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看到面前之人時,瞳孔中一道電芒閃過:“你……你是唐……唐方?”
“呼……”唐方松了一口氣,既然芙蕾雅記得他,那便說明姑娘意識還算清醒:“你感覺怎么樣?”
芙蕾雅歪著頭思考了好半天,方才眨巴眨巴眼:“芙蕾雅……看不清……模糊……”
接著她一臉茫然地道:“唐方……有兩個……”
“我?有兩個?”唐方愕然。()
姑娘認真地點點頭,伸出兩根手指:“嗯,左面一個,右面一個?!?br/>
這話把他弄糊涂了,自己明明一個人,什么時候成了兩個,難不成……難不成芙蕾雅并未徹底清醒?
就在他蹙眉思考之際,姑娘一翻身從床上跳下,一路車翻無數(shù)雜物后,伸手從房間對面的書架上抓起一副眼鏡戴在臉上:“嗯,好了,現(xiàn)在只有一個唐方了。”
她在賣哪門子的萌?。刻品揭荒X門黑線,那明明是一副裝飾用的平光鏡好不好。
“芙蕾雅,別鬧了?!彼~步走上前,伸手摘掉姑娘的眼睛:“這只是一副平光鏡……”
芙蕾雅歪著頭想了半天,忽然莞爾一笑:“唐方……又變成兩個了……”
“艾瑪?這是怎么回事?芙蕾雅的精神狀態(tài)是不是有問題?”按照法拉第的研究報告記載,“融合混血”除神經(jīng)組織外,全身器官都獲得了新生,就算有什么絕癥也已自行痊愈,怎么可能會留下“近視”這樣的小毛病。
幾秒鐘后,一張照片出現(xiàn)在唐方腦海,是芙蕾雅在美嘉爾海軍學院的生活照。照片中的她便帶著一副黑框近視鏡,配上披肩長發(fā)。有種特別的嫵媚感。
“指揮官,芙蕾雅的近視其實早就痊愈,不過考慮到高壓電流對她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負荷型傷害,這或許是一種罕見的精神強迫癥?!?br/>
“精神強迫癥?她?”
“不錯,因為神經(jīng)系統(tǒng)受損,她失去以往的記憶。不過身體器官卻還保留著殘存的記憶,這是由長久以來的生活習慣造成的,稱之為身體記憶。雖然芙蕾雅的視力恢復正常,但她的視覺系統(tǒng)卻仍舊固執(zhí)地停留在‘近視’狀態(tài)下?!?br/>
“怪人怪病……”唐方嘟噥一句,追問道:“有沒有治愈辦法?”
“指揮官,換成一般人,或許可以運用神經(jīng)刺激療法,但以芙蕾雅的身體狀況,我建議還是順其自然。讓她的身體慢慢適應?!?br/>
“的確,這并非什么大不了的病癥?!蔽疵鈱嚼傺诺纳窠?jīng)系統(tǒng)造成二度損傷,他采納了艾瑪?shù)慕ㄗh。
從系統(tǒng)空間退出,眼見芙蕾雅眼巴巴地望著自己,不覺微微一笑,托著掌心的平光鏡道:“想要么?”
芙蕾雅跟只小京巴似得乖巧的點點頭:“嗯,嗯……”
“拿去。”撐開鏡腿幫她戴好,望著溫順的如同小綿羊一般的芙蕾雅。唐方只覺仿若夢幻,癲狂狀態(tài)的芙蕾雅與現(xiàn)在的小姑娘簡直就像是相隔一個宇宙那么遙遠。誰能想到一天前還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轉眼就成了一治愈系萌妹子,這tm也太神轉折了吧。
“我可不可以……”姑娘欲言又止。
“什么?”
