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塵簡單的一句話氣的小塚畠臉色煞白,在一旁倭寇的大氣加油下他雙腳前后岔開,將手中倭刀緩緩舉過頭頂,頓時一股肅殺之氣彌漫當(dāng)場,全身功力隨著倭刀的抬起同時攀向高峰,給人一種感覺,當(dāng)他這一刀劈下時,必是驚天動地的一招。
一旁的倭寇見了,無不拍手叫好,如此武功,如此殺氣,怎么可能接不住對方一招?難道對方是神嗎?沈追星看到對方這獨特的起手式,也點了點頭,心想倭國劍道果然尤其獨特之處,這種殺氣十足的刀法或許不是劍術(shù)的最高境界,但其實用性是不言而喻的,招式雖然不多,但立判生死,尤其適用于戰(zhàn)場上,相比我方功夫招式過于花哨繁復(fù),有時形勢多于內(nèi)容。
看到對方驚人的起手式,大明這一方都暗暗替白輕塵擔(dān)心,毫無疑問,白輕塵絕對可以輕松殺死小塚畠,但以空手對敵、并且在一招內(nèi)打敗對方,現(xiàn)在看來有些過于樂觀了,畢竟許多人沒有見過白輕塵的真正武功,剛才的血戰(zhàn),個人都在奮勇殺敵,自顧不暇,哪有時間觀看白輕塵的劍術(shù)呢?
再看白輕塵,氣定神閑,負手而立。
當(dāng)小塚畠的刀勢蓄積到最高峰時,雙腳前后交錯,人刀合一,宛若一道奔流的洪水朝白輕塵撲來。
再看白輕塵,身子微微一晃,腰板一挺,頓時氣如山岳,整個人似乎都融化在藍天碧海之中,讓人感覺白輕塵已經(jīng)擁有了這藍天碧海里暗藏的不可知的巨大力量,似乎隨時可以消失其間,又隨時可以出現(xiàn)在任何一個地方。那種若有若無、若隱若現(xiàn)的感覺玄之又玄,無法言說,偏偏讓你感覺到這是真實存在的。
只此一下,高低立判,小塚畠固然刀法不凡,但始終還是人的境界,而白輕塵已經(jīng)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在沈追星看來,白輕塵已經(jīng)由劍入道了!
沈追星暗暗點頭,白輕塵此時的境界可以說是另一種形式的“非有、非無”,沈追星雖然明白此理,但不能長期保留,所以季潭宗泐才讓他下山歷練,目前沈追星已經(jīng)隨時可以轉(zhuǎn)換在“有、無”之間,也能做到“若有若無”,離“非有、非無”的境界尚有咫尺天涯的距離。
令沈追星奇怪的是在此之前,白輕塵尚未達到如此境界,只在“若有入若無”之間,誰知就是離開片刻,白輕塵發(fā)生了這么大的變化,武功更上一層樓了。
沈追星不知道的是,剛才白輕塵參與的那一場血戰(zhàn)讓他放下了一切,“除劍之外,別無他物”,白輕塵放下了名譽、地位、金錢甚至于親情,也放下了心靈的枷鎖,心中再也無憂無慮,那一刻,他大徹大悟了!
小塚畠殺氣十足的一刀朝白輕塵劈來的同時,白輕塵朝左前方輕輕跨出半步。好像和白輕塵配合似的,小塚畠這一刀劈在白輕塵剛才所在位置,劈在空處。
這是不可能的,所有人都看到白輕塵橫移半步,偏偏小塚畠沒有看見似的,將這必殺的一刀劈空,眾人皆不能理解,有的以為小塚畠這只是前招,必有厲害后招跟上,只有沈追星明白其中的道理,白輕塵利用自身強大無比又能融入周圍環(huán)境的氣場,給小塚畠制造了一個自己尚在原地的幻像,從視覺和氣場感應(yīng)上都騙過了小塚畠。這就是處在“人道”境界的劍手和處在“天道”境界的差距。
白輕塵寬大的袍袖中伸出一掌,輕飄飄地印在小塚畠的心口。
小塚畠就像一個突然被凍住的人似的,戛然而止,雙眼不能置信的看著白輕塵,嘴里一邊吐出鮮血,一邊說出幾個字:“八荒日月會找你的!”
白輕塵輕輕嘆道:“或許吧,不過他只能找沈追星去了。然而,這一切你是看不到啦!”
