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綿綿的生日，怪不得她讓自己給她煮了一碗面，還在吃之前非常有儀式感。
    是了。
    當年她和他發生關系后，他不就和趙慧妍發生關系了嗎？
    所以她們兩個人的孩子出生日期相差不大，實在是太正常了。
    她咬住了嘴唇。
    五天前，也是她孩子的生日！
    可她的孩子卻不知道在哪里流浪，她卻在這里給蘇綿綿過生日？
    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和不堪，讓陶萄的臉色瞬間變了。
    她愣愣的盯著蘇綿綿。
    蘇綿綿緊張極了，不解的看著陶萄：“老師，你，你怎么了？你不高興了嗎？”
    她推了推蘇君彥：“爸爸，你快點親親陶萄老師，這樣她就高興了！”
    蘇君彥：“……”
    陶萄：“……”
    蘇君彥不明白陶萄怎么會忽然變成這樣，但是他知道，陶萄應該是一直介意綿綿的存在的。
    他垂下了頭，緩緩道：“對不起。”
    現在對不起。
    五年前，更對不起。
    如果不是他一時醉酒，迷糊了，才和趙慧妍發生了關系，又怎么會讓她懷孕生下綿綿？
    不，其實他就連她連懷孕都不知道。
    趙慧妍很了解他的性格，如果被他知道了，肯定會要求趙慧妍打掉孩子的，所以她偷偷躲了起來。
    直到十個月后，才帶著綿綿回來。
    看著出生的孩子，他做了DNA比對，的確是他的女兒，他只能認下來，且或許是他軟糯了一次吧。
    在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他的心就軟了。
    就好像這個孩子和他特別有緣似得。
    陶萄聽著他在那里說對不起，內心的羞憤讓她眼圈發紅，她正打算怒吼什么，綿綿卻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老師，爸爸不親你，我親親你。你別生氣了，好嗎？”
    陶萄低頭，在對上綿綿那雙怯怯的，帶著討好似得眼神后，瞬間啞火了。
    是啊。
    她丟了孩子，是她沒看好孩子，跟蘇君彥和綿綿有什么關系？
    甚至，蘇君彥根本就不知道，她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陶萄垂下了頭，盯著綿綿。
    她也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孩子而已。
    陶萄忽然開了口：“稍等。”
    她轉身上了樓。
    樓上的臥室里，除了她的房間，她還準備兩個兒童房，一個兒子的房間，一個女兒的房間。
    因為她不知道她丟失的孩子是男是女。
    可每年，她都會為兒子或者是女兒準備上衣服，現在柜子里放著的是五歲的衣服，而在女兒房間里，床上放著一個禮品盒。
    是五天前，她為自己的孩子買的生日禮物。
    兒子房間里，同樣也放著一個。
    她拿起了那件禮品盒，里面是一個精致的芭比娃娃，穿著粉色的裙子，旁邊還有各種樣式的衣服，可以給娃娃換衣服。
    她又摸了一下床單，在心里呢喃著：“孩子，不知道你在哪里，但是我相信，你會愿意讓一個和你一樣的孩子開心的，是嗎？”
    她說完這句話，就拿著禮品盒下了樓。
    還沒走到門口處，就看到蘇綿綿正在緊張的詢問蘇君彥：“爸爸，老師忽然生氣了，是為什么呀？是因為綿綿過生日嗎？爸爸，我不過生日了，好嗎？我喜歡老師，我不想讓老師生氣……”
    蘇君彥正在撫摸著她的頭，聲音細致溫和：“不是你的錯，是爸爸惹老師生氣了。”
    綿綿很認真地道：“如果爸爸惹老師了，那么爸爸就要給老師道歉噠，爸爸，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說對不起？”
    蘇君彥：“……”
    他嘆了口氣：“我說了對不起，可她不會接受我的歉意。”
    “那就多說呀！”
    孩子的世界都是簡單的，對于蘇綿綿來說，爸爸做錯了事情，那么就要道歉，一直到陶萄老師原諒他位置。
    蘇君彥感嘆：“好。”
    蘇綿綿還想說什么，看到了去而復返的陶萄，眼睛刷的一下子亮了，當即喊道：“老師！”
    陶萄將芭比娃娃的禮盒遞給她：“生日快樂。”
    蘇綿綿眼睛瞬間更亮了：“謝謝老師！”
    小小的人伸出了手，接過了芭比娃娃。
    吧芭比娃娃足足有她半人身高了，瘦瘦小小的身體抱著禮物非常的沉重。
    蘇君彥伸手過來，想幫她拎著。
    可蘇綿綿卻躲了躲，“爸爸，我可以噠！”
    這是老師送她的禮物，她非常喜歡。
    蘇君彥點頭，這才看向了陶萄，剛想說話，陶萄冷笑了一下開了口：“蘇先生，平時工作很忙吧？”
    蘇君彥聽到這話，心中一喜，以為陶萄是在關心他，他點頭：“還行。”
    “呵。”陶萄譏諷一笑，“既然還行，那么蘇先生是不是應該去學習下怎么樣做一個合格的爸爸？”
    蘇君彥一愣。
    陶萄當著綿綿的面，也知道有些話不能亂說，她點到為止，直接開了口：“綿綿，再見。”
    蘇綿綿糯糯的回答：“老師，再見。”
    蘇君彥帶著蘇綿綿上了車，接到了趙慧妍的電話，他接聽，對面說道：“君彥，今天是綿綿的生日，就讓我去看看孩子吧，我想她了。我想綿綿也想要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
    蘇君彥神色一冷，剛要說什么，趙慧妍再次開了口：“君彥，我畢竟是綿綿的媽媽，我真的很想她，我想，她也很想我的！你不能阻斷我們母女相見啊，不然，以后綿綿也會恨你的。”
    “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我對綿綿卻是真情實意的。綿綿從小是被我看大的，你應該了解她對我的依賴。君彥，我真的只是去看一下孩子，我沒有別的意思……求求你了，好嗎？”
    蘇君彥看向了蘇綿綿。
    他忽然詢問：“綿綿，你想見媽媽嗎？”
    這話一出，蘇綿綿眼神閃爍了一下。
    媽媽說過，爸爸問她這句話的時候，她一定要說想見，否則的話，媽媽會很討厭她的。
    可想到陶萄老師又說過，讓她有什么想法就要說出來，不要悶著，疼就喊疼，哭也可以隨便哭……
    想到陶萄老師的話，蘇綿綿小小的人像是忽然有了勇氣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