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銘薄唇抿直,眼睫輕壓,冷厲的目光斜斜一睨,投向“黃毛”。
男人渾身透著陰鷙逼仄的氣息,“小黃毛”不由膽寒,尷尬地笑了兩聲,悻悻轉(zhuǎn)身。
傅亦銘這才收回手。
封莞恰時瞥見他身后憔悴失神的高子昂,高子昂也注意到了她身邊醉得不省人事的夏歆。
他腳步遲疑了片刻,還是走上來,問:“她怎么了?”
封莞淡聲問:“你今天和夏歆提了分手?”
高子昂眸色黯然,輕聲道:“嗯,我們不合適。”
饒是不輕易在人前放縱自己情緒的封莞,聽了這話,也忍不住把厭煩寫在臉上。
她呵聲道:“怎么不合適?”
高子昂說:“我想找的是一個可以共度余生的結(jié)婚對象,她只想談戀愛。”
“你不是說她只想談戀愛你就陪她談一輩子戀愛嗎?”封莞冷聲道,“做不到的承諾,干嘛要許?”
“她只想談戀愛,但又不是只想和我談戀愛。就算我不分手,她遲早也會提。”封莞的質(zhì)問,讓高子昂覺得憋屈,“她可沒那么喜歡我。”
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封莞也有些于心不忍。
她嘆了口氣,道:“反正我和夏歆認識這么多年,第一次見她喝成這個樣子。你要是想管,我就把她托付給你。你要是不想管,我就打個出租帶她回去。”
高子昂聞言,眸間微亮,繼而大步流星地走過去。他一手托起夏歆的肩,一手攬過她的腿彎,將人抱起來。
夏歆似是累極了,死魚似的歪在他懷里,眼也未睜。她醉乎乎地哼笑著,雙頰掛著明亮的淚痕。
高子昂垂眸望了眼懷中的人兒,低聲道:“我送她回去。”
他抱著夏歆離開,封莞收回眸,似是這會兒才注意到傅亦銘,沖他道:“咱們也走吧。”
傅亦銘依舊是那副臭臉,聞聲應也沒應,抬起長腿獨自往酒吧的門口走。
封莞秀眉輕擰。她又哪惹著他了?
她拎起包,起身不疾不徐地往前走。
走出酒吧大門,傅亦銘刻意放緩步子,在等她。
封莞兩步邁過去,和他并肩而立,主動找話題:“真不明白這倆人為什么鬧分手?”
傅亦銘眉眼淡淡的:“有什么不明白?高子昂不想陪你朋友耍流氓而已。”
她承認夏歆只戀愛不結(jié)婚的觀念的確有些耍流氓。
但夏歆是她的死黨,她就是聽不得別人這么說她。
她替夏歆辯解:“夏歆怎么耍流氓了?她一早就和高總說過不想結(jié)婚。”
“玩弄別人的感情,連個名分都不想給,還不算耍流氓?”傅亦銘勾唇輕嗤,墨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頗有幾分含沙射影的意思。
封莞本就因高子昂對傅亦銘有些遷怒,此刻被他的話激到,火氣蹭蹭蹭上來。
“翻舊賬是吧?”她冷目一橫,道:“想說我之前連個名分都不愿意給你,是在玩弄你的感情,耍流氓對吧?”
傅亦銘訕訕收回眼,眼睫輕壓,話音有幾分沒底氣:“我可沒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封莞呵呵兩聲:“那你干脆學高子昂,也和我提分手得了。”
傅亦銘喉嚨動了動,沉著臉不說話。
封莞抱起雙臂,冷嘲道:“卓穎回來,青梅竹馬闊別重逢,后悔了是吧?你從前對她那么好,該不會是暗戀過她吧?哦,不。看她對你那意思,你們倆曾經(jīng)有過一段吧?”
傅亦銘劍眉輕蹙,眸底含著淡淡的煩躁:“我什么時候?qū)λ昧耍俊?br/>
封莞譏誚道:“人家可說你以前對她不錯。”
傅亦銘剛要開口,就被她搶了話鋒:“又想說記不得了?你是記不得還是心虛?”
“我有什么可心虛的?”傅亦銘沒想到他竟然也會有被別人堵到說不出話的一天,一時胸悶氣結(jié),憋紅了臉。
封莞懶洋洋地睨向他:“不心虛你臉紅什么?”
傅亦銘氣得咬緊牙,好半晌才從鼻尖溢出一聲輕哼:“你不就想讓我遂了你的意?”
“遂我什么意?”封莞眉頭緊鎖,不滿道。
“你剛才不挺快活的嘛?”傅亦銘冷眼道:“我要是晚到一會兒,你是不是就和那人加上微信了?”
“你想分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己不想做壞人,想讓我先提?”傅亦銘冷笑著咬緊了最后的字眼,“你做夢!”
封莞總算知道哪里惹到了他。這人果真是心眼小,愛吃醋,恨不得她方圓五里地男人都死絕絕。
幼稚又無聊。
她長吸一口氣,用銳利的目光與他對峙,然后開口:“從我決定不再隱瞞我們的關(guān)系后,就再沒想過分手!另外,如果剛才你晚到,那人估計會進醫(yī)院。”
他以前挨的那一巴掌,還不足以說明她對騷擾的人什么態(tài)度嗎?
