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卷]
第684節(jié) 第683章 非同尋常
陳二嘎聽完他的話,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而等到陳二嘎注意到了窗外的景象,也由不得陳二嘎不信她的話了——陳二嘎本來就對她的話深信不疑,這一點(diǎn),陳二嘎自己也覺得很奇怪,雖然陳二嘎不是個城府很深的人,但也不至于會輕信一個陌生人的話。
窗外滿目瘡痍,除了廢墟,就是無邊的黃沙黃土。這儼然已經(jīng)不是人類能夠居住的地方了,她為什么還要住在這呢?
陳二嘎依舊沒有問,陳二嘎知道她會說出來,因為陳二嘎感覺的出。
陳二嘎感覺的出,她對陳二嘎也一樣的信任,信任本來就是彼此相互的。
她果然道了出來:“我呆在這不走,是因為我根本無路可走。”
她雖然消釋了陳二嘎心中的疑云,但是這個答案又是多么的辛酸,多么的無奈。
陳二嘎沒有說話,也沒有再嘆息,在這個時候,說話跟嘆息都是多余的。帶她離開這才是陳二嘎真正要去做的事情。陳二嘎不由自主地看了她一眼,陳二嘎的眼神接觸到她的眼神,在這剎那間似乎擦出了一串火花,不是愛情的火花,而是信任的火花。
陳二嘎臉上的表情一定非常的堅定,因為陳二嘎的心是堅定的。
“我?guī)阕摺!边@句話陳二嘎并沒有說出來,但陳二嘎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完全告訴了她這句話。她當(dāng)然也能從陳二嘎的臉上讀懂,陳二嘎相信她能讀懂。
她確實讀懂了。
因為她看著陳二嘎,道了這樣的一句話,一句陳二嘎實在想不到的話,她道:“我的靈魂在這里,我就算死,也會死在這里,陳二嘎哪兒都不去,也不想去。”
陳二嘎僵木了,她居然會道出這樣的話來。難道她連死都不怕嗎?
陳二嘎真的有點(diǎn)生氣了。陳二嘎生氣,并不是因為她不愿意離開,而是覺得她不該如此的死板,死亡并不能解決任何事情,在這時,需要的是堅強(qiáng)。一個人,在這個世上活下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沒有別人會可憐你,你必須學(xué)會保護(hù)自己。這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頑固讓陳二嘎覺得心中不順。
幸好她已經(jīng)給出了解釋:“我是看護(hù)魔球的圣女,我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魔球帶來的靈氣,不至于此處完全的荒蕪,所以,我只能留在這。”
陳二嘎怔住了。
她也許早就已經(jīng)想離開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但是她的責(zé)任、她的使命迫使她只能在此處存留著。這,是幸運(yùn),還是不幸。
逆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無可奈何,可怕的是命中注定。
因為當(dāng)我們在逆境中的時候,我們的精神卻是最強(qiáng)烈,最頑強(qiáng)的,我們還能反抗,還能爭取;而若是早就注定的事,我們除了無可奈何的嘆息之外,還能去做什么呢?
陳二嘎對她的看法在這短短的幾十秒內(nèi)產(chǎn)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因為陳二嘎的反感變成了敬佩,也許不僅僅是對她一個人的敬佩,而是對所有人類中那些還存有善良之心的人的敬佩。因為他們是忠誠的,忠誠,不是對人類的忠誠,而是對自然的忠誠,一切對人的忠誠都是愚蠢的,只有對自然的忠誠才是最偉大,最可敬的。
但是佩服并不能化解什么,這不過是一種情感罷了。
陳二嘎想帶她走!這個想法在陳二嘎的臉上就已經(jīng)刻了出來。陳二嘎知道她能看得見。
所以陳二嘎問:“你真的不能走?”
陳二嘎想或許還有個折中的法子?什么事情總能解決吧。
她道:“我不能。”
陳二嘎還不罷休,還要追問:“難道你一走,這里真的就萬物皆休,變成荒蕪之地嗎?”
