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學習章節名)</br> 滅鬼?</br> 風秉文不明白,他這些天什么都沒干,一直都是惦記著自己獲得了龍珠后的變化,琢磨著怎么偷偷下水。</br> 這突然多出來的三百善功是滅鬼得來的?哪里的鬼?回憶這些天自己去過的地方,那只有他剛去過的臥龍湖了。</br> 三百善功可不是個小數目。他最初的一百善功可是放生了各種小鳥小蟲,攢了好些年才攢出來的。</br> 而在被拐賣之后獲得的那一萬有余的善功,純粹是他運氣好,那些人伢子做惡多端,殘虐婦孺,以至于惡業不斷積攢。</br> 事實上,這些天風秉文也反應過來,思考過,如果沒有他的參與,那座全村拐賣人口的山村最終會是什么下場。</br> 照樣是被冤魂怨鬼屠盡,然后沖天的陰氣會被城隍發現,那些可憐人最終被那位生前是公羊儒的縣城隍送入輪回。</br> 只要那座村子還在販人,這結果不會改變。那位祁老大繪制的符文,能夠壓得住一時,但是壓不住一世。</br> 他的到來讓這結果提前了,也讓一些本該被害的人能夠安然無恙。斬除罪惡的源頭,阻止未來可能發生的悲劇,這才是善功的來源。</br> “這記錄也太簡陋了吧,就不能更詳細點嗎?”</br> 看著善功記錄上那簡簡單單的兩字,風秉文忍不住抱怨。</br> 記錄過于簡潔,如果不是記錄之事都是他做過的,直接給他看,他都猜不出來,就像是這次,莫名增長的善功,只能連蒙帶猜,無法確定善功的來源。</br> 嘩~</br> 念頭剛一落下,善惡天書自動翻譯,回到了記錄善功惡行的那一頁,那記錄著他如今善功的古篆上,尖端帶著淡金色的火苗燃起,善功迅速減少。</br> “啥玩意?”</br> 在風秉文懵逼的心神注視下,他眼睜睜的看著善功飛速選手,最后停留在了貳佰伍這個頗具嘲諷意味的數字上。</br> 詳細的天書記錄,善功,伍拾陸</br> “屮!”</br> 風秉文忍不住罵了一聲,差點就脫離了凝神入定的狀態。</br> 而隨著這一條善功被消耗的記錄顯示,那善功記錄的書頁上,一道淡淡的靈光掃過,然后,就變得不一樣了。</br> 嗯,多了十幾個字</br> 譬如,最新的一條善功增長的記錄上,原本簡單的斬鬼變成了,佛光凈水鬼</br> 雖然只是多了幾個字,但是風秉文也總算是明白自己這次善功增長的緣故。</br> 所謂的佛光,大概就是導致自己胸口上長出來的黑鱗變成金鱗的原因,他記得當時那一道金光還沖出自己的身體,擴散到湖水中,沒想到還是讓自己白嫖了一波善功。</br> 白嫖的東西確實爽,但,</br> “佛光是怎么回事?這不是龍珠嗎?怎么還會有佛光?難道這是一條皈依了佛門的龍?”</br> 風秉文感覺有點別扭,但是想了想,他目前也沒遭遇到不好的事情,也就不多想了,反正想了也想不明白,這玩意兒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他上哪去弄清楚來源?</br> “而且,這天書也太敏感了吧,我不過是想了一下,居然就給我實現了!”</br> 這種事情,風秉文除了吐槽一下,還真沒辦法,只能想著以后自己控制一下念頭,不去思考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免得被天書當成許愿,直接給實現了。</br> “話說回來,水鬼挺值錢啊!”</br> 太遠的事情不去關心,風秉文非常務實地著眼于當下。</br> 善功的好處不必多說,而風秉文最近剛剛將善功的來源鎖定在水鬼身上,而這第一只水鬼,帶來的善功增長就頗為可觀。</br> 雖然不如人伢子,但是也正常,一個有心為惡的陽人,所能造成的惡業可比一個水鬼強多了,就算是惡鬼拍馬也趕不上,它們害人可有諸多限制。</br> “不知道臥龍湖還有多少水鬼?”</br> 風秉文思考這頗為重要的問題,以臥龍湖的浩瀚,這水中潛藏的陰煞,自然不止一只水鬼,但估計也不會太多。</br> 而這水鬼,怎么說呢?他要是一次性給清掃個干凈,短時間內估計是不會再有了,除非有人落水,心懷怨念,聚集了湖中陰煞,才會再次出現,這其中的冷卻期估計會比較長。</br> “算了,有一個算一個,把碰到的全滅掉就是了。”</br> 至于能不能在水中干得過水鬼,風秉文不考慮過這個問題,沒看到嗎?</br> 這第一只被他滅掉的水鬼還只是被他體內爆發的一道佛光帶起的余波給順帶滅掉的,從這就能看出來了,這些陰煞之物的脆弱。</br> 水鬼的難纏之處在于水下,即便是有道行的道士和尚也要付出驅趕尋常妖魅百倍的功夫,才能夠鎮壓一頭水鬼。</br> 但是水鬼所擁有的地理優勢對于風秉文來說壓根不存在,在水澤湖泊中,區區鬼物,比得上蛟龍?</br> “祈愿:讓我爺爺早日恢復,不留后遺癥,補足元氣的靈藥!”</br> 在準備入睡前,風秉文鄭重祈愿,這一次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了家中老人。</br> 帶著淡金色的靈火再一次燃起,天書剩余的善功被燒了一干二凈,看到自己白嫖得來的善功被清零之后,風秉文心滿意足地入睡了。</br> 翌日,風秉文滿懷失落地背著小布包,不管他昨天晚上想的有多美,天亮后他還得乖乖上學,想要下水,他只能等到休沐日。</br> 休沐日的概念,前世的周日差不多。稍微有些不同的是,休沐日是五日一休。雖然有些難熬,但是間隔也不算長。</br> 熬過五天后,風秉文便迫不及待地,在休沐日當天,天還沒亮,奶奶剛剛出門沒一會兒的時候,全力狂奔,太陽還沒有升起的時候,便跑到了湖邊。</br> 隨后他幾乎就像是條泥鰍似的,脫光了全身地衣服,然后扎進了湖水中,一入水中,風秉文便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呻吟。</br> 雖然沒有第一次那種被充滿的愉悅與舒爽,但是相比在地上,那也是舒服了太多,身體無時無刻不都處于放松狀態。</br> “該做正事了!”</br> 風秉文振作精神,沒有讓自己的意識沉浸在這令人感到舒適的愉悅中。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