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包房很豪華。</br> 但是李斗師徒四人到了之后,變得十分陰森。</br> 而現在,李斗要模仿著陰司,審判李天銘了。</br> 他其實并不知道陰司是怎么審判的。</br> 不過是按照閻羅廟中的布置,弄了一張桌子,一把椅子。</br> 李斗坐在椅子上,坐在桌子后面,充當閻羅王。</br> 而鬼面站在李斗旁邊,仿佛狗頭軍師。</br> 至于色狗和麻煞,充當了衙役。</br> 李斗舉起煙灰缸,重重的拍了一下,喝問了一聲:“李天銘,你可知罪?”</br> 李天銘已經嚇傻了,跪在地上,一個勁的顫/抖。</br> 鬼面有些無語的對李斗說道:“師父,您老人家過戲癮呢?咱們直接進正題好不好???”</br> 李斗:“正題?什么正題?”</br> 鬼面說道:“看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直接一刀殺了算了,費這個勁干嘛。”</br> 李斗搖了搖頭,說道:“那不行,說好了要審他,那就要審他?!?lt;/br> 李斗對李天銘說道:“你自己交代吧,都干過什么壞事。”</br> 李天銘緊張的說道:“我沒有做過壞事啊,我就今天心情不好,所以……”</br> 李斗沖麻煞說道:“打,我不喊停你別停?!?lt;/br> 麻煞:“好嘞。”</br> 他一腳踩在李天銘身上,手中的斧頭狠狠的向他身上砸過去了。</br> 一聲聲慘叫在包廂中響起來了。</br> 可惜,這包廂隔音太好了,外面沒有絲毫察覺。</br> 李斗對鬼面說道:“你知不知道某種辦法,可以知道他干過什么壞事?”</br> 鬼面:“……”</br> 她幽幽的說道:“師父說的,是陰司中的孽鏡吧?”</br> 李斗一拍大腿:“沒錯,沒錯,就是陰司中的孽鏡?!?lt;/br> 鬼面嘆了口氣,說道:“師父,你這是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啊?!?lt;/br> 李斗呵呵笑了一聲,說道:“如果事情不成,你們就把為師供出來,說為師逼著你們做的?!?lt;/br> “如果事情做成了,你們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以后我做閻王爺,你起碼是個閻王夫人?!?lt;/br> “陰司就是咱們家開的,輪回轉世,咱們說了算,豈不美哉?”</br>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嚇得鬼面和色狗寒毛直豎。</br> 而正在打人的麻煞忽然停下來了,擦著眼淚說道:“師父太偉大了。師父對我們太好了?!?lt;/br> 鬼面:“……”</br> 色狗:“……”</br> 焯!</br> 這家伙的腦回路也太奇葩了吧?</br> 而李斗忽然抓起煙灰缸,狠狠的丟到了麻煞頭上。</br> 麻煞被砸的慘叫了一聲,一臉委屈的對李斗說道:“師父,怎么又打我啊?”</br> 李斗罵道:“為師踏馬的早就跟你說過了。我不說停,你不許停。誰踏馬讓你偷懶的?”</br> 麻煞一臉委屈,繼續砍李天銘的手指。</br> 瑟縮在墻角的四個美女,一臉呆滯的看著這一幕。</br> 她們已經麻了。</br> 李斗扭頭看向鬼面:“師父剛才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lt;/br> 鬼面干咳了一聲,對李斗說道:“有一個辦法,可以模擬出孽鏡的效果來。不過需要一支蠟燭……”</br> 李斗在抽屜里找了找,找到一包東西。</br> 這里面有一根鞭子,一包紅蠟燭。</br> 蠟燭上面還有包裝,寫著什么香薰,低溫,懲罰什么的。</br> 麻煞看見鞭子,頓時一喜,說道:“師父,這鞭子給我,我正好打李天銘。”