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頓時一呆,這顆夜明珠存在這么顯而易見的問題,以顧青芳的眼力,不應該看不出來啊!
馮兆綸頓時心頭猛然松了一口氣,喜上眉梢,他懂了!
陸言心有不甘:“媽,你再仔細看看,這東西肯定是假貨!”
“閉嘴!我雖然上了歲數,但眼睛還沒瞎。假沒假,我能看不出來么?我說是真的,就是真的!”
“立即給你姐夫道歉!”
陸言無言了。
“這個陸言,真是不知道好歹。連媽都親口說這寶貝是真的了,你還裝什么大蒜??!”
“爸媽,你們別為了這個廢物動怒,陸言這種人,為了他傷身體,不值得。他喜歡裝,就讓他裝唄?!?br/>
“嗯,一個上門的男人,不用搭理他?!?br/>
“哎,誰不知道這陸言這兩年里在家只會做飯燒水擦地,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他那話一說出口,我就知道是想給兆綸潑臟水。”
又是一番嘲笑。
馮兆綸十分得意,意氣風發:“陸言,還不滾過來給我道歉!”
陸言看著坐在上方的顧青芳,忽然苦笑。
這顆夜明珠,她肯定也看出來是假的了,只不過不想為了自己這個上門女婿而說破,去傷她乘龍快婿馮兆綸的面子。
宋瑩神色黯然:“陸言,道歉吧?!?br/>
宋柳高喝道:“怎么,還不肯認錯?你是連爸媽的話都敢不聽了嗎?”
陸言笑了,弱果然就是原罪,哪怕自己是對的,只因為自己弱,就能變成過錯一方!
如果換做以前,他肯定會低頭,聽顧青芳夫妻的話,乖乖向馮兆綸認錯,甚至還會自己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但今天,他不打算再任人欺負了!
一味地退讓,只會讓對方更加囂張,隨便踐踏自己的尊嚴!
陸言突然向前幾步,拿過這顆碩大的夜明珠,然后微微用力一捏,原本光滑如水的夜明珠頃刻爆裂。
夜明珠中間的膠痕,顯而易見。
數百萬的寶貝,就這么被陸言一手捏爆,場面瞬間大嘩,宋瑩等人臉色大變。
馮兆綸瞬間陷入瘋狂:“你干什么陸言?”
陸言卻不在乎眾人視線,一手捏著裂開的夜明珠,伸手一指:“這上面的膠痕,你們是眼瞎看不見么?這種人工合成的爛東西,也敢說是幾百萬的寶貝?”
所有人頓時傻了眼!
哪怕是對珠寶玉器絲毫不懂的人,看到這一幕,也知道這顆夜明珠斷然不會是純天然價值幾百萬的寶貝了!
宋柳驚叫一聲,捂住了嘴巴,不敢再多說一句。
馮兆綸感覺臉上如同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恨不得立馬找個地縫鉆進去。這種被所有人盯著,如芒刺背的感覺,令他無比難受。
他們本來在期待著陸言裝逼被人打臉的模樣,如今卻反被打臉。
顧青芳臉色難看至極。
“那又怎么樣?哪怕兆綸這顆夜明珠是人工合成的,那也勝過你那個丑陋的人參果千倍百倍?!?br/>
“你那是什么東西!”
見這么多人都用鄙視的眼神看自己的丈夫,宋柳忍不住了,一把從陸言手中奪過墨色木盒,快速打開,將里面的人參果給丟了出來,一把摔在桌上。
“我們被人坑了,買了個假夜明珠送給爸作壽禮,最多算是不敬?!?br/>
“你呢?你隨便從地攤上買個幾塊錢的東西就拿來給爸吃,你是想害死爸嗎?”
“你還好意思指責我們的禮物,你送這種東西給爸入口,你安的是什么心?”
宋柳手指陸言,破口大罵:“你有資格跟我們比嗎?廢物東西!”
這時候馮兆綸也緩了過來,頓時重新有了勇氣:“就是,你安的什么心?”
