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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篇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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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哪里?”
    聽到電話那頭的熟悉男聲,白筱忐忑不安的情緒,有短暫的緩和,然而,身處荒郊野外,懷里的梁惠珍又止不住血,令她整個人都有些慌亂,對著郁紹庭只說了一句:“淑媛的媽媽受傷了。”
    郁紹庭從她的聲音判斷出她相安無事,捏著手機在耳邊:“你們還在郊外那個舊房子里?”
    “……沒有,他們發(fā)現(xiàn)事情敗露,把我們帶走了。”白筱說話時,聲帶有輕微的顫抖。
    郁紹庭也顧不上交通違規(guī),暫時把車停在了路邊:“把地址告訴我,我馬上過去。鈐”
    梁惠珍的身上不僅僅是血,還是因為疼痛滲出的冷汗。
    白筱見她情況不好,更加擔憂,聽到郁紹庭這么問,才想起自己還沒說她們在哪兒,立刻告訴了他洽。
    郁紹庭重新發(fā)動車子,在前面的十字路口,掉轉了車頭,邊對白筱說:“別慌張,我已經(jīng)在去的路上。”
    “你好好開車,不要講電話了。”
    白筱擔心他,郁紹庭聽了,臉色稍緩,知道她害怕,放柔聲音安撫她:“梁局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她的左手還牢牢捂著梁惠珍的傷口,但因為失血過多,梁惠珍的臉色蒼白,意識也變得不太清醒。
    白筱忙低頭叫喚梁惠珍,不讓她這么睡過去。
    “是怎么受傷的?”郁紹庭不敢掛電話,這個時候的白筱,需要精神上的支柱。
    他雖然不住在首都,但也知道,歹徒把她們放下的地方,人煙罕至,況且,她又剛經(jīng)歷了綁架。
    白筱話還沒說,眼底已經(jīng)涌起淚水。
    因為慌張,因為擔心,也因為內疚,要是為了救她,梁惠珍也不會出事。
    郁紹庭見她久久不說話,聽出她可能在哭。
    “你別哭,”他剛用另一部手機通知郁戰(zhàn)明,這會兒有電話進來,還在通話的手機,也有好多條短信進來,轎車內,也彌漫了血腥味,他的左手臂,也沒包扎,他對白筱道:“你一哭,我沒辦法專心開車。”
    白筱聽他這么說,努力止住眼淚,不讓他分心。
    “你還要照顧梁局,你如果只顧著哭,她怎么辦?我很快就到了,你乖點,在那里等我。”
    白筱低低地嗯了一聲,結束通話,她丟下手機,雙手都按著梁惠珍出血的傷口。
    她在梁惠珍的耳邊輕輕道:“堅持住,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梁惠珍原本快暈過去,聽到耳畔溫柔又關切的聲音,幽幽睜開眼,視線渙散,望著白筱有片刻的失神。
    她動了動因為失血過多而發(fā)白的嘴唇。
    白筱聽不真切:“你說什么……”她低下頭,把耳朵湊到梁惠珍的嘴邊,然后自己的手被牢牢地握住。
    她聽到梁惠珍說了兩個字——淑媛。
    梁惠珍的手攥著她,氣虛不穩(wěn),像是自嘲地喃喃:“我是不是……出現(xiàn)幻覺了,淑媛……你不是早已經(jīng)……”
    白筱看出,梁惠珍應該是把自己誤認成了徐淑媛,她聽說過,人在彌留時才會出現(xiàn)這種幻覺。
    見梁惠珍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白筱緊緊地反握住她的手。
    “不是幻覺,我在這里。”白筱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心中一喜:“醫(yī)生到了,再忍忍,會好起來的。”
    梁惠珍沒力氣再說話,但始終握著白筱的手,因為白筱一直在旁邊說話,她才沒有睡過去。
    ——————————
    救護車到的時候,徐敬衍他們也到了,還有緊隨的警車。
    醫(yī)護人員把梁惠珍放置到擔架上,徐敬文一下車,沖過來詢問:“我太太她,有沒有什么大礙?”
