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曄進(jìn)來的時(shí)候,便感受到此處的妖氣十足,他疾步朝里而去,在他看到石壁前一喜紅衣喜服躺在地上的洛石時(shí),景曄大駭。
    那喜服殷紅,不知染了多少血跡。
    而山壁中的妖此時(shí)嘶吼著,叫囂著。
    “她是妖神,是我們的妖神......”
    此處妖氣橫生,多待一分便多一分危險(xiǎn)。
    洛石此時(shí)生死不知,景曄顧不得其他,將她抱起,轉(zhuǎn)身離開。
    妖嶺的事情交給了隨他一同前來的神將,景曄抱著她直奔昆侖而去。
    昆侖山是神族的屏障,想入神族,便必須經(jīng)過昆侖山。
    自從盤古殞身后,便一直由黑帝守著昆侖。
    他一早就算出,洛石妖劫將至。
    劫數(shù)天定,任何人不得逆轉(zhuǎn),否則將會有更大的反噬落在應(yīng)劫者的身上。
    在看到景曄抱著渾身是血的洛石進(jìn)來,面色蒼白,神色慌亂時(shí),他便知道,這妖劫終究是沒能躲過去。
    “師父,救他!”
    從未有任何事,能讓神族太子這般驚慌失措。
    他雙目赤紅,微顫的雙唇,抱著洛石滿身是血的身體時(shí),如同最珍貴的東西碎在了懷中。
    “隨為師來。”
    -
    黑帝望著石榻上安靜躺著的洛石,收了手,長嘆一聲。
    “她心脈俱斷,五臟俱損,若非你這一路上以靈力為她續(xù)命,此時(shí)早已殞身。”
    “如何救他?”景曄沉啞的聲音泄露了他此時(shí)的情緒。
    黑帝望著景曄,心中嘆息。
    心脈俱斷,五臟俱損,無論神人,都是沒救的。
    縱然景曄耗費(fèi)靈力將她帶回,可是也無濟(jì)于事。
    “無救?!?br/>
    “怎會無救?她還活著,怎會無救!”
    “這是她的妖劫,劫數(shù)如此,不可逆?!?br/>
    景曄望著石榻上躺著的洛石,閉著眼睛,安安靜靜。
    平日的她,便是睡著了,也不得安穩(wěn)。
    曾經(jīng)那么鮮活的她,仿佛這一睡去,便不會再醒來。
    景曄望了她許久,轉(zhuǎn)身向黑帝行了大禮。
    “懇求師父,在弟子回來之前,以靈力為他續(xù)命!”
    黑帝微怔,“你要作甚?”
    “待弟子回來,再說與師父知曉?!?br/>
    景曄說完,轉(zhuǎn)身離去,黑帝望著身穿戰(zhàn)甲的景曄,微微皺眉。
    -
    自幼,景曄便資質(zhì)出眾,凡是過眼的經(jīng)書,皆熟知于心。
    幼時(shí),他曾在神族的藏經(jīng)閣中看過到一卷,神族的**。
    他曾經(jīng)看過一邊,上面記載著各種禁術(shù),其中便有一樣——續(xù)命!
    無論神魔,都有劫數(shù),天命所致,不可違逆。
    所以,便被列為禁術(shù)。
    妖嶺的事情如何了,景曄一概不問,回了天宮便去了藏經(jīng)閣。
    三天三夜,他才找了那本書。
    回到昆侖后,他請求師父給他護(hù)法,密室內(nèi),只能有他跟洛石兩個(gè)人。
    黑帝看了他許久,才沉聲開口問道:
    “景曄,你如實(shí)回答,是不是要用禁術(shù)給洛石續(xù)命?”
    景曄垂首不語。
    在神族,一旦發(fā)現(xiàn)有人動用禁術(shù),是要削除神籍打入輪回的。
    “說話!”
    “......是?!?br/>
    “胡鬧!”黑帝震怒,面色鐵青,“你是神族太子,繼任天帝,竟然枉顧規(guī)矩,濫用禁術(shù),將來如何治理天地!”
