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彥俊這么一幫忙,警察終于緩過勁來,只見對方的隊長做出一個沖鋒的手勢后,所有警察和武警離開掩體,依托盾牌和沖鋒車,端著黑洞洞的沖鋒槍以扇形隊形向貨車逼近。
顯然,警方想擺脫腹背受敵的態(tài)勢,想先把貨車后面的毒販消滅。
二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武警沖鋒剩下的六七個毒販。形勢誰都清楚,毒販必死。
彥俊心想,完了,警察馬上要沖過來了,他們又不知道自己是臥底,更不知道自己剛才還一直學雷鋒做好事,他們要么擊斃自己,要么俘虜自己。
彥俊當然不怕被俘虜,畢竟自己是臥底,金楠會救自己的。
可自己一旦被俘虜了,就意味著行動徹底失敗了,唐詩怎么辦?
彥俊心急如焚,卻又不能殺警察,只覺得腦門充血,快要爆炸了。
正在這時,現(xiàn)場所有人都聽到海面上傳來一陣汽艇聲,緊接著從遠處傳來一聲尖銳的呼嘯后,岸上武警的特種照明車被炸的粉碎。
頓時,碼頭上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什么個情況?
彥俊回過頭,隱約發(fā)現(xiàn)一輛汽艇開到自己面前,一個漂亮的90度轉(zhuǎn)彎,停了下來。
汽艇上的人穿著一身軍綠色的緊身衣,頭上戴著頭盔,說道:“劉冰,快上來!”
警方一看汽艇過來救人,紛紛朝汽艇開槍,頓時,汽艇周邊被激起無數(shù)浪花,汽艇也被打出了好幾個洞。
開汽艇的人手持沖鋒槍,對著警方也是一陣掃射,警察和武警趕緊找掩體躲避。
不能猶豫了,只要自己回到溫大虎身邊,就能想到辦法救唐詩。
彥俊躲避著警察的子彈,掙扎著爬上汽艇,警察一看彥俊想逃,紛紛朝彥俊開槍,彥俊的手臂、大腿外側(cè)連中兩槍。好在沒有打斷骨頭和動脈,只是擦傷。
彥俊一爬上汽艇,汽艇瞬間啟動,發(fā)出巨大的轟鳴聲后,消失在了警察的視野里。
彥俊坐在汽艇上,都不知道自己中槍了,心急如焚的掏出手機,發(fā)現(xiàn)手機早已在海水里泡的報廢了,而且即使不報廢,這大海上也很難有信號。
彥俊焦急地說道:“兄弟,你有海事衛(wèi)星電話嗎?”
“你前面的座位下面有。”一個美妙的女人聲音傳進彥俊的耳朵。
彥俊心想,原來這個戴頭盔的人是個女的。
彥俊一邊摸索著海事電話,一邊念叨:“原來你是個女人啊,我跟你說姑娘,你今晚幫我脫險算是幫了我大忙了,等你百年之后,我一定給你立塊碑,每天給你上柱香。太感激你了,真是我的大恩人!”
電話里傳出五六下“嘟”的聲音后,溫大虎接了電話。
彥俊趕緊說:“溫總,我們今晚被警察突襲了。任務只成功了一半!我求您千萬別殺唐詩。請您給我機會將功補過!實在不行,您殺我,您殺我行嗎?我這就回去。”
溫大虎在電話那頭大罵道:“我他媽殺得了她嗎?”
“啊?啥意思呀?”彥俊糊涂了。
溫大虎沒好氣道:“誰讓你狗日的給她手雷的?啊?這娘們現(xiàn)在揣著兩顆手雷賴在你辦公室不走,飯也不吃,水也不喝,動也不動,就坐在那等你回來,她說你要不回來她就炸了大樓!臥槽!”