</br> 色狗干咳了一聲,對麻煞說道:“老三,你還是用自己的斧頭吧。這鞭子打人不疼?!?lt;/br> 麻煞說道:“不會吧?鞭子打人能不疼?”</br> 色狗說道:“真不疼,相信我?!?lt;/br> 李斗沒搭理這兩個活寶,他把紅蠟燭拿出來,遞給鬼面說道:“這蠟燭行嗎?”</br> 鬼面說道:“能點燃就行?!?lt;/br> 接過蠟燭之后,鬼面就看見了上面印著的妖/精打架圖。</br> 她的臉頓時就紅了。</br> 呸,這幫男人沒一個正經的。</br> 鬼面把蠟燭點燃了,然后刺破自己的手指,將一滴鬼血滴進了蠟燭當中。</br> 這燭光頓時變得青幽幽的。</br> 鬼面對李斗說道:“蠟燭中加了鬼血中之后,被活人聞到,就會有致幻的效果?!?lt;/br> “在幻覺中,李天銘會放松警惕,問什么回答什么,會一五一十,把自己做過的壞事說出來?!?lt;/br> 隨后,鬼面端著蠟燭向李天銘走去了。</br> 李斗叫住鬼面:“等等?!?lt;/br> 他對李天銘說道:“我給你最后一個機會,你交代不交代?”</br> 李天銘:“我真的什么也沒干……”</br> 李斗沖鬼面揮了揮手。</br> 鬼面把蠟燭放在了李天銘面前。</br> 片刻之后,李天銘的眼睛變得直勾勾的了。</br> 鬼面淡淡的說道:“你殺過幾個人?”</br> 李天銘木楞楞的說道:“他們都是自殺,不管我的事。”</br> 鬼面又問道:“幾個人?”</br> 李天銘說道:“六個?!?lt;/br> 鬼面又問:“是怎么殺的他們?”</br> 李天銘說道:“我沒有殺他們。只是派人打他們,騷擾他們,找他們要債,威脅他們的老婆孩子。”</br> “他們承受不住壓力,自己自殺了。”</br> “其實我就是看他們不順眼,跟他們玩玩,誰知道他們禁不起玩呢?”</br> “既然玩不開,當初何必讓我看見呢?又要招我,又玩不起,那怪誰?”</br> 李天銘在幻覺中似乎忘記了害怕,振振有詞,將罪過推到了受害者身上。</br> 鬼面說道:“為什么你能逍遙法外?”</br> 李天銘說道:“我爸幫我打通了關系,推倒了別人身上?!?lt;/br> 鬼面說道:“被你害死的人,這些人都是誰?”</br> 李天銘說了六個名字。</br> 李斗皺了皺眉頭,因為這里面沒有李霖鈴。</br> 難道找錯人了?</br> 李天銘這家伙,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死有余辜。殺了他也沒什么。</br> 可是……李霖鈴那里就不好交代了。</br> 李斗問道:“你剛才說的這六個人,都是你最近殺的。你以前沒有做過壞事嗎?”</br> “比如……上學的時候有沒有害過別人?”</br> 李天銘哦了一聲,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來:“對了,還有一個李霖鈴?!?lt;/br> 李斗:“……”</br> 這家伙,真是一點愧疚都沒有啊。</br> 把一個好好的女生逼死了,他自己居然都快忘了。</br> 這樣的人渣,簡直是應該千刀萬剮啊。</br> 李斗說道:“說說看,你當時都干了什么。”</br> 李天銘木楞楞的說了一遍,末尾提到:當年欺負李霖鈴的那些人。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兩個人活著。</br> 李斗心中一喜:正好,正愁沒有借口找另外兩個人呢。這樣一來,借口不就找到了嗎?</br> 鬼面把蠟燭收走了。</br> 李斗說道:“麻煞,殺了他?!?lt;/br> 麻煞哦了一聲,一斧頭把李天銘劈成了兩半。</br> 他的心臟正好被劈碎了,當場魂飛魄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