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天,林初雪聽了唐敏的話,生怕加班過猛留下病根,影響以后懷寶寶,特意留在家里加班,沈七夜卻獨(dú)自一個人到了江心公園,這一次不是去見趙龍,而是坦克。
兩人坐在江邊。
“境主,快到中秋節(jié)了。”坦克面目嚴(yán)肅的說道。
中秋節(jié),是家人團(tuán)聚的日子,但是在那一天對于沈七夜來說,卻有非凡的意義。
“嗯,又是一年。”沈七夜抬頭看了下白色的月亮說道。
“那你的傷,還有….”
坦克欲言又止的說道:“境主,你還是回西北過中秋吧。”
沈七夜搖了搖頭:“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初雪,暫時不回去了,我這一走倒沒什么,我是怕她擔(dān)心,三年的分別會再次重演。”
中秋將近,東海海水倒灌,通過錢江一路往西,連上游的江水都滿上了幾分,坦克一聽沈七夜不回西北過中秋,頓時急的要死。
“可是……”
“沒什么,快說我的報告吧!”
沈七夜決定的事情,就是山都能移平,作為西北境主的秘書,他比誰都了解沈七夜。
“那我宣讀上面的消息了。”坦克嘆氣的說道。
啪的一聲,沈七夜立馬彈坐了起來,前一秒他還是慵懶的表情,但是下一秒站姿筆挺,目光銳利,如同一只霸氣無比的標(biāo)槍,直沖云霄。
沈七夜雖然退伍,但是他的身上還掛著西北的職務(wù),所以他的一舉一動不光代表著自己,更代表著西北。
而坦克就是他與上頭的紐帶。
“念。”沈七夜整理了下衣服,確認(rèn)儀容標(biāo)準(zhǔn),這才說道。
“經(jīng)討論決定,同意西北境主對烏華南門的行動,完畢。”啪的一聲,坦克念完,對沈七夜敬禮說道。
這個決定是機(jī)密,所以兩人談話的期間,有幾個黑衣大漢正在四處游蕩,別說是游客了,就連趙龍的報亭都被迫關(guān)閉,但是卻有一人站在圈子以內(nèi)。
當(dāng)他見到坦克對沈七夜的敬禮的時候,猛的瞳孔一縮,下巴都快差點(diǎn)掉地上啊。
黃海城死死盯住沈七夜,將他的模樣刻入了自己的腦海中,生怕有一絲的紕漏。
“境主,用的著這么麻煩嗎,西門這群地痞流氓,讓我沖進(jìn)去就完事了嗎,哪用的著您親自動手啊。”坦克嘟囔著說道。
殺雞哪用的著牛刀。
在他的心里,沈七夜就是無敵的,執(zhí)行過不知多少斬首行動,陳東亭與西飛鴻眼中的我不可戰(zhàn)勝的葉南天,在他的眼中,不過是稍微強(qiáng)壯點(diǎn)的螞蟻。
沈七夜笑道:“你手癢了?”
“哈哈,哈哈,還是您最了解我。”坦克頓時撓頭抓癢起來。
被沈七夜看著,他這個黝黑壯漢,頓時羞成了小姑娘。
沈七夜拍了拍坦克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了,到時候情況允許我會帶上你,但是坦克你給我記住了,南門死士眾多,你要是敢胡亂插手,打草驚蛇的話,小心你的屁股。”
以暴制暴,是對付南門最好的辦法,但是前提必須要摸清南門的路子,坦克心粗眼盲,沈七夜就怕他壞事。
坦克急忙將手揮出了疊影:“不敢,不敢,沒有您的命令,我絕對不去烏華。”
見坦克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沈七夜點(diǎn)了點(diǎn)頭,指著不遠(yuǎn)處的陰影說道:“他是誰?”
“哦,他是省里的頭,老家也是東海人,順路就跟過來了。”坦克生怕沈七夜不滿,急忙解釋的說道。
畢竟,沈七夜的身份是機(jī)密,而且接下來還要對南門開啟斬首行動,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讓他別說話。”
說完,沈七夜雙手背后,沿著江堤,返回了林家。
等到沈七夜的背景走遠(yuǎn),七八個有軍中背景的黑衣服,這才回到迷彩車上,黃海城至今驚魂未定啊!