彥俊這一整晚都處于精神高度緊張狀態(tài),先是品嘗著殺毒販的極度快@感,接著是被警方包圍,幫著警方殺毒販。他都忘了自己臨走前交給唐詩兩顆手雷和一把手槍的事了。
經(jīng)溫大虎這么一說,彥俊這才想起來,唐詩是有護身符的。
彥俊趕緊說:“溫總啊,我給她手雷不是讓她炸大樓,也不是讓她炸您啊,我主要是防著……防著周海浪那狗日的。”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回來,我在公司等你。”
“是是是!”
掛了電話后,彥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可他突然從汽艇上跳了起來,因為他覺得屁股快被燙熟了。
彥俊低頭仔細一看,一枚還冒著的熱氣的火箭筒赫然放在那。
原來武警的那輛照明車就是被這個火箭筒發(fā)射的火箭彈炸掉的啊!
彥俊一邊摸著被燙的屁股,一邊嘴里喃喃道:“臥槽,火箭彈都用上了!這他媽販個毒就差派航空母艦上場了!”
因為彥俊這一整晚都處于興@奮狀態(tài),所以他上了汽艇之后幾乎嘴就沒停過。戴頭盔開汽艇的女人煩了,說道:“你能別碎碎念了嘛!先把你的傷口包扎好了再廢話吧!”
“我受傷了?”彥俊自己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大腿居然被打子彈擦傷了,一塊拇指大小的肉生生的沒了,手臂的傷情跟大腿也差不多。
彥俊這才感到火辣辣鉆心的疼痛,趕緊撕下衣服把傷口包扎起來。
彥俊心里暗罵,這些狗日的警察,老子冒著犧牲唐詩的風險救你們,你們對老子下手那么狠,要不是念在你們不知情,老子非辦了你們不可!
躺在汽艇上休息了一會之后,彥俊一直處于亢奮中的情緒終于有所平靜,
忽然之間,彥俊似乎聞到了一種特別的女人香味,這種香味他斷定自己聞過,只是她記不得是在哪聞到過了。
彥俊看著開汽艇的女人,不露聲色地說道:“美女你好身手啊,會開汽艇還會用火箭彈!”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美女,是誰派你來救我的啊?怎么稱呼啊?”
開汽艇的女人索性不理彥俊了。
但彥俊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想把汽艇往遠處的岸邊開。
彥俊趕緊說道:“別往岸邊開,你往公海方向開,停在那,等四五個小時過后再把我送到剛才槍戰(zhàn)的地方。”
“為什么?”
“你這么明目張膽的把我救走,警察一定通知了邊防巡邏隊開快艇出來追擊,各個碼頭也會設卡。你這汽艇上的油不夠跟他們周旋的,到時拋錨了,咱就被成了甕中之鱉了。警方現(xiàn)在正在收拾勘察剛才的槍戰(zhàn)現(xiàn)場,估計四五個小時就能完畢,他們肯定想不到我們又回去了。對吧?”
顯然,彥俊的話說服了對方。汽艇開始轉(zhuǎn)向,往公海方向開了過去。
但彥俊一直在思索,這個女人是誰?
……
果然不出彥俊所料,警方連夜勘察、收拾了槍戰(zhàn)現(xiàn)場后,就沒有再派人在虎頭角看守。
戴頭盔的女人把汽艇停在了虎頭角,說:“你現(xiàn)在可以上岸了。”
彥俊一直想不通這個女人是誰,說:“那啥,美女啊,留個電話唄,我得好好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不用了!”
“那能把你的頭盔摘下來讓我一睹救命恩人的風采嗎?”
“滾!”
