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新年】
又是一年大雪紛飛,除夕前幾天,安仁和葉聽婭夫妻倆坐飛機到港城,陪女兒女婿過新年。
除夕清晨。
一家人貼了春聯,掛完紅燈籠,這才開始準備食材。
安棠在廚房幫忙,葉聽婭對她說:“棠棠,你去叫你爸進來炒菜。”
新春佳節,別墅里的傭人都回家過年了。
“好的。”安棠笑著應道,離開廚房,去客廳找安仁。
安仁正在和賀言郁下棋,他盯著象棋,眉目緊鎖,似乎在思考接下來該怎么走。
安棠走過去替他解圍:“爸,媽叫你去廚房炒菜。”
安父的廚藝不錯,年輕時也是靠它抓住了葉聽婭的胃。
“噢噢,我這就去。”安仁心里松了口氣,連忙起身去廚房幫忙。
安棠掃了眼棋盤,笑道:“八面玲瓏的賀先生怎么不繼續討好岳父了?”
“你就調侃我吧。”賀言郁伸手把她捉進懷里。
安棠跌坐在他腿上,男人圈著她的腰,“咱爸大氣,不會在這點小事上斤斤計較。”
“哦?是嘛?”安棠神秘兮兮的笑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爸在下棋這件事上,最是爭強好勝。”
她伸手,食指點了點賀言郁的薄唇,幸災樂禍道:“你完蛋了。”
“那我待會在飯桌上,陪咱爸多喝幾杯以示賠罪。”
中午吃完飯,安棠困意來襲,早早就回臥室了。
她換好睡衣沒多久,賀言郁也回屋了。
他捏著鼻梁,眼眸半闔,一副喝了酒不少酒的模樣,安棠扶著他坐在沙發上。
男人仰頭枕著沙發,安棠念叨他:“我爸的酒齡都快是你的兩倍,你怎么可能喝得過他。”
“你先坐著,我去給你弄點醒酒湯,省得之后頭疼。”M.XζéwéN.℃ōΜ
賀言郁沒醉,現在的意識還比較清醒,但他身上已經沾了酒味。
聞言,他拉住準備起身的安棠,一手撫著她的背,一手摩挲她的手臂,半闔眼溫柔的笑道:“棠棠,你抱著我。”
“你怎么這么黏人。”安棠無奈的笑道,伸手抱著他的腰,另一只手攬著他的肩。
她摸了摸賀言郁的腦袋,“現在抱也抱了,可以松了吧?”
“不行。”男人枕著她的脖頸,撫著安棠背脊的掌心下移,自然而熟絡地圈著她的腰,“我沒醉,你抱抱我。”
“你現在這樣還說沒醉。”安棠單手攬著他的肩,空余的那只手豎起食指,故意逗他,“這是幾?”
賀言郁握住她那根食指,而后順勢裹著她的手,吐息間是清冽的酒香,他笑道:“2。”
“1和2都分不清了,還說沒醉!”安棠兇他。
“我逗你的,那是1。”
安棠:“……”
她推了推賀言郁,男人格外黏她,安棠沒轍,只得任他去。
賀言郁一手圈著她的腰,一手摩挲她的手臂,安棠發現,他真的是很喜歡摸她。
男人就這樣靠著她也沒再說話,安棠抱著他的腦袋,指腹輕輕碰著他的臉。
沒一會,擱在沙發旁邊的手機彈出消息提示音。
安棠扭頭,探身去夠手機。
也就在這個時候,原本枕在她肩上的男人順勢倒在她腿上。
安棠看了他一眼,無奈的笑了笑,手指滑開屏幕,點進微信。
是葉聽婭給她發的消息,說是熬了醒酒湯,可以去廚房拿。
安棠回了消息,把手機丟在一旁,垂眸看著枕在她腿上的男人,賀言郁闔著眼,大掌握著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
*
晚上,一家人吃了年夜飯,像尋常人家般聚在一起看春晚。
賀言郁知道安棠喜歡吃零嘴,期間不停地給她剝瓜子杏仁等,時不時還把桌上的奶茶遞給她。
安仁看不下去了,說道:“棠棠,晚上少吃點,小心積食。”
“爸,不會的,你放心好了。”安棠窩在賀言郁懷里,腿上搭著一張小毛毯。
看到有趣的地方,她樂得拽了拽男人的衣擺。
時間過得很快,春晚進入尾聲,外面響起此起彼伏的煙花聲,漆黑的夜幕被璀璨占據。
安棠掀開腿上的毛毯,興致勃勃道:“可以放煙花了!”
