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去哪里了?”警察再次問道。</br> 墓主人的尸體不見了,林墓等人總不能放著墓穴里面這么多的東西不要,帶著尸體跑了吧?</br> 雖然死了兩千年了的尸體也算是老古董了,但這玩意誰愿意要。</br> 不如從墓穴里面拿幾件陪葬品,輕松又好出手。</br> “我來的時候,也沒有看到尸體。”陳瀟索性說道。</br> 否則青疆的尸體去哪了,真的很難解釋。</br> 總不能說它從棺材里面跳出來,還跟他打了一架,最后跳出墓穴逃走了吧。</br> 他自然知道,只有撒了第一個謊,后續(xù)就要無數(shù)的謊言來圓。</br> 但是沒有辦法,說實話沒人會信的。</br> “是么,墓穴里面到處都是碎骨,是怎么搞的?”警察看著他。</br> 墓穴的高臺之上,到處都是破碎的骨頭,應該是陪葬坑里面的尸骨。</br> 那么問題來了,這些骨頭怎么會出現(xiàn)在高臺上,還被人破碎的不成樣子?</br> 這人是心理變態(tài),還是跟陪葬坑里面的人有仇啊?</br> 人死了那么久了,還要挫骨揚灰,太過分吧?</br> “我去的時候就那樣了。”陳瀟頗為無奈,“可能是林墓他們想要尋找一些古董什么的,把尸骸從陪葬坑里面扔了出去。”</br> 一些陪葬坑里面有一些碗碟等陪葬品的,在當時看來不值錢,但現(xiàn)在都是價值極高的古董。</br> 就在這時,有人走了進來,是一張素描照片。</br> “跟你的描述,那個林墓是長這個樣子么?”警察問道。</br> “九分像。”陳瀟點了點頭。</br> 不得不說,素描的人是個高手。</br> 通過簡單的描述,就可以畫出對方的模樣。</br> “可是我們在系統(tǒng)里面搜索林墓,沒有發(fā)現(xiàn)與此人匹配的。”警察很疑惑。</br> “我覺得搜不到也是正常的。”陳瀟說道。</br> “什么意思?”</br> “這個林墓年紀很大,另外估計他是黑戶。”陳瀟思索了下說道。</br> 這樣說,可信度高一些。</br> “倒是有這種可能。”警察點了下頭,“你是怎么認識他們的?”</br> “我認識慧途,之前在云海見過幾次面。”陳瀟說道,“至于林墓,他自己說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名。”</br> “那個慧途也不是真名,真名為楊大慧,十五年前因為詐騙,還被抓進去過。”警察笑了笑。</br> “這我倒是不知道,跟他們一點都不熟悉。”陳瀟有些意外。</br> 果然人以類聚,蛇鼠一窩。</br> “對了,你最后是怎么出的墓室?”警察問道。</br> “我跟他們一樣,也是從墓室之中,跳躍出去的,在半空中踩了一下柱子借力。”陳瀟說道。</br> 這個如實說就行,否則后續(xù)不好圓。</br> “那么高你真能夠跳上去?”警察明顯不信。</br> “我從小跳躍能力強。”陳瀟說道,“后來又自學習武一段時間,又提升了不少。”</br>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倒是沒有讓陳瀟跳躍試試。</br> 畢竟審訊室的高度不夠高,沒有太大的意義。</br> 另外這種可以立刻驗證真?zhèn)蔚模悶t如果說謊,就太笨了。</br> 警察又問了一些其他的問題,才讓他離開。</br> 雖然疑點很多,但陳瀟是報案人,還是打走了盜墓賊,保護了古墓的人,又不是嫌疑人。</br> 想到的該問的都問了,后續(xù)如果需要陳瀟配合的,他只要能夠配合就好了。</br> 陳瀟從審訊室出來,公安局局長公嘯天笑著迎了上來。</br> 他上個月才來到萬泉縣履職,連夜把陳瀟的資料調(diào)取出來,也問了手下一些事情。</br> 他知道陳瀟與聶縣長關(guān)系很好,還是萬泉縣首富。</br> 另外為人口碑極好,讓石塔村迅速成為富裕之鄉(xiāng)。</br> 甚至說是一己之力,改變了千山鎮(zhèn)。</br> 讓這個全縣倒數(shù)第一次的小鎮(zhèn),一躍成為gdp最高的小鎮(zhèn)。</br> 但案子就是案子,該怎么辦就要怎么辦。</br> 畢竟這不光是盜墓的事情,還出了人命了。</br> 另外青將墳村的這座西漢時期的古墓,一旦對外公開,必然引起極大的轟動,媒體必然一擁而上,詢問各種事情。</br> 所以必須要把這個案子辦理的明明白白的,否則到時候不好跟公眾解釋。</br> 這是他上任后的第一個大案,必須要辦好了。</br> “陳老板,我們都是按照流程辦事,希望你可以理解。”公嘯天說道,“走,去我辦公室喝杯茶。”</br> “謝謝,不用了。”陳瀟捏了一下還潮濕的衣服,“我身上都是味,回家洗個澡去。”</br> 他從暗河之中到了墓室里面,現(xiàn)在衣服都還沒干。</br> “成,咱們先加個聯(lián)系方式。”公嘯天笑著說道。</br> 陳瀟存了他的號碼,加了他的微信。</br> 公嘯天讓人開車把他送回去,畢竟該問的都問了,再不放人就的確不適合了。</br> 陳瀟回到青將墳村,看到村里停了好多的警車,已經(jīng)把古墓周邊全部封鎖起來,不允許任何無關(guān)人員進入。</br> 他找到自己的車,回到家后痛快洗了個澡,換上一身新衣服。</br> 家里其余人都去上班去了,他簡單吃了口飯。</br> 躺在院子里面的竹椅上,想著后續(xù)的事情。</br> 他把司徒辰陽喊了過來,把昨晚的事說了一遍。</br> “林墓竟然還活著,這個老不死的。”</br> 司徒辰陽聽到后,頗為震驚。</br> 當年林墓作為修武界的敗類,被人到處懸追殺,沒想到茍活到現(xiàn)在。</br> 此人最為可恨的是,就是采陰補陽,當年上千女子受到他侵害。</br> 想必這些年來,壞事也沒少做。</br> “林墓上次被我斬斷了一臂,戰(zhàn)斗力大跌,但現(xiàn)在有兩個僵尸相助,整體戰(zhàn)斗力就很強。”陳瀟說道,“他們不死,我心不安。”</br> 雖然沒有血月之力的加持,史會金與青疆的戰(zhàn)斗力必然會跌落,對他不構(gòu)成威脅。</br> 但他們都是一個大雷,不知道了哪天就會爆。</br> 必須要盡快找到他們,處理掉。</br> 現(xiàn)在古墓的事情鬧的這么大,估計他們早就跑了。</br> 他想到林墓應該沒有身份證,沒有辦法坐公共交通工具。</br> 況且還帶著兩個僵尸,更是不方便,應該是走路前行的。</br> 不過千鎮(zhèn)山各種山林眾多,若他們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尋找起來也費勁了。</br> “辰陽,以后多幫我盯著村子點。”陳瀟說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