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輝破涕為笑,楠楠莫名其妙,兩人都不知道老太太的計謀。
第二天,老太太鄭重的宣布:“既然你們決定在一起,那我們也得會一下親家,初六我們去她家看看。”
兩人高興的不得了,明輝牽著楠楠的手到處看秧歌
小屋廚房,老太太正在忙著攤煎餅,明輝爸在灶下往里填稻草:“你怎么突然想去北邊了,會親家也不用這么急啊,等輝畢業了在說唄!”
老太太點了點老伴的頭:“你還真實誠啊,信了我的話,我是看輝吃了秤砣鐵了心,沒辦法,只能從她家開刀,只有她家不同意了,輝才能死心。”
明輝爸驚訝的拽住老婆的衣角:“不是吧,老太婆,你要去人家鬧啊?不好吧?”
老太太狠狠的向地上吐了一口:“呸!有什么不好,他們家不要臉了,我就叫他們徹底喪失顏面,我辛辛苦苦供出的大學生,她家生個狐貍精女兒就給我勾去了,自己一點沒有自知之明,一點文化沒有,還想高攀我們明輝,想的美。”
明輝爸嘆口氣:“也不知道這輝是怎么想的,怎么就不考慮一下未來呢?大學里什么樣的女孩沒有,他偏找個啥也不是的,孩子大了真操心,你去那鬧也不怕把事情鬧大他們欺負你啊,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老太太勁勁的往鍋里攤了一張煎餅:“不用,我自己行,你就好好的看家吧,都走了鄰居該來禍害家了,有兒子在有什么好怕的?我還巴不得他們對我不好的,那樣輝就能死心了,為了兒子的幸福,我豁出去這張老臉了。”
明輝媽是個要強的性格,孩子小的時候家里窮,親戚朋友都瞧不起她,她就不跟任何人來往,以至于姑姑家就在后院,從小就不說話,已經斷了往來,叔叔是個光棍,四十歲了還是自己過,過年的時候楠楠說買點東西去看看叔叔,明輝媽急忙阻攔:“不用去,沒有那來往,輝小時候他們也是一塊糖都沒給過孩子,不是我當大嫂的絕情,是他們不拿我當人看,現在我兒子出息了,他們也休想沾光。”
三個人又風風火火的向楠楠家趕,一路上火車往北開,一片大平原,正是最荒涼的時候。老太太也沒出過這么遠的門,也很新奇的看著車窗外,可是看來看去也沒什么好看的,除了樹林,就是草地,樹木和草地這季節也是黃黃的,光禿禿的,老太太沒了興致,問楠楠:“你們家怎么還是北大荒的?”然后又得意的說:“認識我兒子樂壞了吧,哪都能見識一下,以前是不是都沒坐過火車。”
一句話噎的楠楠嗓子發干,心里翻騰,什么也講不出來,只是用空洞的眼神望著窗外,她看不到自己的未來,明輝描繪的最美好的未來好似在天邊,看不到,摸不著。
明輝只是無奈的搖頭,他有點后悔把媽媽帶來了,媽媽以前不是這樣的,每次回去媽媽都是用最偉大的母愛為他準備吃穿,和他談心,他覺的媽媽是最愛他的人,可是現在有了女朋友媽媽怎么就不能也像愛自己一樣愛她呢,他不知道,婆媳關系是天下最難相處的,即使他找的是個公主,媽媽也不會滿意,因為她怕兒子去愛另一個女人,會被另一個女人搶走。
到了周楠家,早就準備了一大桌豐盛的菜,姨媽姑姑都來迎接這個楠楠未來的婆婆。老太太客客氣氣的吃了不少飯,到了晚上一家人坐一起聊天的時候老太太就開始不對勁了
老太太是壓根瞧不起這家人家,瞧不起楠楠,認為這家人看重的是大學生,看見大學生就眼紅的像落水的人死死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不松開,順著這個她培養好的騰爬出農村,告別苦日子,老太太越想越氣,索性拉下了臉:“明輝,你要是我兒子今天就當著他家人的面和她說分手,你們不合適,和她在一起太耽誤學習了。”
一屋子人都楞住了,明輝更是不知所措:“媽,你怎么了,別在這鬧啊?”
老太太怒目圓睜:“我不在這鬧他們能死心嗎?你能死心嗎?”
明輝也來了脾氣:“媽,有什么事回家說,別在人家鬧,我認定了楠楠,一定不會和她分開的。”
“啪!”一個響亮的大嘴巴扇在了明輝的臉上:“你給我跪下,你翅膀硬拉?敢頂撞你媽?”
明輝立馬跪在媽媽面前,看來老太太的家教還真嚴,明輝跪在媽媽面前,手握著媽媽的手:“媽,我從小到大什么都聽你的,甚至一雙襪子也會征求你的意見,我的終身大事您就叫我自己作回主吧。”
老太太突然躺在了炕上:“你,你,氣死我了!”說完就抽了,牙咬的咯吱響,大家都慌了。
周楠媽也忘了生氣,急的直跺腳:“老嫂子,你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慢慢說,別和孩子一般見識。”
老太太緩過點神,嘴里含糊不請:“我有心臟病啊,一生氣就抽。”
周楠媽急忙用茶杯倒點水喂她喝,沒想到一口水還沒喝完就又抽了,咬著鐵茶杯不松口,搖頭晃腦的,明輝害怕了,急的團團轉,嘴里一勁的對周楠媽說:“媽啊,怎么辦?怎么辦啊?”
周楠也嚇壞了,情況來的太突然,一點心里準備都沒有,周楠爸急忙喊她:“楠楠,你還楞著干啥,快去診所拿速效舊心丸。”
周楠趕緊往外跑,忘記了外面冷,也忘記了換拖鞋,為了抄近路跳后面的院墻,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人倒霉了喝涼水都塞牙,踩到了一塊碎玻璃,可也來不及痛,一瘸一拐的往診所的方向跑。
速效救心丸吃下去也不見好,周楠爸說明輝:“趕緊捏住你媽的嘴,別叫她把舌頭咬壞了。”
明輝照做,老太太就咬住了明輝的手,楠楠姨媽看不下去了,把楠楠拽到一邊:“別害怕,我看這老太太是裝的,我看見過心臟病的病人,要是抽這么長時間早抽死了,我看她就是在那作呢。”
看楠楠慌張的樣,姨媽心疼的說:“你等著,看我說的準不?”
姨媽來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還在死死咬著兒子的手,閉著眼睛哼哼,此時已經披頭散發了,姨媽說:“嫂子你醒醒,你咬的是你兒子的手啊,把他手咬壞了他就不能寫字了。”
還別說,這句話還真靈,老太太慢慢的松開嘴,嘴里嘟囔:“你還氣不氣媽了?你還讓不讓我活。”
明輝滿頭大汗:“媽,你好好的啊,都是兒子對不起你啊!”
老太太不依不饒:“你答應在不和她聯系,我就不生氣,”明輝為難的看著楠楠,此時屋里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氣,知道老太太不是真的有病,周楠爸媽都說,快答應你媽,周楠也點點頭,大家是被她鬧怕了,趕緊消停比什么都強
明輝深情的看了一眼楠楠,相信楠楠能讀懂他眼中的無奈,轉過頭對媽媽說:“好,我答應你,我們明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