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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工作人員把鮮紅的公章“啪啪”地落在紅本本上時,白筱坐在旁邊,右手捏捏左手手背。
和上一回來民政局的忐忑不同,這一回,她還處于怔愣狀態(tài)下,就已經(jīng)完成了登記流程。
白筱手握著紅本,跟在郁紹庭身后走出民政局,忍不住又打開紅本看了幾眼,那張合照是臨時照得,她臉上的表情不自然到僵硬,倒是郁紹庭,同樣沒有笑,他緊繃著臉的樣子卻怎么看怎么好看……
“怎么不走了?”郁紹庭發(fā)現(xiàn)身后突然沒了腳步聲,回頭,看到白筱杵在那,沒動。
白筱望著他,略略臉紅,跟了上去,看他兩手空空,問:“你的結(jié)婚證呢?釹”
郁紹庭看了她一眼:“口袋里。”
“……”
這還是白筱第一回拿國內(nèi)的結(jié)婚證,回去的路上,想要翻來覆去好好看看,又卻不想被他瞧出來橋。
“想看就看吧,沒人攔著你。”他突然不咸不淡地開口。
這一刻,白筱格外認(rèn)同路靳聲說的,郁紹庭絕對是個不解風(fēng)情的男人,太過直接的話,不給她留一點(diǎn)面子。
撇開頭看向車窗外,故意不去看那本結(jié)婚證。
良久,白筱收回目光,朝著郁紹庭伸手,郁紹庭斜了她一眼:“做什么?”
“把你的身份證給我看看。”
“……”
白筱又把手往前伸了伸,孩子心性:“據(jù)聞,身份證照是檢驗(yàn)帥哥的一大標(biāo)準(zhǔn),現(xiàn)在,我要檢驗(yàn)一下。”
“……”
白筱見他不配合,靠回位置上,百無聊賴地咕噥:“真是沒一丁點(diǎn)的情/趣……”
然后一個黑色皮夾被丟到她的懷里。
白筱瞟了他一眼,打開皮夾拿出他的身份證,照片上的郁紹庭剃了個板寸頭,眉目清雋,比現(xiàn)在要年輕一些,但看著也不像個好相處的人,穿著深色襯衫,五官輪廓立體英俊,跟她預(yù)想的……有點(diǎn)不同。
郁紹庭的右手突然出現(xiàn)在她眼皮底下:“拿來。”
“什么?”白筱不解,他輕描淡寫地道:“你的身份證。”
“……”白筱把他的證件放回皮夾里,然后把皮夾又放到車頭上,頭一別,選擇了無視他的手。
那日結(jié)婚登記沒成,白筱的證件和戶口本就一直擱在他的車?yán)铩?br/>
剛才登記完,裝了戶口本和證件的文件袋白筱拿了,此刻正放在她的腿上,郁紹庭索性直接伸手去拿。
“喂!你干嘛……”白筱不給,側(cè)過身,不讓他得逞。
郁紹庭把車停到路邊,解了安全帶,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探身就要來搶文件袋。
這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幼稚起來跟平日里繃著臉的樣子判若兩人,簡直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兩人鬧騰了會兒,最后郁紹庭把她按在座位上,成功拿走了她手里的文件袋,白筱氣喘吁吁,整齊扎起的長發(fā)有些凌亂,剛想控訴他的蠻橫,一陣惡心又涌上來,她忙捂住嘴,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把污穢物吐在車上。
“又難受了?”郁紹庭皺眉,無暇去看她的證件照。
白筱干嘔了兩下,郁紹庭已經(jīng)下車,去到路邊的店鋪,過了會兒,重新出來,端了杯熱水。
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店家說的……
郁紹庭的手機(jī)響了,他沒接,按掉,只是伺候著她吃藥。
剛才醫(yī)生給白筱配了進(jìn)口的止孕吐藥,白筱吞下幾片藥,喝了兩口水,才稍稍緩過勁來。
郁紹庭丟了一次性紙杯回到車上,他的手機(jī)又響了,這次他沒掛斷。
“……你先過去……讓藺謙一起,嗯,我晚點(diǎn)就到……具體的你安排就行……好……”
白筱隱約聽到一點(diǎn)聲音,是楊曦的電話。
單從女人的角度來說,白筱不否認(rèn),楊曦對郁紹庭的了解和兩人多年的共事令她吃味,但楊曦又是個很懂得分寸的人,哪怕對郁紹庭心存了好感,也從不做出令人嫌惡的事來,這點(diǎn),白筱又很欣賞她。
郁紹庭掛了電話,側(cè)過頭,看白筱不做聲就猜到她在想什么:“是工作上的事。”
“……”對他的主動坦白,白筱倒有些不自在了。
