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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莞邊洗水果,便向夏歆詢問事情緣由。
夏歆憤憤道:“我今兒剛到酒吧,就碰見了這么個傻X。他抓我...”
她挺了挺胸脯。
封莞不相信:“誤會吧!高總不是那樣的人。”
夏歆伸手作抓握狀在自己胸脯前比劃了一下:“我可真吃虧了!你到底是誰朋友啊?”
封莞求饒地笑笑,又問:“那高總的傷怎么回事?”
“我是調酒師,正經兒職業,當然不忍這種臭流氓。所以我就摔了個酒杯,扎他屁股上了。”夏歆雙手抱臂,沒所謂地說。
“大姐!你這也太狠了吧!”封莞嘖聲。
夏歆狠瞪一眼,她立刻改口:“不過對付這種行為,也的確得這么做。”
閨蜜本來就是“如果我想罵人,就算是我的錯,你也得陪我罵”的存在,夏歆總算滿意了。
洗好水果,封莞和夏歆端著果盤往回走,恰時手機響起微信提示音。
她看了眼消息,皺起眉。
“誰啊?”
封莞把水果塞夏歆懷里,邊飛快地回消息,邊說:“我姑姑介紹的相親對象,想約我見面。”
夏歆隨口問:“對他有興趣?”
封莞搖搖頭:“聊著不是很合得來。每天和我說什么他老板又接了幾百萬的項目,年底分紅他能拿十幾萬。哪家公司想挖走他,他嫌廟小沒去。”
“也值得吹?還真是個普信男。”夏歆嗤笑一聲,“你沒懟回去?”
封莞淡淡一笑,說:“沒。我只說我在沃鳴工作。”
夏歆笑出聲:“殺傷力不大,侮辱性極強。”
沃鳴的人才選拔制度十分嚴苛,對學歷要求也很高,是很多名校學生向往的公司。
對付那種人,“沃鳴”兩個字足以讓他鴉雀無言。
“不過挺奇怪的。和他聊天時,我總覺得熟悉,好像是在哪見過這個人...”封莞雙眸放空,陷入沉思。
“有點像你老板?”夏歆一語驚醒夢中人。
“你不是總說他說話的語氣挺顯擺的嘛,招人討厭。”夏歆捏著嗓子效仿她平常學傅亦銘說話的樣子,“沃鳴有的是錢,想拿高薪先看看你配不配!”
“他哪能和傅亦銘比。”封莞笑了,“傅亦銘的確有資格嘚瑟啊。誰家有個百兒八十億,說話口氣不大點兒。我說他討厭,是因為嫉妒。這人算老幾!”
夏歆瞥一眼她的手機,問:“那你不去見了?”
“畢竟是姑姑介紹的,肯定要去見一面。”封莞快速地敲擊手機鍵盤,和對方約好了時間。
傅亦銘剛好走出來,聽到這句話。
他一直搞不清楚為什么爺爺奶奶催他結婚催得這樣緊,也不明白現在的年輕男女究竟為什么要相親。
人類之所以不同于動物,就在于人類并不是必須繁衍的生物,不是到了特定的發情期,就必須找一位異性完成親密關系。
可為什么有些人偏偏要把自己活得像個沒有進化完全的動物。
他大步邁上前。
封莞一抬眸,便瞥見他高大的身影,繼而與他那雙黑沉的眸子對上。
從出發來醫院,她就發現傅亦銘的情緒很不對。
他是個喜怒無常的人,但最近收斂了很多,興許是不想讓她再點著鼻子破口大罵。
可是今天,他好像格外放縱自己的情緒。
封莞笑著問:“您怎么出來了。”
他臭著臉:“醫院味道難聞,不想待了。”
“那我送您回公司。”封莞從夏歆手中接過自己的包,把手機塞回去。
“送我回公司?”傅亦銘唇線拉直,冷然道:“你要干嘛去?現在貌似還沒到下班時間。”
封莞有些懵地回答:“我也回公司啊。”
傅亦銘是她的上司,她總不能和他說“我陪你回公司”,顯得曖昧。更不能說“我們一起回公司”,沒有分寸。
身為他秘書這些年,封莞習慣了滴水不漏,連說話都是。
“那走吧!”他轉身邁開腳步。
封莞拍拍夏歆的肩,示意自己要先走了,然后提步跟上他。
夏歆莫名從兩人之間嗅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氛,出神了幾秒。
等回過神,兩人的身影已經一前一后消失在轉角。
她覺得雙手有些沉,垂眸看了一眼捧著的果盤,朝早已不見人影的拐角處喊:“封莞,你不會讓我給那個流氓送水果去吧!”
