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存亡之際,怎么能掉以輕心?承承啊,社會中,總會有一些人,不喜歡你,他們總想置人死地,而你不可不防。”
即不是敬而遠之,也不是言辭決絕!而是,含輕微蔑視,淡淡地相交,相視無感,語調平直不帶一點感情色彩,這種感覺真的只有駱秉承自己知道,僅次于被無視。
敬是相互尊重,駱秉承自恃有舅舅庇佑,他也不會上趕著,迎合武局,失了舅舅的身份。
“不只是他,就連石盛豪和羅鉞銘,都對我暗藏殺機。他們靠我發(fā)展起來,卻又對我包藏禍心。想用黑材料挾持我。”
解宮海幽怨地抱怨著。
“圍獵”這個詞,用在石盛豪和自己身上,最貼切,他為自己而哀,雖然石盛豪看見自己瞪眼,會被嚇到哆嗦,但是他感到,自己始終都在石盛豪的圍場里,石盛豪槍口上的瞄準鏡,無時無刻,不在追隨著自己的身體移動。
“對,還有何志偉!”
駱秉承覺得何志偉,就是毛屎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總是想謀害自己。
“我以為他不是,他其實就是一個路人甲,一個普通到掉進人堆里,你根本分辨不出來的人。我看了他前妻日記,覺得他在前妻眼里,他就是一個長不大的男人。”
他的血氣來自于駱秉承和石盛豪的壓迫,他就是俗人一枚,本不能稱為對手,沒想到,稀里糊涂,他就成了最難纏的人。
“對,他流氓成性,你看他這么短的時間,就與章一楠搞的不三不四。”
駱秉承對于何志偉十分鄙視,他粗俗不堪,居然能獲得章一楠的歡心,讓駱秉承一直是耿耿于懷。
“唉,靠竊聽隱私,搞垮何志偉,只是萬不得已。”
,羅鉞銘電腦里,存有的視頻和照片,把他傷害得很深。他覺得羅鉞銘很臟,不僅玷污了自己,也玷污了人類。
他一直認為,任何人的性愛無罪,是人類自然的生理心理反應。
他堅信,石盛豪把羅鉞銘電腦,送給自己之前,一定是拷貝了副本。
老天有眼,石盛豪和他那些臟東西,一起葬身火海。
而羅鉞銘的電腦,又被自己親自用強硫酸燒毀,一切都變得死無對證。
目前,看過羅鉞銘偷拍的視頻和照片的人,就剩下何志偉和王必成了。
他看了看,始終處于興奮狀態(tài)的駱秉承,拿起茶壺,給駱秉承和自己的杯子里加滿茶水。接著說:
“其實,利用隱私,搞傷害,很卑鄙齷齪。男女之間,沒有性,就沒有愛,性是自然繁衍的內(nèi)涵,占據(jù)戀愛的實質和根本。柏拉圖式的愛情,都不能算精神虛幻,而是指同性之間性愛。”
這個世界上,凡是刻意利用性,搞垮別人,都是下流勾當。解宮海感同身受!
只是他不記得,他自己那些性,本就沒有什么高潔可言。
而何志偉純屬躺槍,他和章一楠的戀愛,被石盛豪,保安,以及羅秉承,幾只臟手觸碰,玷污了人類圣潔之境。
“舅舅說的是,但要想拿掉何志偉,我這么做,也是萬不得已,而且也是最快路徑。”
駱秉承摸不透解宮海的心思,他沒看過,羅鉞銘電腦里的視頻和照片。所以,他很難理解舅舅的矛盾心理。
“唉,其實也沒什么用,據(jù)我所知,紀檢約談何志偉當天,就將保安的舉報,定性為誣陷了!”
解宮海喝了一口茶說。
“是嗎?那為什么還留置這么久呢?”
駱秉承佩服舅舅居然會了如指掌。
“這可能要感謝石盛豪的老婆,鄧雙燕了。她誣陷何志偉,收取了石盛豪七百萬美元。她甚至懷疑何志偉是用死者日記,與石盛豪進行了交易。她拿出了境外轉賬記錄。但我斷定她是誣陷!她是報復何志偉,把你們在羅鉞銘家中,搜出的現(xiàn)金,發(fā)還給了她的母親。”
解宮海語氣堅定地說。
“這我知道,當時,尉遲律師帶著普濟大師,來隊里,領取發(fā)還物品。他出爾反爾,一會兒代表死者家屬說話,一會兒又想代表公司要錢要房。”
駱秉承想起那天,尉遲文號兩次見自己的樣子,他覺得尉遲文號真啰嗦,不過,凡是和何志偉做對的人,都可以是自己的盟友。
“你和這個尉遲文號熟嗎?這回,他幫了大忙,你的那個李賓只是推脫,忘記何志偉轉交過紙條和錢,而他,直接否定了。”
解宮海刻意停頓一下,給駱秉承足夠的時間思考,接著又說:
“據(jù)說是他和財務總監(jiān),告訴鄧雙燕,石盛豪準備用五千萬,要從何志偉手里買回死者日記。”
解宮海真是做足了功課。讓駱秉承覺得自己沒有盡到責任,情報掌握的不好。
“不熟,他是石盛豪因為和崔鵬發(fā)生沖突之后,請來的法律顧問,專門用來對付警察。”
駱秉承說。
“這,我知道,是我讓石盛豪找一個懂法的律師出主意,省著他無知無畏,但那天何志偉怎么就把他得罪了呢?”
