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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白突然生氣,把黑紙揉成了團扔到了垃圾桶,憤然。
對著空氣說:“我才應(yīng)該生氣!”
他氣鼓鼓,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周寒蟄嚇他也就罷了,居然還要管他,這是什么品種的鬼?陳嘉白怎么從來沒聽說過。
陳嘉白之前被嚇大勁兒了,可是今天發(fā)現(xiàn)之前在學校和今天的老夫婦都不是周寒蟄,并且他還能交流。
所以一下子對周寒蟄的恐懼一下減弱不少,而且剛剛的行為,讓他似乎看到了周寒蟄,并且覺得對方有些孩子氣……
打開小太陽,身體變得暖洋洋,抱了一床被子上了沙發(fā),電視機也打開,這讓他放松下來。
明天下午才有課,所以也不怕遲到,手機放在臥室沒有拿出來。
電視里放著電視劇,都市倫理劇,臺詞很催眠,他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然而當他閉上眼,模模糊糊睡著了之后。
在他進入夢鄉(xiāng)的那一刻,四周的壁燈突然全部暗了下來,小太陽的原型按鈕慢慢的轉(zhuǎn)動,啪嗒一聲,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只留窗外灑進來的月光。
沒有熱源的少年皺了皺眉頭往被窩里鉆,像是一個小動物,只有細軟微卷的頭發(fā)露在外面。
沙發(fā)很軟,少年整個人陷在里面。
黑暗中,有細微的聲音,沙發(fā)的邊緣突然凹陷下去,像是有人單膝跪在上面。
裹得緊緊的被子突然松開一角,黑暗里接著一點點從外面灑進來的月光,少年白皙的肌膚在黑暗里格外顯眼。
陰涼風鉆進被子,少年想要裹緊小被子卻難拉動被子分毫,被子的邊角被不知道什么東西壓著。
“唔——”
陳嘉白醒了過來,是因為冷的,一睜眼,眼前一片漆黑,被子掉落了大半,自己半個身子已經(jīng)在被子外,他穿的是尋常帶扣子的長袖居家服睡的,這時候發(fā)現(xiàn)上面幾個扣子居然松開,松松垮垮的掛在身上,上半身一片冰涼。
伸手拉了拉被子,根本拖不動,伸手想要打開沙發(fā)旁邊的臺燈,卻發(fā)現(xiàn)臺燈的按鈕失靈了。
停電了?
沒等他反應(yīng),在他想要坐起來的時候,瞬間被一個巨大的力量掀回在沙發(fā)上,他整個人陷回了沙發(fā)正中央。
“啊——”被子滑落了大半,只堪堪掛在大腿處。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然而他卻感覺到了巨大的冰涼的力量在壓制著他,那冰涼滑到了脖子間,居然在漸漸的收緊。
陳嘉白沒來得及呼救力量瞬間加大。
“唔……!”
窒息感,那陰寒的氣息箍著他的脖子,還在重重的按壓他的肩頭。
他說不出話來,四肢不斷斷的掙扎著,像是離了水的魚。
陰涼的氣息不斷的從上方傳來,距離很近,能感受到是對著他的臉,他立刻頭皮發(fā)麻,因為他能猜到,這個氣息是從什么。
大概是————對方的‘呼吸’。
可陳嘉白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他碰不到自己的脖子,脖子間的力量一直在加劇。
眼前開始冒起金星,大大的張著嘴呼吸,面色瞬間退了血色。
這是,生氣了嗎?