封莞沒聽見。
她的注意力都在將怒不怒的傅亦銘身上。
車上,她透過后視鏡望向后座。
傅亦銘正繃著臉,瞳仁漆黑明亮,薄唇抿成一條線,看起來心情極其不佳。
一陣輕微的手機嗡鳴聲,他隨手抄起,看了一眼。
林芷說有家新開的法餐廳很好吃,還拍了很多圖片發給他。
他習慣了奶奶分享瑣事。
他性情如此,卻把極少數的耐心都給了照顧他長大的爺爺奶奶。對于林芷的少女心,他向來是和爺爺一樣心照不宣的縱容。
耐著性子回了幾句,林芷突然又發消息來:“下次約會的時候,你可以帶莞莞來!”
傅亦銘的手指頓在屏幕上,片刻后,他收起手機。
“今天晚上我想吃法餐,聽說有家剛開的法餐廳還不錯,你陪我去試試。”語氣不咸不淡地,像正常交代工作一樣。
封莞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傅總。今天晚上我有約。”所以這種可有可無的工作,她拒絕接受。
傅亦銘有些煩,明知故問道:“和誰?”
封莞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意:“一朋友。”
傅亦銘輕哂一聲,道:“去相親吧?”
封莞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來一絲不爽。雖然拒絕他提出的無意義加班,就在這兒陰陽怪氣的作風非常符合傅亦銘,但封莞不想再隱忍她的不悅。
“傅總,既然你說希望我做真實的自己,那我就說點我的真實想法。”她的語氣像細雨微風,很輕柔。
“雖然秘書是彈性工作,但不代表所有的私人時間都屬于公司。您想去新開的餐廳品嘗,可以約朋友或者家人,還有利于促進您與他們的感情交流。”
封莞用余光瞄了一眼他的反應,很好,臉色更差了。
反正丑話已經說在前頭了,她絲毫不懼地繼續說:“沒必要非要我陪您去,對吧?雖然員工是拿薪辦事,但您也不希望我們罵罵咧咧地領工資對吧?”
傅亦銘的臉已經黑得幾乎能滴出墨。末了,她仍舊不怕死地說:“員工并不喜歡那種霸道專橫的老板。當然我沒有在暗指您的意思,只是舉個例子。”
沒有在暗指?呵,你就差報我身份證號碼了!
傅亦銘冷冷瞥她一眼,問:“所以你們都是罵罵咧咧領工資?”
封莞噙著標準的笑容:“我只是舉個例子。”
汽車駛近沃鳴的辦公大樓。
“行了。”傅亦銘打斷她的話,垂眸看了腕表,離下班不到一個小時,“既然你有約,就先下班吧。畢竟去相親,去晚了影響別人對你的印象。封秘書那么著急找男朋友,去的時候記得好好打扮,反正你知道自己什么樣子最撩人。”
化個濃妝,穿條連衣裙,最好是緊身的,能勾勒出身材。只這樣,就足夠嫵媚又性感,能讓人發瘋。
傅亦銘心頭郁結煩悶,惹人惱的話一籮筐地往外倒,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竟然把心聲也說出來了。
嘶,他陰陽怪氣個什么勁兒,不就是不愿意陪他去法餐廳嘛。她又不是他親媽,下了班還得帶娃去吃飯。
封莞沒注意到他的失言,把車停穩,問道:“不然我問問徐朗和方曉晴誰有時間,讓他們陪你去?”
