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書說成化朝的四大太監分別是梁芳、懷恩、汪直、尚航,人當中以懷恩的名聲最好,在明史中受到的夸贊也是最好。另外三個則是臭名昭著,其中尚銘是東廠的提督太監,而汪直是西廠的提督太監,同時兼御馬監掌印太監。粱芳這個人現在已經被胡義扳到控制,但原來卻是最厲害的一個大太監,四大太監排名第一,比汪直和尚銘要威風多。雖然無具體工作單位一直在昭德殿伺候憲宗和萬貴妃,僅有的一個司設監掌印也是掛名。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他成為四大太監之首。</br></br>梁芳在宮內的主要工作職責便是照顧憲宗和萬貴妃的生活,為憲宗“業余愛好”服務,看似地位最輕。實則位高權重。這三個人,兩個特務頭子,一個生活保姆,在太監之中最得寵也就不奇怪了。憲宗雖然不干活,但并不是不抓權,他需要隨時了解朝臣動向,提防下面人的小動作,所以特務組織就吃香。東廠之外再開西廠也就合理了。憲宗耍煉丹,要信佛,要寵道,要享受生活,自然要有人給他料理這一切。梁芳這個生活保妍位高權重,力壓其他三人而位居四大太監之首自然也是正常的。這;個人從個人品行上說,有人品壞得掉渣,也有雙面性格的,也有一心為國的。客觀的說,雙面性格的尚銘一個是有原則的壞人,汪直則是一個“名不副實”的壞人,而梁芳則是一個超級大壞蛋。尚銘,常年從事特務工作,領導大明歷史最悠久的兩大特務組織之一:東廠。日常業務就是從事情報工作,具體,作內容就是敲詐勒索,貪污受賄,載贓陷害。制造冤假錯案。更牛的是,他利用特務工作的便利,制造了一份大明朝的“福布斯”財富排行榜:將大明朝所有的富豪家庭全部登記在冊,包括其戶主的生活規律。財產狀況,收入狀況等等應俱全。以方便敲詐勒索工作。</br></br>說他是好人,鬼都不信。但他是一個堅持原則的人。他的原則就六個字:吃大戶,分浮財,類似于俠盜羅賓漢一類的人物。后來他玩出火了,整到憲宗一直寵信的傳奉官頭上,被他們勾結粱芳搞了一把,最后翻身落馬,自己下了牢獄,財產全部充公。黑吃黑一輩子,卻被更黑的人吃了,在四大太監中,他的下場是最悲涼的。</br></br>同梁芳和懷恩比起來,汪直的檔次就差多了,在成化朝的太監編制中。他最多算是個并列三號人物同尚銘并列,為了爭個老三,與尚銘斗爭了一輩子,最后同歸于盡。史書一直把他與王振、劉謹、魏忠賢并列的原因是因為他的暴光率太高了,他所執掌的西廠是個創造性的存在,打破了明朝特務政治由東廠和錦衣衛奎斷的局面。無論從哪個角度出發,汪直都是對大明朝有功勞的,只不過他倒霉在自我感覺太過良好,而且是居高自傲類型的。明史上說當時朝廷的六部尚書、地方的封疆大吏,見了汪直都要行跪拜禮。否則就要被汪直整。每當他下到地方,威風就十足,管你東廠還是司禮監,統統給我靠邊站。看似威風八面,可做人到了這一步,人都讓他得罪光了,也就離死不遠了。自我感覺良好的汪直更不會知道。從他下決心橫刀立馬上戰場的那天起。他就已經破壞了游戲規則:憲宗的游戲規則。從汪直掌權的第一天起。就沒少人在憲宗面前罵他。