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梅子在叫我，就睜開了眼睛。
    自己躺在床上，梅子坐在我身邊。
    我一骨碌坐起來，看到外面的天都黑了。
    “金水，你可醒了！”梅子皺著眉頭，“叫你半天了。”
    “我可能喝多了！”
    “不是喝多了，是喝得太多了！”
    “頭真的還暈呢！啥時候了？”
    “晚飯都快吃完了！”
    “啊，這么晚了啊？你爸媽呢？”
    “早就走了！”
    “不好意思。”我吐了一下舌頭。
    “金水，答應我，以后不能喝這么多了。”梅子拉著我的手。
    “遵命，老婆大人！”
    “誰是你老婆啊！”梅子紅了臉，甩開我的手。
    “不是我老婆嗎，我們今天不是結婚嗎？”
    “是，是，是你老婆！”
    “嘿嘿，老婆，我是不是親了你的嘴啊，我有點記不清楚了。”我涎著臉笑道。
    “討厭，你不要多想哈，我是不想讓你喝酒，結果，你還是喝了這么多，早知如此，我就不讓你親了。”梅子嬌嗔道，“記住，今天是特殊情況，我就不計較了。”
    “知道了，以后沒有你的允許，我滴酒不沾，怎么樣？”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反正盡量少喝，我沒在你身邊時，你就不要喝，不然，誰照顧你呀！”
    “是，是，我知道了！你是為我好！”我jī啄米似的點頭。
    “你一天也沒有吃東西，我給你熬了粥，你喝一碗吧，都涼了。”
    “謝謝老婆！”
    梅子轉身把碗端給了我。
    我三口二口就喝了個jīng光，抹抹嘴，“這粥真香！”
    梅子笑了笑，“你休息會。”
    她拿著碗走了出去，結果呢，轉眼她又進來了。
    準確的說，她是被一群人給推了回來。
    “鬧洞房了！”
    “鬧洞房了！”
    一群人大呼小叫著，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下就把房間給站滿了。
    小時候，我也鬧過洞房，那時候，什么都不懂，跟著別人瞎起哄。眼睛瞎了之后，我就沒有參加過別人的婚禮了。
    至于怎么個鬧洞房，我早都忘記了。
    人群里冒出一個人來，四十多歲，一臉麻子。
    正是我們的媒人王麻子。
    按我們這里的規矩，鬧洞房一般都是由媒人主持。
    他干笑兩聲，“金水、梅子，我先恭喜你們，新婚快樂，早生貴子！”
    “是王叔啊，謝謝，謝謝！”我笑了笑。
    “現在呢，大家飯也吃好了，酒也喝好了，按規矩，就要鬧鬧洞房了。這洞房鬧得越好，你們汪家以后就越興旺，那是百子千孫，花開富貴！”王麻子搖頭晃腦的說道。
    這時，我媽爸還有嫂子也擠了進來。
    我媽說道：“王兄弟，這鬧洞房是應該的，大家圖個熱鬧，可我家金水看不到呢，這不是為難他嗎？”
    王麻子說道：“沒關系，沒關系，我們也就是圖個好玩，不會為難他！我們要為難的是新娘子！”
    大家一下哄笑起來。
    我看見梅子有些緊張了，而我也注意到嫂子的表情有些yīn晴不定了。
    我記得兩年前，嫂子和哥結婚時，大家也鬧了洞房，我看不見，就在外面站著，聽見里面是大呼小叫，甚至有嫂子的尖叫聲。
    事后，我聽嫂子向我哥報怨，說這里鬧洞房太不文明了，簡直是惡俗。
    我哥也表示很奈，說是入鄉隨俗。
    “好了，大家安靜！”王麻子把手一揮，“現在就開始鬧洞房的熱身戲，這第一個就叫‘夫妻同心吃香蕉！’。”
    馬上有人叫道：“不是吃蘋果嗎？”
    王麻子眼睛一瞪，“不是為金水著想嗎，他看不見，不好啃蘋果，香蕉軟，容易吃。大姑娘小媳婦也喜歡吃，嘿嘿！”
    我好像不是太明白他為什么要說最后一句。
    結果，有個人叫道：“香蕉像那個，所以女人喜歡吃！”
    他這么一說，許多人都哄笑起來！
    我也反應過來了，看見梅子，還有嫂子的臉都紅了！
    “王麻子，你個不正經的東西！”
    “王麻子，你是讓新媳婦吃那個呀？”
    “王麻子，你花頭多啊！”
    幾個女人笑罵起來。
    王麻子jiān笑幾聲，“來，來，把香蕉吊起來！”
    馬上有人把準備好的香蕉遞給了他。
    那香蕉又粗又長，剝了皮，尾端系了根繩子。
    “你們說，像不像啊，像不像啊！”王麻子抖動著繩子，jiān笑起來。
    “哈哈，像！”
    “哪個有這么大喲！”
    “這么大塞進去才過癮！”
    “大是大，不過不行，進去就斷，還是黃瓜好！”
    幾個男人流里流氣的說著，把在場的婦女都羞了個大紅臉。
    我看了一眼嫂子，臉都紅透了。
    我可是想起她回村的第一個晚上，黃瓜斷在她身體里。
    “呸，呸，你們說什么呢，趕緊的！”我媽笑罵道，“一幫不正經的東西，有小孩子在呢，莫教壞了他們！”
    “來，來，來，新郎官新娘子快來吃香蕉，來年抱個大胖小子！”王麻子站在一個板凳上，釣魚似的晃著香蕉。
    我被人拉到了跟前，跟梅子面對面站著。
    那根大香蕉就在我們中間吊著。
    “金水，那香蕉就在你面前，我們也不為難你，你們兩個，只要每人能咬到一口，這關就算過了。”王麻子笑道。
    我聳了聳鼻子，裝模作樣說道：“我要摸一下才能確定位置呀！”
    “行，你摸！”
    我伸出手去，晃了幾下，就碰到了香蕉。
    “好，準備了，我數1、2、3，你們就開始吃！”
    我看見梅子緊緊盯著那香蕉，蓄勢待發。
    看著那張小嘴，我真的又想親它了。
    “1、2、3，開始！”
    我和梅子同時伸出頭去咬。
    結果，王麻子把香蕉一提！
    我和梅子都咬了個空，兩張臉碰到了一起。
    “哎喲！”
    我叫了一聲。
    大家都哄笑起來。
    我媽見狀，笑道：“王麻子，這怎么行，金水都看不見，你還往上提！”
    “好，好，我不提了！”
    “準備，1、2、3！”
    我和梅子又咬了過去。
    王麻子這次沒提，但是他手一動，香蕉一下蕩開了！
    我和梅子來了個嘴對嘴！
    香蕉打在我們臉上。
    “哈哈——”
    全場又笑了起來。
    “不行，不行，你們這是欺負金水！”梅子紅著臉說道。
    “好，這次真不動了！”
    其實我倒是樂于親梅子的嘴呢！
    第三次，香蕉沒有動了。
    我和梅子都咬到了一小口。
    大家鼓起掌來。
    “好，這關算是過了。”王麻子把香蕉提起來，自己吃了起來，“下面再來個熱身節目，是專門為新郎官設計的，叫‘瞎子摸新娘’！”
    大家一聽，齊聲叫好！
    我也來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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