芙蕾雅猶豫一下,往唐方身邊靠了靠,然后輕輕伸出手。
呲……呲……
天青色的電花一路雀躍,姑娘掌心射出的電芒與唐方手臂上的電弧相交,彈射出一道道閃華。芙蕾雅的臉越來越紅,一會兒的功夫就似透支了渾身的力氣那般,整個人都軟倒在唐方的懷里,呼哧呼哧穿著粗氣。
她在干什么?看著芙蕾雅變戲法似得將倆人弄成一對炸毛刺猬,唐方感覺快瘋了。雖說電芒交織麻酥酥的蠻舒服??赡阋还媚锛野颜麄€胸壓在自己手臂上這叫個什么事?更何況,更何況克蕾雅好死不活偏偏在這時候進屋。
“唐……唐方,你們在做什么?”克蕾雅的眉毛一顫一顫的,目光中有驚疑,有愕然,還有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怨憤……
“芙蕾雅,你放手!”唐方很想甩開她,可一動吧,就感覺兩團軟綿綿,肉呼呼的東西在手臂上磨來磨去,毫不尷尬。
“不放……”芙蕾雅幾乎將整個身子都壓在他身上:“你是我的……”說到這里,姑娘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最后加了倆字“口糧!”
本來聽到那句“你是我的……”克蕾雅幾乎處在暴走邊緣,可是當芙蕾雅最后倆字說出口,姑娘一下懵了,“口……口糧?他是你的……口糧?”
轉眼看到二人體表交織在一起的電花,克蕾雅忽然捧著肚子大笑起來:“唐……唐方,咯咯,咯咯……你……咯咯,你什么時候成了她的口糧了?”
唐方看了一眼面前笑得人仰馬翻的克蕾雅,再瞅瞅樹袋熊一樣賴在自己左臂趕都趕不走的芙蕾雅,別提心里多郁悶了。
事實證明這還不是最郁悶的,就在他一臉苦笑,自覺進退兩難之際,門外猛然傳來一個黃鶯般悅耳的聲音,“哥,你回來了。”余音未歇,唐蕓那一妮子由門外一頭扎進來。
當小姑娘看到黏在唐方身上不松手的芙蕾雅時,先是錯愕,然后是驚疑,最后又變得一臉委屈:“哥……你們在做什么?”
“芙蕾雅,你放手,放手啊!”唐方努力掙扎一下,可他越掙扎,姑娘摟的越緊,恨不能跟他擰成一根麻繩,胸部兩顆肉球緊緊包住他右臂,姑娘就差把一雙**也夾上去了。
唐方臉都黑了,你說這叫個什么事??!
克蕾雅笑的是前仰后合,幾乎岔過氣去,唐蕓卻是一臉不解的望著他們倆,瞅瞅芙蕾雅,再瞧瞧克蕾雅,兩只眼睛眨忽眨忽。滿滿的都是好奇。
這時,白浩與羅伊也回到研究所,因心系法拉第復活之謎,倆小子回來后問明他的去向,徑直來到芙蕾雅房間。
一進門,正好看到芙蕾雅黏在唐方身上。倆人“電乳交融”的場面。
羅伊歪著脖子看了白浩一眼:“我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廢話?!蹦怯悬c神經(jīng)質的大小子拉著他的肩膀扭頭就走,一面走,還一面喊:“老大,你放心,我們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不知道……”
唐方心里那叫一個恨啊,這下跳黃河也洗不清了,雖說芙蕾雅這樣干占便宜的是自己,可……可天地良心。自己真不是有意要這樣的啊……
“我是無辜的……”
“咯……咯咯……對……你……是無辜的?!笨死傺排阂种刂信炫鹊男σ?。
這時唐蕓也似醒悟過來,柳眉一豎,似嗔似怒地望著芙蕾雅:“哥,她這算不算在占你便宜?”
“艾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被逼無奈,他只得求助艾瑪。
“指揮官,據(jù)我推測,應當是伊普西龍符文對芙蕾雅產(chǎn)生的‘吸引’效應?!?br/>
唐方眼皮直抖:“這么說來?我豈不成了一塊人形磁鐵?!?br/>
“指揮官。這跟磁鐵是兩碼事,伊普西龍符文乃是暗能量……”
“得。得,我是有多傻才會跟你吐槽啊。”唐方忍不住揉揉左右太陽穴,艾瑪可是個智能機器人,跟它調侃,那較真勁兒能給你啰嗦死:“你直說有什么辦法把她弄開吧。”
老這么著也不是個事啊,雖說美女再懷。嗯,還時不時來幾次胸.推,舒服是舒服,可是總不能走哪兒都這么帶著她吧,又不是養(yǎng)寵物。
“指揮官。有兩個辦法,第一,你可以吸干她身上積蓄的電能,芙蕾雅會再度陷入昏睡。第二,盡量遠離她,甚至把她單獨關押?!?br/>
“第二個辦法不好,這樣做跟法拉第他們有什么區(qū)別,她已經(jīng)受了那么多苦。”唐方立即否決掉第二個辦法,稍作沉吟,又道:“吸干她體內(nèi)的電能也不可取,有沒有什么折中之策?”