經營西廠的時候,有人罵他搞冤假錯案;視察地方的時候,有人罵他飛揚跋扈。商轉罵他,萬安也罵他,同行太監們也罵他,傳奉官李放省也罵他。可憲宗就是不為所動:能替自己收集情報,又能打勝仗替自己找面子,這樣的寶貝,好好寵著還來不及呢。</br></br>見那么多人告不到汪直,尚銘出馬了,他拼命的在憲宗面前下猛藥:把汪直平時在外面散布宮廷生活秘聞的舊賬兜了出來。英宗于是怒了:敢揭我的“艷照門。”反了你了。他可不是陳攝像師,花邊新聞被抖出來,跑到國外去避風頭,而是大手一揮,要你好看。于是,在紙糊閣老萬安、特務頭子尚銘、工作秘書懷恩、生活保姆粱芳的齊心協力下,汪直的好日子到頭了,成化十九年被調動到南京。又降職為普通太監,從此徹底消失在人們視線中。人沒了,可罵聲沒結束,大家還是一如既往的罵,直到把這位成化朝太監隊伍里的三號人物,罵成“名垂青史”的四大權閹之一。可說他名不副實,除了說他干的壞事和他名聲不匹配外,還因為臭名昭著的他,恰是三位混蛋里做好事最多的。他提拔了很多能臣。比如名將王越。雖然飛揚跋扈。卻也敬重人才,紹興有個叫楊繼興的官員很有才能,他聞知后前去拉攏。卻被人家挖苦了一頓,可就是這樣,他依然在憲宗面前極力推舉這位楊大人,毫無打擊報復之事。還有歷事成化、弘治兩朝的名臣秦練。彈劾汪直彈劾了一輩子。可他被藩王誣陷下獄,還是汪直替他洗雪冤枉,后來汪直面見憲宗,大力稱贊秦垓為大明地方官第一能臣,可憲宗笑盈盈的拿出一份奏折,恰好是秦紡罵汪直的。要說舉賢不避仇。好些個飽讀詩書的大儒,怕是都不如汪直。論起結局來,他要比尚銘好得多,只是凄涼而已,卻沒將小命給玩掉。</br></br>武打片導演都有這個習慣:但凡早早出場,“武功高強”的反面角色,不過都是些小魚小蝦,而一直陰森森躲在幕后的,卻往往是劇中的大魔頭。歷史也貌似有這個習慣。躲在深宮里,不掌管兩大特務組織東西廠,也沒有晉司禮掌印的梁芳。恰好是成化朝太監干部隊伍里的第一號人物。粱芳這個人,別說后世,就是當時也有很多人拿他不當回事。可事實是。他才是成化朝威力最大的太監。他的地位恰好是一句俗話:近水樓臺先得月。常年伺候萬貴妃和憲宗,并在憲宗產生長生不老的想法后,一力主持**和長生不老丹的開發工作,</br></br>憲宗搞娛樂活動得靠他,過夫妻生活也得靠他,除了萬貴妃,朱見深最離不開的人就是他了。當然。粱芳的成功,還應了另一句俗話:團結就是力量。圍繞在朱見深身邊的傳奉官,基本都是經他推薦的死黨。紙糊的三閣老,泥塑的六尚書,大多都是他的“革命戰友。”把持后宮的萬貴妃,則是他的黑后臺。雖然彼此之間也有矛盾。但基本還能在大事上保持“團結”。以憲宗的各類瞎搞活動為核心,他漸漸建立了一個屬于自己的利益集團。上上下下盤根錯節,漸成氣候。也正是這個集團,不但成為了太子道路上的最大絆腳石,也成為日后孝宗九兒撥亂反正的第一個對手。整個集團的構成是這樣的:陪憲宗瞎搞的傳奉官,是內部組織;喝茶混日子的紙糊三閣老,是外圍組織;深宮里萬貴妃,是組織的黑后臺;而上竄下跳的粱芳。則是整個組織運動的樞紐。梁芳里里外外串通消息。居中協調運籌帷幄,堪稱整個組織的“中流砥柱”。當然,他的下場也好不了哪里,胡義記得九兒上臺之后,梁芳同志便開始多病了,然后一病不起,玩完,說白了就是心理壓力過大,跟萬貴妃一樣,生怕皇帝算自己帳,自己嚇自己,結果嚇出病來掛了。