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亮在海南,短短兩天時間,摸準何志偉的行蹤規律,還泰然地混進了何家,偷配了何家大門鑰匙,確實有些手段。
這是一個思維縝密,做事嚴謹的人,而不是像李賓那樣,就是糊弄鬼的混子。
早晨,剛開始上班,駱秉承就在自己的辦公桌放空自己,他滿意林亮的表現,果然有了民生危機才會激發出來原始動力!滿滿的求生欲,讓林亮
他把煙頭掐滅,讓聞憶把李賓叫來,李賓進了門,駱秉承依舊繃著臉,他讓李賓把自己辦公室的房門關上。
“你們探組,滿編6個人,我都給你配齊了,一個多星期了,怎么還沒查出羅鉞銘墮胎的醫院!”
駱秉承靠在大班椅上,陰著臉,沒讓李賓落座,李賓也不敢坐。
看著李賓的倒霉樣子,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給你立功升官,但卻沒有干一點兒正事!
駱秉承越說越氣,手臂輕壓在桌沿上,挺直了腰背,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法醫鑒定會不會不準啊?她會不會在歌廳做小姐時做的呢?”
李賓做著狡辯,只是這么甩鍋,就是侮辱法醫的專業水平,薛神醫要是在,一定會用解刨刀敲他腦殼!
“你能不能干?不能干換人!“
駱秉承“啪”的一聲,拍了桌子。
“本來嘛,老虎還有打盹兒的時候呢,法醫鑒定出錯也很正常啊!“
李賓不敢看駱秉承,嘴里嘟喃道。
“虧你想的出來,她做歌廳小姐是好幾年前的事了,你幾年前的傷疤,和你最近的傷疤,不用專業知識,都是肉眼可見的事情!”
駱秉承挺直腰桿,盯著李賓,不耐煩地說。
“但是,我們跑了這么多醫院,都沒找到,會不會死者用了假名,去的黑診所啊!”
李賓站在駱秉承的辦公桌前,嘟嘟囔囔地做著狡辯。
“一邊玩去,你有腦子嗎!你以為羅鉞銘是個站街女嗎!她花不起錢到醫院墮胎?我告訴你,她一個月的月薪,能頂你兩年的年薪,你別不知道天高地厚!”
駱秉承被李賓的胡攪蠻纏,氣到肝痛!
“那怎么會查不到呢?”
李賓躺平的樣子很丑,這種裝無辜的反問,查點沒把駱秉承的鼻子氣歪。
“你在辦案,你問我?你是來吃干飯的嗎!”
駱秉承火大了!
“我們一家一家的梳過來的啊,和老湯他們一起,查了四分之三了吧,怎么還沒有呢?”
李賓故意把湯蔚辰拉出來做墊背,一起做的工作,挨罵的只有自己,這不公平!
“少廢話,你別再狡辯了!你再看看這個!”
駱秉承把王必成的工作日志,扔到到李賓的身上。李賓趕緊接住翻看。
“好幾個人加在一起,搞了一個多星期,還不如王必成一個人,半天的效率!你們丟不丟人!”
駱秉承貶損著李賓,將慫慫一窩!
“這上面也沒寫是哪家醫院啊!”
李賓裝傻,被駱秉承的貶損,很傷面子,他沒辦法,只有學刺猬,團起來防守。
“廢話!要是寫了,還用費這么大勁?!”
駱秉承搶白著,“叛徒”是用完即棄的耗材,從來就沒有地位。
“那也是老必的工作日志沒記全!”
李賓試圖轉移視線。
“讓你挑他的刺兒了?我的意思是什么,你不知道!”
斜著眼睛看著李賓,李賓不敢對視,逃避著駱秉承犀利的眼神。
“不知道。”
李賓小聲說,要躺就躺到底了。
“我是說你們一堆廢物!”
駱秉承一桿子打翻一船人。
“老必都查到了,您應該問他!”