他可是知道坦克的身份,沈明超被傳為東海最年輕的將領(lǐng),但是在黃海城的眼中卻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跟坦克回東海的一路上,黃海城畢恭畢敬,端茶倒水,一口一個李哥叫著,因?yàn)槭±锒荚趥鳎悄俏粌纱握堔o神人的秘書。
黃海城這點(diǎn)資歷,跟那位神人相比,差了可是有整整十層樓,他還想借坦克,跟那位神人攀上關(guān)系。
“李哥,他就是…..”上車后,只有他跟坦克兩人,黃海城忍住的問道。
坦克面帶肅殺:“海城,知道的事情就不要說出來,話多是容易挨揍的。”
“嘶!!!”黃海城頓時汗毛豎立,倒吸了一口冷氣。
原來他真是東海人啊!
他瞬間想起了那句驚悚的傳聞,七夜安,則西北安,七夜亡,則西北亡。
他就是那位西北神話,五支特種大隊(duì)的總隊(duì)長,沈七夜!
“我老大不喜歡別人知道他的身份。”坦克生怕黃海城走漏了風(fēng)聲,再次警告的說道。
黃海城立馬狂點(diǎn)頭:“我懂,我懂,但是李哥,你看事情是這樣,沈先生是我們東海人,我也是東海人,我親妹妹正跟一個姓沈的男人在相親,說不定跟你老大是親戚,這萬一撞見了,我總不能裝作不認(rèn)識吧?”
坦克一臉懵逼,還有這事?
東海市姓沈是一家,這一點(diǎn)坦克是知道的,如果真如黃海城說的那樣,黃海城的親妹妹嫁給了沈七夜的親戚,那他們就也是親戚關(guān)系了。
這要是在酒桌上遇見,當(dāng)做不認(rèn)識,確實(shí)少了點(diǎn)禮數(shù),畢竟在坦克的心中,沈七夜值得所有人尊敬。
“你妹妹叫啥名?”坦克問道。
“黃燕君。”
沈七夜剛回到沈家,沈家祖宅那邊就來了電話,讓他趕緊過去一趟,沈七夜只能往祖宅趕去。
這是他第二次回沈家的祖宅,第一次是他剛回到東海的時候,少年離家,十年生死。
看著燕京送給自己這三塊金匾,卻被沈長生誤以為是送他的,高高掛在了沈家的祖宅上方,這一幕還真是說不出來的諷刺。
“原來,這三塊牌匾是送給明超哥的,嗨,我們還以為是送給爺爺?shù)摹!?br/>
“現(xiàn)在仔細(xì)想想,確實(shí)是這么回事,我們沈家除了沈明超,還有誰能有這種殊榮。”
“是啊,是啊,三十不到的將領(lǐng),能跟沈明超做親戚,傳出去都是吹牛逼的資本。”
“只要沈明超能回歸沈家,我們沈家何愁不會興旺,東海市黑白兩面誰敢不賣我們沈家的面子。”
沈家子弟對著那三塊高懸的金匾額,指指點(diǎn)點(diǎn),仿佛這匾額不是送給沈家的,而是送他們的,興奮的無以復(fù)加啊。
但等到他們見到沈七夜進(jìn)到祖宅,個個指著沈七夜大吼了起來。
“沈七夜,你還快跪下。”
“你知道你給我們沈家添了多大的麻煩你知道嗎,還不快滾過來跪在沈家祖宗靈位面前。”
“你父親當(dāng)年把沈明超一家逐出沈家就是最大的錯誤,姜萌萌已經(jīng)跟明超說好了,回歸沈家,你卻在跑馬場讓他顏面盡失,你是不是跟我們沈家過不去。”
沈家的三位叔公,二代表親,三代直系,紛紛對沈七夜大吼大叫,那青頭白臉,怒發(fā)沖冠的樣子,搞的沈七夜真像是沈家的罪人一般。
沈七夜直面沈家眾人,說道:“我錯在哪里?”
姜萌萌從人群中站了出來說道:“沈七夜,你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嗎?你看到你頭上這三塊牌匾了嗎?這就是獎賞給明超哥的。”
“昨天,我都跟明超哥說好了,讓他抽空回一趟祖宅祭拜祖宗,他是答應(yīng)的了,但是你昨天讓明超哥在跑馬場丟面子,你還有臉在這里嘴硬!”
“無理取鬧。”沈七夜搖頭就想走。
一道霸氣的聲音,突然響徹祖宅。
“沈七夜,這是沈家的祖宅,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難道你連我這個爺爺都不放在眼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