的速度,好像也怕見到藍爵的呀,等一會要是和那個女人好好說一說,可能自己以后就不會總做噩夢了。
王佑想到這,臉上的表情終于有些緩和了。
他彎起的眉眼里終于又露出些興奮,聲音里有些力氣地說:“藍爵,我做過錯事,就算是道德上的,但也都過去了。
今天我就是簡單的去泄憤了一下,你不會是因為這些要抓我吧。”
還在鄙視他的藍爵突然笑了,他怎么也沒想到王佑會是這樣的無賴,把自己做過的事說成了道德犯罪。
想一想也是,都過去這么久了,喬葉馨也死了,該追究的人不在了,自己討厭王佑也改變不了什么。
“行了,你今天就是去墓地的事也就這樣了,還是說一說你干嘛要我救你吧。”
王佑怎么也沒想到藍爵又把話饒了回來。
“我,我就是見到你突然進來嚇了一跳,脫口就出了那句話。”
“哦,你下意識的喊我救你是被我嚇到的,真是奇怪了哈。
王佑,你隨意的一喊不是因為藍耑和王安是熊貓血型,你也想利用他們的血液在掙點錢吧?”
“那不敢,我就是有十個膽也不敢動他們,再說這個實驗我已經不搞了,從尚靜死了以后我就不搞了。”王佑拍著胸脯說。
他現在就求藍爵他們快點走,自己好和衣柜里的女人談一談。
藍爵雖然奇怪王佑的話,但也是沒有看到王佑有其他異常的。
他走到門口打算離開,秦瀚跟著。
在就要關上門的時候,藍爵突然回頭探進來半個身子,眼睛盯著還坐在那里的王佑。
“王佑,你到底從尚靜那里借了多少錢?”
“嗯,前前后后八九十萬了?”
“那還了多少?”
“差不多翻倍了吧,我不知道,我對錢不是那么敏感。”
“哦,我想那些錢不都是你一個人還的吧,喬葉馨也幫了你吧?”
王佑的小眼睛一下睜大了,額頭上的幾條皺紋也開了。
他就怕別人知道喬葉馨給自己墊付一筆錢,是還給他人情。
喬老爺子要他幫著找一個人,他告訴了喬葉馨,喬葉馨說要他假意答應著,然后推脫沒有時間就好。
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按照喬葉馨說的去做,而是實實在在的幫助了喬老爺子。
王佑用謊言騙喬葉馨,得到喬葉馨的幫助。
就在門關上的時候,王佑滾爬著想要站起來,他的身體靠在衣柜那。
“你是尚靜嗎?”王佑對著衣柜小聲地問。
衣柜里的女人還沒等說話,門又被拉開了。
藍爵和秦瀚立在那。
“呃,王佑,你剛才是不是還有事沒跟我說完,我問你尚靜的事,你還沒說完吧?”
“我沒說完嗎?”哭笑不得的王佑轉過身,用臉貼在柜門那,眼角乜視著自己的腳,一只腳還來不及轉過來。
天啊!自己沒說完的話太多了。
“是啊,你沒有說清楚你到底為啥要在尚靜他們的墓里放東西呢?”藍爵笑嘻嘻的說著就進來了。
他一步跨過椅子,反坐在椅子上看著王佑。
王佑的臉又紅了,他的小眼睛里有了淚花。
為了活著自己不能再謊話連篇了,否則圈畫大了就沒法畫圓了。
“哦是啊,我為什么呢?那還得說一說幾天前的事。
幾天前我和我的一個多年的病人聊天,給他做了全身檢查。
這個病人是我多年認識的一個人,他為了治病去了國外。
他和我說,國外的機構能治療好他身上的病。
其實,對于一些疑難絕癥,治療在哪里都是一樣,都是花大把的錢,換一個新的自己,然后到器官再次衰竭。
可是,當我給他仔細地檢查時,發現了一個秘密。
他身上這里,這么長的刀口里居然還是他原來的壞心臟!
藍爵,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興奮,恨不得跳起來歡呼!
但是我不能,我是一個醫者,救死扶傷的法則還在,尊重病人的隱私道德還在。
我很快就安慰他,告訴他一切都很好。
可我,更好奇他是怎么活到今天的,難道他的治療就是用謊言?是精神力量?