李賓被虐到了心底,開始用軟釘子回擊。
“他調走了,我上哪兒問!”
駱秉承被戳到了痛處。
“您就不應該放他走!讓他把工作交代清楚再走!”
李賓把皮球踢回駱秉承腳下,噎得駱秉承,沒話說!
確實,如果不放王必成走,很多事都沒這么費勁了!
“我哪知道這家伙給隊里埋了這么多雷啊!”
被李賓這一頓搶白,反倒讓駱秉承有了頓開茅塞的感覺,王必成調走,似乎真有可能隱藏著陰謀。
孩子中考航模競賽輔導,與家長有什么直接關系嗎?難道要是家長參加比賽嗎,這說不過去吧。
沒有一點苗頭,匆匆忙忙調走,還偷偷藏匿死者的視頻,難道他才是敲詐勒索的真兇?
駱秉承倒吸了一口氣,難道自己真的放過了太多的線索了嗎?
“他故意不說,一定是有陰謀!”
李賓察言觀色,覺得自己有門,就順著駱秉承的話音,信口開河。
“是啊,當時真不該放他走!老必人看著就像石佛一樣,城府深!”
駱秉承沉思片刻之后,罕見地承認了自己有可能存在失誤。心里后悔,沒仔細查看出現場的視頻。
“是啊,他沒當上探長,沒立成功,就跑了,他至于嗎?!”
李賓不屑地說,他不知道,公平公正對人類意味著什么!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駱秉承若有所思地陷入了沉思,手不自覺地拿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李賓也不敢打擾,無奈地站在那里,看著駱秉承,獨自抽煙,不自覺地咽了口吐沫,他煙癮也上來了。
駱秉承不理不睬。
李賓知道,自己不過是一枚棋子,沒有駱隊撐腰,自己連周詳都壓不服,他沒有跳腳的成本。
“你們今天怎么安排?”
駱秉承抽完一根煙,他才想起了眼前的李賓。
“咱隊不是安排自查自糾涉黑涉惡的保護傘嗎?”
李賓提示著駱秉承。
“哦,對了,我都忙的焦頭爛額了,你們探組要好好的自查自糾,尤其是剛離開你們探組的人。”
駱秉承意有所指。
“何志偉外面的朋友多,不知道他的那些朋友里有沒有黑惡勢力團伙!”
李賓心領神會,順桿爬,這是他的強項。
“你要讓周詳多打聽打聽,何志偉都和那些社會上的人來往,這次打保護傘可是要動真格的,你們不能拖了隊里的后腿。”
駱秉承倒不是指鹿為馬,何志偉這家伙看著就不像好人,愛結交社會人士,江湖義氣重。
“他的酒局多,但也不帶我們去啊!而且周詳這孩子,現在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天天悶在屋里刷手機摸魚,他被何志偉、老必帶壞了!不好管理。”
何志偉這兩年,家庭矛盾大,回家不是冷戰就是熱戰,下班后,經常漂在外面不愿回家。
“不管那么多了,你去調查一下,看看他和哪位黑勢力有來往,絕不能讓他本人知道,泄露了風聲,他再畏罪潛逃,或者畏罪自殺,就麻煩了!”
駱秉承煞有介事地說,他覺得應該借著這個機會,多散布一些線索,為除掉何志偉,偽裝成畏罪潛逃,或者畏罪自殺,打下一個伏筆。
殺機已現,就很難改變!
他作為刑警,知道,沒人能把殺人做到天衣無縫!
但能自圓其說就夠了,有舅舅在后臺撐腰,自己在前臺操控,湯蔚辰在現場表演!一起畏罪潛逃或者畏罪自殺的現場,很好搞定。
“嗯,但據聽說,他幫朋友,從不拿錢。”
李賓說。
“他拿不拿錢,和當保護傘,沒有必然聯系!搞江湖義氣更是要不得的事情!”
駱秉承八字還沒一撇,就開始上綱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