樓下眼尖的安保小哥看到了這樣專屬于總裁的座駕,走上來拉開了后座的車門。
“不用。”傅亦銘冷冷丟下這句話,雙手整理了一下衣領,長腿邁出。
——
下班后,封莞直接去了和趙乾約定好的地點。
她點了杯咖啡,靜靜等待。期間夏歆給她發消息詢問趙乾的姓名,說她今天瞥見他的微信頭像有些眼熟,想查查那人的底細。
封莞剛看完夏歆發過來的一手資料,姍姍來遲的趙乾就坐到了他的對面。
“不好意思啊,一直沒等到公交車。”
封莞看了眼表,他已經遲到了半個小時。
她抬眸打量了一眼這個男人。戴著個黑框眼鏡,一件不甚合身的西裝套在干癟的身上,顯得格外滑稽。
他抬手招來服務員點菜,封莞清楚地看見他指甲縫里的灰,忍不住皺起眉。
跟在傅亦銘身邊久了,她也被影響的有點強迫癥和潔癖。
她從包里拿出一片濕巾,遞給他:“您擦擦。”
“擦什么?”
封莞指了指他的手,示意他指縫里有灰。
趙乾下意識縮回手,臉漲得通紅,也不接封莞的濕巾。
“你家是菏縣的?”
封莞點點頭:“對。”
他輕蔑地笑了一聲:“你們小地方來的人還那么講究?”
封莞眉心輕擰,默默把濕巾放到一邊,不輕不重地說:“講究個人衛生,還分地區嗎?”
趙乾被她噎了一下。
片刻后,他才開口:“我和你說過沒有,我是臨城人。”
封莞點頭:“嗯,說過了。”說過很多遍了。
“我家有套房...”
“在老城區,兩居室。我知道。”
趙乾為她插話感到心煩:“你能不能先聽我把話說完。”
“好,你說。”封莞靠向椅背,一只手搭在桌面上,波瀾不驚地看著他。
“封小姐不覺得自己這個坐姿很沒禮貌嗎?”趙乾的臉色更沉。
封莞垂眸瞄了自己一眼,覺得這個姿勢很眼熟。
果然,相處久了,小習慣都會變得相同。
她坐直身子,笑了聲:“抱歉。”
趙乾才繼續說他的:“你不要瞧不起我家的兩居室,那一套能在你們菏縣買三套都綽綽有余。你應該知道,臨城的戶口很難拿,房價高得離譜。我們結婚,你就可以把戶口遷過來。那天我算過了,把父母的房子賣掉,再加上我們倆的存款工資,應該能買個地段不錯的二手房。”
封莞一臉“你有事嗎”的表情,怎么就談到結婚了呢?
她:“我沒有存款。”
“什么?你工作這么多年沒有存款嗎?”趙乾不可思議地問道。
封莞點點頭:“我比較活在當下。”
“這可不行。你和我在一起后,得存著點兒。畢竟將來要養孩子,我爸媽也沒有退休金,要養他們。”
封莞沒所謂地搖搖頭:“你的父母為什么要我養?”
“他們是你的公婆,你憑什么不養?”趙乾理所應當地說。
真是好大一朵奇葩,封莞直接懟回去:“他們憑什么是我的公婆,我說要和你結婚了嗎?”???.??Qúbu.net
“不想和我結婚,你坐在這兒干什么?還收了我的花。”
趙乾瞥了一眼面前的這個女人,五官精致,氣質高雅,身材也很好,除了學歷有點低,其它都在他的擇偶范圍之內,勉強可以接受。
所以他訂了花,找好地點約她見面。聊天時就覺得她很高冷,對他愛答不理,沒想到見面后她竟然更過分。
他雖然身高不是很高,但自我認為長得還行,家在臨城本地,更重要的是,他是某名校的博士生。
配她,綽綽有余行吧!
封莞笑了笑,問:“我想知道,你憑什么覺得我想和你結婚?憑你不剪指甲,憑你和父母擠在老城區的二居室?還是憑你長得...”一言難盡。
嘖,待久了連某人的毒舌都學得了幾分。
趙乾被她說得臉紅到脖子根,握著咖啡杯的手青筋暴起,很明顯在強忍自己的情緒。
他冷笑一聲,說:“你只是個本科生,真以為以為自己在沃鳴工作就能眼比天高了嗎?”
