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急于證明自己的身份,說道:“師兄,你問吧,我肯定是真的,你問什么我都能答上來。”</br> 李斗嗯了一聲,說道:“那我可問了啊。”</br> 蘇七連連點頭:“你問,你問。”</br> 李斗說道:“你說說,我們奇門最厲害的本事是什么?”</br> 蘇七立刻說道:“這個我當然知道,那自然是移形換位了。”</br> 李斗心想:移形換位?那是什么東西?</br> 不過他依然不動聲色的問道:“嗯,只知道一個名詞,不足以證明你就是蘇七。”</br> 蘇七很理解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我明白。”</br> 隨后,她開始講解:“移形換位,其實有點類似于道家的找替身。”m.</br> “不過,咱們奇門的辦法,比道家更加神奇,更加方便,更加快捷。”</br> “據說在商朝末年,姜太公已經學成了神仙方術。”</br> “當時有一個樵夫,被人冤枉,即將被處斬。”</br> “于是姜太公讓他砍了一根柱子,提前埋在一個土坑之中。”</br> “到了處斬當日,樵夫人頭落地,可是當天晚上,卻又復活回家。”</br> “原因就是,姜太公用這節(jié)竹子,代替樵夫受了砍頭之刑。”</br> “這就是最早的移形換位了。”</br> 李斗心想:原來是這么回事啊。</br> 他呵呵笑了一聲,說道:“這典故來歷,你確實是知道了。”</br> “不過,但凡任何一個學識淵博之人,都能講出來吧?”</br> 蘇七說道:“是。但是所謂的飽學之士,他們只知道有這種神奇的法門,卻不知道怎么使用。”</br> 李斗說道:“如此說來,你肯定會使用了?”</br> 蘇七點了點頭。</br> 李斗說道:“那你就給我們展示一下吧。”</br> 蘇七神色黯然,說道:“這里到處都是道符,我的實力已經被限/制住了,很難展示。”</br> 李斗哦了一聲:“那這也不能證明啊。”</br> 蘇七想了想,說道:“雖然完全的展示,很難做到。但是展示一部分,還是可以的。”</br> 李斗說道:“比如……”</br> 蘇七說道:“大師兄,你來打我一拳,你打我一拳就明白了。”</br> 李斗:“……”</br> 他搓了搓手,說道:“師兄打你,可不會留手啊。”</br> 蘇七說道:“師兄,你不用留手,盡管打,打的越重越好。”</br> 李斗:“……”</br> 你不要說這種話來誘/惑我啊。</br> 李斗捏了捏手指,向蘇七胸/口打過去了。</br> 當然了,如果非要把這種打,定義為抓,倒也不是不可以。</br> 不過,李斗這么一抓,發(fā)現(xiàn)蘇七的身體極為堅硬,仿佛磚石一般。</br> 李斗一臉驚訝。</br> 而蘇七好奇的看著李斗,說道:“大師兄,你這么吃驚做什么?”</br> “這就是簡化版的移形換位啊,難道你沒有見過嗎?”</br> 李斗呵呵笑了一聲,說道:“我自然是見過了。只不過……我沒想到小師妹你在這種情況下,都能施展出來。”</br> “你的本領進步了啊,又進步了。我們奇門有希望了。”</br> 蘇七認真的點了點頭。</br> 李斗向鬼面使了個眼色。</br> 鬼面會意,慢悠悠的走過來,說道:“小師妹用的,真的是移形換位嗎?”</br> 蘇七瞪大了眼睛,說道:“你什么意思?難道這還有假嗎?”</br> 鬼面說道:“這可不好說。”</br> 蘇七說道:“你看看我身后這面墻。”</br> 鬼面說道:“這墻怎么了?”</br> 蘇七說道:“這墻,就是我的替身,每次道門和鬼門給我用刑的時候,其實都是這面墻承受了。”</br> “所以,我能扛過折/磨。所以這面墻上面出現(xiàn)了很多裂紋。”</br> 李斗看著那面墻,淡淡的哦了一聲。</br> 鬼面不依不饒,說道:“那也不能證明你就真的懂移形換位。”</br> “如果你真的是道門安排過來的奸細,沒準這墻上的裂紋,是你們提前鑿出來的。”</br> 蘇七說道:“那我把移形換位的法門,背誦一下好了。這樣你們就沒話說了吧?”</br> 李斗和鬼面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br> 蘇七張嘴就要說話。</br> 然而,她忽然幽幽的說道:“奇怪了。我怎么覺得你們兩個一直在套我的話呢?”</br> 李斗幽幽的說道:“你會背就是會背。不會背就是不會背。”</br> “你可千萬不要在這里推三阻四啊。”</br> 蘇七說道:“我沒有推三阻四,只是……”</br> 她想了想說道:“這樣,我們公平一點。你們背一個開頭,只背開頭兩句,剩下的我全都接上,行嗎?”</br> 鬼面:“這……”</br> 李斗說道:“行啊,不過我有點困了,先休息一會再說。”</br> 然后李斗躺下就開始睡。</br> 鬼面疑惑的看著李斗,心想:你不是剛睡醒嗎?</br> 蘇七看向鬼面:“大師兄睡著了,要不然我沖你背?”</br> 鬼面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等大師兄醒了再說吧。”</br> 蘇七郁悶的蹲在旁邊了。</br> …………</br> 啪!</br> 李斗一拍桌子,又站起來了。</br> 奇門的人都嚇了一跳。</br> 大師兄無語的說道:“祝由,你又怎么了?”</br> 李斗說道:“你們都當我是小透明。”</br> 大師兄:“……”</br> 他看著奇門眾人:“我們有嗎?”</br> 李斗說道:“我在這里趴了這么久了,你們誰也不理我。”</br> “沒有任何一個人關心我。你們就不怕我得了重病嗎?”</br> 大師兄:“……”</br> 他無語的說道:“剛才你說睡就睡,我們以為……”</br> 李斗說道:“我知道么反常的行為,你們居然認為我是睡了?”</br> 李斗哭著說道:“這奇門,不待也罷。”</br> 大師兄嘆了口氣,說道:“祝由啊,你不要有情緒。我們只剩下十三個人了,你這一走,我們奇門的力量豈不是大大削弱了?”</br> “來來來,你留下吧,以后我們多關系你就是了。”</br> 李斗說道:“怎么關心?我連移形換位的口訣都不會背了。”</br> “我是小透明,問你們你們也不告訴我。一直在裝沒聽見。”</br> 大師兄和奇門眾人一愣。</br> 他們互相看了看,說道:“你問過我們嗎?”</br> 李斗說道:“你看看,你看看。我是不是太透明了?”</br> 大師兄干咳了一聲,說道:“罷了,罷了,我告訴你不就行了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