“今天在家好好休息,公司那邊,我已經(jīng)跟宏總打過招呼。”郁紹庭邊說邊發(fā)動車子。
“我已經(jīng)連續(xù)請好幾天假了。”看他不說話,白筱摸著自己的肚子,說:“我知道你瞧不上我的工作。”
“……”郁紹庭倒沒瞧不起她的工作,只是覺得,她如今懷了孕,該好好在家養(yǎng)胎。
“我現(xiàn)在還行動方便,工作時會注意安全,等肚子大了我再請產(chǎn)假,現(xiàn)在,我還不想整天待在家里。”
那樣的生活太過枯燥,因?yàn)樵趹丫跋r嘗過,偌大的房子空蕩蕩的內(nèi)心,所以,如今不想再試第二次。
“不想待在家里,那就自己開一家店。”郁紹庭淡淡道。
白筱從沒想過要自己做老板,又聽到他說:“喜歡什么,覺得什么有意思,都可以告訴藺謙。”
“我只覺得你有意思。”白筱單手托著下顎,盯著他的側(cè)臉:“想好好研究研究你。”
“……”
郁紹庭手握著方向盤:“要是不想開店,也可以學(xué)點(diǎn)別的,等到了國外,如果你還想,可以報考當(dāng)?shù)氐拇髮W(xué)。”
沒上過大學(xué),這一直是白筱心底的梗,也一再成為別人拿捏她的弱點(diǎn)。
雖然她從沒說過,但不代表,這不是她心底的一個遺憾。
“我再想想。”白筱轉(zhuǎn)頭,看著窗外倒退的風(fēng)景,被郁紹庭這么一說,她確實(shí)是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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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白筱懷孕,郁紹庭自始至終都沒表現(xiàn)出多大的情緒波動,但她能感受到,她下車走路,他一直都注意著,如果她一旦發(fā)生任何的意外,他恐怕都會第一時間上前抱住她。
沁園別墅,郁景希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聽到門口動靜,立刻丟了遙控器跑過來。
氣鼓鼓著一張小臉,瞪著消失了一晚上的兩人,很是不滿,剛想伸出手指教訓(xùn)白筱兩句,郁紹庭先眉頭緊鎖,冷著聲教訓(xùn)了他:“怎么沒去學(xué)校?再這樣下去,你就給我去讀寄宿學(xué)校。”
一聽到“寄宿學(xué)校”四個字,郁景希立刻緊張了,以前在拉斯維加斯,隔壁家的孩子讀的就是寄宿學(xué)校,他雖然還不太明白“寄宿”的意思,但他那時候只有在周末才看到那孩子在自家花園里玩。
所以,“寄宿”在郁景希看來,那就等同于拘禁,讓他不能每天都回家來。
白筱蹲下,抱住郁景希,親了親他的額頭:“我還想每天看見景希,怎么舍得呢?”
小家伙偷偷看了眼郁紹庭,見郁紹庭沒反駁白筱的話,暗暗松了口氣,小身板挺了挺,抿了抿小嘴,靠在白筱懷里,哼哼地翻了翻白眼,賴在白筱懷里不出來。
郁紹庭看他這副小人得志的樣,也沒多計(jì)較,顧自己先上了樓,再下來時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
白筱憶起,他之前穿的,應(yīng)該是路靳聲值班時留在辦公室備用的衣服。
下樓后,郁紹庭接了一個電話就去了公司,離開前,讓小梁送郁景希去學(xué)校。
小家伙不情愿地撇撇嘴角,但還是提著褲子上樓去自己臥室收拾文具,也不讓白筱幫忙。
適時,李嬸端了一碗銀耳紅棗出來,告訴白筱,小少爺早上醒來就跑去主臥敲門,結(jié)果推開門沒看到他們,又把別墅里里外外找了一遍,連早餐都還沒吃,要不是她牢牢看著,恐怕又得擅自“離家出走”。
沒一會兒,郁景希就背著自己的踩著樓梯下來。
白筱接過李嬸手里的碗,沖他招手:“過來。”
小家伙立刻跑過來,腳邊,圍繞著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的‘肉圓’,他的額頭還貼著紗布,白筱拉著他在沙發(fā)坐下:“等吃了早餐再去學(xué)校。”
“李嬸說你們?nèi)メt(yī)院了,是你身體不舒服嗎?”郁景希烏溜溜的眼睛盯著白筱。
白筱點(diǎn)頭,舀了一勺銀耳送到他嘴邊:“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
“是不是弟弟不乖了?”郁景希吃著銀耳,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白筱的肚子。
白筱輕摸了下他額頭的紗布,柔聲問:“還疼不疼了?”