</br></br>除了三個明史中記載的所謂混蛋外。還有一個好人,這就是已經被貶到鳳陽的懷恩。懷恩這個人,實在奇怪的很,身為一個太監,人家載贓陷害,他卻平反冤案,人家貪污**,他卻廉潔自律,人家圈錢占地,他卻拿出錢周濟貧苦清廉的官員。人家和貪官污吏拉關系。他卻專和清官能臣交朋友比如內閣大學士商格,地方能臣王恕,人家專整忠良,他卻專整同行汪直和尚銘的落馬都有他的功勞,人家天天搞陰謀陷害,他卻天天挺身而出保護大臣,人家拍領導馬屁,他卻天天和憲宗唱反調憲宗要廢九兒,他力保,,這樣“不上路子。的人,放在成化朝,別說升官發財。貌似能活著都算萬幸了。可他卻越活越滋潤,職務節節高升,成為太監干部隊伍里名義上的最高級別領導:司禮監掌印太監,掌握批文件和蓋章的大權,當汪直和尚銘為爭當老三打得頭破血流時,他已經混到了老二的位置上老大是梁芳,悠哉悠哉的瞧著下面兩個小弟亂咬。說到底,第一,他是個能干活的人。司禮監又是個業務性很強的單位,缺了他玩不轉。第二,他是個狠人,收拾起人來既毫不留情,又不落把柄,尚銘,汪直,粱芳三人都有不少爪牙被他死整,卻連聲都不敢吭。第三。他雖然又狠又能干活。卻不傻,做事滴水不漏,也有自己一套勢力班底:接替尚銘執掌東廠的陳準,司禮監太監蕭敬,平日里共同進退,所以,梁芳他們明明恨得他牙根癢癢,卻拿他沒招,憲宗雖說不喜歡他,卻也得用他干活。于是,他越混越好。孝宗九兒上位后,接他入京時更是轟動天下。對其執子侄禮,再次任命其為司禮掌印,幾年后含笑九泉,活著有面子,死時也風光,四大太監中屬他晚年最好。</br></br>理了一理成化朝幾個大太監的關系,胡義又想到了另外兩個牛人:道士李孜省、和尚繼曉。</br></br>李放省,江西南昌人,是一個因**問題被通輯的江西公務員。他在數年的逃犯生涯中刻苦學習第二技能:煉丹修道,又因偶然機會結識了汪直,一躍成為傳奉官,從此飛黃騰達。其主要業務是為朱見深開發高科技產品:長生不老丹,以及附屬夫妻生活用品:**。要是研究**還算是發明創造的話,研究長生不老丹就只能說荒唐了。盡是些錯。汞,金,銀等化學物質,見天往憲宗嘴里送,輕的能吃出智障,重的吃到一名嗚呼。宗宗幾十年如一日堅持服用,只怕是閻王那里早已掛名了。不過這是憲宗自愿的,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誰也說不了什么。可李專家實在不甘心只做一位科研工作者。其參政議政的熱情高漲,內閣大學士彭華和劉吉都是他的鐵哥們,他們串通一氣,以權謀私也成了日常工作。于是諸如跑官賣,官之類上不得臺面的工作也就成了第二產業。給成化朝本就烏煙菲氣的局面,結結實實地又燒了堆煙。不過說到底。李專家的罪過也不過是摧殘摧殘憲過本人的身體,還是人家自愿的。算不上罪大惡極。</br></br>和尚繼曉就了不得了,他直接摧殘憲宗的心靈。憲宗因為小時候受了很多苦,精神便很空虛,信個教,找個精神寄托也是正常的。可在這點上,憲宗充分體現出“帝王的博大胸懷。”逮著什么信什么,佛也信。道也信,民間巫術也信。道士給官做,和尚給官做,巫婆巫師也給官做。