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老太太開始給明輝打電話:“兒子啊,咱家的房子四面透風(fēng),冷的我和你爸都睡不著覺啊!我都感冒好長時(shí)間不好了,老是咳嗽。”
明輝聽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和楠楠商量著叫媽媽來住一段,農(nóng)村都沒什么活了。楠楠對婆婆的氣早就消了,這又有小半年沒看見婆婆了,自己的爸爸媽媽這么遠(yuǎn)都來過兩次看孩子,婆婆離的這么近也沒來。
楠楠是個(gè)很注重親情的人,爸媽總是叮囑她要對公婆好,不看別的看在明輝對她這樣好的份上也要對公婆好,父母與子女間的親情怎么可以冷談到如此地步呢,楠楠又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夠好了,是自己太小心眼,別較真就好了。
老太太來了,不過這次來也是不得已,不是想兒子想瘋了的話是不會來的,老太太還在志氣呢,上次把東西都收拾好了說不讓來就不能來,現(xiàn)在是一點(diǎn)也不想看見媳婦,可是兒子工作忙又不能回家,老太太即使有委屈也忍著,她不能受別人的氣,可是為了能看見兒子她還是可以放下一切的。
老太太這次來沒有了以往的笑模樣,對楠楠愛理不理的,她要徹底改變楠楠和明輝的思想,她不想叫兒子受一輩子的氣,媳婦吃兒子的喝兒子的就得聽兒子的,不能叫明輝在她面前一點(diǎn)權(quán)利都沒有,窩囊一輩子。
楠楠正在廚房作飯,老太太抱著孩子在旁邊看:“樓上和農(nóng)村就是不一樣,我的腿貼在暖氣上就不疼了,你可享福了,我供個(gè)大學(xué)生,掙錢給你花,暖氣你享受著,別看你結(jié)婚我沒給你錢,可是我比別的婆婆給的多,我給了你一輩子的鐵飯碗。”
楠楠就只當(dāng)是沒聽見,雖說婆婆說的不好聽,可表達(dá)的意思也都是事實(shí),她想自己可能真搶了婆婆的飯碗,如果沒有她,也許老公早就把爸媽接身邊來了,因?yàn)樗荒苜嶅X,拖后腿,至今想買房子首付都拿不出來,楠楠有時(shí)候是自卑的,可又沒辦法,誰也決定不了自己的命運(yùn)。
每到冬天楠楠的手總是冰涼,都說手冰涼的人沒人疼,這可就說錯(cuò)了,明輝就很疼老婆,冬天從不用楠楠刷碗,這天飯后明輝照例來到廚房洗碗,老太太也隨后跟了進(jìn)來:“我不來的時(shí)候你是不是也這樣,下班回來還得作家務(wù)?那是男人該干的嗎?水那么涼,媽看見就心疼。”然后扯開嗓子喊起來:“快出去,我來刷碗,這不是男人干的活。”
楠楠聽見急忙跑到廚房:“媽,我刷吧。”
婆婆把碗放在水池里說到:“那好吧,我說你你別不高興,你玩電腦可以,可是以后要作完家務(wù)在玩。”然后就拽著兒子回屋了。
婆婆又開始說教了:“明輝的身體怎么這么差呢?孩子哭他抱一會都出汗。”
“可能是急的吧,哄孩子哄不好他急出汗了。”楠楠回答
“我看不像,應(yīng)該是你們夫妻間的事做多了,應(yīng)該知道節(jié)制,我是過來人,這事得女人辦,不能老想著勾引老公,我都找算命的看了,說明輝好色都是你勾引的,說你是狐貍精。”
楠楠有點(diǎn)忍無可忍了,這老太太還真是精,借刀殺人,借嘴罵人,既把她罵了又落不下話柄。
半夜里,正睡的香,突然感覺自己床邊有人正在搬自己的腿,嚇的楠楠媽呀一聲,急忙坐起來,看著對面黑呼呼的人影,哭了起來,明輝也被驚醒了,打開燈一看是老太太,老太太瞪著楠楠,兩個(gè)大眼珠子都要飛出來了:“有什么大驚小怪的,明輝上班累了一天了,晚上睡覺你腿還壓在他腿上,你想累死他啊?”說完扔下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兩人昂首挺胸的出去了。
楠楠回過神來,哭的更傷心:“你媽是不是神經(jīng)病?這種事也能做得出來,差點(diǎn)沒把我嚇?biāo)馈!?/p>
明輝摟著老婆一勁的哄,他自知母親理虧,也不能說什么,別說是被媽媽搬了腿的楠楠,就算是他也被嚇的夠戧,可老太太的脾氣火暴,他又能說什么呢,說出什么來也一定是導(dǎo)火索,是爆炸的源頭。
“你媽這次來就一直對我這樣,像仇人一樣,我是看你的面子才不和她吵,她有點(diǎn)得寸進(jìn)尺,到底想怎么樣,這種日子什么時(shí)候才是個(gè)頭啊。”
明輝只顧嘆氣
第二天,楠楠來春燕家散心,好久沒見春燕,她像換了個(gè)人,瘦的皮包骨頭,春燕把妞妞丫丫都抱到臥室,然后把臥室門關(guān)上:“楠楠,我可能要離婚了,我要回老家了。”
楠楠很吃驚:“怎么了春燕,你怎么這么憔悴。”
春燕咬牙切齒:“他們一家都不是人啊,想把孩子送人,我每天死命的看著孩子,覺都睡不好,就怕哪天睡熟了一睜眼孩子就被抱跑了。”
“為什么啊?怎么會這么過份啊?”
“就因?yàn)槲疑氖茄绢^,我婆婆折磨了我半年了,叫我在生,我是不會在生了,我又不是豬,她就叫我離婚,說在給大龍找個(gè)能生的愿意生的,我就想快點(diǎn)離,帶著兩個(gè)女兒回農(nóng)村。”
楠楠沒想到這段時(shí)間會發(fā)生這么多的事:“離婚不是鬧著玩的,你又不是和你婆婆過一輩子,大龍是什么態(tài)度啊?”
一想起大龍春燕的眼淚就止不住了:“一開始還堅(jiān)持著不要男孩了,認(rèn)命了,可時(shí)間長了又做大孝子了,不能讓媽傷心,就來商量我,和上次一樣商量我,說在生最后一個(gè),我不能在信他了,你沒聽別人說嗎?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破嘴,男人說話要算數(shù),母豬都能上大樹。”春燕氣的不知道說什么好,她積壓在心里的怨恨終于可以傾泄出來了。
“楠楠呀,婆婆不是親媽,不會真正心疼你的,你家的婆婆也是,就算找個(gè)公主她也會覺的公主高攀了她兒子的,千萬別像我一樣走投無路啊,要為自己留后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