看他那么的相信我,出于醫者仁心,我還是做不到心安理得的用謊言騙他。
我告訴他,即便是換了心臟,有些問題也會存在。
他用兩只手抓住我的,臉上的笑容里露出邪祟讓我害怕,他告訴我,他不會死,因為他是一個攜帶新型病菌的人。
在我驚慌時,想著要不要告訴他,他的心臟事。
他又告訴我,他身體里的病菌需要定時打一種針,才能讓他身體里的心臟跳躍,像個年輕人一樣的歡快地跳。
我被他的話鎮住了,心里有些激動我心底的疑問。
我還是沒有告訴他,他的心臟已經如同網狀,鋼絲的網狀,沒有彈力。
不過我能看出他看似多高興的表情里不是有多興奮,我猜想應該是他一直擔憂自己的身體,包括他被治療的心臟。
我問他是什么針,他不說,我還以為他是不想告訴我。
后來他想了一下才說,他感覺,應該是一種基因。
這才是我心底里驚慌的話,我研究的和我正在學習的,都只是一個概念。
而實體活檢,就是真人,我是沒見過的……”
王佑的話讓一直盯著他的兩個人更是張口結舌,他們臉上的表情已經不是驚訝,是害怕,和他當時的一樣。
他當時就想,病毒不是能讓人致命的嘛,徐海洋怎么沒有死,沒有癥狀,是什么原因呢?
他們眼睛里的驚異,也讓王佑為難的苦笑了一下,自己口口聲聲地說什么基因重組,自己不也是啥也不知道,對于自己還沒有研究到的世界,他也很好奇。
換句話說,王佑還是有私心的。
“我雖然一直和導師學習,可真沒有親眼看到過基因重組后的人,他應該就是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聽到他是一個活體實驗人,我竟然沒有感到多傷心,反倒心里有一種舒服。
我猶豫的時候,一個聲音告訴我,我的葉馨不能白死!”
王佑得幸災樂禍讓藍爵突然想到一個人。
“你說的是徐海洋吧。”藍爵打斷他。
也不知道這些人都是怎么了,一個一個的都跟身上有深仇大恨似的。
就像尚靜,自己一直懷疑她的死不是真的。
藍爵心里有些惆悵,他很擔心王安,王安若是知道自己已經懷疑尚靜沒有死,她會怎樣,還會想著報仇嗎?
這些天自己也不是沒有看出來,王安故意的很聽徐海洋的話,但是半夜里玩消失去墓地是為了什么。
王佑說那個基因重組人的時候,那神情就是幸災樂禍,自己一下就猜到了徐海洋。
徐海洋知道自己已經是病毒人了嗎?他對王安到底是救命的人還是別的。
被猜中了的王佑眼睛里都是光,他覺得自己被別人讀懂了。
他聲音里的興奮略微收斂的看著藍爵說:“所以我也覺得我該告訴尚靜,她的計劃失敗了,她的死黨徐海洋也要不久人世了。
我去了墓地,去見她,因為她的死會提醒我,讓我知道,我始終都是被她操控的人,我是欠她錢的人,我就是一個只有拼命的工作,找更多的可能需要她留給我計劃里的人,熊貓血的人。
我恨她的誘惑,讓我失去了一個從醫者的本質,我就像惡魔一樣,天天盯著大道上的人,想要抽干他們的血液,換來錢給她。
至于我的實驗,也是稀里糊涂的。
現在有病的人很多,很多人得了病就怕死掉,哪怕是死馬當活馬醫也都愿意。
尚靜死了這些年,我也沒有做對不起自己的事,我沒有找實驗體,雖然我很想有臨床經驗,我也沒有倒賣熊貓血。
你們不知道,我一直沒有做這些事,不是因為別的,是喬葉馨在阻止我。”
王佑其實還想說,要不是喬葉馨死了,自己可能就不會動了心思,去整點熊貓血賣掉。
“哦,藍耑是熊貓血,所以你經常去找秦小希,用什么基因之類的話驚嚇她。”
氣憤的藍爵恨不得伸手扇王佑一巴掌,道貌岸然這個詞差一點就沖出來了。
“你是說,喬葉馨知道了你的事?”秦瀚驚詫的說。
王佑艱難地點頭,他今天都說出來了,感到心情很不錯。
“喬葉馨是在幫我,她故意地去接觸春草,包括姜豪仁。
她也想找出來尚靜的死,想要我停止和尚靜的交易。
我虧欠她的,我去看她是不想讓她難過,告訴她我沒有告訴徐海洋真實的情況。
是我自己自私的心作祟,我也想看看一個實驗體最后的結果。”王佑又開始玩他手上一直沒有丟掉的紙團,紙團被他揉搓的成了紙繩。
藍爵聽明白了,王佑是因為自己不能和徐海洋說實話而感到對喬葉馨愧疚。
他怕死去的喬葉馨知道他的自私,沒有照顧她的心上人埋怨他。
他是到喬葉馨那給自己找個理由,恨徐海洋,因為恨,他才不去管徐海洋的生死。
這是多么畸形的愛情啊,一個男人就這么地折磨自己,也不愿意承認,自己已經快精神分裂了。
他可能還不知道,正因為他心底一直愛著喬葉馨,也不想看到喬葉馨難過,他是到喬葉馨那給自己的自私找一個借口罷了。
那他去尚靜墓地干什么,真的只是為了看看死了的尚靜會有什么么表情嗎?
