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東西，包括空間，也是物質，哪怕是一直以來被獨立于物質之外的能量，在我看來也是物質。”太乙一手持著教棒，一手凝聚能量球，繼續講道：“教棒是物質嗎？那么我右手邊的能量球呢？前人將能量獨立于物質之外，但是當我們從微觀的角度分析可以看到，組成教棒的是粒子，而組成能量球的也是粒子，因此，我們是否也可以認為能量也是一種物質呢？”
    教室里的學員們若有所思。
    稷下學院的教學模式相對自由，學生們與老師圍坐一圈，倒更像是學術上的交流，沒有授課的講臺。
    因為是小班教學，人數少，所以學生們也基本都能有機會表達自己的主見。這是一種交互式的學習方式。
    “當然了，這只是我個人的推論，還沒有得到主流的認可，在這里說說也只是給大家一個思路，希望大家能夠發散思維，莫要盲目跟著主流學說走。”太乙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學生們，滿意地點了點頭。
    “空間，也是物質……”蚩君陌心里呢喃了一句，今天他也受邀前來旁聽，帕拉斯似乎越來越黏他了，就連上課也非要拉著他一起。
    當然，蚩君陌在這兒也是得到授課老師太乙的同意的，反正他今天講的東西也沒有涉及什么機密，讓蚩君陌旁聽也沒什么。
    太乙的目光很快也留意到了坐在帕拉斯旁邊的蚩君陌，似乎看出了他有疑惑，便主動笑道：“君陌，你有什么疑問么？”
    蚩君陌倒也沒有推說什么，淡淡開口道：“太乙老師，正如您所說，空間也是物質，那么，與空間并稱時空的時間，也是物質么？”
    太乙愣了一下，倒不是回答不上來，只是有些意外今天蚩君陌會說這么多的話，這似乎是他們認識蚩君陌以來，聽過蚩君陌說過最長的一句話了。
    周圍的帕拉斯等學生也都面帶驚訝，不過課堂上并沒有多喧囂什么，靜靜等著太乙的回應。
    太乙很快緩過神來，微笑著點了點頭，心里倒是對蚩君陌添了些好感。向來話不多的蚩君陌，居然在學習上能問出這么長的一個問題，想來是個好學的孩子。哪個老師不喜歡好學的學生呢？
    太乙笑著回答道：“按照主流學說的觀點，時間并不是物質。”
    蚩君陌道：“那么太乙老師您的觀點呢？”
    太乙愣了下，笑道：“在這一點上，我還是支持主流學說的觀點的，時間并不是物質。”
    蚩君陌道：“同樣按照主流學說的觀點，這個宇宙是基于物質而存在的，存在即是物質，既然時間并不是物質，那么時間便是不存在的咯？”
    太乙笑道：“那是自然。”
    蚩君陌又接著問道：“既然時間不存在，那么請問太乙老師，為什么我們會慢慢衰老呢？哪怕是神也有其壽命，也有衰老死去的一天，這難度不是時間流逝的表現么？”
    學生們愣住了，既是為今天蚩君陌居然連續說了這么多話而感到驚訝，也同樣是因為蚩君陌所提出的問題。
    時間不存在？那么我們生老病死是為何？時間不存在，我們現在所經歷的一切又是什么？
    太乙也同樣愣了下，不過也并沒有因此而感到惱羞生氣，對于他而言，有學生肯問自然是好的。雖然蚩君陌只是旁聽生。
    太乙只是稍微思考了片刻，便想到了該怎么形象地與學生們解釋了。只見他將手中木制教棒遞出示意給學生們看：“你們看，我手中這教棒取自一株老死的木頭。”
    學生們的目光投向太乙手上的教棒，蚩君陌也同樣好奇地看過去。
    太乙忽然施法，只見他手中的教棒竟然慢慢變綠萌芽，又變回了一根樹枝。
    學生們看呆了，蚩君陌也目光閃過一抹驚異。
    太乙笑著問道：“現在，它回去了，這是我追溯了時間么？”
    “老師掌握了時間規則？”哪吒驚呼道。
    太乙看了他一眼，笑著搖了搖頭。
    掌握時間規則？不可能！目前已知宇宙根本沒有任何人掌握了時間規則！
    “老師的意思是說，時間只是物質變化造成的假象？”帕拉斯舉手問道。
    太乙贊許地點了點頭，帕拉斯平時雖然性格有些跳脫，但悟性還是不錯的。
    太乙又看向蚩君陌，笑著問道：“君陌，你明白了嗎？”
    蚩君陌思索了片刻，雖然內心還是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但也說不上來，只能點了下頭，道句謝謝。
    “所謂的時間，所謂的過去現在未來，其實并不存在，存在的只是變幻的物質罷了。”太乙又總結了一句，然后繼續講其他的課題。
    “時間并不存在，存在的只是變幻的物質……”蚩君陌內心呢喃了一句，陷入了沉思。
    帕拉斯偏過臉看著沉思中的蚩君陌，也若有所思：“君陌，真的好喜歡學習哦……”
    ……
    ……
    “君陌，你還在想今天太乙老師講課的內容么？”回去的路上，帕拉斯見蚩君陌沉默不語，便忍不住問了一句。
    蚩君陌看了她一眼，隨口“嗯”了一聲。
    帕拉斯興奮道：“君陌還是想不明白嗎？我可以幫你哦！”
    蚩君陌看過來，帕拉斯臉頰微紅，似乎是怕他誤會，連忙解釋道：“老師說了，同學之間要相互幫助的，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同學之間先討論一下，如果還是想不明白再去找他問。”
    “哦。”蚩君陌應了一聲，似乎覺得有些不合適，又補了句“謝謝”。
    帕拉斯笑道：“你是空間弦理論不明白么？我看太乙老師在講這個問題的時候，你都心不在焉的。”
    蚩君陌愣了下，才想到當時太乙在講這個問題時，他還在想時空理論。
    帕拉斯見蚩君陌不語，以為他是不好意思，便主動幫他講解起了空間弦理論來。
    蚩君陌沒有打斷她，默默聽著她幫助自己溫習功課，哪怕她說的這些自己都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
    等到講完了，帕拉斯才一臉等人夸獎地看向蚩君陌：“怎么樣，你這下明白了嗎？”
    蚩君陌點了下頭：“明白了，謝謝。”
    “嘻嘻，沒事兒，以后再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來問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