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仙魔 !
羅川暗松口氣。是人總會有好奇心,這女道終究不是怪物。
“我無名無望,修為又低,怎么上的了青仙榜。”羅川笑道。
女道看了眼羅川,沒有繼續(xù)問下去。
兩人走出山城,離開白蝠,躍上湖面。
“還不知道友的名諱?”羅川問道。
對于這個出塵飄渺與世無爭的女道,羅川挺有好感。
“既無相見之ri,又何必知道。”女道淡淡說道。
羅川聳了聳肩,目光落向白蝙沙洲,卻見東岸邊的羅氏丹器齋前聚滿了人,亂糟糟一團(tuán)。
不好,出事了!
羅川眼神一變:“如此,告辭。”
羅川匆匆說道,人掠向東岸。
女道抬起頭,望了眼岸旁那座掛著“羅氏丹器齋”牌匾的閣樓。
這個少年能夠找到藏在天啟京仙家諸強(qiáng)眼皮底下千多年的白蝠山城,已無法單純用運道來形容。
千年來,天啟京中一代代的強(qiáng)者修士無不絞盡腦汁,想要破解白蝠之謎,卻一個個空手而歸。若讓他們知道,白蝠之謎竟被一個真丹境的小小修士給破解,也不知他們會做何感想。
真丹境,卻能爆發(fā)出不下于尋常化嬰四階的身法速度……看來,又是一個擁有極強(qiáng)天賦潛力的年輕天才,想必很快會出現(xiàn)在青仙榜前列。
女道腦中閃過數(shù)個念頭,沒有繼續(xù)想下去。
換作幾百年前,遇到羅川這么一個渾身上下充滿神秘的少年修士,定會引起她的好奇。
可現(xiàn)如今,對她而言,這世間除了偶爾的獵奇外,已經(jīng)沒有太多事情能讓她在意。
身影消失在白沙湖上,轉(zhuǎn)眼間,女道出現(xiàn)在天啟京上環(huán)一條落英繽紛的長街上。
這是一條用魚珠白玉鋪成的三里長街。
長街上,只有一株櫻花樹,一間酒樓,和一座高閣。
時至秋冬,櫻花滿枝,寒風(fēng)吹來,花香飄入酒樓,在酒香中沉淀,別有一番滋味。
酒樓中坐滿了錦衣玉服的公子哥,他們喝酒賞花,高談闊論,縱情肆意。說到興起時,目中不時綻放光華,顯示出不俗的修為。
談?wù)照劊普蘸龋麄兊哪抗鈪s不時瞟向長街盡頭的高閣。
閣樓高聳入云,只比紫金皇宮低一頭,古舊的青木筑起,和金玉滿堂的酒樓形成鮮明反差。可無論是誰,都不會小看那座閣樓,更不敢小看閣樓中的女道們。
當(dāng)穿著古黃sè長袍的女道出現(xiàn)在長街上,前一刻還十分熱鬧的酒樓,瞬間鴉雀無聲。
貴胄公子哥們放下酒盞,站起身,滿臉尊崇仰慕的看向女道,彎下腰,躬身施禮。
“云塵大家。”
閣門大開,兩名女道快步迎了上來,喜聲道:“師尊。”
云塵大家點了點頭,走向丹法閣,問道:“閣里一切如常?”
“師尊放心,一切都和平常一樣。”左邊的女道恭恭敬敬說道:“不過這十天里,天啟京中發(fā)生了一件怪事。”
“繼續(xù)往下說。”云塵大家道。
“十天前,有一種奇怪的丹藥出現(xiàn)在天啟京道商界。原本只要三千yin幣一粒,只用了五天時間,便被炒到了三十萬yin幣,而且還是有價無市。”女道觀察著云塵大家的臉sè,猶豫片刻道:“如今天啟京最新的丹藥風(fēng)評榜上,這種六轉(zhuǎn)法身造化丹,高居第一。超過了我們丹法閣上個月推出的三種上三品丹藥,甚至還超過了……超過了師尊的極品百靈丹。”
右邊身材高挑的女道也插口道:“現(xiàn)如今,天啟京中的修士開口閉口都在談?wù)撨@種丹藥,以及那位一直沒有現(xiàn)身的神秘丹道宗師。天行和刑天兩道社都已發(fā)出邀請,愿意用五品道官頭銜和三百萬yin幣的月俸聘請那人為首席丹道供奉。”
“那人的身份可有查出。”云塵大家問道。
“只知道六轉(zhuǎn)法身造化丹是從下環(huán)黑市流入天啟京。”右邊的女道搖了搖頭:“十有仈jiu,此人已用重金打通了十二樓的關(guān)節(jié),十二樓隱瞞了天機(jī),至今沒人知道那名丹道宗師的身份。”
說話間,左邊的女道已經(jīng)取出了烏黑發(fā)亮的丹藥,遞給云塵大家。
云塵大家接過六轉(zhuǎn)法身造化丹,放在手心,閉上眼睛。
兩名女道靜靜等待,相視一眼,都有些緊張。這十天里,天啟京的丹道風(fēng)頭皆被那個神秘丹道宗師搶盡了,讓長年以來把持天啟京丹道的情川丹法閣淪為配角。還好云塵大家回來了,有師尊在,那人得意不了多久。
許久,云塵大家睜開眼睛,目光波瀾起伏,低聲一嘆:“這丹,不該屬于天南域。”
兩名女道心中大驚。
“師尊……”
“這丹藥……我們情川丹法閣可能煉制?”