她拉著賀言郁的手往外走,室外下著小雪,紛紛揚揚格外好看。
葉聽婭和安仁在點煙花,安棠用火機點燃仙女棒,跳躍飛濺的星火在雪花中綻放、湮滅。
她很久沒玩仙女棒了,眼下很稀奇,拿著它繞著賀言郁的周身跑來跑去。
男人被她繞得頭暈,長臂一攬,把人勾到懷里,安棠的后背抵著他的胸膛,她手上揮舞著仙女棒,笑問:“怎么啦?”
“棠棠,我想給你樣東西。”賀言郁圈著她的腰,低頭在她耳邊低語。
“什么東西?”
“這個。”男人將一封紅包遞給她。
安棠的注意力從仙女棒移到紅包上,有些驚喜:“給我的?”
“嗯。”賀言郁點頭,溫和的笑道:“安棠小朋友,新年快樂。”
這是他們結婚的第一個新年。
賀言郁還記得幾年前那次除夕夜,凌晨一過,安棠將她得到的新年紅包分他一半。
安棠接過紅包,肉眼可見開心。
滿天璀璨煙花下,她半側頭,湊過去親了親賀言郁的薄唇,笑道:“謝謝。”
*
【17.二十四孝好老公】
自從上次兩人說好要孩子后,安棠就在備孕中,為此賀言郁也戒煙戒酒,但凡遇到合作上的應酬,一律是特助在替他擋。
因此,上流圈的人都在私底下笑話賀言郁,說他婚前卑微求和,婚后被老婆吃得死死的,每天準時回家,連在外面玩一玩都不敢,一個有錢有勢的男人活得跟寺廟里的和尚似的。
這些話不擺在明面上沒人知曉,但是有一次在談合作的酒局上,某位老總喝多了,一時間忘了自己姓甚名誰,直接開起賀言郁的玩笑。
他說:“賀總,我最近新簽了批嫩模,個個年輕水嫩,膚白貌美,改明兒我派人送到您那去嘗嘗鮮怎么樣?”
對方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頂著啤酒肚,油膩得像糟老頭子,再加上現在喝醉了,配上這些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在進行什么權色交易。
賀言郁雙腿交疊,手指點著桌面,皮笑肉不笑道:“賀某家有嬌妻,就不需要外面的庸脂俗粉了。”
這些年來,賀言郁收斂了陰鷙、狠戾、冷血的脾性,對外行事作風大多儒雅隨和,因此也讓不少人產生錯覺,忘了他以前是多么心狠手辣的一個人。
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嘿嘿笑道:“賀總,這家花哪有野花香?更何況家里的黃臉婆哪比得上外面的人放得開。”
對賀言郁而言合作是合作,牽扯到家里人,尤其是他的妻子,這事就不好揭篇了。
男人抬手示意旁邊的保鏢,“給他醒酒。”
黑衣保鏢上前,拎起水壺,潑到那位老總的臉上。
那人頓時清醒,用手抹了把臉,還沒來得及發飆,就聽到賀言郁用溫和的語氣說:“王總以后還是少喝些酒,免得說了不該說的話,惹禍上身。”
他猛地抬頭,頂著一身溫熱的茶水,對上賀言郁的視線,頓時打了個寒顫。
男人雖在笑,但那眼神卻透著涼意。
賀言郁起身,“賀某還有事,告辭。”
*
晚上十點半,賀言郁回到家。安棠還沒休息,見他回來了,抓起男人的衣領湊過去聞了聞。
賀言郁垂眸含笑:“沒喝酒。”
他頓了頓,又補充:“也沒抽煙。”
“這還差不多。”安棠哼唧道:“不能讓我一個人受折磨。”
這段時間,安棠為了備孕,每天都會抽一個小時鍛煉身體,對于她這種習慣咸魚癱的人來說,簡直就是酷刑。
賀言郁煞有其事的安慰:“辛苦你了。”
“我也覺得。”安棠臭不要臉的接受。
聞言,男人低聲淺笑。
安棠說:“對了,我想跟你說件事。”
“什么事?”