小塚畠咳出最后一口鮮血,雙眼圓睜,死不瞑目。他至死也沒有明白自己師從日本第一高手,學(xué)的一生無敵刀術(shù),怎么會接不下這個中土老者的空手一擊?然而,這一切都和他無關(guān)了。
場上突然一陣沉寂,白輕塵掃視眾倭寇一眼,似乎在清點人數(shù),然后轉(zhuǎn)頭對沈追星道:“除惡務(wù)盡,殺!”面對倭寇,白輕塵從一個得到高人在剎那間又變成了“天降殺神”,不待沈追星反應(yīng),已經(jīng)揮劍沖向敵群,人未至,白輕塵劍氣已至,第一排倭寇如中實物一般,應(yīng)劍氣而倒。白輕塵心中大喜,自己苦苦追求多年未果的劍氣今日始成,忙毫不吝嗇地催動內(nèi)力,發(fā)出劍氣。每劍揮出,必有一排倭寇倒下,場面驚人。
沈追星見狀,又驚又喜,喜的是此時有這樣一個能夠催發(fā)出傳說中的劍氣傷敵的戰(zhàn)友,是一件多么幸運的事情,這或許也是自己努力的方向。令他擔(dān)憂的是過去沈追星還有把握應(yīng)對白輕塵,現(xiàn)在看來,自己遠遠不是其對手,和這樣一個可怕的高手共處一船,隨時有性命之憂?。〔贿^,此刻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努力殺敵、一致對外才是正理。想到這里,掄起“龍淵劍”殺入敵群,雖然沒有劍氣殺敵,但以“龍淵劍”的鋒利當(dāng)然是遂向披靡,無人能擋,每揮一劍,必殺一敵,場面火爆至極。此時余下眾人除了保護公主的幾位,全部投入戰(zhàn)斗。
此時雖然倭寇人數(shù)依然占據(jù)優(yōu)勢,但由于甲板狹小,眾人擠在一起,施展不開,而白輕塵、沈追星這兩人卻如兩把無堅不摧的尖刀插入敵人心臟,使其陣腳大亂,損失慘重。
前面的倭寇有的還負隅頑抗,后面的倭寇早被白輕塵神奇的武功嚇破了膽,又見此刻大勢已去,再也不做抵抗,紛紛跳海逃生。
兵敗如山倒,一個人的逃跑會引起連鎖反應(yīng),其他人有學(xué)有樣,頓時爭先恐后往船板方向跑去,只怕慢了半步,此時,再也沒有一個倭寇抵抗,后面涌上的明軍一頓砍殺,甲板上布滿了太多的尸體,甚至都擋住了去路,有的明軍手中的佩刀都砍到卷刃。
如同所有的戰(zhàn)斗一樣,這場戰(zhàn)斗也以一面倒的屠殺做了了結(jié)。
那一天,天藍海碧,那些曾經(jīng)慘死在這些倭寇手中的冤魂終于可以離去了!
這一仗,由于白輕塵和沈追星的存在,明軍方面?zhèn)鏊氖呷耍量軇t死亡過千人數(shù)。眾人合力將甲板上倭寇尸體扔到大海里,一時間,附近海水也被染紅,但即使這濤濤不絕的海水也無法洗去這些倭寇曾經(jīng)犯下的罪惡。
沈追星眼望遠出出神,玲瓏兒和宋如玉來到他的身邊,沈追星一指遠處,說道:“看,那艘黑船離開了!”
玲瓏兒問道:“那是一艘倭寇嗎?看到這里打了敗仗,離開也很正常??!”
沈追星搖頭道:“說不好,我在船幫上就注意觀察過這艘船,它只是遠遠地待在一邊,既不參戰(zhàn),也不指揮作戰(zhàn),似乎和倭寇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好像始終在一旁靜靜地觀察什么,卻沒有看到和倭寇有任何聯(lián)系。”
“那是一艘多槳的蜈蚣船,”這時陳昂走了過來,看了那艘黑船說道,“你看他底尖上闊,兩旁設(shè)有多排船槳,速度極快,可逆風(fēng)而行?!?br/>
“另外,你看它船料皆用黑鐵木料,比起普通船只使用松木做料更加結(jié)實,使用周期更長,最長可達六七十年,而普通船只一般也就六七年,沒有超過十年的。當(dāng)然,這樣的船只造價高,因而特別名貴,非普通人能夠擁有。”
這時,白輕塵緩步走到船邊,憑欄遠眺。眾人知機地離開甲板,玲瓏兒看著沈追星,沈追星朝她一使眼色,一擺手。玲瓏兒便和宋如玉相繼離去。
此時,附近甲板只剩下白輕塵和沈追星二人,沈追星來到白輕塵身側(cè),手扶欄桿而立,默然不語。
伴著船只輕輕的晃動,白輕塵緩緩道:“在今天之前,我一直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殺了你。但就在剛才,我改變了主意,我會盡力協(xié)助你將任務(wù)完成,然后再殺了你。”
沈追星聽了,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眼睛看著遠處無邊無際的大海。
白輕塵又道:“本來,皇上的旨意要我在事后才殺你,但我知道,我唯一的機會在完成任務(wù)之前,因為你要為此分心,那我的機會就來了?!?br/>
沈追星依然是那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好像白輕塵要殺的是另外一個人,完全和他無關(guān)。
“你知道皇上其實本來想重用你,后來為什么又想殺你嗎?是因為有人給了皇帝一幅你的畫像,說你長得像一個人!”
聽到這里,沈追星才大吃一驚,剛想說點什么,宜倫公主朱允真來到了二人身邊。原來朱允真得知二人單獨在一起,生怕白輕塵對沈追星不利,這才趕來過來。
此刻見到二人暫時相安無事,這才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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