她回答的很堅決:“是的。”
陳二嘎本來還很冷靜,可問著問著就有點(diǎn)不太冷靜了,陳二嘎的聲音也變得更大:“此地已經(jīng)無人了,你就算永遠(yuǎn)留在這,又能改變什么呢?茍延殘喘著,又有什么意思呢?”
陳二嘎不等她說話,又急著道:“為什么我們不一起去找回魔球呢,這才是上上之策呀,你不要再作愚人之舉了。”
陳二嘎的語氣有點(diǎn)重了,等陳二嘎道完,陳二嘎就發(fā)覺自己的語氣有點(diǎn)重了,陳二嘎剛想道句對不起,可她的臉上卻很平靜。
她道:“你走吧,我……”她的語聲哽咽:“若是你真的愿意將這個地方恢復(fù)成綠源之地,那你就早日歸來吧,帶著魔球歸來,天神會保佑你的。”
陳二嘎沒有聽到她說什么,陳二嘎只知道,她是死也不愿意走的。
陳二嘎慢慢地?fù)u頭。
晚晴。陳二嘎又想起了晚晴。上天既然給了我們一次重逢的機(jī)會,為什么又要我們?nèi)绱搜杆俚姆謩e呢?
分別。悲莫悲兮生離別,離別永遠(yuǎn)是痛苦的。雖然陳二嘎不是個褻瀆感情的人,但陳二嘎也知道,在感情之外,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這些事,是必須要做的。
陳二嘎走的時候,小晨給陳二嘎戴上了一根項鏈。并不是鉑金項鏈,不是,絕對不是。而是一根紅繩上懸掛著一個狼牙的項鏈。
她跟陳二嘎道:“這根項鏈可以保佑你萬事平安,無恙歸來。”她給陳二嘎戴上項鏈,給陳二嘎默默地祝福,并囑咐陳二嘎早日歸來。就像是個一個美麗的妻子送一個去戰(zhàn)場的丈夫一樣。但是,丈夫真的能回來嗎?回來的時候,妻子又是否還在呢?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
但陳二嘎知道,陳二嘎依舊是要走的,她,依舊是要留下來等陳二嘎的。
人活著,也許就是為了某些事情,某些必須要做的事情,不計代價,不計結(jié)果。
朋友有很多種,有慷慨相助的朋友,有坦誠相待的朋友,有兩肋插刀的朋友,有見利忘義的朋友,有爾虞陳二嘎詐的朋友,有坐地分贓的朋友。
這些朋友當(dāng)然都是朋友。
曾經(jīng)有個人問陳二嘎,什么才是真正的朋友,陳二嘎告訴他:真正的朋友,就是當(dāng)他問你借錢的時候,你要給的不是安慰,也不是鼓勵,而是想盡辦法幫他籌錢,度過難關(guān)。
陳二嘎已經(jīng)到了江南,因為陳二嘎從小晨的口中得知這個老板就是江南的,他的名字很奇怪,就田大千。陳二嘎向來喜歡名字帶“大”的,陳二嘎總以為叫這樣名字的人,一定大大咧咧的,一定豪爽大氣,為人一定很誠懇,陳二嘎有很多的朋友名字里面都帶“大”字,比如大春。大春現(xiàn)在當(dāng)然已經(jīng)去了另外一個世界。而至于這個田大千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陳二嘎就不知道了,但奇怪的是,陳二嘎竟對這個未曾謀面的人有了些許好感。
這種好感是不可取的,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句話,無論放在哪個年代,無論放在什么地方,都顯然是毋庸置疑的真理。
陳二嘎從來沒有到過江南。
江南煙雨。在蒙蒙細(xì)雨之中,撐著一把小紙傘,在雨中漫步。這是何等的意境,又是何等的愜意。不過眼下,陳二嘎可沒有這份閑情逸致。現(xiàn)在的江南,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江南了,在古時候,江南總是縈繞淡淡的煙雨,揮之不去,就像是人心頭上悠悠的閑愁,一條古舊的城墻圈住了城內(nèi)的千萬種風(fēng)情。