還有一種可能……
藍爵靈光一閃,王佑是不是想到尚靜的墓地看到他想看到的。
“哦,你是去墓地告狀去了,你欣欣然的向喬葉馨說,徐海洋不過就是一個快要死了的人,而你還要活著,看他怎么死,對吧?”藍爵說。
王佑原本臉上還是悲悲戚戚的神色,聽他這樣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他竟無法回答,臉上的表情是由悲傷到愕然。
“藍爵,我真想多年前認識你,至少你是我當頭一棒的人。
我是恨徐海洋,恨他搶走我的女人,也恨他害死我的女人,但是,我是醫生,我不會害死他。”
幸虧我沒有認識你,否則早就揭穿你這個偽君子啦。
藍爵壓下心里的厭惡。
“王佑,你說尚靜手里應該有幾個和你一樣的人?他們借錢的時候,是不是也和你一樣也簽了什么協議?”藍爵說。
王佑搖搖頭,他是真不知道。
“嗯,看來尚靜也只是把你當做一個實驗體了。”藍爵說。
王佑臉紅的點頭,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愚蠢。
越是智商高的越會犯低級的錯誤。
這話還是尚靜當初說的話,只不過說的這個話是給王佑里的。
王佑里一直不贊成尚靜做的事。
王佑里至于為什么不配合尚靜,王佑不知道。
不過他曾問王佑,為什么那么多人捐贈器官,還要人家花高價的買,這中間的費用都給了誰。
王佑沒有回答他,他知道王佑里是個倔強的有個性的人。
王佑里的生意做的踏實,也和他做事有關系。
他說,不求做多少事,只求做一件成一件,保證成功率。
王佑有時對王佑里也是很佩服的,他總覺得王佑里是個注意細節的人。
“王佑,你的名字怎么和王佑里那么的近似?”秦瀚問。
秦瀚問完,發現王佑臉上竟然是笑的。
原本彎彎的眼睛,這一笑更是如同剛露出頭的彎月牙,神秘的讓人想看清里面是什么。
秦瀚猜想,里面肯定不是贊賞,也不是自豪,是一種嘲弄的笑。
“嘿嘿,你們說這是不是緣分呀,尚靜嫁給王佑里也是有原因的。
一次聚會時,王佑里和我講過他的事。
他老家是這的,也是很有年代的大家族。
王佑里是知青后代。
他父親在XJ的一個兵團上班,時間久了,身體也不適了,就想念家鄉。
經常念叨家鄉的事,久了家鄉的書香門第,老宅里的老樹枯藤,總是在王佑里夢里出現。
為了滿足父親回老家的心愿,他聽從父親的話,連續幾年參加高考。
可是他高考的分數和他的身高一樣,都不愿意增加一分。
他不是英俊的人,但是個傳統家庭里出來的孩子,聽話懂事。
多次考試后還是名落孫山,他也覺得臉上無光。
于是,他選了一個時間,偷跑到這,準備做件大事,沒帶回來父母,在祖籍這干出一番事業,也算光宗耀祖。
可是,他連滾帶爬的來到這,帶來的那點錢很快的就沒了。
他無顏見父母,在黑夜里獨自一人坐在曠野之中,孤獨沮喪,想了斷此生。
人總會在絕望時給自己生的理由。
他望著漫天星斗,尋找一處能安家的地方。
他渴望出人頭地的遐想和天上的星星一樣,讓他留戀。