陳嘉白這種時候居然會想起這個,他害怕極了,但是腦子里開始胡思亂想。
陰風沖著他的臉緩慢的吹來,他因為缺氧腦子里開始泛起了白色煙花,掙扎的手腳也慢慢的變得不不那么激烈。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完蛋的時候,忽然,脖子上的壓迫一松。
束縛瞬間消失,陳嘉白捧著脖子劇烈干咳起來,刺激得沁出了眼淚,他怕了,剛剛幾乎算是他人生中最接近鬼門關(guān)的一刻。
陳嘉白干咳完仰著頭大口呼吸,身上的重量卻沒有減輕,冰涼的感覺從他的脖子轉(zhuǎn)移到了而后,慢慢的從他的臉頰劃過,揉捏起他的耳垂,不,更確切的來說,可能是在————舔舐。
“別……”
“不要……!”陳嘉白手足無措,嘴里拼湊起語言,可下一刻捂著脖子的雙手被一撮陰涼的風給束住,高高舉起,頂?shù)搅松嘲l(fā)的扶手上。
耳垂上,他似乎玩夠了,急轉(zhuǎn)直下,從耳垂滑到脖子間。
冰冷的氣息在他頸部縈繞 ,陳嘉白頓時繃緊全身,連腳面都繃得直直的,還以為又要來一遍。
然而他猜錯了,那陰涼的觸覺在脖子間游離,然后肌膚上傳來了刺痛的感覺。
細細碎碎的,連延不斷。
接著變成密密麻麻。
陳嘉白忍著不出聲,卻因為有一撮陰風在揉虐他的耳垂,這次是真的揉捏,因為力度比剛剛重多了,猝不及防,被使勁一捏,陳嘉白沒控制住,悶哼出聲。
這一聲悶哼就像是導火…索,耳垂被大力肆虐的揉捏,陰涼的氣息突然變得急促起來。
接著陳嘉白感覺到更沉重量壓了上來,涼風開始席卷他的全身,被子已經(jīng)全都滑落到地板上,第三顆紐扣開始全部被一顆顆的解開,肌膚全然暴露在空氣中。
陰風劃過,順著一路往下。
陳嘉白心中著急,不知道如何是好,可他無計可施。
情急之下,他大喊:“對…對不起!”
剛出口,對方的攻勢顯然一頓,但隨之依舊繼續(xù)。
察覺到起了效果,陳嘉白有壯起膽子喊了一次。
“對不起!”
這次很明顯,本來一路往下,依舊觸及到邊緣的陰風停了下來。
可下一秒鐘,受到襲擊的是他的嘴。
涼涼的一觸即開,接著耳邊留下了一句話:“你好軟。”
他嚇呆了,根本沒有來得及感受。
而后一瞬間,房間內(nèi)所有的燈光都亮起來,小太陽‘啪嗒’一聲也重新開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像是有人轉(zhuǎn)了開關(guān)。
“……”
他失魂般坐在沙發(fā)上,不敢動分毫,接著他瑟縮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到書桌前,看到自己的手腕已經(jīng)隱隱淤青,寫到—————你究竟想怎樣!
一夜未睡。
一直到大白天,陳嘉白都沒有睡,蜷在被窩里,瑟瑟發(fā)抖,昨天剛覺得周寒蟄沒那么可怕,晚上就被……
真的是一臉懵逼,一只gay鬼嗎……?
這日下午,房東在他上課之前來裝了空調(diào),看到他兩枚黑眼圈下了一跳。
“嘉白,你怎么了?”
他和房東的關(guān)系不錯,這個大叔人很好,他們學校的有不少學生都住在這個公寓。
“失眠了。”
陳嘉白在鏡子前面抹了抹自己泛青的眼袋,有些懊惱。
下午是選修課,他在上課前在發(fā)了私信給飛飛蟲,講明了昨晚發(fā)生的事情,當然沒有把周寒蟄可能對他有不可描述的想法說出來,只是說被掐了脖子。
飛飛蟲:[如果你相信我,我介紹一家店鋪給你。]
飛飛蟲發(fā)來了店鋪的具體地址,陳嘉白知道這個地方,是一條‘香火街’,街上最早是賣紙錢、香爐,長香的地方,后來發(fā)展成了古董,算命,卜卦,可以說是有關(guān)于那方面文化一條街。
陳嘉白摸摸的記住。
飛飛蟲:[我和他說了,給你打折。]
陳嘉白打算上完選修課就去,他是真的怕了,之前怎么嚇他都只是嚇,昨晚這種事多來幾次他怕是要被弄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