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銘當真在她小區買了套房子,每天雷打不動地接她上下班。
逢周五,她去醫院看父親時,他也會跟著一起去,只安靜地在門口等,不會打擾她。
封莞覺得傅亦銘變了許多,但每次開會,他擺著那張臭臉訓人的時候,她又覺得他沒有變。
他好像只有在她面前才會收斂起鋒芒,展現出柔軟的一面。
這種被偏愛的感覺,很陌生,但她又覺得極易接受。
這天,傅亦銘陪她去醫院看父親,兩人離開時見到了許久未見的沈闊。
這段時間負責他父親的醫生換了人,醫院沒說原因,封莞也沒有問他。
“沈醫生。”她輕聲喊了句。
沈闊的神色略顯疲憊:“來看你爸爸?”
封莞點點頭。
“現在負責你爸爸的醫生很有經驗,聽說他的情況有好轉,你也不用太擔心。”沈闊笑了笑,“我要離職了。”
“啊?”封莞驚訝,“為什么?”
“我沒想到姜姜的情況那么差。”沈闊淡淡說道,“我聯系了在國外的朋友,想帶她去看看。對了,謝謝你沒有和她計較。我代她和你說聲對不起,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我能做的一定幫。”
有人喊沈闊過去,他沖封莞點點頭,又急匆匆離開。
封莞站在原地,有一瞬的悵然。
“難受?”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突然開口。
封莞茫然地抬起頭:“嗯?”
傅亦銘不屑地望向沈闊的背影:“你到底喜歡他什么?”
封莞無語:“我什么時候喜歡他了?”
“都快哭了,還不喜歡?”他的臉色不大好,語氣酸溜溜的。biqubu.net
封莞好笑道:“你哪只眼看見我想哭?”
傅亦銘板著臉,輕嗤一聲。他一本正經生氣的模樣,莫名有點可愛。
封莞笑著解釋:“我真不喜歡他。”
見他神色不變,她又小聲道:“我不喜歡那樣的。”
傅亦銘冷冷道:“工作體面,薪資穩定,溫柔體貼,沈闊不是很符合封秘書的擇偶標準。”
封莞挑挑眉:“現在我比較喜歡可愛的。”
傅亦銘薄唇繃緊,眸色深深地望了她片刻,轉身離開。
封莞追上去,拉住他的衣角:“要不要一起去吃飯?一直都是你請我,今天我請你吃。”
“呵!后悔了是吧?”
封莞:“啊?”
傅亦銘目光冷然:“請我吃飯?你是想和我劃清界限,提前結束實習期?”
封莞:“……”
他緊盯著封莞:“呵,你做夢!”
封莞:“……”
這么無聊又幼稚的話,他為什么能如此理直氣壯說出口。
封莞覺得無語,索性不搭理他,就這么沉默著往前走。
片刻后,傅亦銘才又淡淡開口:“想吃什么?”
————
二十分鐘后,傅亦銘把汽車停在財經大學附近的一家大排檔門口。
他輕聲問:“這家?”
封莞點點頭:“我不想在這兒吃,打包帶走吧。”
傅亦銘解開安全帶:“那你在車上待著別動,我去買。”
言罷,他推開車門走下去。
封莞緩緩望向他的背影。
這家的小龍蝦很有名,因為在學校附近,并不貴,生意很好,因此座位很難等。
大學時,封莞和夏歆幾乎每次來,都要排個把小時的隊。
那時候兩人等得煩了,常開玩笑說將來有了男朋友,一定要讓他來跑腿買這家的小龍蝦。只要不愿意,立刻pass。
不遠處的傅亦銘拿著號碼牌,雙手插進口袋,一臉淡漠地跟著隊伍緩緩往前走。
他一身西裝筆挺,渾身散發著高貴驕矜的氣質,在學生群中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封莞勾起唇,笑意漸漸溢滿眼角,忍不住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天色近晚,一輪皎月掛在天邊,泛著冰冷的光。
她收回目光,隨意的瞥向一側,余光突然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摟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路邊,像是在等人。
封莞突然想到傅亦銘眼角的傷。
她下了車,走到那人面前。
“好巧啊!”封莞笑著招呼。
操帥看見她,先是一滯,旋即目光變得狠厲起來。
“呦,這不是沃鳴總裁的小情人嘛?”他扯了扯嘴角,語調透著挑逗。
封莞像是沒聽見,她指了指自己的眼角,微笑道:“你把他這里弄青了,想怎么還?”
操帥沒聽懂她這話什么意思,拿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著她:“你有病吧!”
封莞笑了笑,說:“我覺得你這里也得青一下,才比較公平。”
“神經病!”操帥瞪了她一眼,略過她往前走。
封莞邁了一小步擋在他面前:“你自己來,還是我來?”