    “我們盡量施救。”
    徐敬文跟著上了救護車,一路都緊緊握著梁惠珍的手。
    “筱筱,你有沒有怎么樣?”徐敬衍臉色不好,搭在白筱肩上的手,因為后怕還在微微的顫抖。
    白筱搖頭,她的臉頰紅腫著,脖子上也有傷,她的視線,落在那輛救護車上。
    徐敬衍也擔心大嫂的情況,梁惠珍是因為白筱受的傷。
    “爸,你跟著一起去吧。”白筱說,現(xiàn)在的徐敬文關心則亂,需要再有個親人在旁邊。
    救護車里醫(yī)護人員不少,還要進行搶救,她是孕婦,上車只會給他們添亂:“紹庭他已經(jīng)往這邊趕了。”
    見徐敬衍不放心,白筱又道:“警察同志也都在,不會再有事的。”
    ……
    等救護車走了,白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陣刺疼。她忘了跟醫(yī)護人員要一些紗布。
    警方在查看現(xiàn)場的情況,白筱也被詢問了那群歹徒的相貌特征。
    想到梁惠珍的傷勢,她沒有隱瞞,據(jù)實告訴警方,還特意交代了一句:“有任何問題,可以再聯(lián)系我。”
    白筱在筆錄紙下方寫了郁紹庭的手機號碼,她的手機丟了,i卡需要去掛失補辦。
    ……
    一輛掛著軍牌的轎車在路邊停下。
    白筱看到下車來的男人,強撐的淡定在這一瞬土崩瓦解,望著他越走越近,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郁紹庭在車里就瞧見了跟警察在說話的白筱。
    她的樣子有些憔悴,身上衣服也有血跡,但她不似跟他講電話時的柔軟,只是臉色顯得蒼白。
    他下車,甚至沒有關車門,快步過去,在距離白筱幾步遠時,她已經(jīng)撲進了自己的懷里。
    郁紹庭的雙手,放在她的腰際收緊,低聲問她:“有沒有受傷?”
    白筱用盡全力地,擁著他,回想著歹徒說的那番話,依然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梁惠珍在,她現(xiàn)在恐怕不能這么安然無恙,梁惠珍滿身鮮血的樣子,盤旋在她的大腦里,她閉著眼,把頭依偎在他的懷里。
    郁紹庭朝記筆錄的警察點頭,后者見夫妻倆這樣,也很識趣地走開了。
    “沒事了。”郁紹庭低頭,親吻了下她的發(fā)頂,摟著她,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輕撫她的后背。
    白筱聽著他低醇沉穩(wěn)的嗓音,心頭安然,然后看到了他左手臂的傷口,深色襯衫被血染得猩紅一大塊。
    “怎么回事?你怎么也受傷了?”她想去碰他的傷口,又怕弄疼他,緊張地看著他,“怎么不包扎一下?”
    他的傷口,不像是才傷到的,血液凝固了,應該有了一段時間。
    白筱覺得他可能是知道自己出事后,連自己的傷勢都顧不上,直接開車往這邊來,她看著那道長長的口子,即便有襯衫擋著,她都能想象到猙獰的傷口,口鼻呼吸間也是濃濃的血腥味。
    她抬起頭,看到他略顯蒼白的俊臉,白筱的眼淚掉了下來。
    “只是不小心撞到了。”郁紹庭柔聲道,捧著她的臉,用指腹揩掉她的淚痕:“不是多大的事。”
    這么大的一道口子怎么可能是撞到的?
    白筱忍不住反駁他的說辭:“這邊這么多的樹,你給我再去撞一道一模一樣的傷口出來。”
    郁紹庭低頭,凝著她水漉漉的眼眸,長發(fā)有些亂,狼狽中又平添了幾分楚楚動人,他重新把她摟進懷里:“你舍得我再流這么多血?”
    “嘶……”懷里的小女人突然倒吸了口涼氣。
    郁紹庭忙松開她:“怎么了?”
