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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自打張琴的死亡開始,這些天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總是在疲于奔命,跑東跑西,就連夜晚的時間也被大大的占用,仿佛失去了自由一般。”趙明躺在自己出租房的床上,瞪大著眼睛如是想著。
不久前,蘇婷婷的影像以及她身上的香味好似真切的存在。趙明忍不住開始懷念,只是為什么懷念,他卻完全不清楚。
回來的路上,唐磊所說的那些話,他已經(jīng)無法全部記清,只能夠勉強記住其中一部分。
“這座城市,其實從來都不太平,暗潮洶涌之間,各方勢力總是在較著勁,無聲博弈。自然,普通百姓是無法了解,他們只需要在乎一日三餐的溫飽即可。可是當(dāng)局者,則必須縱觀全局,以便做到統(tǒng)籌帷幄,方可以不變應(yīng)萬變。”
趙明不清楚唐磊這番話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唐磊絕對不僅僅是一家金融公司的老板而已。而且,那張笑臉之下,到底隱瞞了多少東西,只怕沒有幾個人能夠看清。
想起唐磊,趙明忍住又想到了孫斌,“孫斌到底是是個什么樣的人?市立警局刑事犯罪組的組長,這個職位他已經(jīng)做了很久,據(jù)說已有五六年,按理來說,這么長的時間,憑借著孫斌那出色的工作業(yè)績,他是應(yīng)當(dāng)早就該升職,但卻為什么仍然還是個組長?”
趙明曾經(jīng)聽老一輩的同事說過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講的是,孫斌其實早在兩三年前就有升職的機會擺在了面前,但他選擇了拒絕,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至于具體的原因,恐怕無人知曉。只有那么一次,一名已經(jīng)退休了同事說過零星半點,當(dāng)年孫斌在調(diào)查一件案子期間,遭受了巨大的損失,使得他一直無法忘懷,發(fā)誓一定要將兇手緝拿歸案。
但是什么損失,那名同事卻也不肯說。
趙明想到了曾經(jīng)去過的孫斌的家,那是一棟老舊的住宅樓中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屋,看裝修,可能是結(jié)婚的時候做的,已顯斑駁,孫斌的妻子周洋與他大約差不多的年紀,不過相對于孫斌來說,則顯得蒼老了不少。
據(jù)說周洋年輕的時候非常漂亮,追求者數(shù)不勝數(shù),孫斌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最后兩人才成功的在了一起,生兒育女。婚后兩三年的時候,他們有了一個女兒,名叫孫瑞。自那時開始,他們一家三口生活的很甜蜜,后來女兒成年,有了自己的主張,堅持要出國,于是溫馨的家庭便就變得冷冷清清。
而且通過以前去過幾次的經(jīng)驗來說,趙明總覺得孫斌家時刻溢蕩著某種不知名的詭異味道,就像是一切都是緊繃的,似是有一個雷區(qū),無人可以碰觸。
就是這樣一個人,兢兢業(yè)業(yè)的工作,平時除了工作外,沉默寡言。著實令趙明感到害怕。
那么之前在蘇家的時候,孫斌所說的那句話又是什么意思呢?
孫斌過后,李濤的想象突兀的冒了出來。對于李濤這個人,趙明最深的印象便是他總在笑,表現(xiàn)的仿佛這世間的一切都可有可無一樣。
“現(xiàn)在想想,快兩年的時間,我還從來沒有去過李濤的家,關(guān)于李濤,能夠知道的也僅僅是至今單身,父母健朗的住在農(nóng)村而已。”
李濤?明明看起來很普通的一個人,為什么最近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神秘莫測的味道卻一點點濃厚了起來。
那么李濤所調(diào)查的一切,那些另辟蹊徑的想法,真的只是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樣嗎?
時間快速流逝,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快要十二點,躺在床上的趙明不愿再繼續(xù)想下去,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后,隨即又打開了那只詭異的手機。
這一次的公開任務(wù)并沒有任務(wù)進度顯示,這一點著實顯得有些討厭,如此一來,趙明想要關(guān)注蘇聰?shù)热说男雄櫍阋彩菬o法做到。
十一點五十八分,眼皮已經(jīng)止不住的往下搭去,趙明放下手機,伴隨著沉沉的睡意便想要進入睡眠。
不曾想,雙眼剛剛合上,他手機自己的那只手機猛地響了起來。
聞聲,趙明本能的一個激靈,趕忙接通。
“是我,你不要說任何話,聽我說就行,我只有兩分鐘!”