“……你每天都問,”小家伙一屁股坐在她的旁邊,緊緊挨著,不以為然:“還行吧,就是有點(diǎn)癢。”
傷口結(jié)疤,癢是在所難免的。
有手機(jī)鈴聲響了,聲音來自白筱昨晚放在客廳里的包包,她拿出手機(jī),居然是徐敬衍的來電。
“我沒打擾到你吧?”徐敬衍溫潤的聲音響起,白筱不知道他打這通電話的目的,對徐家人,經(jīng)過了昨晚的事,她更是抱定了提防,所以,不答反問:“您找我有事嗎?”
“你現(xiàn)在方便出來嗎?”
“……”白筱看了眼郁景希,小家伙正津津有味地在吃銀耳。
徐敬衍見她不回答,說:“你要是沒空,把地址告訴我,我過去好了。”
“您有事?”白筱真不愿意去見徐家人,怕惹出更多麻煩。
“哦,也沒什么,我要多在豐城待幾天,找不到熟悉的人給我當(dāng)導(dǎo)游,就想到了你。”徐敬衍笑了一聲:“是不是因?yàn)槲倚招欤圆辉敢飧乙娒妫俊?br/>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我要去哪兒找你?”徐敬衍直接問她要地址。
白筱對徐敬衍的總體印象不錯,想了想,就說了一小的地址,打算送郁景希上了學(xué)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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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學(xué)校的路上,白筱還是把領(lǐng)證的事?lián)?shí)告訴了郁景希。
郁景希是個早熟的孩子,自從郁老太太說了登記的事后,就對登記、領(lǐng)證這兩個詞做了相關(guān)的詢問,詢問的對象當(dāng)然是班上那群小伙伴,大家七嘴八舌了一番,最后總結(jié)為——郁景希真的要有后媽了!
吳遼明還把隔壁班吳曉華每天被后媽胖揍的事繪聲繪色地將給郁景希聽。
結(jié)果,個子小小的郁景希把胖墩墩的吳遼明胖揍了一頓。
雖然很多后媽都是壞人,但郁景希覺得,小白是好人,所以,也會是個對他很好的后媽。
郁紹庭說要把他送到寄宿學(xué)校去,要是惡毒的后媽,一定會慫恿郁紹庭,還會給他毒蘋果吃,但小白,不僅幫他說話,還喂他喝銀耳,銀耳甜甜的,現(xiàn)在還送他去上學(xué)……
郁景希眨了眨眼,干凈黑亮的眼睛看著白筱:“那你現(xiàn)在是郁紹庭的老婆了嗎?”