“可以控制電能吸收量,如果芙蕾雅體內(nèi)的電能可以保持在低水平,或可減弱伊普西龍符文對她的吸引力度。”
“嗯,低水平?要多低?”
“按照法拉第的研究數(shù)據(jù)進行推算,如果她體內(nèi)電能量可以維持在臨界值1%-2%之間,芙蕾雅當能如常人那般行動。”
“那她現(xiàn)在的電能量是臨界值的多少?”
“約8%。”
“8%?一個晝夜的功夫竟然達到8%?”唐方滿懷震驚地道。
當初芙蕾雅體內(nèi)電能累積至臨界引發(fā)的高壓雷暴他親眼見識過。之前關押她的房間可是經(jīng)過特殊加固的,能夠快速吸收游離電能,在那樣的設備下高壓雷暴都能彌漫整個房間,如果放到外部環(huán)境呢?傷害范圍會擴大到什么程度?想想就叫人膽寒。
芙蕾雅簡直就是一個人形雷暴彈啊,還是能回收利用的那種。
“指揮官,因為整個研究所的電氣設備很多,電磁輻射非常強,芙蕾雅在昏睡狀態(tài)下能夠最大限度的吸收游離能量。其實在有大氣層遮蔽的行星內(nèi),這已經(jīng)算是較為慢速的情況了,若是放在貼近恒星的虛空中,只短短一兩個小時便能令芙蕾雅體內(nèi)電能達到臨界值。”
“指揮官,星軌指揮中心計算機在分析芙蕾雅身體數(shù)據(jù)的過程中曾做過一次額外演算。圍繞系統(tǒng)奇點旋轉的電子海中的高頻脈沖能應該也可以被芙蕾雅吸收。當然,這必須在你不主動控制的前提下?!?br/>
“也就是說,我不單可以從她體內(nèi)吸取能量,還能夠將自己的電能過渡給她?”
“是的,虛擬模型的演算結果的確如此,不過實際數(shù)據(jù)是否有偏差,只有實地試驗后才能確定?!?br/>
如果事情真如艾瑪所說,他跟芙蕾雅可以相互吸收利用對方的電能,這無疑是一件大好事。芙蕾雅根本無法控制自己體內(nèi)的電能,一到臨界值便會以高壓雷暴的形勢釋放掉,這無疑會造成能量浪費,可若是由他來儲存過量電能,然后在關鍵時刻反饋給她。這樣一來便等于能夠變相控制高壓雷暴的釋放時機。
以自己的身體條件,只能以emp彈,超級高周波劍的形勢利用腦海中的強大電能,這就好比空守瑯嬛福地,卻僅能拿羅漢拳來耍耍莊稼把式?,F(xiàn)在不同了,如果艾瑪所言非虛。那芙蕾雅就是他的北冥神功加六脈神劍啊。
嗯,只要別時靈時不靈就好!
“哥,哥,你想什么呢?”這時,唐蕓的呼喚將他驚醒:“難不成你就打算一直讓她這么抱著?”
那邊克蕾雅也止住笑,瞇著一對鳳目,笑盈盈地對著他道:“唐方,當口糧爽嗎?”
“爽……個屁!”一聽這話,這一向厚臉皮的小子卻是臉蛋一紅。趕緊按照艾瑪制定的折中之策調動體內(nèi)高能電子流,使一個“吸”字訣。
原本糾結在一起,好像跳拉丁舞般扭曲的電弧一震,屬于唐方的高能電子流忽然態(tài)度大變,由一個溫文爾雅的紳士,變成一個兇相畢露的劫匪,將屬于芙蕾雅的電能一股腦抽入他體內(nèi)。
大約半分鐘后,艾瑪傳來警訊。唐方隨即停止掠奪芙蕾雅的電能。
這時姑娘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迷離,大口大口喘息著。小臉蛋一片潮紅。這樣的場面讓唐方想到一件事,很邪惡的事……
漫覆二人體表的電能消失無蹤,克蕾雅走上前將芙蕾雅扶走,末了使勁瞪了他一眼:“你干的好事……”
唐方搔搔頭皮:“天地良心,我……我這是身不由己?!?br/>
“你弄得人家姑娘都這樣了還身不由己?”