封莞懶洋洋地“嗯”了一聲:“對啊,公司不同,見的人物開的眼界肯定不同。而我在沃鳴,每天跟著老板,見得人物至少身價千萬,出行不是頭等艙就是邁巴赫,向來酒店只住五星級的總統套房。當然,你現在的公司,可能十年也給不了員工這樣的生活福利,自然會覺得這是眼比天高。”
趙乾氣得青筋直跳:“你在羞辱我?”
“知道還問?不是你自找的?”封莞沒所謂地挑挑眉。
“呵,你能進沃鳴,還不是靠你這張臉?”
封莞勾笑:“我當你在夸我漂亮嘍。”
趙乾被她噎得說不出來,但又迫切地想羞辱回去。
“不過是個秘書而已?說白了就是每天端茶倒水給男老板揩油的嘛,你有什么好驕傲的?”
封莞也不惱,笑得狡黠:“那你有本事找個女老板,給她端端茶倒倒水...哦,你長得這么別致,她可能不會揩你油。”
“你嘴怎么這么欠!”趙乾徹底被她踩中了尾巴,氣得干脆把手中的一杯清水朝她臉上潑去。
嘩啦一聲,封莞下意識閉上眼。
溫熱的水順著她的臉頰和脖子往深處鉆,她穿得是一件米白色雪紡襯衫,此刻被水浸濕,有些透。
封莞垂眸看了一眼,捂住胸口,抬眸望向趙乾。
他還在譏嘲:“聽說你還有個精神病的爸爸,每個月需要很大一筆開銷。就你這樣的來相親還挑三揀四,有人要?”
“呵!我不挑三揀四,難道要和騙婚的gay談戀愛嗎?”封莞抽出一張紙,邊小心翼翼擦拭身上的水漬,便云淡風輕地說。
趙乾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你什么意思?”
“性取向和常人不一樣并不丟人,你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我尊重也支持。但是趙先生...”封莞抬眸望向他。
不知為何,趙乾總覺得脊背一陣寒意逼人。
又聽見她說:“你一邊談著戀愛,一邊來相親騙婚就不對了。”
就在趙乾坐到她面前的前一秒,封莞剛看完夏歆發過來的資料。
夏歆覺得趙乾頭像眼熟,是因為在朋友圈見過有人發和這個頭像的聊天記錄,還有合照圖。對方是個男生,配圖是親吻照,文字是“老公,兩周年快樂。”
封莞從包里摸出幾張現金遞到他面前,說:“我把你送的玫瑰扔了,賠給你現金,多了你也不用退。”
恰時,服務員來上菜。
她緩緩站起身,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意:“對了,還有一筆賬沒有算。”
趙乾狐疑地看著她。
“來而不往非禮也,我這個人最講禮貌。”封莞微微笑著,從服務員的送餐盤中抄起一盤甜品蛋糕,狠狠地砸到他臉上。
趙乾驚呼一聲,把臉上的奶油擦掉些,起身揚起手。
封莞正欲抬手擋,不料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拽到了一邊。
來人另一只胳膊抵住趙乾的手,聲音極輕:“和女人動手,算什么男人?”
封莞眸子一轉,順著肌肉緊實的手臂望見了來人那張溫潤爾雅的臉。
“沈醫生?”封莞猶疑地問。
沈闊聞聲,急忙松開手,回眸沖她笑笑:“封小姐,沒事吧。”
趙乾氣得又要發瘋。
封莞彎起眼,朝他晃了晃手機,柔聲道:“趙先生,記得結賬哦。不然我可能會把你騙婚的事發到你公司老板的郵箱,他最近好像在找我們公司注資哦。”
趙乾只能咬咬牙,不敢再挑事。
封莞和沈闊并肩離開了餐廳。
她禮貌地問:“沈醫生,你家在這兒附近嗎?”