白筱點(diǎn)頭。
小家伙嘆了口氣,擺擺手:“你回去吧,記得晚上來接我。”說完,背著,一晃一晃地走進(jìn)了學(xué)校大門。
走到拐彎處時,郁景希突然回過頭,看到她還站在那,揚(yáng)起小手臂沖她揮了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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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敬衍到達(dá)一小門口時,看到的就是郁景希隔得太遠(yuǎn),沖站在校門口的白筱揮手的一幕。
在徐敬衍看來,白筱自己還是個孩子,當(dāng)他得知真相時,簡直無法想象十幾歲的白筱挺著大肚子的畫面,哪怕是現(xiàn)在,她不化妝的臉上,還留著一份青澀,卻已經(jīng)是一個六周歲孩子的母親了。
不用于梁惠珍對白筱苛刻的指責(zé),徐敬衍只是感慨,他還記得去黎陽的路上,白筱說的話,她說她從小跟外祖父外祖母一起長大,但從幾次相處中,他看出她的品性不壞,不像是會做出破壞人家家庭的事情來的第三者。
所以,他更相信郁紹庭的那番措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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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目送郁景希的身影消失,一轉(zhuǎn)身就看到徐敬衍從一輛轎車上下來。
“來送景希上學(xué)?”徐敬衍走過來,往學(xué)校里看了一眼。
白筱覺得,徐敬衍應(yīng)該不是真像他所說的,缺少一位導(dǎo)游,恐怕是有事情要問自己。
可事實(shí),跟她想的有些不同,徐敬衍居然真的問她今天忙不忙,要是不忙,希望她帶他在豐城轉(zhuǎn)轉(zhuǎn),白筱原先想要回絕,但看到徐敬衍溫和的眼神和笑容,心頭一軟,終究是答應(yīng)了下來。
“上一回我來豐城,已經(jīng)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了。”徐敬衍開車時,感嘆了一句。
白筱從車窗外收回視線,看向他,目光帶著難以置信,豐城是國內(nèi)的大城市,他怎么可能多年未踏足?
“我沒必要騙你,小丫頭。”徐敬衍笑:“這里跟以前大不一樣了。”
白筱說:“您是應(yīng)該多出來走走。”
藝術(shù)家,很容易一不小心在精神方面出現(xiàn)問題,當(dāng)然,這話,她不會告訴徐敬衍。
徐敬衍打著方向盤,貌似不經(jīng)意地問:“昨晚,我從郁家出來,看到門口站了個那女的跟你在說話,你們長得蠻像的,你跟她認(rèn)識?我聽郁老太太說,她好像是政東的妻子。”
“我可以不回答嗎?”白筱并不想太多人知道自己跟蘇蔓榕的關(guān)系,尤其是徐家人。
她在徐敬衍面前多說一句,也許,就給郁家多帶去一份麻煩。
“怎么,有什么不好說的?”徐敬衍從后視鏡看了她一眼,帶著笑,“怕我套你話去害郁家?”
“……”
徐敬衍幽幽道:“我只是發(fā)現(xiàn),她跟我以前認(rèn)識的一個朋友長得有幾分相似,聽說,她是云南人,但我聽她說話口音,倒跟你有些像,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跟你一樣,是黎陽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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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呀忍不住】
小時候的郁紹庭絕對還不是一個悶sao的孩子。
有一天,郁紹庭打破了郁戰(zhàn)明老戰(zhàn)友送的一壇酒,被郁總參謀長狠狠地胖揍了一頓!
四歲的郁紹庭頂著一個蘑菇頭,唇紅齒白的,罰站在書房門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嚎啕大哭。
郁政東剛巧從學(xué)校回來,聽到哭聲上樓,郁紹庭立刻撲過來抱住他的腿,哥哥哥哥地喊。
郁戰(zhàn)明在書房里吼:“不準(zhǔn)哭,是不是還想找打?!”
“別哭了,”郁政東猜到一定又是弟弟闖禍了,忙安慰:“不然,爸又要出來揍你了。”
郁紹庭非但沒停止,反而邊大哭邊喊:“你們別逼我,我忍不住,忍不住啊!”
郁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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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來個郁景希四歲的【再等等,我馬上就好】
郁景希四歲的時候,還很怕聽到馬桶抽水的聲音,上廁所需要李嬸陪伴。
有一回,李嬸出去買菜了,郁紹庭在家,郁景希那時候還是個容易害羞的娃:“我……我想拉粑粑,”
“去吧。”郁紹庭沒有從沙發(fā)上起身。
郁景希癟了癟小嘴,很委屈,但還是一步一回頭地往別墅外面去了。
過了良久,郁紹庭才從電腦上抬頭,去了洗手間,沒找到兒子,皺著眉喊了聲:“郁景希。”
“在呢在呢!”別墅外,傳來孩子急切地應(yīng)聲:“再等等,我馬上就好。”
郁紹庭走出去,便看到兒子扒著褲子蹲在草地上,瞧見他,紅著臉放下小手里的草。
“草戳到我的屁屁了,所以,我想先把它們拔光再拉。”
郁紹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