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對不起,食言了。不過今天確實不在狀態,不知道是著涼了還是因為什么,腦袋很痛。我也不想粗制濫造出來敷衍大家,這個月的全勤我只有不要了,但一碼事歸一碼事。該差的我還是會一一給大家補上,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另書評區征召一個負責任的版主幫忙管理一下.有意的同學來群里申請一下吧.) 光是白色的,宛若穿過手指之間的白紗,又似流水一般—— 柔和而蒼白的光芒一線線穿過哈德蘭的手指,瞬間遍及黑暗的森林之中四周樹干上那些疙疙瘩瘩的表面,明亮得叫人忍不住瞇起眼睛;而凹陷之處如同割碎了光與影之間的間隙,又將另一部分隱藏在更加深邃的陰影之中——一條條黑漆漆的斑紋,好像永遠隱含著一個個叫人無法猜疑的秘密。 “哈德蘭,你在干什么!”瑪琪瀚一手抓著長劍,忍不住回頭怒喊道。 另一邊蕭焚站在光線所不能布及的黑暗之中,一言不發,他因為法術狀態而閃爍著一片銀光的眼睛潛藏在一片漆黑之中就像是某種奇異的貓科動物一樣,瑩瑩發光。 然后黑暗中響起一聲弓弦振動的聲音,接著是第二聲。 在法師充滿了‘魔法輝光’的視野之中,兩道箭矢就像是兩條明晰可見的拋物線一樣穿過層層疊疊的枝葉與從枝干上垂下的氣生根,第一支羽箭‘叮’一聲打中了戰士手中發光的寶石,將它打得拋了出去落在水中;第二支羽箭直奔戰士的胸口而去,但哈德蘭在最后一刻用重劍擋了一下,讓箭矢擦過自己的腰肋一帶的環甲飛了過去—— 即使如此,一掠而過黑色刃鋒還是割開甲環,斷裂的金屬環‘嘩啦’散落,帶起一抹血花。 -16,這樣的傷害對于一個十級戰士來說不過算是擦傷。哈德蘭退后一步以卸掉箭上的力道,他一腳踩入后面的水中,濺起一片水花。正是這個時候黑暗的森林之中傳來第三聲弓弦振動的聲音,戰士馬上緊張地舉起劍——之前從箭矢上傳來的力道大得嚇人,他不敢怠慢,生怕被一箭穿心。 戰士職業大多能計算自己的裝甲值可以克服多大的力量,而上一刻他還寄予厚望的雙層鉸鏈式全身甲這一刻也不能讓其感到安心,絕望之手隱藏在暗處的精英就像是一個幽暗的獵人,冰冷而又危險。 但這一箭是沖著瑪琪瀚去的,她之前的喊聲暴露了她的位置。在蕭焚的視野之中又一道明亮的紅線連向隊伍最前方,然后那個方向傳來叮的一聲,在他灰蒙蒙的視野之中,女圣武士不過是一揮劍就把敵人的羽箭打成了兩段,這一手比哈德蘭漂亮太多。 獵手。 法師眉毛一沉,陷入片刻的思索之中,縱使是珂兒也不敢保證在黑暗中百發百中,況且不過是一般玩家中的佼佼者而已。這想必是依靠裝備輔助,而更可能的原因或許是專長、技能或者法術。他移動目光去看那兩只落在水中的箭,箭桿半截露出在泥沼上,上面散發出一層熒熒的白光。 蕭焚心中微微一動:“系統提示:法術辨識成功,弱預言學派靈光,I環法術‘克敵機先’。”也是‘真擊術’,他馬上得出結論,迦南中玩家們常常將克敵機先叫做真擊,這個法術大約是整個一環奧術體系中受最多人歡迎的法術。 因為它法術等級夠低,相較更高級的法術卷軸來說已足夠便宜又足夠實用;這個法術可以讓人在下一輪(6秒)中在洞察力上增加20,或者換一種說法在命中與閃避修正上增加20點洞察加值。 然后簫焚抬起頭—— 現在在他目光所及的范圍內,三條或淺或深的‘紅色拋物線’錯落有致地連接著森林的兩端,它們越過一片茂密的樹冠,兩道落在哈德蘭身邊,一道落在隊伍最前方。這一切同樣也是‘克敵機先’的效果,就像法術描述的:它可以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增強一個人的洞察力,以便于預計出對方的攻擊軌跡,并加以閃避。 