吃什么飛醋!
傅亦銘喉結(jié)輕滑,緊繃的神色頓時松弛起來,訕訕收回了視線。
封莞沒好氣地橫他:“平白無故多出個解釋不清的妹妹,倒好意思質(zhì)問我?”
傅亦銘垂睫摸了下脖子:“我和她真不熟。”
封莞嗤了一聲,不搭他腔。
“不信的話...”他清了清嗓子,故作漫不經(jīng)心道:“你可以搬我那去,看著我。”
“......”
封莞懶得再搭理他,兩人沉默著走到地下車庫,坐進車里。
封莞邊系安全帶,邊說:“今天高總說不定在我們那留宿,我回去不方便,你把我送到一個離公司近點的酒店吧。”
“住什么酒店!”傅亦銘擰著眉頭發(fā)動車子,“是我家住不下你嗎?”
他直接把人帶回了家。
冷白的燈光打下來,客廳里熟悉的構(gòu)造,落在封莞眼里,竟有些新鮮感。
這是她第一次以傅亦銘女朋友的身份來,心情總歸不太一樣。
時間近晚,舟車勞頓了一天,封莞有些乏,便先去洗澡。
她用了傅亦銘沐浴露和洗發(fā)水,最后隨手抄起浴巾裹在身上。動作十分隨意,顯得理所當然。
正吹頭發(fā)的間隙,傅亦銘叩響了浴室門。
封莞關(guān)掉吹風機,拉開門。
傅亦銘遞給她一身男士睡衣:“睡覺先穿這個。”
封莞伸手接過,搭在一邊。
傅亦銘望了眼她濕漉漉的頭發(fā),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抬,從她手中奪過吹風機:“我?guī)湍愦怠!???.??Qúbu.net
封莞沒拒絕。
呼呼的熱風在耳畔響起,她抬眸望向面前的鏡子。
他眸色認真,修長的手指穿過她柔軟的發(fā)絲,動作十分小心翼翼,又稍顯笨拙。
為她做以前從未做過的事,是傅亦銘對她獨一份的溫柔,封莞對此很享受。
站得有些累了,便抬手撐在洗漱臺沿,頭微微仰著,迎合他的動作。
不多時,吹風機的聲音漸消。
傅亦銘抬眸道:“行了。”
鏡子里的女人五官精致,紅唇嬌艷欲滴。她隨手攏了攏散亂的頭發(fā),露出一節(jié)如玉般光潔白皙的脖頸。
她的鎖骨處有一顆小痣,性感中透著赤、裸、裸的誘惑。
裹在身上的浴巾有些松垮,往下滑了滑。春光乍現(xiàn),勾得傅亦銘渾身燥熱。
他只覺嗓子冒火,艱難地吞咽了下。
封莞也察覺到了,伸手將浴巾往上提了提,重新裹緊,不動聲色地問:“我住哪?”
傅亦銘淡聲道:“主臥。”
封莞皺眉:“那你住哪兒?”
“我也住主臥。”傅亦銘的眸色逐漸被一層別樣的情緒浸染,他的聲音澀啞勾人。
這話的暗示意味十分明顯。
封莞:“......”
她隨手扯過自己的衣服,說:“你還是把我送酒店吧。”
不料傅亦銘突然欺身過來,雙手撐在洗漱臺上,將她禁錮在其中,眸間燒著某種火焰。
封莞身子往后靠,大腿抵在冰涼的大理石沿,刺骨的涼意襲來,她忍不住皺了皺眉。
傅亦銘傾身朝她靠近,溫熱的呼吸噴薄在她耳邊,酥麻微癢。
他抿著唇,靜靜看著她,似乎極力克制著什么。
早就過了晚婚晚育年紀的成年人,封莞其實對這種事情并不抗拒,她只是今天有點累。
可是讓男人憋這種事,對身體并不好。半晌,她終于在他略顯委屈的眼神中敗下陣來。
她忍不住問:“家里有那個嗎?”
這句話對傅亦銘無疑是一種允準。他長臂攬過她的腿彎,將人抱到了洗漱臺上。
封莞重心不穩(wěn),下意識勾住他的脖頸,將半截身子的重量掛在他身上。
這番動作,幅度略大,裹在身上的浴巾有隱隱滑落的趨勢,不過她已無暇去管。
傅亦銘微涼的唇迫不及待地湊上她的,慢條斯理地品嘗著。
呼吸交纏,封莞鼻尖滿是他身上那股獨特的冷冽味道。
許是憋急了,他這個吻來勢洶洶,封莞有些招架不住,呼吸漸漸急促起來,身體軟綿綿往下滑。
感覺到他的手緩緩上移,封莞這才撿回了一絲理智。
她伸手按住他的肩頭,逼得他的頭往后退了一寸,蹙眉道:“家里沒有,就去買,不然去酒店。”
“去什么酒店,家里就行。”傅亦銘聲音干澀喑啞,帶著絲撩撥之意,“我只是想和你禮尚往來一下。”
語罷,他仰頭再次封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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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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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