云塵大家撫摸著六轉(zhuǎn)法身造化丹,沉吟半晌:“好奇妙的手法,好深厚的丹道造詣。煉丹之人年紀(jì)不大,不會超過百歲,修為也不會太高,不超過歸虛境。”
聞言,兩名女道相視一眼,心頭狂跳。師尊這么說,莫非連她也煉制不出這種丹藥嗎。
“難不成此人是想用這顆丹藥來挑戰(zhàn)師尊?”左邊女道低聲喃喃。
“極有可能。”右邊女道微微點頭。
“你們下去后,將此丹設(shè)為偏門禁制。煉制出此丹之人,才有資格進(jìn)入丹法閣。”云塵大家嘴角微微揚起:“他若真有興趣挑戰(zhàn)本道,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出現(xiàn)。”
左邊女道應(yīng)聲下去。
右邊身材高挑的女道沒有吭聲,桃花眼中露出難sè,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
“何蕓,還有什么事。”云塵大家瞥了眼女弟子,淡淡道。
“沒事……”何蕓低下頭。
云塵大家向前走去。
“其實還有一件事……是關(guān)于白師妹的。”何蕓上前兩步,艱難的開口道。
“白依卿嗎,她怎么了。”云塵大家問道。
“白師妹她看上了一個人。”何蕓,也就是何師姐小心翼翼道。
“哦?冉青衣,還是司馬無疾。”云塵大家雖然問道,眼里卻沒有流露太多興致。
“都不是,是一個名叫羅川的年輕修士。”何蕓眼見云塵大家毫無反應(yīng),繼續(xù)說道:“原本這也只是白師妹一個人的事,弟子不該多管,可她如果繼續(xù)和那個人交往,情川丹法閣以及弟子們的名聲恐怕都會受到影響。況且,弟子也不想見到白師妹越陷越深,耽誤了自己。”
說完,何蕓悄悄打量起云塵大家的反應(yīng)。
云塵大家臉sè不變,可眸中卻有波痕隱動。
見狀,何蕓暗暗得意。
她這位師尊雖然生xing極淡,幾乎不把任何事看在眼里,可卻有兩個在乎的,一個是喜歡獵奇,曾有人獻(xiàn)給師尊一副yin川古城的地圖,師尊當(dāng)場給了他一枚價值三十萬yin幣的丹藥作為報酬。第二點,師尊很護(hù)短。
“那個羅川,才來天啟京還沒幾天。卻已惹是生非,引起多方不滿。”何蕓繪聲繪sè的說道:“那晚白師妹原本想在他那過夜,弟子去接白師妹,遇到那人阻攔,還對弟子破口大罵。弟子看在白師妹的份上,也都忍了下來,還想分他一點供丹份額。卻沒想到那人不但不領(lǐng)情,還口出狂言,言語間對情川丹法閣極盡侮辱。
“哦?那人的膽子也太大了些。”云塵大家淡淡道:“白依卿,以她的天賦,應(yīng)該已經(jīng)完成入閣試煉了吧。”
何蕓心中一喜,她已隱隱感覺出云塵大家的不滿。
何蕓臉上露出苦澀,搖了搖頭,嘆氣道:“白師妹天賦雖高,可被那個男人迷得神魂顛倒,哪有心思去解決入閣難題。”
云塵大家望了眼閣樓高處,沒有說話。
白依卿,完了!
何蕓暗暗冷笑。
跟隨了師尊數(shù)十年的她,對師尊脾氣早已了如指掌,師尊雖無表示,可顯然已對白依卿生出不滿之情。如今只需要再加一把力,就可以讓師尊對白依卿徹底失去信心。沒有情川丹法閣的光環(huán),天啟京的公子中還有誰會再多看她一眼。
“弟子實在不明白,白師妹丹學(xué)天賦這么高,可眼光卻差到極點了。她看上的那人,在白蝠沙洲經(jīng)營一家丹器齋,就在十天前,那家丹器齋出了一樁大丑事,那羅川見勢不好把伙計丟下,自己一個人跑了,至今不見蹤影。這樣人,怎么能配得上我情川丹法閣弟子?若是傳出去,連師尊臉上都不會好看。”
何蕓痛心疾首的說道,心底卻無比痛快。
她也沒有想到,羅川竟然同時惹上了陳府公子和財神寧家,沒等她下手,那兩家已經(jīng)率先動手,倒省去了她一番算計。
“白沙洲的丹器齋嗎……全名叫什么?”云塵大家忽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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