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個傻丫頭在想什么呢。我就是個糟老頭子,哪兒有能耐綁架人?再說了,韓君硯是你男朋友,我怎么會綁架他呢。”</br> 老沉頭轉身進了屋,去給孟婉初倒了一杯水,“來,傻丫頭,先喝杯水再說。看給你熱的,老頭子都心疼了。”</br> 孟婉初一臉怒意,氣得一跺腳,“韓君硯人都被綁架了,你居然還有心情說笑?”</br> “好好好,爺爺不說笑了。你把水喝了,爺爺跟你一起想辦法。”他勸著孟婉初喝水。</br> 孟婉初氣呼呼的抱著杯子,咕嚕嚕的將水喝完了。</br> 她砰地一聲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水喝完了。現在是不是可以想辦法救一救君硯哥了?”</br> “嗯,好。你坐著把情況給我好好說道說道。”</br> 老沉頭拉著孟婉初坐在沙發上。</br> 孟婉初便把發生在放學路上的事情一幕幕的如實告訴了老沉頭,但說著說著,她眼前一黑,便昏睡了過去。</br> 不知幾時,孟婉初便醒了過來,腦袋有些痛。</br> “老沉頭,我這是怎么了,腦袋好疼啊。”</br> “你個調皮丫頭,活蹦亂跳的,在門口石板上絆了一跤,磕碰到了腦袋。”</br> 孟婉初信以為真,上了學,去了學校,發現韓君硯不在了。</br> 便問同學,同學們說,韓君硯去了國外上學,一家都搬走了,且走的都非常匆忙。</br> ……</br> 如此種種,一幕幕的浮現在孟婉初的腦海之中。</br> 仿若炸裂一般的劇痛讓孟婉初抱著腦袋在地上滾了幾圈,疼的腦袋重重的砸地板。</br> 不知幾時,痛苦終于緩和了幾分,她虛弱無力的靠在床邊,癱軟的像一攤泥。</br> 她一動不動的靠著,腦袋想著剛才老沉頭跟禾孝蘭雅他們說的那些話,只覺得格外諷刺。</br> “怎么會這樣?”</br> 孟婉初抬手捂著腦袋,喃喃自語。</br> 為什么老沉頭這一次給她封印記憶不僅封印失敗,反而讓以前所有的記憶全部都記了起來?</br> 剛才他們說的明明是隱語,自己在沒有戴翻譯器的情況下居然聽懂了他們的話,且毫不吃力。</br> 老沉頭做事沉穩,絕不會失敗,到底是什么導致的這種情況?</br> 孟婉初想不明白,而且用力一想,腦袋就劇痛。</br> 索性爬起來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不再去想。</br> 但她也終于明白了一點,知道老沉頭為什么會對擎默寒下手了。</br> 因為,但凡出現在她身旁,她喜歡的男生,都沒有一個好下場。</br> 擎默寒有能力自保,老沉頭拿他無可奈何,而韓君硯當年被綁架帶走,帶走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br> 她忽然發現,韓君硯身上也有很多秘密。</br> 被綁架之后發生的事情,每一樣都很神秘,讓她捉摸不透。</br> 但有一點她清楚,韓君硯應該不是……敵人。</br> “好累……”</br> 孟婉初狠狠地感嘆了一聲,回憶著過去的種種,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玩偶一樣被人操控著人生。</br> 現在仔細一想,她的養母孟田華與杜鵑,只怕也都不是簡單的人。</br> 如若不是這次意外,孟婉初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活得像個笑話。</br> 可是,擎默寒一定以為她被‘封印’了記憶,她要怎么告訴擎默寒?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