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女想了想,對周圍的姐妹說道:“你們的想法,好像還有些道理啊。”</br> 其他的女人說道:“豈止是好像有道理,那簡直是太有道理了。”</br> 小仙女笑了笑,說道:“那咱們應該怎么辦?”</br> 其他的女人說道:“這還不好辦嗎?你們不是要在這里停留十二個時辰嗎?”</br> “十二個時辰足夠了,咱們就往他房間里面塞上一名女子,看看他動心還是不動心就行了。”</br> “他如果動心了,那就是臭男人,千刀萬剮,死了就死了。”</br> “就算秦廣王怪罪下來,有我們這么多人一塊擔保求情,秦廣王應該也不會說什么的。”</br> 小仙女沒說話,心想:“我以前只是閹人罷了,你們直接就殺人。”</br> “回頭秦廣王找不到人,你們做了縮頭烏龜,我怎么辦?”</br> 于是小仙女干咳了一聲,說道:“這樣行不行?如果他真的是臭男人,我把他閹了,暫且不要殺他了。”</br> 其他的女人勃然大怒,指著小仙女說道:“你怎么出去了一趟,被外面的俗世沾染的如此不堪了?”</br> “你難道已經不忠于我們女人了嗎?”</br> 小仙女連忙說道:“沒有,沒有,我是忠于女人的。”</br> 其他的女人冷笑了一聲,說道:“但是你已經不絕對忠于女人了。”</br> “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難道你想做婚驢了嗎?”</br> 小仙女嚇得冷汗遍體,連連否認。</br> 她知道,一個人被認定成婚驢,那就完蛋了。</br> 曾經有一個姐妹,不知道怎么回事,鬼迷心竅了,居然弄來了一本愛情小說。</br> 她自己偷偷看也就算了,誰知道她這么不檢點,居然被發現了。</br> 被發現的當天,這姐妹就被打成了婚驢。</br> 身在第四層的高層,卻做了婚驢,簡直是知法犯法。</br> 于是,這姐妹被開除了女籍。</br> 從此以后,不許她自稱女人。</br> 這姐妹/痛哭流涕,跪地求饒,但是始終沒有得到原諒。</br> 直到今時今日,這姐妹也只能自稱是雌性,而不敢自稱女性。</br> 實在是太慘了。</br> 于是,小仙女聽說自己要被打成婚驢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br>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勉強擠出來一個笑容,說道:“各位姐姐妹妹,你們誤會了。”</br> “我不是要維護那個臭男人,我的意思是說……”</br> “咱們能不能先完成秦廣王的任務,然后再殺他呢?”</br> “在殺他之前,我先閹了他,讓他做不成真正的男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苦萬分,然后將他一刀殺了。”</br> “我覺得,我們以前對付男人的手段實在是太仁慈了,直接殺了他們,讓他們太舒服了。”</br> “我們得折/磨他們,折/磨夠了才殺,得讓他們感覺到,生來是男兒身,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br> 小仙女說完之后,其他的姐妹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br> 小仙女立刻松了一口氣。</br> 其實,她很清楚套路。</br> 你想要在組織中/出頭,就要表現得極端。</br> 即便明白這種極端不太合理,那也一定要表現出來。</br> 因為,人人都在爭先恐后的極端,你如果表現得滿了,就被別人搶先了。</br> 如果大家伙都極端了,你還沒有極端,那不合理的就是你了。</br> 果然,憑借著剛才的一番慷慨激昂,小仙女輕而易舉的獲得了眾人的諒解。</br> 不僅如此,還有個姐妹一臉羨慕的說道:“怪不得你能得到秦廣王的重用,畢竟你的能力見識,比我們高的太多了。”</br> 小仙女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為什么,她感覺有些虛弱。</br> 總有一種,烈火烹油,不可長久的感覺。</br> 身邊的姐妹說道:“好了,咱們言歸正傳,過一會就派一個女人去試探她吧。”</br> 小仙女說道:“可是,粉衣女子和黑衣女子,級別比較低,按照規矩,是不允許來我們這里的。”</br> 周圍的姐妹冷哼了一聲,說道:“那些婚驢骯臟無比,怎么能來我們這?”</br> “我們要試探那臭男人,當然是從我們姐妹當中選擇一個人了。”</br> “難道我們姐妹的魅力,比不上那些低等的婚驢嗎?真是豈有此理。”</br> 小仙女愣了一下,說道:“讓……讓我們自己人去試探嗎?”</br> “可是我們早就發了毒誓,這輩子都不親近男人的。”</br> 身邊的姐妹都說道:“這次不一樣、這次是為了試探這男人是真是假。”</br> “如果他是偽裝的,一刀將他殺了就行了。”</br> 小仙女哦了一聲,說道:“那好吧,不過應該誰去試探呢?”</br>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了主意。</br> 過了一會,有人呵呵笑了一聲,說道:“這件事,當然是解鈴還需系鈴人了。”