“呃,克蕾雅……”唐方一臉錯愕的表情:“你這么說會讓人想歪的?!?br/>
聽他說完??死傺欧路鹦盐虻阶约涸捓锏钠缌x,狠狠瞪了他一眼:“下流……”
旁邊唐蕓一臉好奇的望著他們倆:“你們在說什么?”
“沒……沒什么?”小妹當前,他臉皮再厚也不敢往深處扯,急忙轉換話題:“芙蕾雅體內(nèi)的電能所剩無幾,你們帶她去吃點東西。完事應該就能恢復行動力了?!?br/>
“那她補充完體力,會不會還像剛才那樣?”
“12個過芙蕾雅在沉睡的時候身體處于最大放松狀態(tài),會對環(huán)境中游離的電磁能產(chǎn)生莫大吸力,但如果是正?;顒訝顟B(tài),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抑制作用會緩解這一吸能過程。
“12個小時內(nèi)沒事?也就是過了12小時她還會那樣?”
“可能吧……”其實唐方心理也沒底,到底是5%還是8%她會再次開啟花癡模式只有天知道。
其實花癡模式還好,美女養(yǎng)成游戲,凡是性取向正常的男人有幾個不喜歡的?他只擔心一件事,芙蕾雅的暴走模式會在什么狀態(tài)下開啟,自己在的時候不虞出事,可若臨時有事不在,這絕對會是一顆定時炸彈,還是開了作弊器,無限彈藥的那種。
克蕾雅憂心忡忡地看了他一眼,輕嘆一聲:“我真為你感到難過?!?br/>
“你這是為我難過?你這分明是在幸災樂禍!”唐方使勁瞪了她一眼,走過她身邊時,小聲丟下一句話:“你最好把她看緊點,萬一半夜爬到我床上,發(fā)生點什么的話,我就不信你不吃醋……別忘了,我也是個男人……”
說完,拉著唐蕓飛快地逃出房間。
“唐方,有種你別跑……”后面?zhèn)鱽砜死傺判吲患拥暮浅狻?br/>
“哥,你跟她說了什么?”
“沒說什么啊,我就是告訴她好好照顧芙蕾雅?!?br/>
唐蕓忽然頓住腳步,抬頭看了他足足5秒鐘,直至唐方面露訕色,卻才哼哼一笑:“信你才怪……”
……
唐方同唐蕓、克蕾雅二人大玩日常的時候,那偶然撞破老大好事,極度心虛的白浩、羅伊二人蔫頭巴腦的回到研究所的休息大廳。
已經(jīng)洗掉額頭血跡的豪森望了二人一回兒,吹個口哨:“嘿,傻小子,出了什么事?這么沒精神?”
“你問他?!绷_伊氣呼呼地說道。這白浩整個就一嘲諷臉,上次去攪了老大春夢,被派去給山鬼突擊隊收尸,這胃里的嘔意剛平息,tm又撞破老大的好事,要不要這么倒霉。
豪森扭頭看向白浩:“白浩,你又闖禍了?”
“這……這真的不怪我?!卑缀葡胱詺⒌男亩加辛恕?br/>
豪森捏著手里的易拉罐啤酒晃了晃,“嗝”的一聲打了個酒嗝,然后故作深沉地道:“到底是年輕人,做事太不穩(wěn)重了,以后多跟大叔我學著點。”
“切……”這時,門口傳來一個滿是鄙夷聲音,阿羅斯叼著半截雪茄走進屋子。
他身后還有一個人,不是格蘭特,竟然是一身白褂的法拉第,一個本該死掉的人。
羅伊的眼立刻紅了,一個箭步竄出,直奔法拉第走去。旁邊白浩反應極快,一把拉住他的手:“羅伊,你冷靜些,留著他還有用呢?!?br/>
豪森拎起易拉罐往嘴里灌了口啤酒,呵呵一笑:“羅伊,你就那么恨他?”
“我恨不能殺他一百遍!”羅伊咬牙切齒地道。
“這個容易。”豪森將易拉罐往茶幾上一放,幾步走到法拉第面前,二話不說,掏出腰上的圣騎士m5,“嘭”的一聲打中法拉第的胸口。(未完待續(xù)。。)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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