其他親戚紛紛看向陸言,各種指責譏諷紛至沓來。
場面再次傾斜。
宋瑩臉色不太好看,低聲說道:“陸言,給爸媽認個錯吧。”
陸言沒有回答,反而直視宋遠山顧青芳夫婦:“爸媽,我這個禮物,你們真的不喜歡嗎?”
顧青芳瞥了一眼陸言手里的盒子,嗤笑一聲:“那是什么東西,丑成這樣,你給我們,我們敢吃嗎?幾塊錢的東西,你也真是夠孝順的?!?br/>
陸言點點頭:“你們真的認為這是垃圾,是嗎?”
宋遠山仔細看向陸言手中的果子,忽然眼皮猛的跳了兩下,剛想站起來,卻被旁邊的顧青芳一把拉住。
“不然呢,你還以為那是什么寶物不成?陸言,比起你姐夫,你真的差太多了,我們對你非常失望。”
宋瑩內心焦急,這個混蛋,還嫌事情鬧的不夠難看嗎?還要闖多大的禍才肯罷休!
“聽到了嗎?”馮兆綸得意洋洋的笑道:“廢物,你不是想讓我出丑嗎?最后呢,打的還不是你自己的臉?沒腦子的東西!”
“好?!标懷砸呀浭耍瑢λ渭胰藦氐资?。既然宋家人如此嫌棄他的東西,他也不用再給他們留什么面子了。
他拿出果子,一口咬了下去,汁水四溢,他一邊大口吃著,一邊將手機打開,找到之前看的那條視頻新聞,將手機投影到大廳屏幕上面。
“今天上午,三年一度的萬州珍奇異寶拍賣大會在萬州大酒店圓滿結束。”
“此次拍賣大會,來自于雪域高原的一枚奇異果實,十年才產一枚的人參果,拍得了全場最高價。雪麗集團的CEO,王慕雪女士,以400萬的天價奪得魁首,將此寶物納入囊中。”
畫面里的拍賣會主持人用清晰的聲音朗讀著此次拍賣會的成果,還特意給了這顆神奇的果實一個特寫。
正和陸言嘴里正在大吃特吃的這顆果子一模一樣。
甚至盛放果子的器具,那個墨色的盒子,也一模一樣。
奇異果實……
十年才產一枚……
400萬的天價……
滿堂皆驚!
顧青芳死死抓著手,指甲都嵌入進了肉里,但卻感覺不到疼痛,此刻,她的內心,充斥的全是悔恨……
宴會結束后,一回到宋家別墅,連門還沒來得及關上,壓抑了一整個晚上的顧青芳頓時像開了閘的洪水,開始大聲罵了起來。
“讓這個廢物去死,讓他去死??!”
陸言從后面緩緩跟了進來。
“廢物,滾出去,滾出我宋家大門!”
“從今以后宋家,有我沒你!”
當著那么多親戚朋友的面,陸言拆穿了馮兆綸的禮物是假貨,不僅打了馮兆綸的臉,還讓顧青芳感覺非常沒面子。
其實在近距離細細觀察之后,她和宋遠山當時已經辨別出來那顆夜明珠是假的,只不過她不能說出口。但后來卻被這個廢物當場揭穿夜明珠的真偽,這無異于赤裸裸的在打她的臉?。?br/>
更讓她惱恨的是,還是那顆奇異果子。
那可是價值400萬的神奇寶貝啊,十年才有那么一顆??!吃了得有多大益處啊,不說長命百歲,多活個七年八載肯定沒有問題吧!
可是,這么貴重的寶貝,竟然被這個王八蛋幾口給獨吞了!
那可是原本該給自己和老宋吃的啊!
一想到本來是自己的寶貝被別人幾口給吃了,顧青芳都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這種感覺,就像是買了個彩票中了一千萬,卻發現彩票被自己卷進洗衣機給洗爛了,那種憋屈,那種惱恨,無以言表。
但就算她再憋屈,再惱怒,她也不會去怪自己,不會怪馮兆綸夫妻,她只會把所有的怒火都往陸言身上傾瀉。
“干嘛,你這個廢物怎么還不滾出去?還呆在我宋家干嘛?”
“宋家不歡迎你,滾!”