他想在死前做一件大事,他躁動的情緒因為他的遐想越來越亢奮。
他走到大道上,環伺四周,看到了尚靜,騎著單車的尚靜。
他心里有了一個奇怪的念頭,他覺得一切的契機都來了。
他搶去了尚靜的自行車,也不知道尚靜用了什么手法反倒制服了他。
尚靜很穩當的站在那,瞇起眼睛,抱著胳膊根本就沒看得起他。
王佑里的后半截是尚靜和我說,沒做成強盜的王佑里當時的模樣使尚靜都想笑了,尚靜憋著笑望著王佑里,想人家搶她的東西不就想發家致富嘛。
她就收斂了自己臉上的嘲笑,溫聲細語的安慰了楚楚可憐的王佑里。
隨后尚靜問了王佑里的名字。
王佑里說自己的父親很崇拜孔子,給自己起了王禮。
不懂史書的尚靜覺得他的名字太土了,就隨口用了我名字里的佑。”王佑對自己一番言語也是很欣賞的。
秦瀚張口結舌的聽他說完,誰會想到,名字也可以復制的。
“隨便給人家改了名字?還是因為她也喜歡你?”秦瀚張著嘴不相信的說。
沾沾自喜的王佑被他說的話漲紅了臉,自己可不想被尚靜喜歡。
聽王佑說完,藍爵覺得尚靜應該是個很真爽的女人,或者說,是個變幻不定的女人。
王佑掌握不了尚靜。
“她和王佑里的關系到底如何?”藍爵問。
“嘿嘿,你說呢,一個把任何事都當做游戲的女人,還玩的那么好。
不過,現在我覺得應該說她是一個有計劃的人,包括她的婚姻。”王佑說。
“哦,你這樣說,尚靜應該是不愛王佑里……”藍爵試探地問。
王佑可不想聽這話,尚靜就在衣柜里。
“嗯?也不是,尚靜愛得太廣泛,她喜歡用這和你交談。”王佑指著自己的大腦。
藍爵突然樂了,他想說,你都被人家整成這樣了,你還指望你的大腦里有什么存貨了嗎?
“你聽過談心術嗎?”感覺又被嘲笑的王佑搭訕著說。
藍爵點頭。
“尚靜的談心術很厲害,我的一些理念都是她給的。說實話,剛開始我不在乎把自己的醫術要提高到哪里去,她給我看的那些醫學界的神奇吸引我。
人的成功是被恭維出來的,這話是有道理的。”王佑說。
“也是,失敗也是一樣被恭維出來的,得看你想要做什么。”藍爵說。
王佑閉上嘴不說話了,他知道,自己說出來侵犯喬葉馨的話后,藍爵看他的眼神就變了。
“你和尚靜關系到底是什么樣的?”藍爵問。
“嗯,關系是她定的,我沒有感覺,我只是覺得她很聰明。”王佑說,他要盡快表達自己的清白,為了要藍爵不在笑話他,也為了討好衣柜里的女人。
“聽你這意思,尚靜除了對你有好感,她更愛錢吧。”秦瀚笑著問道。
“不是,我覺得她更愛她的女兒。”王佑瞥了一眼衣柜說。
藍爵苦笑一下,尚靜可能也是個愛而不得的女人,只不過這個女人比起別人,心里更狠。
“你剛才說的太可怕的話是因為那兩張化驗單,其中的一張是我兒子藍耑的,我可以看看嗎?”藍爵突然說。
而且他很快的,準確的就從一摞亂七八糟的紙堆里捏出來兩張紙。
王佑吃驚的看他的行動,心里不得不佩服藍爵了。
藍爵很禮貌的把化驗單遞給王佑,王佑自嘲的笑笑,又推開。
“好啊,應該給你看看的。”王佑順口就說。
藍爵拿住根本就沒放開的化驗單,說:“你說尚靜沒死是吧?”
