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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慧跟他是朋友，姜慧來豐城是看丈夫。
    這個答案，令葉和歡瞬間經(jīng)歷了從寒冬到暖春的過度，歡喜之余，忍不住追問：“那云南那個女的呢？”
    “那是因為工作緣故接觸的。”
    那韓菁秋呢？葉和歡突然很想知道，他現(xiàn)在還喜歡韓菁秋嗎？
    一陣蜂鳴震動聲阻止了她的開口，是郁仲驍?shù)氖謾C。
    葉和歡有些嚇到，在他伸手來拉開自己時順從地退出了他的懷里，跪坐在*尾，仰著臉靜靜地看他接電話。
    郁仲驍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沒有接，按了紅色掛機鍵。
    “誰的電話啊？”葉和歡好奇地問。
    他的視線從手機移到她臉上，幽深的眼眸望著她，Teenie/Weenie的墨綠帶帽衛(wèi)衣，淺藍卷邊九分牛仔褲，頭發(fā)被束成松散的花苞頭，光潔飽滿的額頭，一雙小巧玲瓏的腳丫在雪白的*單映襯下泛著瑩潤的光澤，柔和的房間燈光打在她漂亮又異常年輕的側(cè)臉上，也點亮了她那水盈盈的貓眼兒。
    “你小姨。”在她殷殷的目光里，郁仲驍說了三個字。
    他的口吻輕描淡寫，葉和歡卻眸光微閃，像做了什么虧心事，她甚至懷疑他是故意的，在手機再次響起時，她潛意識地往后挪了挪身子。
    郁仲驍依舊沒接，把手機放回去，重新抬頭看向她，這次他忽然問：“為什么要到豐城來？”
    他已經(jīng)猜到了？那他有沒有看出來自己是為了他才來的？
    葉和歡迎上那雙深沉的黑眸：“你想知道？”
    郁仲驍沒有出聲，但嚴峻的眉眼已經(jīng)說明了答案。
    抬眸仰視著他，葉和歡緩緩展開纖細的雙臂，彎起唇角：“那你先抱我一下，抱我一下就全都告訴你。”
    郁仲驍眉頭皺緊，好像她提的這個要求有多么的不可理喻。
    他沒有動。
    雖然早就料到這個結(jié)果，但她心里還是有些失落，跪到*邊緣，葉和歡試探地伸手揪著他的襯衫，見他沒推開自己，她把頭輕輕靠在他的身上，手穿過他勁瘦的腰，小心翼翼地抱住這個讓自己想了無數(shù)個日夜的男人。
    他是她的小姨父，他是已婚男人，他比她大了十一歲，每每想起這些現(xiàn)實，總是令她感到慌亂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他的，甚至來不及悼念跟嚴輿那段逝去的感情……
    葉和歡側(cè)著臉，眼梢余光看著窗邊那盞落地臺燈。
    淡淡的光暈仿佛在這一刻照進了她的心房，她的額頭抵著他的胸膛，聽到了他穩(wěn)健的心跳，手指攥著他身后的襯衫布料：“你這個人怎么這樣——”
    她輕聲喃語，語氣無比的惆悵，想著這兩個月他不搭理自己，現(xiàn)在見了面也故意跟自己疏遠。
    “成年人之間的游戲，不適合小朋友。”他忽然開口，說的話像是一種勸導，又仿佛摻雜了無奈在里面。
    “我已經(jīng)成年了！”
    葉和歡急急地反駁他，跳下*扒過丟在沙發(fā)上的包包，從里面找出了身份證，又回到他的跟前：“我十八歲了！”
    她的目光很堅定，堅定到郁仲驍竟不知該如何接話，對著那雙澄澈的貓眼，將她硬塞到他手里的身份證擱在旁邊的桌上，他轉(zhuǎn)身前冷硬的聲音：“睡覺吧，明天回B市去。”
    “喜歡你是我一個人的事，和你無關(guān)，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你不能強求我也這么做。”她不甘心的追了兩小步。
    但回答她的是，合上的房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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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仲驍回到大院的家中，一推開門就看見客廳里的老太太，正邊敷著面膜邊看午夜劇場。
    “回來了？”郁老太太聽到門口動靜，仰著臉斜眼過去。
    郁仲驍將鑰匙放到鞋柜上，穿上早已準備好在玄關(guān)處的拖鞋，走過去，朝電視瞟了一眼：“怎么還沒回房間睡覺？”
    “還不是為了等你。”
    郁老太太一把扯掉臉上的面膜紙，口齒終于清楚了：“你跟菁秋吵架了？剛才哭哭啼啼地往家里打電話。”
    “沒什么。”
    “沒什么還要離婚？！”老太太不由拔高了聲量。
    郁仲驍沒吭聲。