操帥徹底被她惹惱了,他將搭在女人腰肢上的手抬起,叫罵道:“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掌風呼嘯而來,封莞一個側身,抓住他掃過來的手掌一擰,隨即抬起另一只握成拳頭的手,朝他的左眼狠狠揮過去。
啊——
凄厲的慘叫響起。
封莞松開他的胳膊,拍了拍手。
“哦,以前我太能忍。所以你可能不知道,我學過散打。”
她丟下這句話,瀟灑轉身。
不遠處的傅亦銘剛好從老板手中接過了打包盒,她快步跑回去。
兩人幾乎同時回到車前。
天氣漸涼,夜風也大,封莞穿得薄,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傅亦銘皺起眉脫下外套搭到她身上:“你下來干什么?”
封莞笑了笑:“透透氣。”
他拉開副駕駛的門,冷著臉催促:“上車。”
封莞乖乖上車,聽到他說:“奶奶剛發消息,讓我們回家一趟。”
封莞看了看表,時間已經不早了。林芷一般不會這個時間還讓他們過去。
“有什么事嗎?”
傅亦銘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去了就知道了。”
————
半個小時后,別墅的客廳里。
林芷沉著臉坐在沙發上,眼睛微紅。聽到門口的動靜,她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封莞隨傅亦銘走進來,很快察覺到異常的氣氛,但不知為什么,只像尋常一樣,乖乖地叫了一聲:“奶奶。”
林芷揉了揉眼睛,聲音中帶著一絲酸澀的哭腔。
“我哪里應得起封秘書您一聲奶奶。”
封莞茫然抬眸,對上林芷冷冰冰的目光,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傅亦銘皺起眉頭,問:“怎么了啊。”
林芷抽起茶幾上的兩張紙,甩到他面前:“你還好意思問我怎么了?”
“我是年紀大了,但還沒老年癡呆。”林芷抬起眸,幽怨的目光在兩人臉上滑過,“你們為什么要騙我?”
傅亦銘撿起來看了兩眼,眉頭忍不住擰得更緊。
那是封莞和他曾經簽訂的協議書,他一直放在辦公室的抽屜里,從來沒有拿出來過。以至于他都快忘記有這回事了。
他的眸光中戾氣乍現:“誰給您的?”
“誰給我的怎么了?阿銘,你就那么討厭奶奶嗎?為了不聽我的嘮叨,連花錢讓封秘書陪你演戲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眼前年邁的婦人哭得眼睛紅了一圈,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傅亦銘是她拉扯大的,她打心底里偏心這個孫子,所以才更加不能接受他的欺騙。
傅亦銘最怕林芷哭,當初和封莞簽這個協議也只是想哄她開心。
他想辯解些什么讓她寬心,但簽協議是真的,他和封莞目前也的確不是男女朋友關系。
貌似沒有什么可以解釋,他將那張紙揉成一團,煩躁地皺起眉。
就在這時,身邊突然響起輕柔的聲音。
“奶奶,您真的誤會啦。”封莞笑盈盈地說。
林芷抬起眸,疑惑地看著她。
封莞走過去,挨著她坐下。
“您想想,不是情侶,他會因為我和別人打架嗎?”
“他會每天接我上下班嗎?”
“他會為了我把手燙傷嗎?”
林芷猶疑地望向她。
封莞繼續說。
“您見過他喝醉酒撒嬌的樣子嗎?見過他在大排檔門口排隊買小龍蝦嗎?”
林芷詫異地瞥了一眼傅亦銘,不確定地問封莞:“撒嬌?他竟然會去大排檔?”
封莞點點頭。
“您覺得他為我做這些,都是因為這份協議嗎?”
林芷搖頭,她甚至不能把這些事情和她心比天高的孫子聯系到一起。
又想到那份協議,林芷現下不免有些多疑:“我憑什么相信你?”
封莞從包中摸出手機,翻到她剛在車上拍的那張照片,拿給林芷看。
在穿著隨意的隊伍里,西裝革履的傅亦銘尤其顯眼。
林芷一眼就認了出來。
她被封莞的話說動了三分,但仍留有存疑。
“那這份協議怎么回事?”
封莞一本正經地說:“這份協議應該是捏造的,我從來沒有見過。”
她轉頭尋求傅亦銘的認同:“你見過嗎?”
傅亦銘眼角彎彎,微微揚起唇,看起來心情極好。
要不是這個機遇,他還真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兒,樁樁件件都被封莞記在了心里。
還記得這么清楚。
他極其配合地說:“我也沒見過。”
林芷思前想后,還是覺得不對勁,一臉糾結道:“你們這一唱一和的,我都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封莞不準備承認這份協議,一是因為林芷對她很好,她不想林芷因為這個生氣傷心,二是因為這份協議本來就已經名存實亡,實在沒有什么承認的必要。
看她糾結的神情,封莞默默抬起眼,喊道:“傅亦銘。”
“嗯?”
封莞:“你過來。”
他不明所以地走過去。
及到跟前,封莞突然伸手扯住他的領帶,微一用力,他半截身子被帶著朝前傾去,下意識抬手撐在了沙發沿。
封莞仰頭湊上去,柔軟的嬌唇在他的唇角輕輕印了一下,然后云淡風輕地推開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朝林芷柔聲道:“奶奶,您不應該相信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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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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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