    景曄撩開衣袍,跪在黑帝跟前。
    “求師父成全!”
    “是她命中有此劫數(shù),天命難違,這般淺顯的道理,你為何就不懂?”
    景曄喉結(jié)微動,聲音哽咽微沉:
    “有劫數(shù)的本該是弟子,是他以自己為餌,這才遭此橫禍,弟子不能坐視不理?!?br/>
    “景曄,你還不明白,這就是她命中的劫數(shù),就算不是此時(shí),也會是在旁的地方應(yīng)劫,與你無關(guān)?!?br/>
    “怎會無關(guān)!”景曄抬頭,雙目泛紅,抿緊的唇線透著他的執(zhí)拗,“求師父成全!”
    黑帝從不知,一向清冷淡泊的景曄,竟然會為了洛石展現(xiàn)出他這樣執(zhí)拗的一面。
    可是這是禁術(shù),一旦用了,天道清算的時(shí)候,一樣不會放過景曄。
    “你之前重傷還未痊愈,又征戰(zhàn)妖嶺,救洛石后以靈力為她續(xù)命,這半月并未休息片刻,便是我允你用著禁術(shù),七七四十九日施法,到不了那個(gè)時(shí)候,你便先熬不住。借命之術(shù)若是有絲毫差池,你與洛石便會同時(shí)殞命?!?br/>
    “弟子愿意一試!”
    黑帝忍不住搖頭,“你若執(zhí)意如此,為師也不強(qiáng)加阻攔,只一點(diǎn),借命之術(shù),為師來施法?!?br/>
    “不行!”景曄當(dāng)即拒絕,誰都知道,這術(shù)法是禁術(shù),將來必定要反噬施法者。
    “為師自有辦法避開反噬。你若還敬我為師,便把按照我說的做。”
    “可......”
    景曄話沒說完,黑帝的眼風(fēng)掃了過來,沉聲道:
    “我自有辦法救她,你去幫為師喚搖光來?!?br/>
    景曄不知道師父叫搖光來做什么,不過師父既然說了會救洛石,便一定會救。
    搖光來了后,黑帝便命景曄守在門外,密室中只有師父搖光洛石三人。
    師父讓他在外護(hù)法,他便吃住都在這密室之外。
    七七四十九日,在密室的門再次打開的時(shí)候,便是修為高深如黑帝,此時(shí)也頹然如同老去了一般。
    而搖光面色發(fā)白,神色有些萎靡不振。
    “師父,洛石他如何了?”
    “無礙,靜養(yǎng)千年便可?!?br/>
    直到聽聞洛石無礙,景曄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回去。
    師父還有搖光都這般模樣,景曄先安頓好了他們,才能去看洛石。
    在送搖光回去的路上,搖光一路上委屈的說著:
    “等洛石醒來,定然要讓他給我端茶倒水伺候我千年不可。”
    景曄微怔,“為何?”
    “我九尾狐一族天生九條命,我可是斷了一尾,借他一命!”
    景曄頗為驚訝。
    此時(shí)才想明白,為何師父叫搖光去了。
    搖光斷尾,自愿借洛石一命,便不算違逆天道,若是天道清算,自然懲罰也微乎其微。
    九尾狐斷尾,若是一個(gè)不慎,會傷及性命,所以師父才慎之又慎。
    景曄此時(shí)揖手作禮,朝著搖光一拜。
    “九師弟大恩,景曄銘記,日后若有差遣,必定竭盡全力,義不容辭!”
    搖光看著這對他行大禮的景曄,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這......這......這......
    一向清冷孤傲的神族太子,對著他行大禮,莫不是自己在做夢?
    搖光掐了自己一把,嘶了一聲,疼的抽氣。
    他看著這夢幻的一幕,突然悟出了一件事。
    莫不是這景曄被洛石掰彎了?
    把洛石當(dāng)成他的私有物?
    不然他道什么謝?
    他們兩個(gè)當(dāng)真斷袖了?
    搖光只覺得自己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整個(gè)人都振奮了。
    ps:明天再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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