    “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是原則上的大矛盾，得多讓讓老婆，只有你把個人問題解決咯，我才能把我的個人想法付諸于實際行動中來。”
    “你都快三十歲了，難道還不該有個自己的孩子嗎？”
    郁仲驍：“……”
    說到孫子，郁老太太眼圈紅了：“你大嫂把薇薇抱到國外去養(yǎng)，你弟弟又跟老婆移居去了加拿大，總算你還在國內(nèi)，結(jié)果卻跟老婆分隔兩地，不過老二，剛才菁秋跟我說了，她打算辭掉工作跟你到云南去。”
    郁仲驍驀地抬頭看向自己的母親。
    “菁秋的打算是，爭取在這兩年內(nèi)生個孩子，等你從云南調(diào)回來，她也不再回B市了，搬來跟我們一塊兒住。”
    難得兒媳婦這么孝順又服帖，郁老太太也喜上眉頭，拍拍兒子的肩嘆息：“我看她突然這個態(tài)度，估摸著也是知道錯了，現(xiàn)在晚了，明天給她回個電話吧，總不能因為一次口角之爭就要離婚吧？”
    “對了，你今晚上是跟姜慧一起回豐城的？”郁老太太突然問道。
    “嗯。”
    “她也是可憐人，剛剛結(jié)婚沒幾天，丈夫就出了事，清明節(jié)沒回來，現(xiàn)在去看看也是好的。”
    郁老太太似想起了什么：“你老婆那脾氣，你也是知道的，你把濱江苑借給姜慧住，被她知道會不會鬧啊？”
    郁仲驍先是沒說話，見老太太一直盯著自己，才道：“能鬧什么。”
    “那就好。快五一了，明早打電話順便讓菁秋來家里過節(jié)。”說完，郁老太太哼著歌上樓回房了。
    郁仲驍還坐在客廳沙發(fā)上，他點了根煙，透過煙圈看著電視里播放的節(jié)目，略略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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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葉和歡一大早就起來了，坐等到七點，跑去餐廳吃了一頓免費早餐。
    其實她一個晚上都沒睡好，在她一番大無畏的‘表白’后，她怕郁仲驍這次會徹底不再搭理自己了。
    上午九點多，門鈴響了。
    葉和歡從*上爬起來，跑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瞧，看見門外的是郁仲驍后，她又回頭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好像額角鬢邊有碎發(fā)頭，她忙進了洗手間，擰開水龍頭接了些水往頭發(fā)上一抹，然后匆匆去開門。
    一打開門，郁仲驍?shù)纳碛熬统霈F(xiàn)在了她的視線里。
    他還是一成不變的穿著，暗色的襯衫跟休閑褲，袖子隨意地挽到肘彎處，他正抬手準備再按門鈴，聽見開門聲，郁仲驍抬起了頭，葉和歡倚著房門，微微笑著：“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就就在此刻，斜對角的房間有人退房，一男一女帶著一大堆行李過來，葉和歡不由多瞧了他們兩眼。
    并排拖著的三個行李箱完全占據(jù)了走廊。
    葉和歡下意識去拉站在門口的郁仲驍，雙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小心別被撞到——”
    也許是她的動作太突然，郁仲驍真的往里面避了兩步，那位女住客還沖葉和歡歉意一笑，葉和歡反應(yīng)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跟郁仲驍挨得很近，她仰起頭，郁仲驍正垂著眼看她，眼波很平靜。
    她立刻就松了手。
    耳根有些發(fā)燙，葉和歡去撓自己的劉海，抬起的手恰好擋住了他的目光。
    “都收拾好了嗎？”他問。
    “……嗯。”
    葉和歡一直沒把手拿下來，又聽到他有磁性的聲音說：“去拿東西，我送你去車站。”
    郁仲驍開的是一輛很普通的黑色福特。
    他替她打開后座車門，葉和歡乖乖坐進去，等他上車發(fā)動引擎，她又忍不住去偷看他的側(cè)臉，神情如常，是沒把她昨晚說的話當真嗎？在他眼里，她還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想到這，葉和歡的心里莫名的失落。
    一路到火車站，兩人都沒做交流。
    也許是臨近五一勞動節(jié)，今天回B市的車票只剩下晚上十點多的一趟，往后幾天也是類似的情況。
    郁仲驍還沒開口，葉和歡已經(jīng)把錢遞給售票員：“給我買一張吧！”