</br> “誰把這男人帶來的,誰就應該去試探,這不是應該的嗎?”</br> 小仙女嚇了一跳,她驚慌的說道:“我?我去試探嗎?我不行,我不行。我一定會忍不住,把他給閹了。”</br> 周圍的人都說道:“你不去,別人就更不應該去了。”</br> “麻煩是你引過來的,你總不能轉嫁到旁人身上吧?”</br> 小仙女眉頭緊皺,最后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br> 然后,她被人簇擁著,向李斗的房間去了。</br> 再進去之前,小仙女有些不放心的說道:“我試探完了他,不會就臟了吧?”</br> 周圍的人都說道:“不會,你想到哪里去了?”</br> “你是為了我們第四層姐妹的清白才去試探的,怎么會臟呢?我們這里人人都感念你的犧牲呢。”</br> 小仙女松了一口氣,哦了一聲,說道:“那就好。”</br> 然后,她走到了李斗的房間之中。</br> 房間外面,當小仙女走進去之后,眾人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了。</br> 在他們心目中,剛剛還冰清玉潔的小仙女,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br> 沒錯,小仙女是應他們的邀請進去的。</br> 沒錯,小仙女是為了第四層才做了犧牲。</br> 但是……</br> 眾人不知道怎么搞的,心里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br> 總覺得……他們和小仙女之間,很難回到當初的感覺了。</br> 就好比,第四層的姐妹都是有潔癖的。</br> 忽然有一天,有一顆炸彈掉進了墳坑里面。</br> 如果不撈出來的話,所有人都會被炸死。</br> 小仙女以身犯險,奮不顧身跳進了墳坑里面,把炸彈給掐滅了。</br> 但是……</br> 小仙女身上畢竟是粘上大糞了。</br> 臭氣熏天。</br> 眾人感激是感激,但是……她確實是臟了啊。</br>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br> 有人小聲說道:“等她出來之后,咱們還和她一塊玩嗎?”</br> 其他的人說道:“她畢竟有功勞,如果不和她玩的話,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啊。”</br> 之前那人說道:“這倒也是。”</br> 過了一會,又有人說道:“那總不能,她有了功勞,就強迫我們和她玩吧?”</br> “我們想和誰玩就和誰玩,難道連這點自由都沒有了嗎?”</br> 眾人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倒也是,我們自由應該是有的。”</br> 又有人說道:“咱們不和她玩,只是單純的不想和她玩了。”</br> “跟她是不是臟了,那絕對沒有關系。”</br> 眾人點了點頭,說道:“那當然,那當然。理應如此。”</br> 沉默了一會之后,說道:“可是……她畢竟立了大功,就算我們有其他的原因疏遠了她……那也不合適吧?恐怕會寒了她的心。”</br> 又有人說道:“要不然,咱們論/功行賞。把她像是神仙一樣供奉起來。”</br> “神仙嘛,這東西就應該敬而遠之,你們說是不是?”</br> 眾人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br> 然后,她們終于找到了一個行之有效的方法,都松了一口氣。</br> …………</br> 咣當一聲,房門被關上了。</br> 李斗嚇了一跳,猛地從床上跳了下來。</br> 從進入這第四層開始,李斗就提高了警惕。</br> 他知道這里危機四伏,自己一不小心,輕則被人給閹了,重責丟掉了性命。</br> 所以,他根本睡不著。</br> 等他發現進來的是小仙女之后,就更加警惕了。</br> 他問道:“怎么?十二個時辰到了嗎?”</br> 小仙女搖了搖頭。</br> 她雖然看見男人就惡心,但是為了完成任務,她還是強迫自己沖李斗笑了笑。</br> 然后她說道:“長夜漫漫,你不無聊嗎?”</br> 李斗:“……”</br> 小仙女咬了咬牙,硬著頭皮繼續試探他:“我有點無聊,你愿不愿意與我促膝長談呢?”</br> 李斗冷冷的說道:“抱歉,我不喜歡女人。”</br> 這讓小仙女心里的火騰的一下上來了。</br> 小仙女,是一種心理十分奇怪的物種。</br> 你不許喜歡她們。</br> 你喜歡她們,就代表了你見色起意,你是臭男人。</br> 但是又不能不喜歡她們。</br> 你不喜歡她們,就代表她們沒有魅力。</br> 尤其小仙女現在正在主動勾/引,李斗剛才那句話,讓小仙女覺得很沒面子。</br> 但是她又忍住了。</br> 她對李斗說道:“你確定,你只喜歡男人嗎?”</br> 李斗嗯了一聲:“確定。”</br> 小仙女越湊越近:“會不會,是你還沒有遇到真正讓你動心的女人呢?”</br> 李斗慢慢往后挪,已經縮到了墻角。</br> 小仙女一步步湊上去:“你覺得,我會是你的真命天女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