解宮海更關心事情的因果關系,那才是實質。
“那天,他帶著羅鉞銘的媽媽來,我就故意問他,是不是給章一楠看過,我的購房合同?他說他沒看過什么購房合同,他很聰明,也很識時務。那天他的煙忘在了車里,我還給了他兩包煙。”
駱秉承說著拿起桌上的煙比劃了一下。
“他可不是兩包煙,就能打發(fā)的人。不過,他真不是省油的燈,他就因為何志偉沒有給他面子,把錢發(fā)還給羅鉞銘的媽媽,他差點兒把何志偉整到死。”
解宮海覺得尉遲文號是個人才,他比駱秉承高明多了,巧妙地利用駱秉承的計劃,實現(xiàn)了,他報復何志偉的目的。
而他能讓這一切看起來,都順理成章。
“新老板上任,交給他的任務,他怎么會掉以輕心!何志偉故意為難他,想砸他飯碗,他不恨何志偉才鬼了呢!其實,我聽聞憶講,何志偉也恨尉遲文號,他出賣了章一楠。”
駱秉承說了自己的看法。
“嗯,這人據(jù)說當律師前,也是警察。他做事天衣無縫,你要想辦法結交他,籠絡住他,為你所用,也要防著他。將來,我判斷,鄧雙燕會倚重他,幫忙打理公司。”
解宮海說著自己看法。
“您連尉遲文號的背景都調查了啊?”
讓駱秉承吃驚的不是尉遲文號,而是舅舅介入之深,讓他不可想象。
不過,越是如此,駱秉承越是害怕,他不知道自己舅舅到底介入了多深?他和舅舅是一家一國,舅舅如此上心,說明事情非同小可。
不過,再大的恐懼,都不足以讓他退縮,“上陣父子兵”,舅舅膝下沒有兒子,自己這個外甥就是。
經(jīng)歷的所有艱險,都是一種激勵,前所未有的刺激,他就像角斗士,昂首闊步,步入殺場。
“勝在險中求,步履維艱,務必要謹慎再謹慎。”
解宮海有些絕望,他覺得自己每一步都在走鋼絲,如履薄冰。
“您剛才說,石盛豪想用五千萬,從何志偉手里,購買羅鉞銘的日記,難道何志偉,真是私藏了死者日記?!如果他拿了死者日記,為什么又不拿出來,他到底想干嘛呢?我們把他的家和辦公室都翻遍了,都沒找到羅鉞銘的日記,他到底把它藏哪了?”
駱秉承提出了一串問題。與其說是問舅舅,不如說,駱秉承是在問自己。
他同時在思考:如果他是何志偉,會把日記藏在那呢?
何志偉父母去海南了,家是空的,可以讓他們,去搜一下何志偉父母家了。
世界再大,藏東西最安全,最讓自己放心的地方,還是家里。
銀行保險柜呢?太扎眼了,何志偉也舍不得花那么多錢,去銀行開一個保險柜。
但何志偉自己家里肯定是沒有!
章一楠家里了呢?剛熱戀幾天,何志偉能信任章一楠嗎?
駱秉承接著就否定了自己,雖然何志偉很渣,但他在女人面前,也算是一個情種吧。
自己做事自己當,他不會把事情推給女人。她前妻那么折騰他,兩年多,他都沒泄漏出發(fā)短信的女人是誰。
“據(jù)我所知,石盛豪是確實是想用五千萬元人民幣,收買死者日記。但何志偉明確表示沒拿死者日記!當時他還說,即使是拿了,他也不會和石盛豪交易,因為他怕‘有命掙沒命花’。”
解宮海的敘述,就像親身經(jīng)歷一樣,讓駱秉承佩服不已。不過,他還是半信半疑地問:
“這么說,何志偉真的拿了死者日記!他那么說,如果真的拿了,會怎么樣,總像是待價而沽。”
“不好說,看石盛豪肯出這么大的價格,收購死者日記,就說眀死者日記是肯定存在!至于在哪兒,你們還要加緊查找,我要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把死者日記拿到手。”
解宮海知道,羅鉞銘記錄下來,都是能要自己命的東西。
而石盛豪肯用高價,收買死者日記,大概也是有此目的。
石盛豪手里有關賬目,應該比羅鉞銘更專業(yè)更詳細。但在賬目上,簽名領款的都是羅鉞銘,所以死無對證,不會對自己構成任何傷害。
怕被石盛豪下套,他自己從來都不應約,尤其是石盛豪的那個溫泉度假村!要談正事,就到自己的這里消費,其他地方免談。
石盛豪想出,讓羅鉞銘充當“錢”客,中間馱錢的“騾子”,也是他聰明,讓自己錢色雙收的時候,又為自己加了一道保險。
只是沒想到,羅鉞銘并不是無腦的花瓶!她居然敢,偷偷地擺了自己一道,對自己下了暗手。
又是偷寫日記,又是偷拍、偷錄,簡直就是十惡不赦,大不敬!
臥榻之側,酣睡的美女,竟然是刺客,這讓解宮海十分受傷。
“唉,這個何志偉太狡猾了,如果真是他拿走了,還真不知道,他會把東西藏哪!”
駱秉承對此,有些絕望。
“沒事,只要他沒有把日記交給紀委,沒有交給武泓鯤,這事就有緩和的余地!盯緊他就是了。”
解宮海憂心重重,死者日記對自己就是一枚核彈。
,您找的人到了,您看安排他們到哪更合適?”
秘書敲門后,進入房間問。
“唉,你先不要和他們在一起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商量,你先吃點東西,我安排一下他們就來。”
解宮海站起身,有些愧疚地對駱秉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