兩人坐在臥室的沙發上。
“我今晚思來想去,覺得你明天該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安棠微微皺眉,表情苦惱:“醫生說我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可是咱兩結婚至今,除去最初會戴套,后面你也沒有戴了,但是為什么到現在,我還沒有懷上?”
按理來說,他們備孕也有好幾個月了。
賀言郁:“……”
“我也不是嫌棄你不行的意思。”
安棠見他臉色微黑,知道她這番話對一個男人而言是致命打擊,但是她也不想啊,如今遲遲未懷上,她也很受折磨。
賀言郁眼神危險,“哦?是嗎?”
“咳咳,當然。”安棠突然不敢看他的眼睛,她眼神飄忽,聲音逐漸弱下去:“科學數據表示,男人年紀越大,質量越低……”
話音剛落,賀言郁溫柔道:“我看你今晚真是欠。”
安棠被他壓倒,看到伏在上面的人,大腦有瞬間卡殼,怔了怔問:“欠什么?”
“你說呢?”
最后,賀言郁用實際行動告訴她欠什么,期間安棠數次求饒,表示自己知錯了,不該懷疑他的能力。
后半夜,安棠累得已經沒有力氣,賀言郁幫她清洗完身子,然后把人抱回床上。
男人把安棠抱進懷里,垂眸看她陷入熟睡,她的眼睫上掛著淚珠,眼尾的緋意還沒有徹底消退。
見她這樣,賀言郁低頭吻了吻安棠的額頭,手臂不自覺勒緊。
他突然在想,要不還是找個時間去醫院做個檢查?
不然為什么做了這么多次,一次都沒有中。
*
【18.驗孕棒】
賀言郁結束最后一場會議,回到辦公室沒多久,就收到安棠發給他的消息。
安棠:“賀先生,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棠棠,什么事?”賀言郁回了條消息,隨即放下手機,把接下來的工作交給特助。
等他忙完已經是十分鐘后了。
賀言郁撈起手機,當他看到上面的消息后,整個人如遭雷劈。
他連忙起身,繞過辦公桌大步離開。
安棠坐在花園里的石凳上修剪花枝,周嬸得知她懷孕后,現在高興得去廚房燉補湯。
賀言郁開車回來,在花園看到安棠。
他快步走過去,素來沉穩內斂的男人此刻卻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冒冒失失的。
安棠嗔了他一眼,“至于嗎?”
男人蹲在她面前,握著她的手,傻笑道:“棠棠,我們有孩子了。”
“對啊。”
“有孩子了!”
“昂。”
“我們有孩子了!”
安棠:“……”
她忍不住打了下賀言郁的肩,“你是不是傻了?”
對比賀言郁這激動興奮的模樣,安棠就顯得穩重多了。
她睨著賀言郁,哼道:“看你現在這樣,我已經知道,在你心里,肯定是孩子排在第一位。”
“不會的。”賀言郁低頭吻了吻她的手背,“在我心里,你永遠比孩子重要。”
他高興的是,他和安棠不僅僅是夫妻關系,以后還會是孩子的親生父母。
孩子是他們愛的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