上午去煉丹。下午就拜佛,晚上看人跳大神。工作極其繁忙。興趣極其廣泛,胸襟極其寬廣。態度極其端正。而繼曉,是和尚里最得寵的,同樣是粱芳“破格提拔”的人才。他是江夏的一個普通和尚,論宗教造詣相當不上檔次。可人家卻有兩個拿手絕活:第明新型**同李孜省搶生意。第二是精通旁門左道,具體內容包括下油鍋,過火海,點石成金等今天江湖騙子繼續發展的手段,正常人幾下子就能看出貓膩,可沒關系,皇上喜歡就行。封賞!繼曉于是被封為國師,一時間恩寵無比。</br></br>跟李孜省比起來,繼曉參政議政的熱情不高。出家人么,早就看破紅塵了,人家有更高層次的追求:弘揚佛法。繼曉要建廟,憲宗馬上批準,繼曉要做佛事,憲宗也馬上批準,一切都照著最高級別標準來。至于標準么,一定要選最豪華的地段,使用最高級的建筑材料,鋪最大的排場,一句話,高標準嚴要求,嚴把施工質量關,就是別替我省錢。大明帝國的白銀,就如水一樣嘩啦啦的流走了。可凡是黃金地段都住上人了,還有老百姓蓋上房子了。咋辦?這還凹曰混姍旬書曬齊傘小刻辦嗎?房子全拆掉。人全攆走。不就解決題了。沒有抑且爾。沒有安家費,封建時代更沒人有膽量當什么“最牛釘子戶一批批如狼似虎的“拆遷辦公人員”出動了,根據不完全統計,僅北京周邊地區,成化朝新建寺廟就有一千多座,每一坐寺廟的落成剪彩儀式,都以成千上萬的百姓流離失所為代價。在弘揚佛法的同時,繼曉在私生活問題上也沒閑著,破戒娶老婆不說,還專門喜歡隨便**百姓家的妻女,管你已婚未婚,被看上了一律霸王硬上弓。當時北京城女子上街,上至八十老姐,下至五歲孩童,遠遠見到穿僧袍剃光頭的,二話不說撒腿就跑。真個是人人自危,驚弓之鳥。所謂道長,不過江湖騙子,所謂國師。不過流氓無賴,邀寵的騙術。有梁芳為他們護著,做歹的惡行,有梁芳替他們遮著,當然,所謂封賞。摟錢,干工程,梁公公也是要見面分賬的,只是騙子無賴們在明處,梁芳躲在暗處,所以罵他的反而少。然而,粱芳還掌握著兩條最便利的致富業務:采辦,強占。憲宗要瞎搞,總得有人出去給他置辦東西。這就是采辦,梁采購員在從事購物事業的過程里,上至他本人,下至他派到中央各省的小采購員,一律遵循勒索地方,白吃白拿的工作原則,購物款當然是落到自己腰包,地方上還能敲一筆,辦一份差發兩份財。油水大著呢。</br></br>下派到地方工作的太監們更是將雷厲風行的工作作風發揚光大,不過他們都很實在,大多數只對富人下手,而且有的連地方藩王也不放過。比如剛才與胡義針鋒相對了一場的下派太監錢能,在云南鎮守太監的位置上干出了國際水平。他派去的指揮使郭景,竟然奸污了越南國王的女兒,然后拍拍**沒事走人,雖然回國后被云南巡撫王恕一道彈劾整死了,但在越南本土,還是大有美國大兵在沖繩**完日本少女不認賬的風采。</br></br>不過在粱芳看來,宮庭采辦這塊雖然油水豐富,無本萬利,可畢竟還是投機生意,要發家,還得置地。怎么置地?強占!具體的工作方式就不說了,簡單一句話:圈地的加強版:手段更狠,參加者更多,范圍更大不但從中央到地方,更將手伸到軍囤,總之,簡直不是挖墻,而是在墻上砸窟窿了。補充說明一句:采辦也好,強占也好,但凡正直官員,沒有不挺身而出阻止的,有上奏疏罵的,有頂住壓力死抗的,結果大多數情況都是該咋樣還咋樣,除了憲宗的庇護外,就是“紙糊閣老泥塑尚書”以及地方一大批親信的“密切配合”粱芳代表的。