這些紅線大約持續了一兩秒鐘,然后一一消失。 但已經足夠。 從這片森林之中哈德蘭舉起寶石開始算,到紅線一一消失結束,現實之間不過三秒。接下來輪到蕭焚出手,雖然他一直緊抿著嘴唇,但魔法的力量好像是從法師一襲黑色的天鵝絨長袍下面一點點滋生出來,充滿修長的雙臂與十指之間。 他舉起手,熒光粉末像是閃爍著金光的光片一樣從他手掌中飛舞起來,一頁頁張開翅膀飛翔森林里。 “十倍范圍,閃光塵。” 蕭焚將手一揮,讓遠處的黑暗之中出現無限多星星點點的光塵,這些光塵一片接著一片落在法師記憶之中‘射擊線’發出的地方。那是一片金色蝴蝶,上下翩飛,金色的火焰如同籠罩吞噬了黑暗森林的樹冠,在那個方向上就像是下了一場由熒光構成的雨,耀眼得讓人幾乎無法逼視。 眾所周知,閃光塵就像是妖火一樣可以勾勒出正處于隱身、潛行狀態之中的生物的外表輪廓,還有致盲效果——雖說有豁免,但對于蕭焚來說其實差別不大。因此光降下后,勾勒出一個、兩個、七個玩家的輪廓;還有一個人影在閃光塵的邊緣一閃即逝,蕭焚看到那是一條被丟出來的斗篷——閃光的塵埃才剛沾了一些在那個人的斗篷上,就被脫下并丟開了。 是個高手,而且還不是下午遇到的那種一般的貨色,反映如此之快,是真正的精英。 但眾人已無暇他顧,法師的閃光塵才一降下沼澤另一邊的樹林里就響起一片驚叫聲: “他們有法師!哇,該死,我的眼睛好痛……” “注意數量很多,應該不止一個。” “黑狼組的人在搞毛啊,那么多法師都沒偵查到!” 光塵之中的斥候們下意識地反擊,稀稀拉拉的羽箭穿過一簇簇樹葉飛過來,然而大部分還未飛攏就無力地掉在地上。絕望之手的玩家們也清楚自己的反擊并沒有什么效果,但一時的慌張之后還不至于陷入混亂之中,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背后有高手在撐腰,有時一兩個高手就可以改變戰局了。 何況他們還有足足一隊之多。 絕望之手的獵殺組從不盲目自信,這些隱藏在樹林幽影之間陰冷的獵手一旦出手都是十拿九穩,這一天他們投信時就已經做好了周全的布置——從布控到躡蹤,以及聚殲和如何完美包抄的計劃,一應俱全。瑪琪瀚雖然是一個優秀的指揮官,但在叢林之中的戰斗中還是顯得生疏,換作經驗老道的游俠隊長或許早幾天就發現周圍的不對。 當然瑪琪瀚小組里也有優秀的游俠,但比起敵手中的同僚他們還不夠優秀,何況人手也不夠,他們要對付的是一張天大的網。 不過即使如此嚴密的計劃之中,法師的意外出現還是引起了近乎所有人的驚訝。 蕭焚又冷靜地補了一道偏斜箭矢法術,但他立刻感到有人在后面扯了他一把差點把他拉得一個踉蹌。接著‘砰砰砰’幾箭就釘在他原先站地的地方,箭桿一半沒入泥水之中,箭尾還在兀自搖晃。羽箭在黑暗中散發出一種微微的幽光,黑袍法師盯著這幾支箭皺了一下眉頭。 雖說以他身上的防護力度來即使中了這幾箭估計也不會有什么,但箭上如此的沖擊力也絕不會讓他好受就是了。他回過頭,看到拉住自己讓自己逃過一劫的正是那個叫做秒針的游俠,此刻對方正皺著眉頭看著幽深的黑暗之中,一副警惕的樣子——之前法師一直以為對方不過是個血腥屠戮者中中規中矩的玩家而已,現在看來這個隊伍之中的確每一個都是精英。 “是獵手。”秒針緊鎖著眉頭地回答道。 “恩。”法師點點頭,也沒有道謝。這個時候他們并肩作戰,戰友與伙伴之間是不需要道謝的。 而一邊的武僧忍不住碰了碰蕭焚的胳膊,失聲問道:“法師你怎么做到的?怎么能一次施展那么多個閃光塵?”他起先一直不待見這個黑袍法師,這畢竟也是人類的通病,作為一個精英或多或少有一些優越感的,雖然還維持著表面上的禮貌但心里卻不見得看得起其他人。但這一片亮閃閃的閃光塵卻超出了他的認識,這一連至少是十多個閃光塵疊在一起才有這么大的陣勢,他與那個叫做冰藍的小女生差點看呆了。 “任務獎勵。” 蕭焚隨口答道。但他卻忍不住皺起眉頭,在他看來這一擊并不成功,只抓出一個獵手的位置但還未竟全功,這樣局勢一下變得復雜起來。獵殺小隊中的精銳玩家的實力是他進入游戲以來在成編制的玩家之中僅見,或許此之前他還在齊古拉特古城的地下匆匆見過那么一兩個,還有就是上一次刺殺夢的那個玩家也有差不多的水平。 那個叫做冰藍的小姑娘看了他一眼,皺了一下眉,有些不大相信的樣子。 不管怎么說場面上至少因為他這一次出手的緣故變得好看了一些,一些血腥屠戮者的游俠們打算舉起弓來反擊,但一個沉著冷靜的聲音打消了這些人的想法。女圣武士面沉如水,場面上的一時劣勢與一時占優影響不了這個內心堅定的女人的判斷,她站在那兒同一個真正的指揮官一樣下達了命令:“不許反擊,執行第二計劃。” 所有人都驚訝地回過頭,第二計劃就是立刻分散以小隊為單位撤退,可是場面上明明有扭轉的機會,瑪琪瀚大姐頭這是想干什么?人群中只有蕭焚眼中是難以掩飾的贊賞。 懂得取舍,一直到現在還保持著明確的戰術目標,不貪功,不冒進,作為一個玩家這是太過出色的天賦。或許說起來簡單,但但凡那個玩家沒有頭腦發熱的時候,尤其是在這種極端不利的環境之下?但血腥屠戮者的斥候們唯一的使命就是突圍,其他行動無論怎么富有傳奇色彩也無法改變這一點,如果沒有達到,那么這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 可能一時占到便宜,但也有可能因為拖延了時間而失去更多,然而戰爭不是賭博。 迦南之中有一些說法提到優秀的指揮官都應當是聰明的賭徒,但在我們的黑袍法師看來卻不盡然。善戰者無赫赫之功,穩重的指揮官不干沒有把握的事情,他們的一切行動那怕是冒進也是為了執行事先制訂好的計劃,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依靠臉來取得勝利的戰爭。 瑪琪瀚的確是一個優秀的指揮官,只是在叢林之中失去了她最有利的一部分優勢而已。 而另一邊秒針沉默了一下,抿著嘴唇點了點頭,然后把目光投向法師。之前他還不認可法師作為他們的隊長,但這之后的表現讓他覺得這位黑袍法師或許并不是表面上表現出的這么簡單,武僧與冰藍看到的只有那十倍范圍的閃光塵,但作為比它們資格更老的秒針卻看到得更多——那就是法師的冷靜與敏銳,這種敏銳通常只出現在最優秀的游俠身上。 “法師,要我背你嗎?”這個時候哈德蘭也從泥水中掙扎著跑了過來,在黑暗中看向法師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至少算是真正認可這個隊友了。 戰士背法師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在迦南中也并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畢竟法師體質羸弱,有時體力還不夠連施展法術,行動也相對遲緩,很容易成為一個隊伍的薄弱環節。而施法者偏偏又是決定一場戰斗勝負的重要因素,因此有時候為了一場戰斗的最終結果隊友自愿為他代步作為一種戰術也算是無可厚非。畢竟在戰斗中,就不必那么拘小節了。 但我們的黑袍法師只是看了哈德蘭一眼,然后淡淡地答道:“不必。” 說完,他整個人騰空而起,雖然還未脫離水面,但至少前進時可以完全不計地形的影響了。 “我們向西南邊退。”同時法師答道,而為了不引起異議他還補充了一句:“如果你們想瑪琪瀚女士的壓力更輕松一些,就給我多吸引一點注意過來。” 冰藍、哈德蘭和武僧眼中一亮,同時賣力地點了點頭,足見女圣武士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只有秒針略微思考了一下,但也沒有表示什么異議。