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進來!快進來呀!”藍靈在拼命招手。
沒有猶豫,我學著她,攀著墻壁,爬了進去。
藍靈帶著我從后院進去,她似乎是熟門熟路了,推開通往后院的門,我們進了一樓的廚房,然后從廚房繞了進去,里面很大,裝潢得很好,大廳尤其華麗,巨大的油畫,古老的家具,像極了上世紀的盧浮宮,只是與那里的繁華相比,這兒更精簡,更優雅,也更居家。
“看這里!”藍靈拉我過去。
那是一個小型吧臺,打開陳列美酒的櫥柜,我眼前一亮,有“紅顏容”,有“披頭士”,“披頭士”素有酒王之稱,它的價值超出一萬,是很多名人喜歡收藏的美酒。
我只認得幾種,還有很多標有德文、法文標志的紅酒或是白酒,瓶上有些沾灰,但是絲毫不影響它們高貴迷人的氣質。
我拿起其中一瓶,感受它冰涼的觸感,那一瞬間,我愛上它們,即使它們并不屬于我。
藍靈告訴我,這棟別墅是她堂哥的,他們一家人已經移民去了瑞士,估計不會回來了……她的意思是我可以住在這里。
“而且,這里離公司近,打的士也不過起步價!”藍靈興奮地對我說,“怎么樣?我很厲害吧?”
我沒有說話,還在考慮中。
“不用想了,這里已經空很久了,他們是不會回來的,你住在這里也不會有人知道,而且,這些紅酒都是你的……”藍靈不遺余力地誘惑著我,“走,帶你上去看看。”沒給我考慮的機會,她拉著我往樓上跑。
打開一個房間,是主臥室,里面的布置很簡單,線條深刻,色彩偏暗,是我喜歡的。
突然發現,這個房子的主人跟我有不少相似的愛好。
“這是堂哥的房間,旁邊是他的書房,再過去兩間,是客房,樓下是客廳和廚房,你隨便挑哪間住都可以。”藍靈眨著她滴溜溜的大眼睛,“如果堂哥一家人有回來小住的打算,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不過,你放心,這種可能性很小……”
她又帶我去看了客房,廚房,衛生間,包括后院的一處小型的室內游泳池。
最后再問我,要不要住時,我點頭答應。
她欣喜萬分,纏著我請她吃飯,說是不貴,香格里拉就好。
我說,好啊,吃霸王餐。
藍靈笑得前俯后仰,黑玉般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說,沒關系,我會跑得比你快……
我笑了,她總會讓我想起我的妹妹,那個比我小一歲,聰慧、美麗又機靈的女孩,她是上帝的寵兒,也是李家的寵兒。
在哥哥、姐姐眼中,李家似乎只有一個妹妹,他們疼她、寵她,要什么得什么,而我,于他們而言,只是空氣,正如多數人,于我而言。
我搬家的那天,扣子不知從哪里得來的消息,早早把車停在我們樓下。
艾兒舍不得我走,對我擁抱了三次。
她說,再也找不到像我這么好的室友了。
她沒有說錯,雖然,我與她交情不深,對她,也沒有付出過什么,但是,除了我,怕是再也不會有人能無視隔著簾子的情愛浪潮。
我帶走了所有屬于我的東西,把僅剩的半瓶紅酒留給她。
艾兒哭了,花了濃妝。
她說,從沒想過你會這么在乎我們之間的友情……
她知道,我所有東西里面,最在乎的就是那半瓶紅酒。
友情?
我們之間是友情嗎?
我們同住一年多,從開始的陌生人漸漸相識,彼此適應,彼此包容,彼此忍讓,我們從未斗過嘴、打過架,艾兒脾氣火爆,但我溫吞,彼此互補……如果,仔細想想,我們真的是一對很搭的室友。
只是,我并不認同那是友情。
因為我們沒有利益沖突,所以才相安無事。
留紅酒給她,只因是她讓我認識了紅酒,僅此而已。
哭過之后,艾兒靠在窗邊抽煙,她的目光注視著樓下,輕彈煙蒂,她說:“那個小伙子不錯,一表人才,還有車,難得對你這么執著,怎么不要?”
我將所有東西裝進一個紙箱子,用膠帶封好,沒有理會艾兒的問題,她通常喜歡自言自語。
艾兒果然沒有在意,而是自顧自地說:“你不要,我可要了!”
手頭的動作沒停,我只是抽空看了艾兒一眼,她就是一個斜靠的姿態都是風情萬種,這個熱情四射的女孩,她總是用濃妝掩去原來稚嫩的面孔,使自己看起來成熟而嫵媚,殊不知,她還沒發育完全。
她說自己二十二了,可是看過卸妝的她,我猜,她還未滿十八歲……那是個令人心疼的年齡。
她經歷過什么,我沒興趣知道,對于別人的生活,我從來沒有介入的打算。
艾兒是個說行動就行動的人,她迅速掏出化妝盒,梳妝打扮,當我把一切收拾妥當時,她也打扮完畢,深色煙熏妝,挺翹鼻梁,膚色白皙,檀木小口,配以火紅的大波浪,性感的V領低胸連衣裙,裙身很短,勉強遮住巧臀,露出裹著黑色網襪的修長美腿,她嫵媚地對我笑:“怎么樣?有沒有愛上我?”
我微笑,“馬到成功。”
艾兒打開門,正要下樓,門口卻站著個蓬蓬頭的小女孩,藍靈鄙夷地瞪了艾兒一眼,艾兒不以為然地從她身邊擦肩而過,藍靈低罵一聲:“表子!”然后看到我,立刻露出可愛的笑容,跑過來幫我搬行李,“我來幫你。”
“謝謝。”我對她笑笑。
藍靈一向看不起艾兒那樣的女孩,她的是非觀很分明,在她眼里,世界不是黑就是白,所以,她認為艾兒是壞的,我是好的,她永遠不知道,很多事就是眼見也不能為實,比如莫唯的吻,艾兒的壞,扣子的癡……她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永遠不能明白***的規則。
我們捧著大堆行李下去時,看到兩輛車停在門前,一輛白色本田是扣子的,一輛黑色寶馬是……我的目光投向身邊的藍靈,她對我得意地笑,悄悄告訴我,是她老爸的,她偷過來一會兒,馬上就要送回去,被抓到就慘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