是一個利益集團。</br></br>不過很可惜,胡義沒能讓他將這段輝煌的事跡重演,準確的說,他搶在梁芳即將大紅大紫的前夜將其撫殺在被窩里了。現在四大太監之首的粱芳已經完蛋,懷恩被貶去了鳳陽。汪直沒了西廠,只余下一個尚銘了。兩大高人之一的繼曉更是被拆穿把戲,擔負起出關傳教的重任,歷史在胡義到來后,已經改變了他原來的面目,所以這些史書上所記的東西自然也不再存在。</br></br>胡義從頭到尾把自己能想到的東西全想到,包括梁芳和懷恩這兩個已經倒臺的大太監的事跡與之間關系也翻了出來,不是想去考證歷史的真實性,而是想看清這些倒臺的大太監和尚在臺上的大太監到底是怎么樣的人,又怎么樣才能利用自己超前但并不十分準確的歷史知識與其周旋,從而能讓自己的西廠得到最大的利益,自己也能更好培植起自己的利益集團,而不會因為他們的背后冷箭而功虧一簣。</br></br>想到現在粱芳完了,懷恩走了,汪直還沒足夠實力,四大太監就一個尚銘在,胡義有點擔心他會不會如史書中所說,將自己當成汪直一般。拼命想整倒自己,沒事就到憲宗那里給自己下猛藥呢?</br></br>不過自己好像沒什么花邊新聞供他整理,就是有也只能從兩萬兩銀票著手,可是這事你自己也不干凈,你要拿這個給憲宗下眼藥水,恐怕自己先是一身臊吧。再想到憲宗對其和朱旗的不滿,胡義便打消了這份擔心,開始琢磨起憲宗火急火了派蔡倫來通知自己進宮的口的。</br></br>按蔡倫所說,尚銘現在在昭德殿中和一幫司禮監的大太監們在爭執。能夠在皇帝面起起爭執,說明這事非同小可。近來朝中大事除了朱永、項忠平白蓮,萬安接替商絡出任首輔,自己的西廠辦了幾起大案。也沒什么其他什么可以讓人特別注意的大事了。這當兒這幫太監中的高層人物在昭德殿又能為什么起爭執呢?難道是與司禮提督與掌印太監空缺有關?</br></br>一想到這個可能,胡義立剪緊張起來,司禮提督與掌印太監是太監中的一二號人物,不管自己還是尚銘或者汪直,都要聽令行事。如果這兩個位置新任之人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種,恐怕對自己和西廠就大大不利了。以自己的年齡,能夠出任西廠提督太監已經算是奇跡中的奇跡了。萬無可能再升任司禮提督或者掌印太監,那么宮中符合自己利益的人選只有兩個”一個。就是干爹王繼來。另一個則是還在西廠的梁芳,除了這二人之外,胡義想不到還有什么人能夠是日后肯與自己合作的。哪怕是梁芳,也是連哄連騙逼得他就范。如果讓他知道事情真相,恐怕第一個就會反咬自己。</br></br>如果他們真是為此事爭執,自己可一定要力推王繼來或者把粱芳再拉出來,怎么也不能讓尚銘得了其中一個位子,否則就有得瞧了,他那兩萬兩銀票不可能憑空就當人情送給自己的。</br></br>“駕!”</br></br>有些昭德殿現在情況的胡義不由加快了馬速,他這一加速,蔡倫和那兩個錦衣親軍也跟著提速,一前一后的跟在其后朝紫荊城快馬而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