而他是副隊長,要負責安排具體的戰術,于是收起弓指點道:“那邊有棵空心的紅樹看到了么,我們先躲到那邊去。冰藍你把那堆人引過來,小羽你把左邊那堆人引過來。”借著閃光塵在森林中放射出的一片微光,游俠一一指點道;幾只箭幾乎是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去,但秒針面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只是問道:“沒問題么?” “沒問題。” “OK,交給我吧。”這是武僧的回答。 “那我呢?”哈德蘭有點愕然。 “你保護法師先生。”秒針答道:“和這位小姐一起。”他看了看小丫頭,雖然后者一直表現得中規中矩,但他還是更相信自己的隊友一些。小丫頭大約是感應到游俠的輕視,雖然是在黑暗中,但她還是忍不住撇了撇嘴唇——其他不敢說,在保護自己的帕林哥哥上她一定是十拿九穩的。 斥候小隊突圍的目的是為了保護那張草圖,不過他覺得這就不必提了,時間有限,必須抓緊。他打了個手勢讓大伙兒開始行動,但不過動作才剛打出去就看到蕭焚在由南向北的范圍上布下了十張大大的蜘蛛網,縱使沉著如秒針這一刻也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雖然十張蛛網術對付絕望之手最頂級的游俠陣容還是有些勉強,但拖延時間至少夠了,但這個法師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忍不住看了對方一眼。 縱使黑暗中只能看到那個法師兜帽的一線輪廓—— 冰藍與叫做小羽的武僧一左一右向后退去,并不斷用帶魔法輝光的箭矢向絕望之手還擊——這是極為不明智的行為,但是他們為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她們的行為還是有一些收獲,畢竟玩家的主管意識還是占據著主動,冥冥之中自然會向更具有吸引力的目標靠近。 說白了,就是嘲諷光環。 “小羽,秒針,你們在干什么!”黑暗中響起了瑪琪瀚又驚又怒的喊聲:“我沒命令你們這么做!”但女士的聲音很快就被裹挾著向東北邊去了。 武僧和冰藍忍不住微微一笑,心中產生了一種惡作劇似的快感——這是我們新隊長的命令,不是大姐頭你任命的么?我們啊,可是覺得他的命令非常的合我們的胃口呢,真不知道這位法師大人是何方神圣,一言一行都這么囂張啊,全然不把絕望之手放在眼里。 而另一邊,蕭焚身邊跟著哈德蘭、秒針與小丫頭,一只手拿出那張從絕望之手的斥候身上剝出的草圖草草翻譯了一下丟給游俠道:“你看看這個。” “這是什么?” “系統提示:你獲得‘挽歌繪制的‘蜥蜴之尾’地區的‘地形與友方分布’草圖,14%,復制(0)’。” “我翻譯了一下,你看看如果是你是絕望之手的指揮官會怎么布置。”法師盯著后方,森林中一批絕望之手的玩家正在逐漸靠攏,他不知道那里面有多少獵手,但那才是他要對付的目標。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找絕望之手布置的漏洞。” “不可能,獵殺小隊不可能在這種級別的布局上出現漏洞。”秒針沉著地答道。 “不,這張圖上一定可能有漏洞,而你必須把它們找出來,如果你想逃出生天的話。”法師回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答道。 ……(未完待續,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