    剛才他一時沒注意到,她其實也受了傷,左臉頰紅腫,脖子上一處劃痕處滲出血絲。
    “馬上去醫(yī)院。”他作勢就要抱她。
    白筱考慮到他肩膀處的傷,手指揪著他的襯衫:“我自己能走。”
    ……
    去醫(yī)院的路上,白筱的左手,一直被他握在手心里,干燥的溫熱讓她心底那一絲絲的恐懼也褪盡。
    郁紹庭沒有再問關于這件綁架事件,怕又引起她的不安,他不問,白筱也沒有主動說,她知道,憑借郁紹庭的能力,不用她在這里細說來龍去脈,他很快也能調查清楚。
    郁戰(zhàn)明的電話很快來了。
    “嗯……已經(jīng)找到了……沒什么事。”郁紹庭說著,看了一眼白筱:“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關于白筱在首都被綁架,沒有告訴豐城那邊,怕家里人受到驚嚇。
    白筱忽然想到郁紹庭中午是接了個電話出去的,他沒說去干嘛,她以為是公事,但現(xiàn)在見他受了傷,她又懷疑不是工作上的事,忍不住問他:“你剛才去見誰了?”
    郁紹庭怕她想太多,沒有說徐蓁寧的事,只是道:“工作上的合作伙伴,不小心割破了手臂。”
    白筱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擰著眉,郁紹庭瞟了她一眼:“怎么了?”
    “……我懷疑,是徐蓁寧在背后唆使那群歹徒。”
    話雖這么說,但她又沒有具體證據(jù),想到徐蓁寧會逍遙法外,白筱心里難免不甘心,還有那些錄音……方才太緊張,居然忘了還有這件事,她抓著郁紹庭的衣袖,焦急道:“她手里有徐淑媛以前關于代孕的錄音。”
    “放心吧,那些錄音,不會流傳出去。”
    郁紹庭說這話時,語氣斬釘截鐵,白筱困惑地看著他,他解釋:“她也給我打了電話,我把通話內容錄了音,交給了警方處理,現(xiàn)在,她居住的地方應該已經(jīng)被警方取締了。”
    ——————————
    盡管徐蓁寧此刻的情況,跟郁紹庭告訴白筱的要糟糕不知多少倍,但她的住所確實迎來了一群警察。
    夏瀾端著水果沙拉從廚房出來,久不見徐蓁寧回來,給她打了個電話。
    沒有人接。
    蹙眉,對這個女兒,夏瀾也有不耐煩,凈知道惹事,正想著要不要去樓下看看,門鈴響了。
    算算時間,陸向前也應該到了。
    “來了!”夏瀾摘了身上的圍裙,路過洗手間時照了照鏡子,整整儀容,微笑著打開了公寓門:“向……”
    一個‘前’字卡在了喉底。
    她看著門口穿著警服的幾個男人,一臉不解:“警察同志,你們有什么事嗎?”
    “這里是不是徐蓁寧的住所?”
    夏瀾點頭,心里生出不安:“她是我女兒,她出什么事了?”
    “我們是區(qū)派出所的,徐蓁寧涉嫌綁架勒索,搶劫跟故意殺人多宗罪,現(xiàn)在對她的住所進行搜查。”
    警察的話音未落,夏瀾手里的手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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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yī)院。
    等郁紹庭手臂處的傷口包扎好,白筱便迫不及待地去了手術室,梁惠珍剛剛動手術取腹部的長刀。
    手術室外已經(jīng)一片擁擠。
    不說徐家,梁家那邊也來了不少人,就連徐宏陽也坐在輪椅上等著手術結果。
    一名戴著口罩的醫(yī)生出來,告訴圍上去的家屬,傷者救治時間有些耽擱,現(xiàn)在急需要輸血。
    “那就輸,只要能醫(yī)好我的兒媳婦就行。”徐宏陽開腔。
    “這不是救不救的問題,傷者是rh血型,又叫熊貓血,血庫里這種血本來就少,今天凌晨,正好有個rh血型的孕婦生產大出血,都已經(jīng)用完了。”
    徐敬文的大腦嗡地一下,幸好旁邊的徐瑞玲扶住他,但一干人都安靜下來,在場的誰也不是熊貓血。
    “輸我的吧,我正好是這個血型。”一道清柔的女聲突然響起,伴隨著高跟鞋踏地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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