“是啊。”沈闊笑了下,“小朋友愛吃這兒的蛋糕,讓我買兩塊明天送學校去。”
“啊?你都有孩子了啊?我怎么不知道。”封莞驚訝道,畢竟她和沈闊也認識了很多年,從來沒聽說過他結婚的消息。
“不是。我爸戰友的孩子,得了創傷后應激障礙,正好大學在臨城讀,讓我幫忙盯著點。”沈闊淺笑地望著她。
他心思細,見封莞一直捂著胸口,再看她濕漉漉的發鬢,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將外套脫下來,遞給她。
“你先穿這個。”怕封莞不接,他又補充道:“下次去醫院看你爸爸,再還給我就行。”
言至此,封莞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便接過來,套在身上,拉上拉鏈。
淡淡洗衣液的清香,很好聞,封莞突然有點緊張。
“謝謝你啊,沈醫生。”封莞想起他是來買蛋糕的,而好像因為她沒買成,于是歉聲道:“因為我的事,你還沒買蛋糕。我去給你買點吧?”
“不用,也不急。”沈闊輕聲道,“明早上我再來買。”
“那...沈醫生,你吃飯了嗎?”封莞小聲問。
沈闊不好意思地笑:“還沒呢。”
封莞提議道:“那我請你吃飯吧。你照顧我爸爸這么多年,我還沒請你吃過飯呢。”
“我也是職責所在,不用客氣。”沈闊淡淡道。
“那也得請你吃頓飯啊。愛琴海有一家很好吃的日料店,很難約到。因為我老板,所以我去那家店不需要預約。我請你去吃那家吧!”封莞雙眸放光,瞳子很亮。
“松清屋?”沈闊輕聲問。
“對,就是這家。”
沈闊目光松動了片刻,他似乎有些難為情,緩緩說道:“我可不可以帶個人一起?”
封莞搓了搓出汗的掌心:“當然可以。”
“那坐我的車去?”沈闊小聲詢問。
封莞點點頭。
不料封莞剛坐上那輛黑色的大眾,就接到了傅亦銘的電話。
她微微皺眉,接聽。
“你在哪兒?”他的聲音悶悶的,有些喑啞。
封莞輕聲問:“傅總,您有什么事嗎?”
“我好像發燒了。”聽筒里傳來兩聲咳嗽。
“那我給您聯系周醫生?”封莞想了想,道。
“周浪出差,不在臨城。”
封莞:“不然您量個體溫吃點藥?藥就在客廳收納柜第三格,我上次讓阿姨放那的。”
“沒找到。”
傅亦銘的聲音懶洋洋的,聽上去有點無力,像是真的生病了。
可她才和沈闊約好要請他吃飯,現在放別人鴿子,實在太不禮貌。
她暗罵傅亦銘可真會挑時間,但還是溫言細語對電話那頭講。
“那我讓徐朗買點要給你送去?”
那頭傳來一聲輕嗤:“你下班要相親,徐朗下班就不要約會嗎?他不是剛和許菁在一起嗎?你要是忍心打攪,那就隨你。”
封莞驚訝于絲毫不關心員工的傅亦銘竟然對徐朗的戀情了如指掌還如此體恤他,更氣憤于他的壓榨。
合著,他不是不體恤員工,只是不體恤她。
“那讓方曉晴去給您送?”封莞說出最后一條建議。
“除了奶奶,你和張姨,誰來過我家?我不喜歡家里有陌生女人的味道,你不知道?”
熟悉的冷漠自私,熟悉的無理取鬧。她在他心中,就是和保姆張姨一樣的存在,她竟然會真的期待他有所轉變,真是瘋了。
“我這邊有點忙...您能不能自己...”封莞試圖拒絕掉。
“呵。我說你可以真實做自己,就是讓你做個不負責任的秘書?秘書的職責是做什么,你不清楚?需要我把合同翻出來給你讀一遍嗎?”
他的聲音低且喑啞,夾雜著淡淡的怒火。
封莞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她只能應承下來,十分尷尬地對沈闊說:“不好意思啊沈醫生。我今天恐怕不能請您吃飯了,臨時有點工作。我改天再請你好不好?”
沈闊笑了笑,說:“沒事。你現在要去哪兒?”
“瓏上公館。”
沈闊瞥了眼地圖,淺笑道:“我要去X大,一條路,我順道把你送過去吧。”
封莞點點頭,輕聲應下:“謝謝啦。”
望著身邊溫柔得像灘水的男人,再想想剛才電話里那個尖酸刻薄的男人。
封莞默默搖搖頭,輕嘆了口氣。
都是人!都是帶把的人!差距為什么那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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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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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