宋遠山還想幫陸言說點什么,但張了張嘴,卻沒說出口。
陸言站在門口,沒有進到屋里,懶得被大喊大叫的顧青芳吵到。自從得了陰陽闕,并且開始修煉伏龍典之后,陸言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變的比以前自信了許多。
這是實力所帶來的的,只有自身變強大,才能給自己安全感!
“我想問媽一個問題?!?br/>
“請問,我錯在哪里?”
曾經的懦弱一掃而光,此刻的陸言自信而又從容。
“姐夫送的夜明珠是假的,那是姐夫送的,不是我?!?br/>
“那顆果子,我送給你,是你說那是個垃圾,寧死不要?!?br/>
陸言盯著顧青芳怨毒的眼神:“就算你再惱火,也不該埋怨我吧?”
“兆綸的珠子是假貨,你當我沒看出來嗎?你真以為我和老宋是瞎子嗎?”
“告訴你,我早看出來了?!?br/>
“可是在那種場合,那么多親戚朋友都在場,我能說出來嗎?那你姐夫的面子怎么辦,他不要臉嗎?”顧青芳怒氣沖沖。
陸言忽然笑了:“哦,我明白了。姐夫要臉,我不用要,是嗎,媽?”
“黑白顛倒,沒犯錯的人被責罵,還要要給做錯事的人道歉,媽,這對我公平嗎?”
一旁的宋瑩忽然覺得,今天的陸言和以前有很大不同。
“你要臉?你一個倒插門的,你要什么臉?你姐夫兆綸,人家可是公司老板,每年光給宋家花的錢都有幾百萬,人家的面子多值錢,你呢,你這兩年里除了做飯擦地還會什么?你什么都不是,你的面子值一毛錢嗎?”
“我罵你,那是你的光榮,懂嗎?光榮,懂不懂?”
在顧青芳的心中,陸言承受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他不應該反抗,他也不敢。
陸言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看向宋瑩。
他希望宋瑩能夠站出來,替自己說一句公道話。
哪怕只是一句。
也證明他不是一個人,是有人護著他的。
宋瑩看了他一眼,神色之中有些不耐煩:“大晚上的,你們吵什么?!?br/>
“陸言,快給媽道歉。”
“她是媽,無論有什么錯,我們惹她生氣了就是我們的不對?!?br/>
“快點給媽說對不起?!?br/>
宋瑩,終究還是站在母親的一面。
一直沒有吭聲的宋遠山也說道:“陸言,給你媽賠個不是吧?!?br/>
顧青芳一指外面:“我不用她道歉,我不需要,我要她離開宋家,要她滾遠遠的!”
陸言一步踏出:“媽,我和小瑩離婚吧。”
“離婚就離婚!”
話出口顧青芳忽然感覺不對:“你說什么?”
“你再說一遍!”
“我要和小瑩離婚?!?br/>
陸言再次重復。
死一般的安靜。
顧青芳盯著陸言,眼中滿是震驚與不解。
在顧青芳的心中,陸言這種在宋家兩年來混吃等死的人,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甚至連他妹妹住院治病的錢,也全部都是宋家出的。
就算離婚,也應該是宋家提,是宋家甩掉他陸言,丟掉這個包袱累贅才對!毣趣閱
可現在,這個廢物居然主動提出離婚。
不僅是她,宋遠山與宋瑩也是一臉震驚之色。
短暫的沉默之后,迎來的是愈加劇烈的反應,宋瑩當先問道:“你,要跟我離婚?”
“是的?!?br/>
“你明白,當初我和你結婚,宋家是了你結婚給宋家沖喜?,F在目的已經達到,對于宋家而言,我已經沒有價值,我再呆在宋家,只會惹你們討厭。明天早晨,小瑩帶上戶口本,我們去辦手續。”
剛才但凡宋瑩站出來替他說一句話,鳴一聲不平,他也不會選擇離婚。
但宋瑩沒有,對于宋家人,他已經徹底心死。
宋瑩,從來沒真正把自己當過她的丈夫,一切,不過是一場利益交換,僅此而已。
多年以前的那一幕,再一次浮現在他的腦海,那個美麗善良的小女孩,已經是過去了。
“你說什么?”
“你說你要和小瑩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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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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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