……
一直到周日早上7點,彥俊才趕到天意集團。一進辦公室,彥俊就看到了等了他整整一夜的唐詩。
唐詩看著彥俊渾身濕透的模樣,放下手里的手雷,沖上來擁抱著彥俊,說:“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
彥俊手臂上的傷口被唐詩一摟,鉆心的疼。可彥俊并沒有推開唐詩。
彥俊看著唐詩關(guān)心自己的神色,彥俊的心里感到愧對唐詩。昨晚槍戰(zhàn)的時候,自己沒有當機立斷逃回來,而是幫著警察殺毒販,從一定意義上講,就等于是為了那些警察放棄唐詩了。
彥俊知道,換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在現(xiàn)場都會這么做,即使自己把事實告訴唐詩和金楠,他們也會理解自己的。
可彥俊總感覺自己做了虧心事似的,對不起唐詩。
彥俊突然抱著唐詩熱吻了起來。彥俊吻得很熱烈、很虔誠,而唐詩被吻得很迷茫、很納悶。
這時,溫大虎推門進來,說:“別他媽親了!你個臭娘們,趕快把手雷收起來,警方待會要過來!”
唐詩趕緊推開彥俊,滿臉緋紅。
彥俊趕緊把唐詩攔在身后,說:“溫總,任務沒完成是我的錯,您千萬別傷害她。要殺要剮都沖我來。”
溫大虎擺了擺手,說:“錢我都收到了,你也算盡力了。快點把你女人送出廣南吧,我他媽看著她就煩。你上午也別再公司待著了,警方那邊我去處理,不用你出面。”
“好的好的。”彥俊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一上唐詩的車,彥俊大腿傳來的劇痛讓他直冒冷汗。
唐詩看彥俊臉色不對,趕緊問他怎么了。
彥俊說:“大腿和手臂中了兩槍,都是皮外傷,沒來得及去處理!”
唐詩一聽大驚失色,趕緊把車停在了路邊,從后備箱里拿出一個急救箱。
彥俊納悶的問道:“你哪來急救箱的?”
唐詩一邊給彥俊處理傷口,一邊說道:“你是半成品,所以沒學過急救。我受過專業(yè)培訓,平時都有備用急救藥品的。我問你啊,昨晚什么情況?怎么會有警察出現(xiàn)的?”
彥俊就嚴肅起來,說:“我也納悶,誰報的警?差點把你我害死啊!”
彥俊把昨晚的事情經(jīng)過如實說了一遍。
唐詩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彥俊昨晚的糾結(jié)。
唐詩嘟囔道:“當然不是我報的警。當初你不還叫我報警么,現(xiàn)在知道厲害了?這些毒販也真夠殘暴的,遇到那么多警察都不跑,還敢殺警察。”
彥俊說:“唉,要不是為了繼續(xù)臥底,我昨晚真想配合警察把他們?nèi)蓟钭搅恕?晌覄偛怕犝f昨晚一個活口都沒有。你說,到底是誰報的警呢?”
唐詩說:“溫大虎自己不會報警,我也沒報警,只有他的對頭周子雄有可能報警。”
彥俊搖了搖頭,說:“不對啊,我是周子雄的人,他要是報警的話,這不是害我么。”
“誰知道他有沒有真的信你,也許他想把你和溫大虎一起端掉呢。”
“算了,沒時間分析了,你把我送到酒店你就回去吧,我還有重要的事辦。哎呀,唐詩,我發(fā)現(xiàn)越來越漂亮了,我覺得你的氣質(zhì)是我見過的所有女人里最好的,真的。”
唐詩面無表情,幫彥俊包扎好傷口后,說道:“今天怎么跟抹了蜜似的,剛才還親我。”
彥俊動情道:“臥底這么久,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伙伴、同事。昨晚我還以為要生離死別了呢。今天一見到你,特別開心。”
“行了。后面行動小心點。”
“嗯,你趕緊回上城去吧。廣南太不安全了。”
彥俊心想,自己得趕緊找周子雄要炸藥,今晚之前得把炸藥安裝在游艇上,明天就可以送溫大虎這些毒販上西天了。
唐詩既不知道彥俊吸毒的這些事,也不知道他要報仇殺人,還以為他真的很忙,說道:“行!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把你送走了我這心里就踏實了。哦對了,為什么楊小蝶會加我微信啊?”
“下次再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