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高家提親找的是我,那為什么高紅嫁給了陳煒?
讓我說。
就是五叔、五嬸不講理,他們信了謠言,也認為陳煒不是我爸的種。
故意編排陳煒。
讓我們兄弟倆不和睦。
…… ……
去年。
大概也是這么個時候,也是春暖花開,五嬸回娘家時碰到我一個姨。
對。
南莊村我有個姨。
和我媽是遠親,小時候見過,好像是喊她三姨。
三姨…
我對她不了解。
但了解五嬸,她可熱情了,碰到誰都能聊半天。
就這樣。
嫁到我們村的五嬸,和我們村嫁到她們村的三姨,在街頭聊了起來。
聊著、聊著。
好事來了!
三姨先開的口,問五嬸,她姐姐、也就是我媽,家里那小子有對象唄?
特別說明。
是當兵的那個小子。
沒。
五嬸告訴她,那小子叫陳一帆。
而三姨說村東頭的老高家,前幾天上門打聽了我的情況,像是有意思。
就是可惜。
說我在外面當兵,回不來。
五嬸說不可惜,怎么著也能想法。
村里談對象還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概念,而我爸走了、媽改嫁了。
五嬸和五叔替我做主了。
必須相親。
五叔說我回來趟不容易,最好是先探探口風,看看高家到底啥意思?
還出了主意,代相親。
就是讓五嬸拿著我照片,去高家相親。
哦!
想起來了。
我小堂妹陳健,就是那時候,突然發來微信:“哥哥,給我張你照片。”
“要帥哩!”
她沒說干嘛?
我也沒問,以為丫頭片子,是想和女同學顯擺自己有個當兵的哥哥。
就給她發了。
挺帥。
照片里的我,意氣風發。
那是張被戰友抓拍的照片,那天訓練結束后,我和一連的比四百米障礙。
我贏了!
贏的不容易。
手上、臉上掛了彩。
然后在戰友們的歡呼中,槍往身上一背、臉上血一抹,姿態囂張的很。
陳健評價:“帥死了!”
嗯。
那張照片,對年輕女孩殺傷力很大。
而五嬸就是拿著那張照片,來到高紅家,考慮到影響,沒叫我三姨去。
“實話!”
“我當時覺著,成了。”
五嬸告訴我,相親那天,高紅坐在角落,低著頭,大部分都安靜著。
她看得出,這女孩是內向的。
也打聽了。
這女孩雖然是做足療的,但人品正向。
還有。
五嬸把我照片發給了那個女孩,那女孩在‘代相親’時總是偷偷的。
眼角微垂。
偶爾的,還看著照片發呆。
而她精致的瓜子臉上,略有羞澀。
…… ……
“說真哩!”
“當是我真覺著,高紅對你有意思…帆,你去年回來后和碰見高紅…”
五嬸沒說完。
我知道。
她是想問,有沒有看出高紅對我有意思。
沒。
她喊我哥。
她把我當哥哥,我也把當妹妹。
但是我好奇,為什么這件事我不知道,后來又為什么由我變成了陳煒?
五嬸說,她和我媽不對眼。
我知道。
媽改嫁后,和整個老陳家就沒對過眼。
就因為我媽的關系,最愛給人說媒的五嬸,把說媒的機會給了我三姨。
“后來…”
“知道高紅和陳煒訂婚后,我也驚訝,還專門回村,問了問你三姨。”
五嬸的臉上,抹過死鄙夷之色。
她說。
據我三姨說,我媽也是拿著我照片代相親,而那天是陳煒帶她去的。
就這樣。
高紅和陳煒看對眼了。
三姨還說,這就是緣分。
“呸!”
五嬸啐了口:“傻子都能看出來,高紅看不上陳煒,肯定是你媽搗哩鬼。”
我…
我不想承認,但我知道。
彩禮。
彩禮。
彩禮。
憑什么?
高家能無恥的,開口給要十五的彩禮?又憑什么,媽心甘情愿的給?
“事,都過去了。”
“給你說這些…帆,咱不給他們鬧、也不給他們吵,面上過去就行。”
五嬸在勸我。
她意思,媽和陳煒成了外人。
還有。
五嬸不忘提醒,讓我和高紅少接觸,她在村里,聽到過一些流言。
說。
去年秋天時,好多人看到我騎摩托帶著高紅出門。
當然。
這不算什么。
還有更過分的流言,還是去年秋天,還是有人見過,我和高紅從賓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