趙明立即便聽出了那邊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樣,是蘇聰!
“唐克被殺的那晚我也在場,不過我僥幸逃走了,殺死唐克的是名女子,而且我相信在你最近的辦案過程中,你見過她!但是現(xiàn)在我還不知道告訴你她是誰,否則一旦知道,你就會有生命危險。”
蘇聰急切的說著,“剛才是提醒,現(xiàn)在要說的是重點。唐克一共有兩臺筆記本電腦,還有一本手掌大小,黑色牛皮封面的記事本,那個記事本和那兩臺電腦,我非常需要,如果你能找到,想辦法將它們帶給我!”
“以后,晚上十一點五十九分到十二點零一分之間,有需要我會給你打電話,其它時間不論誰聯(lián)系你自稱是我,都不要相信!切記!切記!”話音落下,蘇聰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
睡意頃刻間煙消云散的趙明,怔怔的握著手機失神了片刻后,噌的一下就跳下了床,找了紙筆,生怕明天醒來會忘記一樣,連忙做著記錄。
蘇聰?shù)闹甘竞苊鞔_,兩臺筆記本電腦,一本牛皮封面筆記本。趙明記錄著,想了起來,唐克死亡后,不論是他在大學(xué)的辦公室還是他自己家,里面所有與他有關(guān)的東西幾乎都被帶到了警局的證物室,趙明記得,里面好像確實有一臺筆記本電腦。
至于那黑色筆記本,他倒是沒有什么印象,不過沒有關(guān)系,既然蘇聰這樣開口了,趙明幾乎好毫不猶豫就下定注意,明天要去證物室看看,至于要怎么將東西帶出來,那則是另外一個問題。
清晨,因著昨晚孫斌的囑咐,趙明早早的就起來洗漱完畢準備上班,不過就在他出門之際,習(xí)慣性的看了一眼手機,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了,深夜一點多的時候,蘇婷婷還發(fā)來了一條短信,
短信內(nèi)容倒是很簡單,“晚安,想你。”
趙明怔怔的看著這樣的短信,片刻后,搖了搖頭將手機塞回口袋,奔上了上班的路。
原以為自己今天算是早的了,沒想到,等到了警局,孫斌和李濤竟都已忙得團團轉(zhuǎn),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撥打起來,與此同時,蘇斌的辦公室,各式各樣的人來人往,顯得好不熱鬧。
趙明放下了背包,無聲的望了一眼李濤眼角厚重的黑眼圈“查到了什么嗎?你昨夜沒回去?”
此時,李濤剛剛掛斷了一個電話,在紙上快速寫了些什么后,方才點了點頭表示回答,“我沒回去,不過確實查到了些東西,走,去組長辦公室說。”
今天的孫斌乍一看去,與往日幾乎沒有半點不同。不過稍一接觸,感受著來自孫斌舉手投足間的勁道,趙明知道,孫斌確實有了變化。
“整個天眼小組,八名成員,八戶人家,經(jīng)過核實,其家人都在三天時間內(nèi),陸陸續(xù)續(xù)搭上了國際航班,飛離了這個國家!”李濤語氣凝重匯報著。“唐克死亡當(dāng)天,根據(jù)記錄顯示,其妻子在警局接受筆錄后,一回到家便立即定了機票,帶著女兒以最快速度趕去了機場。”
孫斌快速的看了一眼李濤遞過去的那張紙上的內(nèi)容,“去的都是一些落地簽的國家?”
“嗯。”李濤重重點頭“問題在于,除了唐克外,另外七個人都沒有坐上任何一架飛機,而且他們的身份證,銀行卡等等證件,最后的活動時間全都在三天前戛然而止。”
末了。李濤語音陰沉的補了一句“我覺得這個天眼小組恐怕是在計劃什么難以想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