現(xiàn)在的江南,是繁華的,是喧鬧的,是個經(jīng)濟(jì)非常擁擠的地方,在這里,你需要帶在身上的不是詩人的氣質(zhì),也不是游子的情懷,而是“錢”。陳二嘎的年紀(jì)已經(jīng)不小了,可是這么多年來,陳二嘎還從來沒有為錢而發(fā)過愁,因為陳二嘎是異能者,異能者的工作雖然神圣,雖然莊重,可是并不是無償?shù)模@個社會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事情是無償?shù)牧恕5惗聟s沒有因此感到悲哀,陳二嘎相信不論何種事物,只要存在,總是有它存在的價值的。
陳二嘎經(jīng)過了多方打聽,終于得知田大千這個人的一些資料,而且陳二嘎還知道,他在這座城市里開了一家很大的酒吧,酒吧直到晚上才開始營業(yè)。
這讓陳二嘎感到有點(diǎn)奇怪,因為雖然只有到了晚上酒吧里才有那種疲憊的氣氛,但白天也是有很多人會去喝酒的,陳二嘎也喜歡喝酒,但陳二嘎并不時常去喝。等到夜晚陳二嘎走了進(jìn)去,陳二嘎才知道,酒吧并不是只賣酒。還賭錢。
確實,對于田大千這種人來說,光靠賣酒,怎么會那么有錢。他自然有他更厲害的生財之道。
賭博。確實可以從中牟利的,暴利。
陳二嘎看了看手表,10點(diǎn)鐘,整整10點(diǎn)鐘。這個時候,正是賭館里生意最好的。陳二嘎走了進(jìn)去。睡意還沒有完全醒,但陳二嘎必須清醒,陳二嘎知道在做事之前要好好的睡上一覺,養(yǎng)足精神,這樣才能干成大事。現(xiàn)在精神已經(jīng)養(yǎng)足,陳二嘎要的是清醒,百分之百的清醒。
陳二嘎走進(jìn)了酒吧——大千酒吧。
陳二嘎看了看霓虹的四個字,覺得有點(diǎn)好笑,大千酒吧,這名字實在太俗了。不過賭徒們可不這樣想,他們只要有錢可賭,就算是叫狗屎酒吧,也一樣會爭著沖進(jìn)來賭的。陳二嘎以為走進(jìn)這個地方,里面一定非常凌亂,煙塵紛紛。但出乎陳二嘎的意料之外,這個地方道不出的潔凈,就像是一副嶄新的棺材。
陳二嘎左右瞻顧著,第一眼便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坐在玻璃桌前飲酒的男人。這個人很招惹人的眼球。因為他是安靜的。他一個人坐在那里,慢慢地品嘗著雞尾酒,就仿佛全天下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似地。
陳二嘎走了過去。
在他的對面坐下來。
陳二嘎有一種預(yù)感,今晚的一切遭遇,都將跟這個男人有關(guān)。
陳二嘎坐下來的時候,他沒有看陳二嘎,陳二嘎想道句客氣的話,但看到他冷靜的面龐時,又忽然不知該從何道起。這種情況,陳二嘎從小到大都是沒有過的,奇怪的很。他的動作很輕盈,很優(yōu)雅,如果不注意看他那蒼白而瘦削的臉,幾乎會把他當(dāng)成是個女人。
他忽然轉(zhuǎn)過頭,看向華麗的大街上。
他道出了一句讓陳二嘎感到非常迷惑不解的話,他道:“要不是這條華麗的大街,我現(xiàn)在也許已經(jīng)死了。”
陳二嘎愣住,陳二嘎不知道他是不是跟陳二嘎說話,而且陳二嘎也沒有辦法應(yīng)他這句話說下去。
他終于抬起頭看了陳二嘎一眼,道:“你說是嗎?”
陳二嘎只好點(diǎn)頭。
“可是,一個人活的好好的為什么要死?”陳二嘎問。陳二嘎并不是真的想知道他求死的緣由,陳二嘎只是想看看他怎么回答
... </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