他的話是突然說的,一旁的一直偷笑的秦瀚都沒跟上他的思路。
問題是藍爵拿著王安的化驗單,說的話不是和王安有關系的。
所以,沒人會想他說的話。
“啊!誰沒死?”王佑驚魂未定的問。
“尚靜啊,你剛才不是一直說尚靜的賬一直在嗎?那就是她應該沒死。”藍爵又說。
王佑驚悸的睜大眼睛,似乎沒有聽懂藍爵的話。
“哦,你沒說過啊,你說的是這化驗單上的,他們什么居然都是一樣的,什么是奇怪的啊?”藍爵拉長音說。
王佑這才明白,自己好像又被人家玩了。
搞了半天人家的思路一直在繞著圈,他有些無奈,誰讓自己今天做事過分了。
“你在墓地還看到了誰?”藍爵用手機拍了王安的化驗單。
“沒誰了,除了你們,我也是提心吊膽的,看到墓穴被人家盜了個洞,也是很害怕的。”王佑怪聲怪氣地沒有好心情的說。
他一直怕衣柜里的女人聽不到自己說的話,有很擔心的看藍爵還拿著王安的化驗單,心里突突的慌。
身后的衣柜穩穩的矗立,里面什么聲響都沒有。
自己忽冷忽熱的和外邊的人周旋,里面的人竟然沒有驚慌。
王佑感到被忽視了,自己做這些都是為了啥呀,還不是為了你,尚靜嘛。突然王佑的腦袋一熱,自己干嘛不嚇一嚇衣柜里的人。
“藍爵,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死了的人復生了,很多的基因也改變了?”王佑走到座椅邊上詭異說。
藍爵抬頭看他,露出來的微笑讓王佑激靈的打了個冷顫,差點從剛坐上去的椅子上再次掉下來,那是看透你的意思。
“有啊,以前復生的人身上都是復仇的基因吧,只是現在都是火化了,不像以前土葬還能有個機會。
你不會是說被火化的人也會來復仇吧,是你害死了誰嗎?”藍爵嘿嘿地笑著說,嚇得王佑一下愣住了。
自己這不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這話可不能和藍爵聊了。
復仇,難道到衣柜里的尚靜是來復仇的,要不怎么看著一點也沒變老呢。
王佑胡思亂想著用手暗暗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他必須要清醒了,否則自己就被這個藍爵繞進去了。
“你是醫生啊,你問我,你每天救那些人活過來后,是要感謝你呢還是要報答你,還有你看他們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樣了嗎?”藍爵說的很直接,更表現出來他在挖苦王佑。
“是啊,很多人都變了,有的小心翼翼地活著,對身邊的任何事物都不相信了,他們只相信自己。
有的人會很感謝我們,可也對我們更疏遠了,在他們的意識里我們才是和死神更接近的人。
我覺得,他們還是更感謝奇跡。”王佑很認真的想著說。
“哦,我明白了,你是說王安不是之前的王安了?”秦瀚突然說。
王佑剛想點頭,然后又警覺的望著他們,看到他們笑嘻嘻的樣子,他才驚懼的猛搖頭。
今天的一切,王佑深切地體會到,不能和這些人說猜測!
一個問號他們就會讓你沒完沒了的回答,就像你不小心挖了人家院里一鍬土,放到自己家里的花盆里,種上些種子。
花盆里的花很快的開了,人家告了你,請來了警察。
警察讓你還給人家土,你還給人家時,發現了鮮花又帶來了蜜蜂,蜜蜂又帶來了自己的一家釀了一堆蜜,你又舍不得拔花了,你的猶豫就會沒完沒了的帶來了一串兒的事了。
最后,在警察面前,你不得不把土里面的蟲子不管是雌性的還是雄性的,還是帶了家口的,你都得說明白。
總之,王佑是看明白了,有了事,這些人不把你八輩子祖宗翻出來,挨個的曬一曬,都不是他們的本事。
王佑猛搖頭,速度很快,骨頭“咯吱”的聲音秦瀚都聽到了。
秦瀚真怕他搖折了脖子。
“我是覺得,你都知道王安的血型了,當初也一定很熟悉,現在知道,你和她媽媽尚靜是朋友,可我們怎么沒有聽王安提過你呢?剛才見面的時候,也不見你和王安多親熱,是不是你給她看過病,她就和你疏遠了?”秦瀚接著問。
藍爵也一直也很納悶,王安應該和王佑認識的,怎么沒見王佑和王安介紹自己呢。
現在知道了,王佑是恨尚靜的,所以才讓王安給藍耑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